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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軒一走就是半年有餘,小瀧兒已經七個月多月。父親離開時他還不足一個月,除了用哭聲抗議外,連多餘的動作都無法完成。

而如今,他會自己翻身,會自己在炕上亂爬,至於為什麼不是像其他孩子一樣在地上爬,是因為作為一個王府培養出來的有修養懂禮儀的子弟,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那麼掉身價的行為的。雖然還不會說話,小家夥瞪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人的時候很有趣,黛玉想,軒哥哥如果見了,一定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惜他走的太早了,那時瀧兒還不怎麼睜眼呢,更不會盯著人看。

大人們逗他,指著黛玉告訴他這是母親他就看黛玉,指祖父就看五王爺,指祖母就盯著王妃不放,喜得眾人寶貝似的寵著。

尤其是進了皇宮,太后更是當成寶貝,一哭一鬧都要折騰起一大幫子人,黛玉有些擔心寵得太過了不好,怕他將來像賈寶玉那樣嬌氣。她今生是頂恨嬌氣的男孩子的,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將來成為那樣的人。但王妃說皇家的男孩子兩三歲就要開始啟蒙,學文習武,也就這兩三年無憂無慮的快活時光,還能拘著他?

也是,皇家的教養比一般仕宦之家要嚴上很多。有時候,擁有多大的權勢就要付出加倍的努力,不然即使身居高位也只是尸位素餐,皇家可不要這樣沒用的人。

進了皇家學堂,再嬌氣的孩子也能鍛鍊出不菲學識和擔當來,黛玉懸在胸口的一塊大石才算終於落地了。

既然如此,現在何不多隨他的心些?

……

這日賈敏來瞧黛玉順便看看外孫。小家夥穿著厚厚的裘衣,領口有一圈毛茸茸的絨毛,小臉胖乎乎的,唇紅齒白,像畫兒裡走出來的仙童。

黛玉和賈敏坐在炕上說話兒,小家夥像是不滿被人忽視,咬牙撕扯著脖子領口處的絨毛。無奈他力氣太小,哪拽得動,急得啊啊叫了幾聲,顫顫巍巍的往黛玉身邊爬,拽住黛玉的裙子便不撒手。

“哎呦,我的乖孫,這小手勁兒倒挺大!來,外祖母抱抱!”

賈敏喜得拉著小柳瀧的手,可那小家夥看了她一眼,撇撇嘴哭了起來,淚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賈敏心疼不已,黛玉忙把他抱住了。

奶孃笑道:“小主子這是想要世子妃抱了,瞧,不哭了不是?”

黛玉也笑道:“這小子,就會磨人!”

小家夥在黛玉懷裡留著口水咬手指頭,好像對什麼都感興趣似的,不時指指這摸摸那,咿咿呀呀的說著些誰也聽不懂的話。賈敏搖著撥浪鼓逗他玩,小家夥玩了一會兒便不玩了。

賈敏把撥浪鼓遞給丫鬟,回頭問黛玉說:“軒兒那有訊息了嗎?”

黛玉示意丫頭捧過來一個烏木鑲金的盒子,親手開啟,拿出一個信封,“母親你瞧,軒哥哥前兒才送來的家書。您一來就著急跟瀧兒玩,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您呢。”

忙接過信,賈敏心裡暖融融的,她這輩子雖然只生了一個兒子一個閨女,可這兩個孩子都是孝順有出息的,不比別人十個八個強?

“欸,玉兒,你瞧你瞧,你弟弟在邊關立功了!”

黛玉笑道:“是啊,晟兒也有自己的實業!”

賈敏喜極而泣,抹著眼淚道:“好,好,好,好啊,沒枉費了你爹爹的一番苦心reads();。”

“母親,您再往下看。”

“怎麼了?”女兒臉帶笑意,應該不是壞事,到底是什麼呢,賈敏很好奇。“咦,你弟弟爺做將軍了?”她看向黛玉。

“不止如此,軒哥哥還說戰爭打到現在,勝負已定,敵人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已,成不了氣候了,用不了兩個月,大軍估計就要返程了。想必,母親也想弟弟了吧!”

賈敏點點頭,眼眶紅紅的,有些淚珠兒在閃爍,不知是高興還是別的什麼。

“呀,啊,哇……”

突如其來的嬰孩哭聲打斷了母女二人的對話。黛玉一愣,忙把兒子抱了起來,把他擺正放在自己腿上,掏出手絹擦著小家夥眼角的淚,也不管小嬰兒聽不聽得懂,只管說:“小瀧兒乖,怎麼,母親不理你了是吧,是母親不好了,小瀧兒別生母親的氣。”

小嬰兒很快止住了哭泣,黛玉又向賈敏,“母親你看,小孩子的眼淚來的真快,剛一哭就掉淚,一鬨就好,只是這眼角還未乾涸的淚珠可著實讓人心疼。”

賈敏道:“那是母子連心,當然心疼。”

黛玉笑:“我小時候也這樣麼?”

賈敏掩了掩嘴,“誰小時候不是如此呢。”

這時,外面傳來了隱約的說話聲,不一會兒,丫鬟捧了一個雲錦蓋著的托盤進來,秉說是針線上新給小爺做的衣裳。黛玉讓端進來瞧,一共是三套,一套大紅色的,一套五彩雲錦的,還有一套紅底撒花的。衣裳做的小巧精緻,比了比,不大不小,正合適。

黛玉命賞了跑腿兒的人,又讓人給繡娘送了十兩銀子。

王府裡的繡娘不下三十個,黛玉很少讓她們做東西。自成親之後,柳逸軒的衣服香袋什麼的,都是她親手做的。有了兒子以後,黛玉也動手做了不少,小柳瀧的不少衣裳也是她一針一線的親手縫製的。只是最近因王妃略感風寒,她接手了整個家的內務,比平常忙了好幾倍才顧不上兒子的衣服。

原本沒有抱很大的希望,沒想到王府裡的還藏著一個針線高手呢,連賈敏也讚歎不已。

……

林如海回到家,見院子裡冷清了不少,料想是賈敏不在家。

“太太呢?”他問。

“回老爺,太太去王府瞧姑奶奶和小爺去了。”

“說了幾時回來沒?”

“沒有。”

於是,林如海索性不回屋子,沿著一條小徑朝花園走去。在一棵梧桐樹下,他停了下了腳步。

這棵梧桐樹府邸落成時先祖所建,迄今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程。一百年的風吹雨打,一百年的屹立不倒,樹冠在磨難中張開了它寬廣的懷抱。巨大的樹冠下,有一個原形的石桌,邊兒上幾個石凳。曾經這裡每天都熱鬧非凡,散值後走到這裡,就能聽見朗朗的讀書聲。

那是黛玉帶著弟弟讀書的清脆聲音。如今,再走在這裡,卻什麼聲音也沒有了。孩子們長大了,翅膀硬了,總要飛的;可在父母眼中,無論多大,他們都是需要精心的呵護。

黃昏前,賈敏才回到府裡,走進花園,她就看到林如海孤身坐在那滿臉惆悵的樣子。

“老爺,天冷,該進屋了……”她把一件氅衣給他披上,“你知道麼,晟兒很快就可以回來了reads();。”

林如海起身,攬著賈敏的肩膀,邊走邊說,“是啊,晟兒也算歷練過了,沒給他老子我丟臉!”身為皇帝陛下的心腹,林如海有機會第一時間看到邊關的加急塘報,訊息自然不會比黛玉閉塞。

“玉兒那怎麼樣了,我的小外孫有沒有比上次胖了點?”雖然跟三王爺來往密切,以前就算得上是莫逆之交了,如今更是兒女親家,但他身為是男子,到底不好往人家內宅去,黛玉又不能時時歸寧。所以,每次賈敏從王府回來,林如海都要好好的“打探”一番,似乎唯恐別人虐待了他的寶貝閨女,而這也成了他瞭解女兒境況的主要手段。

時光飛逝,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柳逸軒帶領的軍隊大勝之後浩浩蕩蕩的回京了,皇帝派太子親自出城三十裡迎接。一時全城轟動,街道上到處張燈結綵、敲鑼打鼓,到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知道柳逸軒要回來,英親王府也大肆準備了一番,不僅正門大開,而且還掛上了紅綢,從正門一路到正堂都以紅綢鋪地,兩側的樹木也都裹上綵緞,挑起了大紅燈籠。

黛玉天心情雀躍著,一夜都沒睡好,獨自倚窗看了半夜的月亮,直到太陽從廊簷漸漸升起,東邊映滿紅光,才起床叫丫鬟來伺候梳洗。

短短的半個時辰,她足足換了五件衣服,首飾也換了好幾套。穿上一件,總覺得還有更好的,換了一件,又覺得之前的比這個好看,最終還是穿了試過的第一件。

“綠竹綠竹,你看我這麼穿行嗎?”黛玉滿臉期待的盯著綠竹,手拽著她袖子的一角,急切的問著,大有你不說我就不放手的趨勢

“行行行,姑娘穿什麼都好看,一會兒阿,世子爺見了您,保證神魂顛倒!”

黛玉羞得跺腳,咬著手帕,“綠竹胡說,還不掌嘴!”

綠竹笑道:“姑娘好不講道理,我不過是說出了姑娘的心裡話罷了。”

黛玉哼了一身,正要說什麼,只聽外面一疊聲的喊,“小爺來了小爺來了!”

小柳瀧今日也格外精神,一身做工精細的大紅箭袖,配著烏黑的小朝靴,戴了頂靛青色珍珠鑲嵌的帽子。在陽光下,珍珠熠熠的閃著光,把那一張胖嘟嘟的小臉映得越發光潔誘人,十分可愛!

“奶孃,快把瀧兒抱來!”

黛玉抱著兒子去王妃那,進了門,王妃正在炕上半躺著養身,見了她們便叫丫鬟扶起來坐著說話。

王妃盯著黛玉看了半晌,才點點頭,笑說:“玉兒這件衣服不錯,是甚麼時候做的?”

黛玉道“母妃忘了?去年秋圍,軒哥哥的獵了三隻火狐……”

不等黛玉說完,王妃便道:“我想起來了,後來那三隻火狐給你做了衣服,就是這件,當時我和你父王還誇呢,說軒兒這小子不錯,知道疼媳婦。”

黛玉紅著臉低下頭,王妃道:“地上冷,玉兒你抱著孩子先上炕,軒兒他們得先去皇宮覆命,再吃了慶功宴,還不知早什麼時候呢,咱們娘倆先說會兒話。”

黛玉把柳瀧放在炕上,讓他自己爬著玩。

不一會兒小家夥就爬累了,趴在炕上不肯動,連黛玉都叫不起來。他一向喜歡纏著黛玉,現在黛玉的叫也不行,怕是累極了。

午飯後,黛玉無聊的趴在窗戶邊傷,透過紗屜子往外瞧,軒哥哥啊軒哥哥,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不會真像母后說的要到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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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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