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裡,不僅有著恐怖的天氣,還有著一群會使用槍械和大炮的恐怖土著,那就是每一個人都必須謹記於心的沙漠王者:沙人······

公子合上書本,腦中回憶著關於沙人的資料!

所謂沙人,其實他們是一個屬於半人族陣營的分支雜交。這群本來是鼠人的傢伙和頗喜歡研究魔法科技的矮人進行了串種雜交,最後它們繼承了不少屬於矮人的才智與技術,當然也還保留了鼠人的下賤和偷偷摸摸、人人喊打的屬性。在豐饒的世界之內,它們沒有可能取得立錐之地,因此這些天生和打洞有著不可磨滅淵源的沙人就定居在了路特瑞法亞空間不少巨大的沙漠之中。

這些沙人其實對於公子來說並不陌生,曾經在和帕佩等人一起做傭兵學習的時候,公子就接觸過一個種族,一個在太空裡流竄的種族。一個喜愛沙漠、沼澤、垃圾星這些惡劣環境的種族:拾荒者。這個種族其實算得上是一種有機生命和機械生命的集合體,他們身材矮小,從出生以後整個軀體的某些不一定部分將會金屬化,這些拾荒者極其恐怖,就像是宇宙裡的蝗蟲。相比沙人,他們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在現狀下,公子是無需擔心拾荒者的,如果有一天公子淪落到了垃圾星並且失去飛船的話,那就真的需要仔細應對了······

公子很清楚,自己一行人行走在茫茫沙漠之中,僅僅是辨認方向都足夠花費大量的心神,公子不覺得自己走對了路。就像費爾伯特之前一樣,已經幾乎迷失了。雖然手中有著並不詳盡的地圖,可公子的確還缺少一個能夠帶路的嚮導。這已經是矛盾發起和解決之後的第十一天了!這麼長的時間,幾乎不能不令人想起那句老話:時如飛梭,光陰似箭!

費爾伯特咕噥著,雙腿夾了夾鶇鳥的脖頸,鶇鳥很乖巧的發出輕嘯,在雙翅的律動之下,俯衝和盤旋著。用飛逝的速度,回到了公子所在的沙丘之上,那巨大羽翼拍擊的風浪把沙丘吹矮了數寸,公子放在小方桌上的杯子也啪嗒掉落地面,其中的清甜水流很快滲入沙礫,並且引出了幾隻黑乎乎的小蟲。

費爾伯特有些恐懼的望向公子,這個赤裸著上身的黃種巨人,對,在他的心中,公子已經是巨人了。其實,是恐懼的懼:懼人。

揮手操控著那些肉眼難辨的風力,極致輕鬆的,費爾伯特就把那些剛剛滲入沙礫的清水一絲不漏的聚在半空,杯子和小方桌也直立起來,當水流譁啦啦不帶一絲汙濁的進入杯中時,費爾伯特幾乎能夠聽到那幾隻黑乎乎小蟲的咒罵。他皺了皺眉,揮手抹平了那片沙礫,掩埋了已經被風力徹底壓碎的蟲屍,抹去了它們存在的痕跡。

“費爾伯特,你殺生了!”公子注意到了這樣一個微小得不能夠再微小的細節,他帶著深不可測的微笑,對費爾伯特說道。

“杰特,我···”費爾伯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樣奇怪的語句,他內心嘲諷著自己,最後發出的音節只是三個字加上一連串的沉默。

“說說吧,有什麼有價值的情況?”公子很是和顏悅色,但話語的威懾力毋庸置疑。

費爾伯特知道自己有可能永生都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在那天矛盾之後,他和公子又交手了幾次,都是公子以陪練的形式提出來,每一次,他都感受到了公子那恐怖的內心,其中的黑暗每次都彷彿將他吞噬,這也讓他在後續幾日根本無法入睡···噩夢會接踵而來。

公子雖然受傷,雖然斷肢殘體,但從未在他哪怕最強的魔法中退縮過。這個男人的堅韌意志和他神鬼莫測的各種底牌簡直是費爾伯特平生僅見,當然,還有公子那無與倫比的恢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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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費爾伯特吟唱十五分鍾的禁咒下,公子失去了四肢和幾乎三分之一的剩餘身體,但公子硬生生在一個半標準日之內恢復了正常,雖然服用了一些藥物。自從那次之後,公子不再會對費爾伯特惡聲惡氣,這個團隊似乎也接納了這個脾氣不好但被公子完全壓制的優秀強者。

他不知道,公子其實也非常驚心動魄,在那個風鳥傳承的禁咒裡,公子幾乎嗅到了死亡···方圓一光秒的沙漠被生生轟出了岩漿!

風系禁咒的威力,非同凡響,真正讓公子感覺到費爾伯特強大的,也的確是這樣。可是面對公子這樣的瘋狂戰士來說,法師的不堪一擊彷彿體現得淋漓盡致,沒有法師能夠在秒內完成禁咒的施放,當然也沒有任何法師能夠抵擋住不用一秒就能摧滅他們的公子······

“是這樣的,前方大概六萬裡的地方有一支商隊,距離太遠,我看不太清楚,不過他們應該是要去和沙人交易的樣子。”費爾伯特撇撇嘴,很是不屑那些低等的生物。

“遠窺術你不會?不可能吧?”公子聲音中帶著善意的奚落。這個費爾伯特接觸久了,公子倒是有些喜歡他的性格,也是脾氣暴躁,缺乏耐性的性格。因此當他展露強大一面之後,公子破天荒的認可了他,覺得這人做朋友還算得上可以,自然是耗費所剩無多的隊友協議藥劑給他籤了一次!而且專門回去了一趟把周天年的易容皮扒下給了他!

“會是會,但對方有至少四階的強者,我怕這一來就先得罪人家,不好!”費爾伯特露出了精明的一面,坐了下來,自信道。

“嗯,這倒是,幹得好!”公子讚許了一句:“哎,這幾個女人真是麻煩,洗個澡三個鐘頭?”公子無奈一笑,扔給費爾伯特一個小壺。

“我翻出來的,好像是好酒來著,本想用來賄賂人什麼的,但是一直也沒用上。”公子淡淡一笑,解釋道。

“呼···”費爾伯特輕輕擰開蓋子,往細小的壺嘴之內吹了口氣。

“譁···嘔···”公子被湧出來的酒氣燻得就地橫身打滾,翻出數百米,故意發出表態性的聲音。

“好酒啊!”費爾伯特將酒液從壺中倒出,空氣就像他的手一般輕輕托住了那為數不多的橙黃色酒液。費爾伯特極其陶醉的嗅了嗅,張口本想全吞,但最後還是猶豫再三,輕輕吃了一小點。

“唔···”銷魂的聲音從費爾伯特嘴裡噴出,與之相伴的還有濃烈酒氣,費爾伯特爽朗的道了聲謝,把酒液全數還回壺中,揮手將其收下。費爾伯特如何大多數有著良好出身的人一般,他不缺少品酒的經驗,也不反對喝酒,只是上癮的程度不那麼嚴重罷了。

相隔不到三刻,三個女人回到了沙丘,公子不耐煩的忍受這費爾伯特口鼻之間仿似揮之不去的酒氣,跨上了殺焰,向前方,也就是費爾伯特所說商隊之處狂飆而去,殺焰那幾乎是實質性的蹄聲蕩起了一蓬蓬沙礫,轉瞬間,早已在地面遠端的那一側,化作了一個針尖般大小的黑點。

······

沙漠裡行走的商隊,那是蜿蜒在磅礴沙丘海洋當中的旖旎曲線,對於這些商人來說,某些生意很可能一來一去要走上接近數年的時間,畢竟土砂行省面積之大,就算公子騎著殺焰不眠不休也要接近六日才有可能趕到。當然,從土砂城到沙漠內裡去和沙人交易的話,這時間卻是要剩上不少。由於利益的倍數太過龐大,因此這些商隊在沙漠當中綿綿不絕,沒有任何人能夠拒絕路倫的誘惑,這是世間不變的一個真理。

當在外時間的跨度已經達到了一定,那麼安全問題就成為了商隊們除補給之外唯一要考慮的事情,沙人可不是人類,它們虛偽而下賤,和人類的交易也是時有時無,並且絕不會放過沒有防御能力的人類。

可能在它們眼中,人類就是沙漠裡移動的補給:血液可以成為有營養的水源、肉體可以變成能維生的食物、皮膚可以變成貼合身體的衣物!

這就是為何每一支商隊都擁有保護者坐鎮的原因,有的商隊僱傭賞金獵人亦或者傭兵,而有的則是招攬了強者。這其中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安全成為了所有人首要的考慮。在這個真正的自然世界,人類不是主宰,也不可能是主宰,被別的種族殺之取食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就是這樣稀鬆平常的事情,人類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願意去體驗一把。

遠方的商隊走在沙丘的頂端,這是一個很好的方式,一個保持自己航向的方式,且毋須害怕沙崩導致自己被深埋在千百噸沙礫之內。風沙吹拂著紗衣,在擁有地下火脈的沙漠,無需考慮晚間的熱量喪失,但需要保持身體的水分。避風甚至成為了避熱更大的問題!由此,紗衣應運而生,這種由特殊植物纖維編制的衣物能夠有效的防避風沙,也可以保證體表熱量的揮發。

公子勒馬遠眺,那商隊每一個人的臉孔出現在面甲當中,距離尚有萬里之遙,在大陸完全如同紙一般攤開的路特瑞法亞空間,這個距離只要沒有崇山峻嶺的遮擋,怎麼說還是能夠看到···前提是視力夠好!

縮放之後,公子分析著,位於商隊中央的漂浮車駕很可能就是費爾伯特所說四階強者駐留之所,而其他的商隊人員幾乎一個個都坐在高達五米的巨型馱獸身上,馱獸邁動著茁壯的軀體,背負著不輕不重的貨箱,貨箱裡是不輕不重的奴隸。這些馱獸實際上準確稱呼應該是土砂沙漠馱獸,這種馱獸只在本地有,這些高大的傢伙骨骼和肌肉之內有著不少孔洞以供氣體進出,因此它們雖然高大壯碩,但實際上負重能力和體重都下降了不少。它們耐熱耐旱,卻對冰冷極其恐懼,只要氣溫進入零下,這些看似壯哄哄的大家夥就會橫屍遍野!

公子眼光飛梭,瞬間發現了一個奇異的事實,於是公子輕輕的翹起嘴角,一邊笑著,一邊······

“啊呀呀,看看我,找到了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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