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是演戲？
順風順水，加上螺旋槳的加持，平遠號像脫了韁繩的快馬，朝目的地枸杞島奔去。
按照預設的計劃，這次航速比拼的終點就是20海里之外的枸杞島，鄭大人早就派船在枸杞島等候。此時離枸杞島只剩下五里之地，勝利在望，大家不由得舒了口氣。
百戶成大均意氣風發地張開雙臂，迎面吹來的海風使他如沐春風。好久沒跑得這麼歡了，和浩瀚的大海相比，洞庭湖只能說算一隻洗澡盆。
沈京從動力艙爬了上來，下面的兄弟已經完全掌握了動力的使用，雖然剛才轉得太猛，好幾個弟兄已經累得脫了力，但是大家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贏了比賽上面就會有賞賜，更妙的是，碰到其他艦船上的兄弟有了吹牛的資本，哈哈。
成大均放下雙臂，朝甲板上檢查八牛弩的沈京喊道：“出發前都檢查過了，放心吧。”
沈京走上指揮台，這是全船最好的位置，他攤開手朝成大均示意道：“還是有些懈怠了，你看這灰。”
“已經比閨房都乾淨了。哈哈，沈公公，你啊太講究了。”沈京很忌諱別人叫他太監，但是沒辦法證明啊。只得說道：“你我之間不必這麼見外了，喊我名字沈京就行了。”太監不是官，卻是管。皇帝身邊能信的人不多，太監就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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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牛弩的箭矢帶夠了嗎？”沈京一時半刻沒辦法給他講北洋水師在軍艦上晾曬內衣導致國際形象受損的例子，只能另找突破點。
成大均點了點頭，“帶了一百枝，其餘都放在庫房裡。”平遠號用的箭矢本來就特殊，為了安全起見，到戰時才裝火藥。“我尋思著，演戲的時候就比劃兩下得了，都是弄幾艘破船來當作靶子，三兩下就搞沉了。”
“哦，”沈京來了興致，“你們在洞庭湖的時候，每次都能用炮把靶箭搞沉？戰鬥力不是一般地強啊。”
成大均的臉上陰晴不定。“嗨，那靶船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傻子才打不沉呢。”
“如果是大船拖帶的靶船呢？”沈京又好奇地問道，“這個也很容易打沉嗎？”
“嗨，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說著，成大均示意沈京把頭湊過來，咬著耳朵告訴了他真相。
真想果然和沈京預想的一樣，偷偷地派水鬼潛入艙底鑿沉而已。
為了對付這些神不知鬼不覺的水鬼，沈京特意在艙底加裝了防腐工藝處理後的鋼板，就是這這些裝甲，才使得整艘船的造價生生地提高了一倍。
說話間已經看到了等候在枸杞島擔任裁判的海虎號。兩船靠到最近的時候，從海虎號上射過來一支羽箭，上面綁著一張紙條。
水手取來給成大均一看，他頓時樂了，原來上面寫著鄭大人的命令：平遠和清遠艦組成編隊，去二十海里外的潘洋海域和五艘戰艦組成的編隊展開攻防演習。海虎艦擔任觀察。
蘇州瀏家港，前來觀望的眾人並未散去，他們或席地而坐，或三五成群，等待比試的結果。
鄭和在碼頭附近的市舶司公事堂裡擺了酒招到尊貴的嘉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朱棣的皇孫，朱高熾的兒子朱瞻基。
“素聞蘇州繁華，這幾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啊。”朱瞻基抿了口酒，對鄭和讚歎道。
“蘇州乃是富腴之地，自古以來就流傳著蘇杭熟，天下足的美談。此地靠近南京，富商雲集啊。”鄭和介紹道。
“這裡什麼東西最有意思？”朱瞻基問道。“這個嘛，”鄭和沉吟道：“絲綢、園林，不過此刻最有意思的莫過於平遠艦啊。沈京這小子不知道從哪個隱世高人那裡學得造船之術，竟然口出狂言，說一艘更比兩艘強的大話，我倒要看看，他的船有什麼不一樣。”
“報……”鄭和還沒說完，遠處傳來了探子的訊息。一個伶俐的軍士單膝蓋跪地，大聲稟報道：“平遠號率先到達枸杞島，比清淮號早了半個時辰。”
聽罷此言，鄭和不由地站了起來，他興奮在房間裡踱來踱去，嘴裡喃喃著說道“果然是快啊，太快了。”探子接著回稟道：“海虎號傳來的訊息，按照您的將令，他們已經組成編隊前往潘洋海域與左營水師的五艘先鋒艦進行攻防演練。”報告完畢，探子自動退下。
“恭喜鄭大人啊，”朱瞻基端起一杯酒，向鄭和賀道。
鄭和忙端起酒杯“同喜同喜！”說罷，兩人將酒一飲而盡。
為了照顧清淮號上兄弟的情緒，平遠號並沒有使出全力，只留下兩頭驢在動力艙慢慢地轉著，這航速啊，得保持和友艦一樣才行。海虎號不緊不慢地跟在兩艦後面，擔任演練的觀察。
船行不到一刻鍾，便看見海面上已經有三艘船迎著他們奔來，他們等不及自己的到來，居然堵在了半道上。
“怎麼只有三艘？”沈京犯了嘀咕。成大均拍著沈京的肩膀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另外兩艘待會就會來抄我們的後路的，五對二，他們定是怕我們跑掉。”
清淮號上的鄧大人現在也這麼想著。倒是海虎號上的人看得真切，升起事先約定的紅旗，默默地和兩艦拉開了距離，免得待會遭受池魚之殃。準備回去後好好跟鄭大人彙報。當事者哪有旁觀者清啊。
雙方越來越近，相距不過三里，眼力好的弟兄連船上的旗幟都看得分明。
先是在桅杆上的三順犯了嘀咕，怎麼這些船跟我們水師的船一點不像呢？說好的五桅大船怎麼變成了三桅中船，這戰艦的款式跟大明的一點都不沾邊啊。這旗號也不對啊。
趕緊跟指揮臺上的成大人和沈公公彙報。沈京不以為然，明朝的人挺聰明啊，還知道扮演藍軍。成大均雖然疑竇重重，卻沒見過海上的敵船。
只見對方的軍艦上升起無數道白煙，一輪炮彈呼嘯而來，只撲平遠和清淮二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