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步軍也有學堂了

朱高煦的反擊終於開始了。朱棣的龍案又一次堆滿了彈劾的奏摺。底下的群臣鴉雀無聲，這些人當中不乏奏摺的作者，文章是交了，生死卻是難料。

上次火燒奏摺的印象記憶猶新，這次乾脆直接交到皇帝的龍案上。雖然不會被扔到焚燒場燒掉，卻有觸怒龍顏的風險。

朱棣一封一封地檢視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只見上面寫著：鄭和私建軍隊，欲圖謀不軌！好大的題目。再看下一封：沈京以閹人身份入朝為官，有失體統，建議革職。這是害了紅眼病的。派遣出使倭國的使者，致使使者遭受侮辱，這是在說朕了。朱棣開始有些生氣了，這些言官，給點陽光就會燦爛，不給點顏色看看，不會消停。

朱高煦在下面看著父皇陰晴變化的臉色擔心得要命，他是給御史言官們打了招呼，可是這些人什麼都好，就是有個臭毛病，那就是過於清高。因為清高，把他們惹急了，就敢攻擊皇上。他不確定是不是有個別不得志的御史，趁機攻擊皇上，把自己的不滿指桑罵槐地表現出來。他是武將出身，可沒有文人的那些花花腸子。

果然，朱棣把奏章一合，準備話了。“各位臣工，建立遠洋水師的事是鄭和和瞻兒辦的，沈京協助，可是這個主張卻是朕的。沈京報上來的方案確實有瑕疵，需要各位臣工給予幫助，但是有一句話說到朕的心坎上去了，那就是大明有三千多裡的海岸線，需要一支遠洋艦隊保護大明的安全。”

朱高煦心說，這才是得了便宜才賣乖呢，大明雖然有三千餘裡的海岸線，可是從來沒有人從海上欺負過咋們。你自己要去找建文就找建文吧，犯不著拉這杆大旗啊。臨行前狗頭軍師許高囑咐過，這事不能硬頂，更不能再朝堂上把真相說出來，只能使緩兵之計。想到這裡，朱高煦上前一步：“兒臣有話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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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用手一指，示意他有話就說。朱高煦再上前一步道：“兒臣的意思是，海防甚是重要，但是國家財政連年虧空，百廢待興，用錢的地方甚多，別的不說，北方的少數民族虎視眈眈，需要整頓邊防，首先要加強北平的防衛。”

朱高熾本來好好地站在隊伍裡看他們龍爭虎鬥，不到關鍵時刻決不出頭。此時聽到朱高煦的話確實心頭一緊，這傢伙什麼時候開始替自己說好話了，自己正在賭父皇會不會遷都北平呢，朱高煦就遞上枕頭了，這操作，天衣無縫啊。他什麼時候學會了助人為樂了。不像，且看他下文如何。

朱高煦見父皇沒有表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還有南邊，安南國一介跳樑小醜，最近也是及不安分，兒臣願意為國分憂，請父皇恩準建立馬步軍學堂，培養軍之棟樑。”

朱高熾一聽，肺都氣炸了。我的兒子興辦了水師學堂，你就山寨我的啊，這臭不要臉的。可是這是朝堂，發作不得，人家光明正大的，還真不好跳出來反對，就許你弄水師學堂，不許我弄個馬步軍學堂嗎？

朱棣心裡這個樂啊。兩個兒子，一個發展水軍，一個發展步軍，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老朱家的，這兩股勢力也交不上火，挺好。想到這裡，他假裝嚴肅地道：“我兒為國分憂，朕心甚慰。馬步軍學堂可以籌辦，只是經費上也按照慣例，自行籌措。朕准許你便宜行事就是了。”

朱高煦心裡得意啊，錢不是問題，沈京他們是個絕好的老師，自己的掌握的軍權，搶幾個強盜窩就是了，還能為民除害，贏得上下一片好名。

沒等他高興完，朱棣的一席話就把他戳到了谷底：“沈京在奏摺上說，一個沒有遠洋水軍的君主，就像一個只有一隻手的人；而同時擁有遠洋水軍和陸上軍隊的君主，則是兩隻手都很硬的君主。朕深以為然，建遠洋水軍之事無須再議。這件事朕是一定要辦的。”說著做了一個往下劈手的動作。這個動作表明了他的決心，誰再阻擋，誰就該倒黴了。

朝退了，大家三三兩兩地走出皇宮，一個御史忿忿不平地說：“這個漢王怎麼回事，好好的事被他帶到溝裡去了。”牢騷還沒發完，嘴巴就被人捂住了：“不想活了怎的？這裡到處都是耳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