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丸學會了使用面包機, 我們在睡醒之後吃到了鬆軟可口的麵包, 我坐在餐桌旁,試圖與他商議一二。

“回大阪吧,鶴。”

我們出來已經有三個多月,這三個月間經歷了不少事情, 本以為接觸到妖物與除妖師就夠讓人驚訝的了,誰知道還會遇到超級英雄和變種人, 搞得我差點就以為自己生活在綜英美的世界裡,蠢作者再這樣寫下去,我就真的跨越次元壁了喂!

其實已經跨越了吧。

鶴丸剛塞進嘴裡一塊烤香腸, 腮幫鼓鼓囊囊, 他聽到我的話之後瞪大了雙眼,似乎是對此有些疑惑, 的確,我們原本決定要再去別的國家遊玩的。

“昨夜與晴明公聊了許久, 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晴明?”他艱難地嚥下烤香腸,拍了拍胸口才開口道:“我與你睡在一起, 怎麼沒有發現他?別跟我說他真的是白狐之子, 才活了這麼久。”

我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道:“大抵是夢中相會。”

鶴丸露出了一種微妙的表情, 這應該不是……噁心吧, 硬要形容的話,無力吐槽更適合些。反正我知道自己的惡趣味不小,鶴丸很多時候都栽了跟頭, 基本上都是吃了暗虧的,也不在乎這一次了。

如果涉及到晴明公,那事情一定不小,跨越了漫長歲月在夢境中相會,聽起來雖然非常浪漫,但事實上卻並不簡單,鶴丸很聰明,他仔細想想就會明白我說的話不是無的放矢,他不會刻意詢問,但我知道,不管我發生了什麼,只要有鶴丸在,我就不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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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默契吧。

當我與鶴丸選擇與雷斯垂德告別的時候,他顯然十分驚訝,當初我以為自己還要在此逗留許久,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離開了。聽這位警官說,夏洛克最近亢奮得有點詭異,自從他知道了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的存在後,就被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他喜歡新奇的一切,這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無聊透頂,也許會自己找到額外的樂趣也說不定。

當然麥考夫會因此掉多少根頭髮,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了。

這絕對是培養兄弟感情的最佳時機,一定。

在離開這片土地之前,我給神盾局的特工小姑娘也發了簡訊,復仇者大廈與澤維爾學院那邊也傳送了訊息。看來jarvis的心情不錯——雖然我也不知道ai有沒有心情這一說。我們在網路上聊了很久,他迴歸之後對工作的交接與分割也非常順利,託尼一下子有了兩個ai管家,想必生活也非常有趣。

我永遠不會忘記在海外的這段經歷,它讓我見識了更多有趣的人,經歷了更多有趣的事情,我會一直記得這些性格迥異來歷奇特的朋友們,漫長的歲月中有了他們的參與才更加豐富多彩。

何先生打來電話與我告別,我毫不意外他知曉我即將離去的訊息。

“那麼有緣再見了。”即使在電話裡說著告別的話語,他的聲音也仍舊非常沉著冷靜,我並不討厭他的瞭然:“容我直言,三日月,平安京此刻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你要小心。”

“我知道。”

對他的叮囑,我表示全盤接受,我當然不願經歷這些,可有些事情容不得自己去選擇,我不夠強大到讓一切困難都能迎刃而解,故而也只能自己想方設法創造更加安逸的環境,揹負這麼沉重的擔子,想要順其自然也不行的。

“不過先生,請給我指一條明路吧。”

“難得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電話那端他的聲音中帶了幾分笑意,像是冰雪消融一般,他沉吟片刻才開口說道:“你是特別的,三日月宗近。即使只有一條歧路,你也會想辦法將他化為坦途。無論如何,我只會跟你說一句話。”

他的笑意更濃,最終也只是化為一句告誡:“守住本心。”

這是理所當然吧。

我掛掉電話,到底記住了這幾個字,我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以後也將會繼續下去。

飛往東京的航班在下午,我們決定先去看望太郎太刀與次郎太刀,他們如今在東京的神社供職,倒是能很好地履行神刀的職責了,不知東京是否還如同離開那時妖氣遍佈,即使現代社會妖怪不像從前那麼多,但那種地方還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也許是年歲大了,如果在自己心中將所處地點按照喜歡的順序排列的話,第一名自然是山林深處的本丸了,第二名卻是大阪。我喜歡曾經審神者在的日子,但虛假的場景讓我不是十分習慣,在森林深處無人打擾,只剩我們幾個老家夥,確實非常安靜。

只可惜,即使是刀劍付喪神,所處的環境也是會時刻改變的,至於這種改變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

從倫敦回到東京,濃重的妖氣讓我和鶴丸都忍不住皺眉,他聽我說要去問候太郎兄弟,便自行離開,準備去找在東京安家的伊達組了,我毫不意外燭臺切光忠自己開了家甜品店,他在東京居然生活得遊刃有餘,即使是人際交往也難不倒他,倒是不由感慨一句:不愧是伊達政宗的刀呢。

至於三條的諸位,小狐與今劍和巖融也在四處旅行,行蹤不定,而石切回了大阪的神社,他向來沉穩且隨遇而安,在某種意義上,這種性格也非常讓人羨慕吧。

大太刀兄弟供職的神社名為淺草,坐落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那算是東京比較有名的神社了,信徒眾多,風景也非常優美,有不少遊人選擇去那裡散心。太郎與次郎前去後,甚至有很多小姑娘去拜訪,只為了與這兄弟二人相接觸。

我前去的時候,正巧是炎熱的午後,行人還不算太多,有穿著巫女服的小姑娘拿著掃把在輕掃古舊的石階,見我來了,她含笑躬身,一舉一動都很有韻味,即使不刻意去探尋,也能發現這裡的確與普通的神社有著本質性的差別。

“如果是尋找太郎殿下的話,他正在冥想。”

女孩兒聽到我的來意後笑意加深了些:“至於次郎殿下,因為禁了酒,正在庭院裡百無聊賴地彈著三味線呢。哦對了,我叫淺草櫻子,失禮了,這位客人。”

“嘛,並不算失禮,三日月宗近,請多指教。”

“三日月是姓氏嗎?”女孩兒一邊引路一邊饒有興致地詢問道:“很少見呢。”

“如果說是姓氏的話,倒也沒錯。”

實際上刀劍並沒有所謂姓氏,就如同女孩兒一直在疑惑大太刀兄弟的全名,但他們卻從未透露一樣,畢竟不會有人類給自己起名叫‘太郎太刀’以及‘次郎太刀’。

哈哈哈,如果這也是融入到人類世界的一環,聽起來倒是非常有趣呢。

太郎果然在靜室內冥想,見我到來,倒是露出了一個不甚明顯的笑容。他向來冷靜自持,如此也算是難得失態,雖然他沒興趣到處遊玩,但對我前些日子的經歷倒也非常好奇,特別是聽說鶴丸痊癒了這個訊息後,眼中喜悅之意就更甚了。

無論如何,在此間世界,我們就是彼此的依靠,這點毋庸置疑。

“那麼您接下來的想法是……?回到大阪嗎。”

我們小聲交談,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斷斷續續的三味線的聲音,太郎輕笑,道那是次郎在彈奏,大抵是無酒可飲,太過煩悶了。

“當然,不過我可能會消失一段時間,當然不是什麼壞事。”

我用輕鬆的語調說出這種話來,太郎也是全然信任的姿態,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單純得過分,從不會懷疑什麼,故而我才覺得神社是最適合他的地方,若讓他出去與三教九流的人類交談,恐怕會不適應的。

屬於重靈地的東京,讓大太刀有了用武之地,他們可以消除汙穢,即便不再斬殺敵人,也仍舊實現了自己的價值,這對於一直耿耿於懷的太郎可以大展拳腳,也是好事一樁。

而當鶴丸在兩日之後迴歸大阪時,我已經借由與晴明聯絡時開啟的通道來到了平安京,至於如何對同僚解釋,我只給鶴留了一封信,想必他應該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小烏丸也對我的打算略知一二,他是日本刀之父,雖然平日裡看似無所事事,實則心有溝壑,即使我沒說,他也有所察覺,這讓我放心不少。

跨越時空壁壘的感覺並不好受,上次我並無實感,這次的確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種讓人窒息的壓力並不值得稱道,在我即將意識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我感覺身體驟然一鬆。

再次恢復意識,已經不知是多久,我處於一間靜室內,四下無人,空間倒是不小,沒有什麼多餘的擺設,倒可以讓我自由活動。

而事實上,這是一間用於擺放刀劍的靜室,我的本體在室內中央的刀架上,外面應當布了結界,我什麼都聽不到,而事實上,我現在並非付喪神的形態,而是屬於刀劍的形態,即使化為人形也只是虛影,算不得實體。

這是哪裡?而我到底是否成功降落在晴明所說的地點?這一切都是未知,結界強度不大,但的確能夠剋制因為穿越時空而顯得虛弱的我。

但願是友非敵。

我將心態放寬,百無聊賴地盤膝坐在本體身邊靜靜等候,無論遇到什麼,也只能見招拆招,思慮過多也許不是好事。值得慶幸的是,在我甚至快要睡著的時候,銀髮的陰陽師邁著輕快的步伐開啟拉門,看他的表情,顯然是心情不錯。

“所幸你順利到達了。”他請撩衣襬坐在我身邊:“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生怕發生什麼意外。”

我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身邊的刀架,開口道:“以為發生了什麼意外的是我,甚至已經在思索如果落入心懷不軌的人手中,該如何脫身了。”

“啊呀……請您勿怪。”他的摺扇輕敲掌心,隨即朗笑出聲:“閻魔大人座下的鬼使前來委託,我也不好置之不理。”

“是鬼使黑與鬼使白?”我饒有興致地詢問。

很抱歉雖然我沒經歷過這些,也不瞭解冥界的事情,但自己是肝過陰○師的,銀髮晴明陰界裂縫,看來我的世界不僅綜了英美,甚至還綜了一款手遊。

真好玩啊嘻嘻嘻。

“正是,您也對他們有所耳聞?”

“活得久了,自然見多識廣。”如此神秘一笑,話題也就告一段落了。

我沒有去詢問鬼使黑白來尋找晴明到底是什麼事情,我來這裡只是拜託他為自己恢復靈力,然後找到能夠延長本丸生命的辦法,其他事情與我無關,當然作為交換,如果晴明有事要我幫忙,我也會投桃報李相助一二。

這與我們之間還是否是友人無關,他幫助我,我給予報答,這很公平。

我對自己如今的狀況表示疑惑,經過這位偉大的陰陽師解釋之後才表示明了。的確,我的實力足以讓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但與此同時,平安京仍有一把名為三日月宗近的刀劍,同樣的個體無法出現兩個,換而言之,這時的‘我’無法與未來的‘我’共存。

故而我只能恢復本體形態,晴明會用符咒幫我掩飾身份,藉此機會留在平安京內。

“雖然是同樣的刀劍,但未來的你顯然更加華麗。”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我的刀鞘與刀拵:“事實上,鮮少有人會發現你就是‘三日月宗近’,最近就呆在我的庭院內吧,不然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

“都聽您的。”我頷首應下。

這是人與妖物共生的年代,京都上空瀰漫著沖天的妖氣,我在東京的所見所聞與它相比也只是小巫見大巫,即使是斑這種大妖怪,在京都也只算是中流而已。晴明試圖將我的氣息偽裝成式神,這樣即使是偶爾外出,也完全可以了。

作為頗具名望的陰陽師,晴明非常忙碌,在與我密談了一會兒後便又出去忙碌了。結界已被撤去,他給予了我些許靈力,讓我恢復得更快些,雖然可以幻化出實體,但面容卻被具有偽裝能力的面具遮蓋,倒也可以隱藏身份了。

我穿著輕便的浴衣,卻沒有穿三日月宗近的出陣服,以免別人產生誤會,浴衣是深沉的墨藍,倒也符合我平日的審美。庭院內十分安靜,晴明的話,大概離開了。

我看到拐角處似乎有藏起來的小姑娘,她見我注意到她,輕呼一聲,眨眨眼藏到牆壁後了。

“需要我說聲夜安嗎。”我信步走到她面前,那是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小姑娘,穿著白綠相間的裙子,她見到我的身影,怯生生地後退一步打了招呼,懷中抱著的……大抵是巨大的蒲公英。

“您……您是晴明大人的客人嗎?”她的聲音短促且微弱:“那個……我是螢草,請、請多指教。”

“哈哈哈,請不必緊張。”雖然戴著面具,但我認為自己不至於讓人如此懼怕,歸根結底,也許是這小姑娘太過膽怯了:“不介意的話,請叫我月吧。”

つき,聽起來就是像是一個代號,但小姑娘卻完全不在意,她見我態度溫和,也變得活潑了一點:“像是輝月姬大人一樣嗎?”

聽到她這樣說,我不由失笑,我又何德何能會與那位大人比肩呢?

“請務必不要這樣說啊,那位大人是女性,而我是男性,更何況,她是明月,我卻不是。”我傾身揉了揉女孩兒的發頂,溫聲道:“晴明大人並不在,介意帶我去見一下其他人嗎?”

今晚月色甚好,晴明的庭院內風景不錯,我看到了粉色的櫻花瓣洋洋灑灑,美得驚人。

“當然!”她小心翼翼抬手牽住我的衣袖,小聲開口道:“請隨我來。”

我不知道她到底將我認成了晴明的式神還是友人,但事實上,我並不是非要呆在那間靜室內,早晚要與那些式神們見面的。螢草引我至庭院中央,我聽到了清脆的風鈴聲,它們被掛在屋簷下,微風吹過就會奏出好聽的旋律。

“那個……這裡其實沒有太多夥伴,茨木大人剛剛帶著厲害的式神們出戰,而晴明大人他也被邀請去飲茶了。”螢草指了指不遠處櫻花樹下坐著的白衣男子,對我介紹道:“那邊的大人是妖琴師,他不喜歡吵鬧,我們一定要小聲一點。”

我頷首表示知曉。

正當我環視四周時,卻感覺肩膀驟然一沉,耳邊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有活力:“這是晴明新召喚的式神吧,山蛙先生還在睡覺,所以要跟我一起玩嗎?捉迷藏也是可以的!”

“山、山兔,太失禮了,不要坐在月先生的肩膀上啦,快下來!”

螢草焦急的模樣真是有趣,她的大蒲公英晃來晃去,感覺下一秒就會把我砸成殘廢,我後退幾步含笑拍了拍肩頭的兔子姑娘,試圖讓她下來與我交談。

說實話,晴明的式神們雖然響應了他的召喚,但驕傲的大妖怪們大部分是不會留在晴明身邊的,只有在晴明叫他們的時候才會出現,而在這裡常駐的,一般都是比較淡泊名利的妖怪,或者是可愛的女孩子們。

比如妖琴師,比如螢草與山兔。

……所以茨木童子到底去幹嘛了?打御魂?還是陰界裂縫?或者在刷覺醒材料?不帶拉條的兔子,不帶草爹,晴明怕是個歐皇吧。

瑟瑟發抖,給大佬跪下。

作者有話要說:  嗯 這篇結束的話會更景叔番外篇 景叔就是神秘的何先生啦 反正爭取當一個日更大佬 雖然我自己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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