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菜餚已經從滾燙滑落溫熱,由溫熱降低冰冷。那香氣也漸漸消失在鼻端,無人動筷······

氣氛尷尬而凝重,這樣的持續已經至少半小時了,就連一貫散漫的公子,也都正襟危坐,看著事情的演變最後會如何收場。

“對,對···哎···”費爾伯特拼命想要道歉,可血脈裡傳承的尊嚴卻阻止他說完整。

“這是大復生卷軸,你拿去用吧!”最終,費爾伯特放棄了道歉,從袍袖裡甩出一根細如長筷的銀白色卷軸,這是光明系魔法最傑出的卷軸之一,極其難以見到,莫說購買,就算是光明系大法師都不一定能夠瞻仰。

“呃,其實周天年用不了很長時間就能恢復。都無需你這個‘驚天動地’的卷軸。”樂漓雖然有些貪婪,但是也自知這東西對自己有百害而無一利。於是她乾脆諷刺費爾伯特。

“你連傑特都打不過,現在倒是來這兒裝好人了?當時也不聽聽解釋···”迪莎沒有說完,便被公子止住了。

“費爾伯特,你很強,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就是你要在全盛狀態我不可能打過你。但是現在,某告訴你。你的防禦的確能夠讓表層的攻擊被轉移無效,對於某家來說,這還不夠看。若你不信,也罷!”公子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懼怕費爾伯特的態度。

“另外,你這次給我等造成的損失不大不小,卻足矣換長者之血的情報。你自己選擇,是某家來逼供,還是你和我們合作。事先說好,我等只需要十份長者之血,其餘再多,就是你的。”公子在不懼怕的基礎上延展了自己的意圖,很輕鬆的說著。

“哦,對了,你是個什麼玩意兒某家沒興趣知道,你自己什麼血統就什麼血統,和某家無關!”公子很是鄭重的強調著,輕彈響指,那一根卷軸好似被無形的力量推動著,從桌上回到了費爾伯特的手裡。

“呼,好吧。這是地圖!”費爾伯特無奈的嘆了一聲,遞給了公子一張用皮紙記載的地圖,這張地圖不算是魔法地圖,但也是繪畫精良,色彩均勻。看起來也比較通俗易懂,唯一的缺點就是地圖太大了,這張地圖應該是繪製了一個粗略的土砂行省,在其上只標註了大多數決定性的地標地貌,再細緻下去便沒有了。但就算是如此粗劣,它的面積也達到了驚人的二百二十四平方米,還好這皮紙薄如蟬翼,韌性極佳,這才能夠疊成一個豆腐塊大小。

“長者之血?”公子沒有去看,只是讓馬克掃描了一遍,僅只片刻,馬克的結果就已經出來了。

“這東西還你,我已經記下了全部。”公子輕巧的把地圖扔入費爾伯特懷中,起步走出了房門:“準備準備,出發!”

······

時如飛梭,光陰似箭,距離那一次尷尬而並不融洽的會談已經過去了一日。沙漠的天氣一如既往的酷熱,一行人各自騎著不同的坐騎行進在沙漠之中。

修和樂漓駕馭著普通的沙漠獸,這種階位不高的普通魔獸在沙漠裡的速度極快,秒速數十千米還是有的。至於費爾伯特,則是坐在一隻大鳥的背上,晃晃悠悠的跟隨著公子的殺焰。費爾伯特的強悍,在這一刻體現無遺,自身是四階含血統的風系法師,還有一隻渾身青色,類似鶇鳥的四階風系寵物。這樣的陣容加起來,其實就算是一兩個普通五階,也很輕易就能吃下。

遠方的風暴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醞釀,公子看著星絡很不爽的躁動著,不由得拍了拍它的腦袋,向它發出願不願回戰寵空間的波動,回答自然很簡單也很是堅定,它不願意。星絡終究是想一直留在外面,哪怕和它屬性不和,畢竟天空是真實的,不是模擬出來的!

······

牆壁斑駁,這是一處沙漠中被獵人建造來躲避酷熱的地方。風蝕的痕跡在牆上留下絲絲縷縷的孔洞狀鏤刻,似乎在訴說著這座石屋的年代和它飽受的滄桑。時間匆匆而過,這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掃的屋子終於迎來了一批客人,這批客人在屋子正央點燃了火堆。炙烤著吱吱作響的肉類;煮沸了滾燙的水和湯!

在沙面上席地而坐的感覺不是很好,但在木蒲團的輔助之下,公子還是很舒坦的長長松了口氣,夜晚的沙漠,熾熱中不帶一絲清亮,還好空間戒指裡業已儲藏了百餘噸雨水,倒也不存在什麼乾渴之類的情況。在身體素質達到如今程度的情況下,身體對各項營養的需求量卻是愈發龐大了,但相應的,脂肪對能量的儲藏效率也大幅度提升,甚至脂肪變得能夠儲存水分。

馬克曾經測量過公子的脂肪,那還是在進入路特瑞法亞空間之前,公子一克脂肪內的能量大概在0.6標準單位左右。而這個標準單位所計算的能量乃是極其龐大的,每1標準單位的能量就相當於1千克的物體從地面直至突破標準大氣層所需的能量總和。所謂標準大氣層就是密度、厚度、含氣體成分均勻的一種宇宙通用計量單位。

(上述單位和單位解釋均來自於作者原創,轉用請著名出處,莫要隨意剽竊作者創作成果!)

在這樣的能量儲存效率下,公子的肌體方才能夠發揮強大的力量和速度,這也是一直以來宇宙中大多數衡量身體素質標準的一種方式,測量脂肪儲能效率!

如此龐大的能量儲備,致令公子全身無需多少脂肪便可維持數千日的生存需要,但這麼龐大的能量一旦消耗起來也是非常驚人,公子一場戰鬥所消耗的能量,恐怕就相當於四至五標準單位能量,這還是平均戰鬥下的。一旦涉及到受傷和恢復,那麼這能量消耗更是成倍增加······

言歸正傳,這隊伍勉強至今,其乾澀得令人恐懼,公子很是不自在,就連行事也有些勉強應付的意思,終究是那場尷尬的會話影響,導致費爾伯特和公子等人相互排斥。行走至今,公子覺得矛盾好像要再一次爆發一樣,費爾伯特不服公子,公子也不忿費爾伯特。這樣到最後,必然兩強相爭,定有一戰!

“噗,這是什麼味道?”公子吃下一口放在盤中的肉,忽然噁心得將其吐了出來,肉本來的鮮嫩多汁完全被一種奇怪的腥味掩蓋了,那是一種濃郁的海洋的味道。

“這是我家鄉頂級的香料,芭洛樹樹葉!”費爾伯特很是陰沉,想必他手裡的存貨也不多了。

“呼,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下次問問成嗎?”公子臉色很難看,胃中不停翻滾的感覺一直讓他想要嘔出什麼來。公子知道,費爾伯特一定是在醃漬的時候擅自加入了佐料,不然整個過程都經由迪莎的手,她不可能任由費爾伯特亂搞。

“嘔···嘔···”公子實在忍不住了,轉瞬出了房門,在狂暴的風沙下狂嘔不止。就連星絡也惱怒的把鼻端前方的肉食撥開!

“噢,天啊···噢···”樂漓輕輕的嗅了嗅,也是一臉難以忍受。說實話,這東西就連不少土生土長的海邊人都吃不慣,何況是公子這些幾乎從未生活在海洋邊的人?

“你們不要就都給我!”費爾伯特上下牙已經有些用力了,他起先並未想到這點,自顧自加入了之後才忽然想起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吃食。但到了現在,他心中的愧疚詭異的消失了,充滿了一種好似被侮辱之後的憤怒,他有些忍耐不住了!

“給他給他,我們吃別的。”公子讓迪莎把東西遞給費爾伯特,有些心疼的看著迪莎擺弄篝火肉食落得的滿手油汙。內心也是忍不住一次次的窩火。在場除了安靜啃噬水果的修之外,氣氛開始有些針鋒相對。

公子抖手拿出了一坨臉盆大的冰塊,遞給了迪莎。自己則是迅速的拿出一條人體粗細的鯰魚,手掌翻飛之間將其切割成條,並且用戒指內儲藏的鐵釺串起了十幾條雪白的魚肉,快速用調料次元囊灑上鹽、辣椒粉等調料,把魚擱置在篝火之上,又從空間戒指不知那個角落拿出了大把的野生香菜,還有拳頭大的酸檸。

看著透晰而堅實的魚肉在火上漸漸變得嫩白鮮香,看著兇猛鯰魚的屍體漸漸流出汁水,那陣陣香氣已經徹底縈繞了整個屋子。短短十五分鍾,公子製作的傣味酸辣烤魚就呈現在大家面前,個個都竟然開始了爭搶,都已經忘記了剛剛對‘加料’肉食的嫌惡!就連修也忍不住吃了一些。這在地球上公子學到的手藝在許多年後的今天用更高階的食材做出,簡直就是美味至極,公子都不敢想像芸兒若是見到了會怎樣的喜歡。

費爾伯特嗅著香味,明白這的確比自己手上的東西好吃,他從小而來的性格有些開始要爆發了。費爾伯特其實本身就是個脾氣暴躁而且缺乏耐心的人,他總是說的多而做得少。雖然多才多藝和聰明令他總能夠獲得別人最好的第一印象,可接觸久了,誰都會知道這個永不會接受別人新思維的老陳舊是個難以相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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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圖上的標識開始漸變,公子用漏出的餘光看著費爾伯特,隨即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轉而摘下手裡魚頭那手指般粗細的觸鬚,把這最鮮嫩的部分遞給了迪莎。公子知道,很快外面的風暴就要結束了,可是屋內的風暴,也即將吹拂狂暴。

“也給我一根。”修輕輕的說著,公子幾乎沒有猶豫,把魚頭上第二根最大的觸鬚給了修。這條鯰魚還是在賓西河內捕捉到的,還是幼生體,但兇猛的性格和那顯然是基因變異而來的數十根觸鬚明顯可以被劃入河怪一級,只是它年歲尚小,只知蠻力搏殺,還未凝聚獸核。

樂漓吃完了自己手上那一堆,貪婪的看向了公子手裡的魚頭,要知道,魚頭總是魚身上最鮮美的部位,其次就是魚尾和魚鰭周邊。公子本能的避過樂漓的視線,狼吞虎嚥的將整個魚頭連帶牙齒都生生磨碎進入胃囊。這一點,再次引發了費爾伯特那傳承自風鳥的儀態的反感。他本能的開始厭惡公子,野蠻人這個詞,想說而久久沒有出口!

費爾伯特輕巧的撕咬著手裡的肉食,那幾乎已經變冷變硬的肌纖維和冷凝的脂肪讓他膩味得想要吐出,鮮美的肉體已然變得僵冷,這坨不知道什麼獸的肉在費爾伯特的手裡漸漸變了形狀。想他費爾伯特一生以來,除了落難時不管不顧之外,其他任何時候那一次不是刀叉杯盤,溫酒脆肉?何曾在物資充足的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冷遇?

“野蠻人?你要評價我的詞語就是這個吧?”公子話語一出,一直以來自詡分析能力超強的費爾伯特驚詫了。

“蠻人,我挺喜歡這個稱呼的。不是假話,以你的聰明,該知道我說的是真。做為一個蠻人,瘋狂包括在內,你要真覺得你有本事戰勝我,你就直接說出來。然後和我戰鬥!”公子的唇角上翹,撕扯出一個驚人的弧度,那一抹鮮紅的彎彎,就好像一個瘋狂的小丑。

“噗···”公子雙唇的中間因為擴張幅度的撕扯而瞬間崩斷,那豐富的鮮血湧入了公子嘴裡,熟悉的血腥味喚醒了公子內心的暴戾,本就心性難測,暴桀乖張的公子,終於下定決心要徹底根除這個該死的隱患。

“桀桀桀,爾,必將受死!”公子狂吼一聲,整個人已然發動了衝撞,眼眸也徹底漆黑,不論是瞳孔還是眼白,都徹底的純粹而統一了起來!

“風壁!”費爾伯特暴喝一聲,故技重施的使出了上一次防禦公子的魔法。

“桀桀桀···”公子沒有擔憂,速度保持之中,單手聚集起龐大的痛苦殺力,狠狠向費爾伯特按下去。

“嗤嗤···”一瞬間,那足矣腐蝕消化數百裡方圓小行星的殺力就轟開了風壁。而公子的指尖也化作了爪尖,深深刺入了費爾伯特的喉頭!

僅只一招,在公子爆發了強大實力和掀開第一張底牌的時段內,費爾伯特被一招扼喉!

公子的爪尖偏移了不少,不是因為憐憫,而是因為修曾經說過的話,有關於沙漠之內必須要有風系配置的話。

“費爾伯特,本座今天饒你一命。記住了,你是因為風系法師的身份,才活下去的!”公子打心眼裡嫌惡的看了看費爾伯特。

“本來本座以為你有可能像曾經本座的一個友人一般。但現今看來,你怕是沒這個能耐!”公子想起了雷,那個被自己救過一命,居然就莫名其妙成為朋友的男人。公子發現,這幾天身在亞空間外的人們愈發的令自己懷念,公子說不準這是什麼原因,但某些事情,好像就要發生一樣!

“你!!!”費爾伯特的眼中明顯燒出這樣意思的火炎,可喉中的傷害讓他無法說出哪怕一個音節。

“桀桀桀,魔法師沒有聲帶,怎麼吟唱呢?”公子忽然想到了這個關節,桀桀怪笑了起來。

夜晚,清晰而透徹,外面的風暴已經停了下來,屋中的火焰海洋,也好似就這樣,風平浪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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