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庫奇和他的得力干將死後,所謂的俄克拉荷馬殖民者協會徹底散了架。

這個協會的組織當初就是一幫西部的拓荒者為了來俄克拉荷馬搞地而聚集在一起形成的。

現在老大和核心成員一死,協會名存實亡。

營地的邊緣天天被河對面拿著炮轟,駐紮在堪薩斯的聯邦軍隊又不管,這日子天天過得提心吊膽。

剩下的協會成員在遠離營地一公里外的地方簡短地商討了下。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一個多月以來,除了那個受傷的工人,對面就沒見少一根毫毛。

倒是自己這邊不斷有人傷亡。

殖民者協會太恥辱了。

既然這樣,不如就這麼散了吧。

大家都有自己的地了,也都很忙,農場牧場什麼的都一堆的事情,就別折騰了。

聚是一坨屎,散了說不定是漫天星呢?

於是,這次會議後,俄克拉荷馬殖民者協會就地解散。

一部分還住在河北岸的人紛紛離開,回到自己的那塊地,還有一部分派了一個代表穿過河,去河對岸投降。

“尊敬的陳先生!請不要再將大炮對著無辜的人了,庫奇已經死了,我們都是可憐人。”

在河南岸的一間大屋子裡,作為北岸代表的一位名叫唐尼·麥肯的老紳士,對著正在吃麵的陳劍秋說道。

面,是非常普通的醬油面,上面臥著一顆小青菜。

陳劍秋一手拿著快子,另一手拿著一瓣蒜,一口蒜,一口面,“哧熘,哧熘”得吸得非常香。

“還沒吃飯吧?要不要來一碗?”陳劍秋吸了下鼻子,對著面前的老紳士說道。

麥肯瞅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湯底,吞了口口水,搖了搖頭。

“除了第一天有一發打呲了以外,後面我們可沒將炮彈打進過居民區。”

陳劍秋又喝了一口醬油湯,然後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嘴。

“那只是我們維持治安的一種方式,畢竟有人打傷了南岸的居民。”

“那是庫奇他們幹的!這些人都已經死了!”麥肯反復強調道,“他們為自己的冒失付出了代價。”

“哦,那最好了,從明天開始,炮擊就會停止的。”陳劍秋說得彷彿他剛知道庫奇已經死了,“你們回去吧。”

麥肯扭過頭,看了眼跟他一起來的代表們。

他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嘛,不要這麼扭扭捏捏的,不像是西部人民的作風。”

陳劍秋推開桌子上的那碗麵,從懷裡掏出一根雪茄點了起來。

理論上講,剛吃完大蒜,是不太適合抽雪茄的,因為容易串味。

不過陳劍秋不太在乎這件事情。

旁邊的李四福給他端上了一杯咖啡。

麥肯見狀,才提出了他們此行的第二個要求:

“陳先生,我知道您是一個仁慈而又有聲望的人,南岸的這些設施,比如供銷社、火車站什麼的,可不可以也向北岸的居民們進行開放?”

陳劍秋坐在自己的椅子裡,吸了一口雪茄,臉上露出了笑容:

“親愛的麥肯先生,我們這裡一直都向友好的朋友開放,從來沒有關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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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來,開始在屋裡踱步。

“朋友之間,需要互相的尊重,這種尊重,涉及到各種層面,應該是發自內心的,這是一切的基礎。”

“他們不會因為彼此的膚色不同,而對對方心懷成見;也不會因為生活習俗的不同,而相互攻訐。”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前來談和的代表們聽來,卻是字字如錘。

他們從眼前的這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壓。

陳劍秋立在了原地,目光突然射向了坐著的老紳士:

“那麼,請告訴我們,麥肯先生,我們是朋友嗎?”

“是,是的,陳先生,我們不僅是朋友,還會是非常好的朋友。我知道,您康慨而又公平!”

老紳士被陳劍秋的一瞥看得渾身發麻,忙之不迭地回答道。

“那就好。”陳劍秋點了點頭,“我會讓人儘快在兩岸之間搭一座橋的,原來的那條橋走火車,不安全。”

代表們紛紛站了起來,向陳劍秋表達了感謝。

在代表團準備離開的時候,麥肯想了想,從大門口又返了回來。

“還有什麼事情嗎?麥肯先生?”陳劍秋手裡端著咖啡,問道。

老紳士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向著陳劍秋行了一個禮:

“陳先生,您的風度和能力讓我印象深刻,請接受我個人向您表達的尊敬!”

一個月以後,北卡內丁河上多了一座橋,和原先的那座鐵路橋平行而立。

這座橋,從建成開始,就非常繁忙。

北岸的那些牧場主和農場主們,從南岸的供銷社買回他們所需的日常用品。

橋上時刻都能見到趕著馬車的農夫。

馬車上滿載著一袋袋化肥、種子還有各種各樣的生活必需品。

時不時還有牛仔騎著馬經過。

他們驅趕著從南岸買來的牛犢和羊羔,帶回自己的牧場,等到來年養得膘肥體壯後,再沿著原路趕到南岸來出售。

坐著火車或者趕著馬車來到這裡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不光是來期待下一次的土地開放,還有一些是來做生意的。

酒館、旅館這些每個西部城鎮都有的東西,也出現在了這裡。

不過和其他的西部城鎮相比,這裡的治安非常的好。

沒有人敢在這裡犯罪。

因為這裡維持治安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

一座生機勃勃的西部城市,正在這片富饒的土地上拔地而起。

陳劍秋見一切都走上了正軌,考慮著是不是該回羅斯威爾了。

隨著大量的華人移民來到了俄克拉荷馬,又有新的一批人從華雷斯入境,進入到羅斯威爾填補空缺。

他得去看下情況。

另外,他也得看下卡米拉和自己那個調皮搗蛋的兒子了。

然而這一天,正當陳劍秋在住所收拾著東西準備第二天出發的時候。

突然有人敲門。

陳劍秋走到門前,開啟了門。

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

是麥肯先生。

“請進,什麼風把您給刮來了?”陳劍秋笑著將老紳士讓了進來。

“咖啡還是茶?”陳劍秋走到茶水臺子邊,問道。

“茶,陳先生,我現在迷戀上了這樣東西。”麥肯也笑著回答道,“我每天下午都會喝上一壺。這裡賣的茶真不錯。”

陳劍秋這裡沒有功夫茶的茶具,於是便拿了一個茶碗,倒了一杯,端到了麥肯的面前。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他在麥肯的對面坐下了。

麥肯先生喝了一口茶,然後把茶碗放到了身邊的桌子上,對陳劍秋說:

“陳先生,是這樣的,這個鎮子越來越大了,無論是規模,還是人口,早就滿足了建鎮或者建市的要求。”

“所以,我們商量著,是不是可以開始弄起來了。”

陳劍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那你們該怎麼弄怎麼弄啊,不用問我,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

麥肯一聽,立馬愣住了。

他急忙衝著陳劍秋擺了擺手:

“不,陳先生,您不要急著回去啊,我們商量過了,希望推舉您做第一任的市長!並且希望您能給這座城市起一個名字。”

“我只是一個商人,麥肯先生。”陳劍秋笑著推辭。

“不不不,陳先生,這座城市是因為你的存在才能發展成現在這樣,您是這座城市的父親,這第一任市長,非您莫屬!這也是北岸所有居民的意見。”

麥肯有點著急。

“再說了,商人和市長,也是不矛盾的啊!”

“市長什麼的,還是讓大家來選舉吧。”陳劍秋見麥肯如此堅持,便如是說道。

“至於名字,就叫俄克拉荷馬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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