儘量不和人爭論,除非你能說服根本不打算相信你的人。

三個月之後,五位回到了“天眼”,回到了fast的地下科研中心。

這次回到基地,張碩準備得了很正式的歡迎儀式,鮮花和接風宴。前來迎接的還有王者,接風宴就在王者的民宿旅館。武茜說,既然是張碩設的接風宴,就不能造王者這裡蹭飯,要分清楚照顧生意和蹭飯的區別。

王者憨憨的笑,說平日多虧了張碩的照顧,介紹了不少的生意過來,飯應該由自己來請。

“其實,張碩人不錯!”任微青替張碩辯解。

“人還不錯?”

“不錯?他這個不錯該怎樣量化?”

“嘿嘿……一個綜合評價,稍帶兄弟感情的評價。”

“我給他量化一下,他究竟糟蹋了多少好姑娘?”

“他原來不這樣,因為被初戀甩了,用情太深!”

“感情受了傷,就該讓別人來還?這是什麼邏輯!?”

“他對你可是真心的……”

“別提我,我和他沒關係!敢打我的主義,我捏死他!”武茜用手做了個狠狠抓捏的動作,想想都覺得胯下很疼。

楚可可看見倆人在嘀咕,走過來問:“你們倆在嘀咕什麼呢?”

武茜說:“傻小子問我,要怎麼追求你!”

楚可可和任微青倆人頓時一陣臉紅,任微青連忙辯解。

“我哪有?!”話一說又有些後悔,眼睛偷偷瞟向楚可可。

恰好楚可可也正偷偷看自己,兩束目光一碰,各自驚慌地閃開。任微青分明從楚可可的眼神裡看到了失望,內心惴惴不安。三十歲的男女竟是少年般青澀,武茜眼裡看得是心花那個怒放!她太喜歡這種純情的少男女扭捏作態了,一邊是閨蜜,一邊是難得的內秀俊才。

武茜眼裡的男人,外表是沒有用的,不難看到噁心就行。肚子裡的才能才是最重要的,比相貌重要。任微青生性善良,值得楚可可交往。

本來,要安排楚可可和任微青坐在一起,楚可可主動和王者換了個座位,與任微青隔了開來。任微青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卻不知如何解釋。

“傻小子,你說錯話了!”

武茜的話只有任微青和楚可可聽得懂,只有當事人明白錯的含義。

“啊?……哦……”任微青不知所措。

“趕緊道歉!”武茜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對不起!……”

楚可可的臉都快紅到脖子根了,任微青這是什麼意思呢?

……

即使是杜氏他們,也未必知道這個地下到底有多少秘密。

這次進入地下的入口電梯並不在平常工作的入口位置,而是經過一個有人站崗的崗哨之後。在一個不顯眼的山洞裡面,有兩扇寬敞的電梯門。與平時工作一樣,從電梯垂直往下,也不知具體下降有多少米,電梯停在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的旁邊有幾個隧道口,其中一個隧道口停了兩輛商務車,早已在哪裡等候大家的到來。

有兩位荷槍實彈的戰士分別站在兩輛車門旁,五位志願者在軍人的帶領下上其中一輛商務車。隧道寬大約7、8米,足夠有兩輛車相向交會的寬度。隧道口有兩位荷槍實彈的戰士站崗,汽車啟動後進入了隧道,每隔一段就有兩個站崗的戰士。

這情景讓在這裡工作了5年的任微青感到震撼,原來在這地下還有這等設施!

隧道中有很多分叉路口,就像迷宮一樣,若不是熟悉這裡的地圖,很容易迷路。汽車在隧道中穿行了大約5、6分鐘,又見到一片開闊的區域。

這個區域內全部是身著軍裝的人,和科研中心不同,這裡連桌椅都都是統一的軍綠色。顯然,這是又是一處軍事設施。

任微青想起前幾日和杜教授的對話,心裡已經大概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腦科學家、腦神經健康監測、天眼、腦電波供體海選、外星生物探測、軍事設施……

他是個聰明人,把這些事串聯起來,事情基本已經更加明朗起來了。原來這個任務謀劃已久,並不是臨時起意。

在軍事設的研究室裡,半圓形的玻璃牆把一個奇怪的儀器圍在了一個圓形的實驗臺上,試驗檯只有兩級臺階那麼高。試驗檯中間擺著兩把像最新款的按摩躺椅一樣的“腦電波”採集裝置,能讓人深陷在躺椅的中央,一個透明半球形的玻璃罩子將受試者罩住其中。手術檯旁邊擺滿了各種儀器,而這些儀器透過各種各樣的線連線到這個躺椅上。

這個躺椅在殷思雪看來,就像是一個執行死刑的注射臺,而自己可能即將躺在上面。不過這種裝置提供的過程可能比死刑更可怕,並不會給受刑的人一個痛快,也許只會讓大腦活活的折磨著,而手腳卻不能動彈。

死未必可怕,死不了甚至連痛苦的聲音都不能發出才可怕。殷思雪想到武茜所說的那些電子折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沒有意識的植物人,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意識的植物人,連自殺的權利都喪失了。

半圓形的玻璃牆外面是一個寬敞的大房間,沿著玻璃牆的弧形,安置有兩排面向玻璃房子的監控工位,每個座位上都有一個工作人員,桌上是一些內部連通儀器設備,由計算機介面的實現人機資訊互動。左側一個約80平方的區域內有一個電子全息影像沙盤,此刻沙盤上正顯示這“天眼”的三維全域性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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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思維志願者分別在躺椅上進行腦機連線測試。這是他們最後一項測試,也是最關鍵的一次測試。對!如果這一次測試勝出了,就是梅伊奮一直想要勝利。

腦機連線可以有3個層次:

第一層,能夠對外傳送出腦電波,透過腦電波進行有配合程式的外物控制;

第二層,除了傳送、也能接收到外部電磁波資訊,能夠實現簡單的腦資訊交流;

第三層,能夠與外部進行意識層資訊交流與溝通。

實驗結果顯示:梅伊奮對太空腦電波的感覺十分遲鈍,處於第一層。張再沽、殷思雪二人的腦連線也只能進行外物控制,比梅伊奮要好一些,只能處於第一層與第二層之間。殷思雪要好一些,可以有簡單腦資訊交流,但對接受的訊號解讀錯誤率很高。

任微青腦連線層次很深,接受外部資訊卻出奇的靈敏,處於第三層。一開始戴縱緯也未必會想到,但後來也想明白了。任微青在接受豌豆晶片植入的時候,排異反應最嚴重,這恰好是因為與大腦深層次結合的表現。

楚可可的腦連線效果也不錯,達到了第二層優良狀態,假以時日,或可以更好。她可以與外部接收資訊進行準確交流。但是,不能進行意識層資訊互動,這相比任微青還是要差很多。

在測試結果宣佈的時候,任微青很意外!梅伊奮很失望!戴縱緯很欣慰!楚可可、張再沽、殷思雪很羨慕!武茜、杜氏……等人很高興!武茜、楚可可也很高興!

……

根據專案的預定計劃,志願者必須一男一女分成兩組進行後續的工作。很自然,楚可可和任微青分到了一組,而殷思雪和梅伊奮分到了一組。五位思維志願者仍然繼續自己的使命,也沒有因為殷思雪、張再沽和梅伊奮的連線深度達不到要求,而讓他們終止參與專案,備用團隊永遠是不時之需的必要。五位的狀態都沒有最終穩定下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接下來,在楚可可和任微青兩個志願者之間,開始訓練他們倆的腦資訊連線,相互向對方的大腦傳送和接受資訊。

在玻璃房外的專家組指揮下正要進行“人人”腦連線,蘇格、杜氏、戴縱緯都在,還有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也在,他不是別人,正是整個“太空之問”專案的總負責人李釐米。

楚可可和任微青雖然相互認識,但是並不算有正式的相互了解。任微青從未與女子有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當楚可可從任微青面前走過,衣服觸及到了他的手臂,他都會幻想一股芳香傳入到他的鼻息,他的心一瞬間繚亂得像春天的櫻花瓣雨。

在玻璃房的實驗臺上,兩位受試者面對面近距離站到了兩個躺椅旁,可以清楚地聽到對方呼吸。楚可可在椅子旁漲紅了臉,她臉上嬌豔的紅暈上有一層新鮮的絨毛,如剛摘下的水蜜桃一樣。讓任微青心中又是一陣盪漾。

她遲遲不肯坐上試驗檯躺椅,被一個男人進入自己的大腦,恐怕比自己裸體被一個男人觀看更糟糕。眼睛裡含著嬌羞柔和的光亮,像是懇求的語氣。

“那個……我們不是很熟,你不要看人家的隱私……!”

任微青聽到了也是臉一紅,靦腆地說:“不會的,你放心!”

兩把躺椅是背靠背擺放的,這樣恰好可以讓兩人頭靠著頭躺下,使頭部的距離最近。任微青十分感謝這個設計,因為楚可可躺下的時候,長頭髮飄散了下來,恰好有一縷髮絲落在了自己的臉上,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與女子有髮膚之親的接觸。

任微青雖然是絲,為人也算君子,內心的凌亂並沒有完全吞噬立場,怕姑娘不放心,特意安慰楚可可。

“我理解這種腦連線並不能讓我們入侵到對方的大腦,而只是透過腦機連線的方式相互傳送和接收對方資訊。我們之間的腦電波指紋並不一致,或許,暫時我們還都讀不懂對方的原始內部電磁波資訊碼。”

任微青只說對了一半,兩個人之間確實不能相互入侵對方的大腦,但是,由於腦機連線的豌豆晶片是一種標準的電磁波資訊碼,所以兩個人可以進行高效而清晰的腦資訊互動對話。

連線測試正式開始。很快在楚可可的要求下,實驗就終止了。

腦連線資訊十分清晰!正是這種清晰,讓楚可可很恐慌,楚可可要求終止測試。在剛才短暫的腦連線過程中,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進入到楚可可的大腦,而一股細膩的女性氣息進入到任微青的大腦。

在人們藉助語言進行交流溝通的時候,總是會在表達與理解的兩側,即資訊傳送與資訊受體。兩側分別不可避免地出現誤差或歧義,這是人類大腦一直以來最習慣的效率。但是,腦資訊直連溝通就高效得多,這太難以適應了!

這種高效喪失了相互之間的文字語言的朦朧感,長久以來,我們對這種語言歧義產生了藝術方向的依賴,歧義變成了一種有美感的事物。撕破這層外衣,可以獲得信息溝通的效率,但是也喪失了溝通中對歧義之處的想象。數學、文字、藝術,數學是最準確的語言,藝術是最抽象的語言,二者恰好是文字兩側的邊界。

進入自己大腦的是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氣息讓楚可可砰然心動,卻又一時很不適應,有些歡喜,又有些莫名的惱怒。一向傲嬌的自己,從未正視過任何一個男人的追求,自己的手都沒有讓男人牽過,卻讓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窺見自己的大腦資訊,毫無秘密可言。

整個現場,或許只有任微青最能理解楚可可的心思和想法,這種從未體驗過的女性氣息使他砰然心動,何況對方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嬌媚的不可方物。不過,任微青並不知道楚可可為什麼惱怒,雖然,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楚可可傳遞過來的惱羞資訊。

他離開躺椅,起身對玻璃外的專家組說了些剛才身體不適的理由,算是暫時給楚可可打了圓場。

在楚可可看來,即使是結婚10年的夫妻,雙方的瞭解也未必會這麼的徹底。而剛剛,身邊的這個相貌平凡的男子就這麼毫無徵兆的與自己進行腦資訊直連,毫無語言藝術包裝的赤裸交流。她並不反感身邊這個高智商的男子,而即便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總是需要一個過程。

現在,這個過程已經被跳過,就像為了效率不再需要人類已經習慣了5000年的委婉。

武茜走到楚可可旁邊,一邊整理那些儀器連在楚可可身上的線,一邊和楚可可低聲的交談著什麼。武茜臉上露出揶揄的笑!

整理完楚可可那邊,武茜又過來整理任微青身上的連接線。她悄聲對任微青說:“小子,這便宜你可佔大發了!”

“什麼……什麼便宜?”

“別給我裝!”

“哪……哪有……”

“對我家可可好點,她值得你好好珍惜!”

“哦……”

“哦什麼哦,你要是欺負她,我捏死你!”

說罷,武茜在任微青胳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任微青只好忍著,痛的連叫都不敢叫,心裡卻甜絲絲的。

戴縱緯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和蘇格、杜氏耳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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