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的大家聞訊前來後,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已經回憶起過去的鬼切冷笑著說他要殺了源賴光, 髭切彎眸道源氏萬歲,這二位沒打起來還真是謝天謝地。膝丸對於多出一個阿尼甲這種事情接受度較低,在一旁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袖白雪束手安靜站立在一旁, 看起來十分乖巧——本丸內的刀劍男士們雖說都不是人類,但看到一群大老爺們兒中間多出了個漂亮妹子, 心情也不同於往常。

“哈哈哈哈哈哈三日月你真是嚇到我了不愧是天下五劍啊哈哈哈哈哈。”

鶴丸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得像是個一千歲的孩子。我非常嫌棄,把他的手扯下來, 無視了混亂的場面以及捧著肚子蹲在一旁狂笑的白色鶴球, 走到一旁接電話。

能把電話跨位面打到本丸的,除了那位神秘的何先生外別無他想, 但願不是他搞出來的事情,不然我真的會發火。

“最近的空間動盪有些嚴重, 這可跟我沒關係。“

何先生也不知在幹什麼,從電話裡傳來的聲音顯得有些吵鬧, 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聽清楚他說的話:“不過相比之下, 你才是更倒黴的那個吧, 有空別忘了把他們送回去……哦不對。“

他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改掉了剛剛的說法:“你先將他們安頓下來, 有空我親自去找你, 先掛了!”

聽到話筒裡傳來的忙音,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在停止通訊的前一秒, 似乎聽到了不得了的聲音,大概是向來在我面前以胸有成竹面目示人的何先生大喊“把我的炒勺放下!”這種可怕真相吧。

何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而很顯然,他並不想我去拜訪,故而安頓這兩位不速之客也是令人頭疼的事情。

不能讓鬼切與源氏兄弟住在一起,準確來說,他需要被隔離。恢復身為大江山妖怪記憶的他就是個移動□□庫,雖然我們不至於被他仇恨,但當這傢伙失控的時候,想必也會是個麻煩,而袖白雪更不用說,好看的姑娘是有特權的。

所幸本丸內的空房間足夠,至於換洗衣物,只能拜託大家去萬屋購買了。

袖白雪是屍魂界的斬魄刀,而在那個地方,一把斬魄刀只能擁有一個主人,若她是因為我的緣故遠離了自己的主人,那才是最過意不去的事情。

“請不必擔憂這點。“

袖白雪似乎有些怕生,她的住所離短刀們近一些,光線很好,如果是正午的話,會有陽光灑滿整個房間。此時她一襲白衣,安靜地跪坐在墊子上,像是傳聞中的大和撫子。

“如果是那孩子的話,一定會沒問題的。所以,我會安心在這裡住下來,直到您送我回去。”

我已經說明了她出現在這裡的前因後果,雖然我沒有刻意做出這種事,但歸根結底,也是我的錯處。想要讓她回去還需要何先生到來之後才能再做打算,幸好這孩子很將道理,也很體諒我。

所以,說好的養老呢?經常性遇見這種意外的話,即使是我也會有些吃不消的。

而比起袖白雪,鬼切很顯然是更難搞的那個。他沒有再與髭切和膝丸交流,在那之後就安靜地呆在給他準備的房間內,甚至在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出現。源氏兄弟倒是對他很感興趣,然而也僅限於此了。

如果再次見面,多聊幾句真的會打起來的。

我是在本丸那顆櫻花樹下發現他的。

前兩日短刀們突發奇想要去踏青,我便將景色變為春日。粟田口的短刀準備了便當盒還有帳篷,而燭臺切與歌仙特地給他們做了很多便於攜帶的食物,用靈力幻化出的本丸其實很大,中樞雖然是一座庭院,但向外延伸,卻更像是一座城池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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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脅差們帶領的短刀決定去爬山,我閒極無聊,也換了身輕便的浴衣毫無目的地閒逛,鶴並未跟我一起,他跑去了現世,似乎是要去找新認識的朋友。

比起我來,在新的環境下,他更加遊刃有餘。甚至可以毫無障礙地跟年輕的人類打成一片,夏目曾經說過,與鶴先生相處是很輕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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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是把鶴丸換成我,那些孩子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放不開‘,曾經的我十分不解,但後來才慢慢認清,自己還是讓那些孩子太過拘謹了。

即使長著一張年輕人的臉,歸根結底內心還是太過蒼老,若是與人深交,總會被人認為是’長者‘般的存在。對於年輕人來說,既然是長者,自然就不會像跟同齡人一樣放得開了。

想想還真是有點難過,人氣居然高開低走嗎?這樣可不行。

我倒是不必讓鶴丸時時都陪在自己身邊,就這樣獨自一人隨意閒逛也是很舒服的事情,鬼切靠在櫻花樹下,他本已經恢復了大江山之鬼的外形,但在晴明家住下後,為了避免給那位陰陽師帶來麻煩,也就順勢變為人類的外觀,只不過換了一身衣物,比之從前倒是順眼了不少。

如果我在某手遊肝到鬼切的話,就會知道這是他的外裝,覺醒後才能換上的,特別好看。只可惜刀劍男士們的立繪也只有兩套衣服,更別說太刀還沒有極化,想要有其他形象也是不可能的。

這該死的設定,我也想要其他皮膚和立繪啊。

他仍舊是人類的容貌,或許用’秀美‘來形容也沒什麼不對,若是惡鬼的模樣,的確會讓人懼怕,可如今,卻只覺得站在櫻花樹下的他美麗得如同虛幻。

我就是外貌協會,有錯嗎?有錯嗎??

“您在看些什麼呢?”

“……沒什麼。”

他順勢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似乎要露出一個微笑,最終卻仍舊化為淡漠:“您好,三日月先生。”

在千年前妖鬼橫行的時代,三日月宗近的名號也足以讓人矚目,那是名刀匠三條宗近的傑作,是為了源氏身份的象徵,輾轉至足利義輝手上之前,三日月宗近一直都是供奉之物,鬼切身為源賴光的刀,對我有所耳聞也是理所當然。況且與源氏交鋒時,我好歹也是幫了一點小忙的。

雖然僅限於在晴明身後打雜。

“請稍安勿躁。”我不知該同他說些什麼,也只是走到他身邊一同仰頭望向枝椏上的粉色櫻花,輕聲開口道:“今天的櫻花還真是美麗。“

“虛假之物而已。”他對此表示不屑。

“只是啊,鬼切先生。”我的雙手攏在袖中,這幅姿態總被人說像是真的老爺爺一樣:“你我目中所見所思,即是真實。”

他沉默不語,良久才啟唇輕哼:“如果是這種被人‘賦予’的真實,我寧可不要。“

我望向他的眼神帶著無奈與憐憫——

可憐的孩子喲,如果讓你知道咱們兩個其實都是遊戲裡的人物,你怕不是會崩潰。

總而言之,還是要學會自我調節才行,如今我都能讓一個ppt遊戲變成rpg,倒也表明了世事總無絕對,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夠有所改變——沒錯我就是心靈雞湯小能手,不要太崇拜了。

“三日月三日月,我想要吃櫻花餅!”

今劍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跳到我的背上,看到鬼切時還特別友好地彎唇笑了笑。

“那麼花瓣就由你自己採摘吧,今劍。”

我想自己的表情應當是十分柔和的,就連鬼切也是,他望向今劍的時也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果然短刀才更治癒,至於從前的大太刀今劍……唔,那只是無法回到的過去而已。

短刀的彈跳力很好,今劍聞言後便蹦蹦跳跳竄上了櫻花樹的主枝幹上,他身形靈活,而且大部分時間都非常跳脫,即使性格內斂如大俱利伽羅,在面對今劍時,也經常會情緒外露。

對不起又拿大俱利舉例子了,誰讓他是典型呢。

看來晚上就會有美味的櫻花餅可以吃了——我與鬼切相視而笑,剛剛的沉悶氣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也是好事一樁吧。

ps:當夜,負責廚當番的大家做出了一堆櫻花餅櫻花糕以及櫻花酒,今劍吃撐到走不動路,只好躺在巖融膝上讓他慢慢揉著肚子。

鬼切也吃了不少,在晚飯後又跑去跟大般若在角落裡飲酒,看樣子二人相談甚歡。

鶴丸當晚才匆匆歸來,笑嘻嘻在我臉頰上吧唧一口就去洗澡了,我摸了摸下巴,決定今晚暫且放過他,畢竟他看起來很累嘛。

晚上我們伴著月光入眠,睡前聊了一會兒,他說去現世的時候,被還在上學的小姑娘告白了。

……好氣啊。

作者有話要說:  目測今天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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