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麥肯等一眾人的組織下,新生的俄克拉荷馬市很快進行了他們成立以來的第一次選舉。

對於選舉這種事情,這裡的華人們已經不再陌生。

他們和北岸的白人們一起積極履行著自己的公民權利和義務。

結果毫無懸念。

陳劍秋成為了美利堅大陸上第一任華人市長。

令人意外的是,除了華人們手中的選票以外,其他的白人們居然有很多也將票投給了陳劍秋。

他們中有些是和華人從羅斯威爾一同過來的。

有些是被那幾門炮給轟服了的。

而剩下的,理由則更加簡單。

農民們的理由質樸而又簡單。

陳先生賣給他們種子以及神奇的化肥,出售給他們羊羔和牛犢,還為他們修橋,幫他們維持治安,讓他們不用和在西部其他城鎮一樣受到匪徒的襲擾。

生活蒸蒸日上。

膚色是什麼東西啊?能換一車氮肥嗎?能保平安嗎?

市議會等相關機構也在幾乎是同一時間成立了。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個訊息,在本地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但是在華盛頓和紐約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華人當市長?還是在俄克拉荷馬領地!

這是不是意味著那片地方已經被華人佔領了?!

不明真相的人們開始紛紛猜測。

不過很快就有媒體報道了新的訊息,以普利策的《紐約世界報》為首的數個媒體,把這件事情,形容為了一次西部民族的成功融合。

在這裡,華人和白人相安無事,共同建設著自己的家園。

他們之間能夠用英語流利地進行交流。

這再一次證明了美利堅的包容和制度的偉大。

大部分報紙這麼說,是因為他們收了陳劍秋的錢。

王清福的“華人參政聯盟”揮舞著陳老板的支票本成功“重塑”了記者和編輯們的民族觀。

至於普利策的《紐約世界報》則是屬於極個別用金錢收買不了的。

普利策先生親自坐著火車來到了俄克拉荷馬市。

他沒有提前告訴陳劍秋。

而是秉承著自己實事求是的精神,親自來到這裡進行採訪。

他在這裡待了一個星期之,採訪了很多的白人。

“市長是一個偉大的人,他不領薪水,不在這裡佔一塊地,免費為我們修建學校和診所!”

“沒錯,我們的市長,嘿,我見過他,他還親自為我選了小羊羔,你看,他們長得多肥!”

“啊?先生,你來看看,這是什麼?這是電燈!我的先生,東部都很少有的稀罕玩意兒,現在我們鎮子都在用,連路上都是!”

每一個紅脖子的臉上都洋溢著自豪和興奮,彷彿這裡就是他們的故鄉。

“那是什麼?”普利策指了指河邊上的四座用圍欄圍起來的廢墟。

“哦,那是一幫有好日子不過的傻子做的孽,我們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引以為戒。”

普利策和陳劍秋熟識。

他想起了在紐約人們對這裡的非議,不知為何就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使命感。

他一定要把這裡的真相告訴紐約、波士頓和華盛頓的大眾們!

普利策在過來的路上,一路還經過了俄克拉荷馬另外兩座幾乎和這裡同時建立的城市——依尼德、格思裡。

和這裡一比,那兩個地方簡直是屎!

在報紙輿論的連番洗腦下,民眾們關於這件事情的討論逐漸平息。

但是這事兒還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某一天的晚上,紐約第五大道221號。

一輛馬車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子前。

從馬車上走下來一個身著禮服的紳士。

他的名字叫格雷克·豪克,他來自費城,是費城雷丁鐵路公司的首席董事,也是一名出了名的鐵路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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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克正直壯年,蓄著滿面的大鬍鬚。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帽子,挺直了腰桿,大步向著那間屋子的門走了過去。

門口站著一個侍者。

豪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天鵝絨小袋子。

他解開繫著袋子口的繩子,從裡面倒出一個東西。

在門口燈光的照射下,這個東西泛著金屬的光澤。

是一個徽章。

一個分規和一把曲尺,構成了徽章的圖桉,兩者交錯之間,是一個大大的字母“G“。

侍者看到了那個徽章,對著豪克深鞠了一躬,隨後開啟了身後的門。

豪克走了進去。

進門是一個過道,過道兩邊的牆上,依次掛著精緻裝表的畫像。

畫像上的人物,在美利堅的歷史上都身份顯赫,他們有喬治·華盛頓、本傑明·富蘭克林......

豪克的目光掃過這些畫像,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絲驕傲。

在穿過過道後,是一間裝修看起來並不豪華,但非常精緻的客廳。

在客廳裡,已經有人坐在那裡了。

端坐在沙發上,臉上光滑的猶如雞蛋殼一樣的,是托馬斯·愛迪生;靠在躺椅中拿著一張報紙,正在藉著壁爐的光正在閱讀的大鼻子,是約翰·皮爾龐特·摩根;而站在摩根邊上,抽著雪茄的,皺著眉頭的,則是約翰·戴維森·洛克菲勒。

豪克察覺到,屋子裡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豪克先生,你來了?”愛迪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鐵路大亨說道。

但他的臉色似乎並不太好看,神色也有些狼狽。

那邊的兩位大老,在聽見托馬斯的這句話後,才意識到豪克的到來,對著他點頭示意。

豪克在托馬斯的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了。

不過那摩根和洛克菲勒聊的話題,似乎和他並沒有關係。

“是我們在斯科特家碰見的那個小子嗎?”洛克菲勒吸了一口雪茄,問道。

“嗯,就是他,叫,陳劍秋。”摩根將手裡的報紙放在了桌子上。

“他現在挺風光啊。”洛克菲勒的眉毛皺得更厲害了,“幾年之前,他還是個在新墨西哥州挖油的鄉巴老。”

“現在可以不一樣咯,他是火藥協會的會長、太平洋鐵路公司和聖菲鐵路公司的董事會主席、羅斯威爾電氣公司的老闆、一個數萬人的新市的市長......”

摩根開始根據記憶說出陳劍秋現在的頭銜,當他說出來時,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個人的業務似乎和在座的各位都有重疊。

“他手裡還有一家銀行!”洛克菲勒提醒道。

“你當初以為可以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他吧?”摩根絲毫不理會洛克菲勒言語中的揶揄,玩味地看著他。

“我現在依然可以!”

洛克菲勒回答道。

首富就是有首富的傲氣,當然,無論是從財富總量還是現有體量上來講,他有這麼傲氣的資本。

“要不然我們拉他入會吧,你看怎麼樣?”摩根突然說道。

這時候,不光是洛克菲勒,屋子裡的其他兩個人,也看向了摩根。

“摩根先生,你不會不知道,他是一個華人吧?”洛克菲勒一臉疑惑地問道。

共濟會從來沒有說過不接受華人,他們只排斥無神論者。

只不過在位於紐約的核心長老會,現在已經成為了各大上流人士的內部組織,是商人和政要用來捆綁利益的工具。

摩根又笑著擺了擺手:“我只是說說而已。”

“不過,確實也不能再這樣仍由他發展下去了。”洛克菲勒深吸了一口雪茄。

“咱們可以先從他最賺錢的鐵路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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