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秦淮茹的敲門聲,符景略挺納悶的,不曉得她這時候過來有什麼事,還是讓秦京茹去開門了。

秦淮茹進屋之後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可是個拖家帶口的寡婦,現在撇下家裡不管不顧的跑過來玩好像有點說不過去,最起碼得找個像樣的藉口,心情頓時忐忑起來。

“姐,我們正在打一種新的撲克,可好玩了。”秦京茹倒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以為堂姐是來串門的。

“是嗎?那我得好好見識見識一下。”秦淮茹多聰明的人啊,很快就有了主意,正好何雨水在這,談什麼事情都不方便,只要自己隨便將話頭往娃娃親上一扯,準保能混過去。

拿定主意之後秦淮茹就快步走到炕邊,自顧自的說道:“景略,我已經想好了,一大爺那邊……呀,雨水也在啊。”彷彿才發現何雨水一般,連忙止住了話頭。

“是啊,秦姐,你這邊坐,那個我家裡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何雨水多敏感啊,瞬間聽出了秦淮茹的弦外之音,眉頭微皺,立馬起身要走。

“不用不用,你繼續玩,繼續玩,我也沒啥事,只是聽見這裡挺熱鬧的,特意過來瞧瞧。”秦淮茹連忙拉住了何雨水,誠懇的笑道。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沒一個人相信,符景略也以為秦淮茹有了什麼新的想法,礙於何雨水在場,不好明說。

“淮茹姐,來,上炕坐會兒,今兒個是年三十,咱們就快快樂樂的玩吧,別的事情以後得空再說。”禹雅清也是這個想法,見場面一時有些尷尬,連忙熱情的招呼道。

“誒,你們繼續玩繼續玩,別管我。”

秦淮茹見目的達到了,也不客氣,脫鞋上了炕就坐在堂妹後面。

牌局重新開始了,秦淮茹津津有味的看著,在堂妹的指點下很快就學會了,不過她終究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了,玩性沒那麼大,同時也在關注符景略的情況,見其在哄小女兒,慢慢的挪了過去想幫忙。

這時門外突然此起彼伏的響起了單個小鞭炮的聲音,雖然門窗都封的嚴嚴實實的,但屋裡仍然能夠清晰的聽見,小妙錦害怕了,嗚嗚直哭,符景略慌忙給她捂住耳朵,禹雅清也趕忙把牌一放,抱了過去安慰,可是怎麼也哄不好。

秦淮茹見狀連忙將手伸直,說道:“要不讓我試試吧?”

禹雅清頗感無奈,想了想,把小家夥遞給了她,說來也是怪事,秦淮茹抱過去之後啍了幾句不知名的兒歌,小家夥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還咯咯直笑,符景略頓時松了口氣,讚道:“淮茹姐,還是你有辦法。”

“嘿嘿,沒啥,我也是孩子帶多了,有些經驗。”秦淮茹高興的說道,終於找到了自己能幫上忙的地方。

“好了,你們繼續玩吧,我估計這鞭炮聲可能還會響大半夜,你們在這兒玩還能分散孩子的注意力,聲音小點就行,孩子我和淮茹姐來看著吧。”符景略擺了擺手,笑道。

禹雅清四女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遂放下心小聲玩了起來。

……

秦淮茹進了符景略的屋子久久沒有出來,這可急壞了站在抄手遊廊下面來回踱步的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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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吃過年夜飯後,傻柱一家也聚在炕上吃著花生瓜子守歲,只是氣氛有些怪異,聾老太太和潘採菊彷彿一下子找到了共同語言般,各種家長裡短扯的不亦樂乎。

傻柱則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養兒子玩,心裡卻在琢磨一些事情,今天聾老太太的話提醒了他,將來他的孩子都是農村戶口,要是頭胎不是兒子的話麻煩就大了,能不能再生都在兩可之間,就算躲在鄉下生了,到時候要不是兒子再多生兩胎那負擔就重死了,也不知道符兄弟是怎麼考慮的,有空得問問他。

哎,草率了,不該這麼早娶農村媳婦的,秦姐多好啊,城裡戶口還有個正式工作,傻柱後悔了,是的,他真的後悔了,他現在對潘採菊已經失去了新鮮感,越發想起了秦淮茹的好,再加上無力阻止聾老太太和自家媳婦對她的算計而心生愧疚,很想找她訴一訴衷腸。

何雨水耐著性子坐了一會兒,越發覺得和這個家格格不入,還是去景略哥家尋找溫暖吧,很快就藉口上廁所跑了。

傻柱對這個妹妹還是比較上心的,見她上茅房好一會兒沒回來,連忙拿了手電筒去找她。

哪知剛一開門出去,符景略家一幫女人的歡聲笑語就飄了過來,裡面還有自家妹妹的聲音,得,不用去找了,唉,雨水也是,起碼和我這個親哥說一聲啊,我又不會攔著你。

唉,符兄弟過的這才叫生活呀,真是咱們男人的典範吶,傻柱悠悠的嘆了口氣,羨慕之情溢於言表,嘿嘿,不要緊,哥們也有秦姐哩,正好趁這個機會去和她說兩句話,讓她當心一下老太太和自家媳婦,這個……好像有點吃裡扒外的感覺啊,不管了,哥們可是堂堂男子漢,做事情應當光明磊落,怎麼能去算計人秦姐孤兒寡母的?我這是在堅持我做人的原則,沒錯,原則。

拿定主意之後傻柱就興奮的朝中院走去,穿過垂花門後就看見秦淮茹興沖沖的進了符景略家,頓時傻眼了,暗自滴咕:“怎麼秦姐也上符兄弟家去了?應該是去談事情的吧,馬上就出來了,那就等等吧。”

傻柱就在抄手遊廊下來回踱起步來,中院有好幾個半大小子在忙著放鞭炮,他這一行為也不算太突兀。

半個多小時後,秦淮茹還沒有出來的跡象,傻柱急了,這會兒外面實在太冷了,凍的他直跺腳,又想起聾老太太和媳婦擱家待著,時間久了說不定她們還會以為自己出啥事了,算了,先回去吧,傻柱狠狠的跺了兩腳,悶悶不樂的朝家走去。

“怎麼去了這麼久?雨水呢?”潘採菊一見當家的回屋,關切的問道。

“上符兄弟家玩牌了。”傻柱低頭將門銷插上,悶聲回道。

“唉,你這妹妹呀,今兒個可是年三十啊。”潘採菊有些不高興。

“符兄弟又不是別人,待會兒我早點去叫他。”傻柱將手電筒往桌上一擱,突然想到還有和秦姐說話的機會,心裡又快樂起來。

“沒事,讓她玩吧,待會兒記得叫她回來吃餃子就行。”聾老太太神秘莫測的笑道,何雨水真能和符景略搭上關係,對她耷拉孫也極為有利。

“誒。”

……

牌局到9點半的時候就散了,媳婦兒正在坐月子,身體很虛弱,符景略可不準備守到底,吩咐了秦京茹去下餃子後就給秦淮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留下來說事。

哪知秦淮茹像沒看見一樣,和何雨水聯袂出門了,臨走時只象徵性的拿了點零食,著識讓符景略納悶。

兩人剛一出門,傻柱就拎著手電筒迎了上來,笑問道:“這麼早就散了?”原來他一直在關注這邊的動靜,每隔大半小時就要出門看看。

“啊,我嫂子得早點休息,你來幹什麼?”何雨水好奇的問道。

“哦,我見你半天沒回家,還以為出啥事了,出來找找。”傻柱笑著回道,可不會說是專門在等你秦姐的。

“我能出啥事啊?”何雨水心中一暖,自家傻哥哥還是關心自己的。

“走吧,先回家,待會兒還要吃餃子呢。”傻柱往後搖了搖手電筒。

“等等,手電筒給我,我想去方便一下。”

“行。”

“雨水,咱們一起去吧。”秦淮茹連忙拽著何雨水的衣袖。

“好。”

傻柱一瞧,暗道機會來了,正好和秦姐說說心裡話,就遠遠的綴在她們身後。

傻柱跟著出了大門後就遠遠的在街口的拐角停住了,直要是跟過去指定會被誤會。

沒過多久,秦淮茹和何雨水說笑著走了回來,傻柱連忙現身,把兩人嚇了一大跳。

“哥,你這是幹什麼?”何雨水不滿的問道。

“嘿嘿,你先回去吧,我想和你秦姐說兩句話。”傻柱撓了撓頭,憨笑道。

“啥話不能等白天再說呀?”何雨水小聲滴咕了一句,又對秦淮茹笑道:“秦姐,那我先回去了。”

“誒,路上當心點。”秦淮茹也不怕傻柱對自己不利,兩人下班走慣了夜路。

“好。”

“說吧,什麼事?非要今晚來說?”秦淮茹等何雨水稍稍走遠了一點,柔聲問道。

“唉,也沒啥,就是突然感覺人這一輩子挺沒意思的,你說咱們活著圖個啥?”傻柱長嘆了口氣,意興索然的說道。

“傻柱,你……你沒事吧?”秦淮茹被傻柱這副哲人的樣子嚇住了,結結巴巴的問道。

“沒事,秦姐,要是咱倆能在一起該有多好啊。”傻柱搖了搖頭,緊緊的盯著秦淮茹,和聲說道,他在家裡又喝了兩口,這會兒酒勁上來了,終於把埋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也有對現在生活的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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