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京為了水師學堂的事忙得天昏地的時候,南京的徐記文房悄悄地開業了。既沒有蘇州城那麼火爆,也沒在文人墨客中掀起了一陣小小的波瀾。其實在徐媛的經營下,文房不但賣新型的毛筆,也兼營一切和書寫有關的其他寶貝,像硯臺、宣紙、都在經營的範圍之內,生意較之蘇州城的鋪子,規模上又上了一個臺階。

徐巖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樓的櫃檯邊,生意太清淡了,一上午就成交了兩單生意,還盡是些只買兩刀宣紙的小主顧。看出了弟弟的坐立不安,徐媛嘆了口氣,把他喊道身邊:“莫要煩惱了,我們賣的東西都是上好的佳品,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因此啊,不需要太著急的,倒是你,要好好學點東西了,要是有人問你,這硯臺的來歷,你可說得上來?”徐媛指著櫃檯裡的一方黑布隆冬其貌不揚的硯臺問徐巖。

“這個嘛,不是寫著嗎。端硯,產地端州,要價紋銀一百五十兩。”徐巖不以為然地答道,心想這個可難不倒我。

“那我問你,這個硯臺為什麼賣這麼貴嗎?”徐媛繼續問。

“這你可難不倒我,聽好了啊,”徐巖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說了起來:“端硯產自嶺南端州,所產的硯臺因此叫“端硯”,以老坑、麻子坑和坑仔巖三地之硯石為最佳。端硯最早產於唐武德年間,這個端硯啊石質堅實、細膩,用端硯研墨不滯,發墨快,研出之墨汁細滑,書寫流暢不損毫,字跡顏色經久不變。是以文人墨客無不歡喜之至。”

“好了好了,別背書了,我的意思是,即便如此,也賣不上高價啊。”徐媛打斷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有些人只買貴的,不買對的。”徐巖撓撓頭。

“你過來看看,”徐媛把弟弟叫到櫃檯邊上,小心地翻起那塊其貌不揚的硯臺,指著背面的那行字:“看到了吧。”

“調素琴,閱金經——夢得。這什麼啊,刻幾個破字就身價暴漲了。”

“夢得是唐代大詩人劉禹錫的字,這六個字也是出自他寫的《陋室銘》一文。”徐媛真拿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沒辦法。

“哦,就是寫晴空一鶴白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的那個傢伙啊,我懂,怎麼會不知道。”徐巖搖頭晃腦背詩的樣子把徐媛給逗樂了,扶著硯臺的手把持不住,差點把端硯摔在桌子上。

徐巖趕緊上去扶住硯臺:“可不敢摔了,姐,這個咱們不賣。”

“你啊,是排雲上,你都唸錯詩了。為什麼不賣啊!”徐媛奇怪地問,這樣的東西並不罕見,市面上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光是劉禹錫的,李白、杜甫題字的也不少見啊。

“留著給你當嫁妝。姐夫好像有段日子沒來了,不行,我得去找他。別把這事給忘了。”徐巖絮絮叨叨地唸叨上了。把徐媛的臉弄得通紅。

“被你說得羞死了,我就那麼上趕著求人家啊。”徐媛埋怨道。“你說他有那麼好嗎?”姐弟倆邊走邊討論這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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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認定的,賴我啊”徐巖二桿子勁又上來了。“趕考那次你就鬧得要死要活的,連爹這麼執拗的人都拿你沒轍。再說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無以為報,只有拿姐姐報答了。”

“哎呀,哪有你這樣的弟弟。你說他會不會有別的想法。”徐媛擔心地問。

“放心吧,他不會的。你別忘了,他當了好幾年的太監,就是有非分之想也沒能力啊。”

“那不是假的嘛,哎呀,不跟你說了,羞死人了。”徐媛回到房間一把把房門關上,跟在後邊的沈京差點把鼻子都撞歪了。

“姐你好好休息啊,我去找姐夫了啊。”徐巖隔著門喊了一聲就跑得沒影了。

徐巖在庫房裡卷了一大包筆墨紙硯,直奔水師學堂。守門的兵士卻給他潑了盆涼水,司業大人不在,去哪了,對不起,軍事機密,無可奉告。

徐巖軟磨硬泡,又抬出未來小舅子的身份這才從門房那裡套出話來,沈京去的是北郊的玄武湖。今天是水師學堂水軍陸戰隊成立的日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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