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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見女兒遣退眾人,便知是有話要說。對女兒的事,他是好奇,原以為女兒不過是一個無知孩童,就算聰明伶俐些,到底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與旁人無異。如今看來,很不盡然啊!不過,不論如何,都是自己的女兒,自己一定會將她保護好。

“爹爹,女兒有件事瞞著您。”林黛玉抿抿唇,抬頭認真的看著林如海。

林如海扯扯嘴角,示意她繼續。

看到父親鼓勵的眼神,林黛玉突然覺得開口說出自己的非常之處似乎並不想象中的難。雖然自己的經歷很離奇,如今又有了更加離奇的異能,但她相信爹爹定會相信自己。況且她到底是女子,又過於年幼,很多事無能為力,但爹爹就不一樣了。想著她便從前世離開揚州城始,到後來在賈府中的種種遭遇一一說明。

這期間,林如海一直認真的聽著。

隨著前塵往事的娓娓道來,林黛玉覺得自己的心境也開闊了很多。這是繼臨死之後的又一次頓悟,她很清楚的知道前世的種種自己已經徹底放下了,今生,一切從頭開始,她會好好把握這一次的生命。

儘管林黛玉已將自己所受的排擠和苦難淡化到最低,林如海仍是忍不住憤怒。有些事黛玉小孩家可能察覺不到其中的深意,可林如海宦海浮沉多年,一眼便能切中要害。

“玉兒,真是委屈你了……”帶著微顫的哭音,林如海有些動容的說。隨著女兒的陳述,他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了那敘述中的種種一般。這些不是虛構,是女兒切切實實的經歷。他林如海捧在手心裡嬌慣的女兒,在不知的某處竟然遭受那麼多的苦難,這是身為父親的悲哀。

細細想來,前世的自己將女兒送到賈府,也確有可能。畢竟當時的揚州城怕是跟如今的一樣,血雨腥風,為了女兒的安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即使如此,自己也不會讓女兒在花費上被人詬病的,林家又不缺銀子,每年拿出個幾萬兩,還不夠她一個女孩子花的?他糾結的是為何女兒會覺得自己吃穿用度、一草一紙都是用了賈家的,是誰這麼引導她?

林黛玉含淚搖搖頭,說:“爹爹,女兒能重生已是莫大的榮幸,以前的,都不算什麼了。”

林如海重重的嘆口氣,說:“你呀,還是太善良。照你所說,前世你母親弟弟都沒了,為父就算送你去外祖家,也不可能不打點你的吃穿用度的。從你出生為父就準備你的嫁妝了,加上咱們林家的財產,豈會有一草一紙張都是用賈家的之說?你可知道咱們家有多少家產?為父從前覺得你小,身子又不好,這些雜事不該你操心,看來為父錯了……”

“女兒一直以為爹爹兩袖清風,積蓄不多。怎麼,咱們家竟是有萬貫家財不成?”

林如海被氣樂了:“積蓄不多?你從何處聽來的?”

黛玉道:“他們都這麼說。”

不用說他們就是指的賈家眾人了,林如海心中又添一份憤怒,他氣急反樂,笑道:“只你祖母、母親的嫁妝便不止萬貫,這些以後都是留給你的。咱們家從你祖父始,已是四代列侯,不比賈府的底蘊少。況且咱們家人丁單薄,以讀書為要,沒有那些奢靡之氣,這麼多年下來,也積累了不少財富。多了不說,三二百萬還是有的,若真像你說的那樣,這些銀兩大部分都該劃在你的名下。唉,這都怪我啊,沒安排好,讓你那麼小小年紀受那些委屈。”

“爹爹,這怎麼能怪你?你休要自責。”林黛玉握住林如海的手,含淚搖頭道:“再說,都過去了,女兒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今生我們好好過,爹爹可不許再把女兒送走了。”

“好,好,為父保證。”林如海重重的點頭。自己的親人自然得由自己保護,在這之前,他還想著如今揚州城形勢複雜,這兩年來自己的手段過於激烈,得罪了不少人,想讓夫人帶著孩子到京城避一避。如今看來還是算了,京城未必就乾淨,倒是在自己跟前兒放心。

“玉兒,你那個特殊能力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次的毒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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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道:“爹爹放心,女兒能感覺得到,毒已經被淨化了,不會再有什麼。至於這能力,女兒也不知究竟是怎麼來的,重生後不久便有了。”

“看來倒是上天的恩賜。”林如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玉兒,此事非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萬萬不要洩露出去。你母親和弟弟也不要告訴他們了,還有,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再使用這特殊能力,知道嗎?”多使用一次,便多了一絲洩露的可能,女兒的危險也就多了一分。再者,也不知頻繁使用特殊能力會不會對女兒的身體有影響,他不打算讓女兒冒險。

林黛玉點頭道:“多謝爹爹提醒。”

曬了會兒太陽,她的氣色好了不少,林如海看著也覺神奇,心裡替女兒高興。老天果然是公道的,前世女兒受了苦,今生便用其他的方式補償。今日黛玉說的這些,對他的震動不可謂不大,看來很多事也要早作防範了。

他將揚州的局勢過了一遍,又道:“那個賈雨村,既是德行有虧之人,便不配做你的老師,為父回頭便把他遣走。等忙過這段時間,再給你請德行兼備的先生。”

林黛玉笑道:“女兒倒不必,爹爹只給晟兒請個就成了。女兒前世讀了不少書,自己也悟些道理。況且我又不用科舉考試,不必專門請什麼名師大儒,沒得倒把書讀死了,失了靈氣!”

林如海點頭說:“倒是有幾分道理,就依你所言。”

說完了自己前生之事,林黛玉又想父親打聽這次中毒之事。原來此時牽涉非止一家。兩淮乃重要產鹽區,揚州城內多富甲一方的大鹽商,官商勾結,幹下了不少不法之事。自林如海任巡鹽御史以來,改革鹽稅制度,打擊販賣私鹽的鹽商,搗毀橫霸一方的鹽梟無數。在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為朝廷增加了稅收,減輕了百姓負擔的同時,卻也得罪了不少江南權貴和官員。

尤其是一些擁有私人武裝的大鹽梟,更把林如海視為眼中之釘肉中之刺。

這次押運鹽課銀子,不少人便打起了歪主意。只是林如海一向小心謹慎,手中有握有一部分軍隊,又有欽差帶來的衛隊,保護嚴密,使那些歹人無隙可鑽。明的不行,這些人便想些陰損主意,打算從林如海的內院著手,打他個措手不及,使其分心。他們想著只要一個不小心,丟了這批銀子,林如海便是死罪,既報了先前之仇,又能發一筆不小的橫財。

“原來如此,這些人的心腸可真歹毒!”林黛玉聽了不由驚懼,“那……背後指使之人可查到了?”

林如海點頭說:“查到了,本來不打算告訴你這些,你還小,為父只想讓你開開心心的長大。”

說到這他嘆了口氣,接著道:“如今看來,倒是告訴你的好,免得你什麼都不知道,胡思亂想的不安。你那天抓那丫頭原是知府府裡的丫鬟,潛伏在咱們府裡近兩年了。因眾人都誇她誠懇,不久前才選進正院伺候,沒想到竟給她鑽了這漏子,換了你母親常服的養榮丸。被掉包的養生丸裡有一種來自海外的奇毒,此毒無色無味,而且必須連服三天以上才有效果。症狀脈象都與心疾無異,一般三到五天可使人斃命,尋常大夫根本診不出來。”

“什麼?”林黛玉有些詫異,原來自己家中也是魚龍混雜。若非自己有此特殊能力,母親豈不是像上一世那般……想想都不由得心驚,看來以後得處處小心,“那丫頭如何處置的,府裡可還有其他的歹人?”

“她敢做此時就得敢承擔後果!”林如海並未直接回答,而是道:“我已令人將府裡的人手徹查了一遍,凡是有錯的,該打的打,該攆的攆,該送官的送官。府裡統共就咱們一家四口,用不了那麼多人伺候,只要身家清白、老實用心便也夠了。”

林黛玉覺得很是,人多口雜,沒事也能說出三分事來,倒是少一些好。況且人貴精而不在多,凡是愛顯擺講排場的多是外強中乾,勉強維持住外在的架子罷了,以為能讓人高看一眼,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

這次林府變動很大,下人遣散了一半不止,幾位姨娘也被遣散。宋姨娘給林晟玉的荷包有些蹊蹺,同樣含有來自海外一種可使人精神萎靡繼而體弱多病的藥粉。雖然宋姨娘並不知情,是她的貼身丫鬟被買通了,但到底有馭下不嚴之罪。林如海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網開一面,放她去了。其餘姬妾,則給了銀錢田地遣出去,由其自由過活。

林如海的理由很簡單,以前納妾不過是是開枝散葉的需要。如今他年過四十,只有嫡妻賈氏生的一兒一女,可見兒孫之福乃是天命,勉強不得。他和妻子感情甚篤,很難分心在其餘女子身上。姬妾留在府裡一來悽苦,二來又生出許多是非,倒不如去了乾淨,於雙方都有好處。

林黛玉的好轉,使得林如海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又開始了每日埋首公務的狀態。林黛玉則休閒的養病,每日曬曬太陽,身子恢復的很快。

黛玉生病那幾天,林如海日日憂心,於公事上未免疏忽,多虧府裡的貴客幫襯處理,才不至出了疏漏。林如海心中感激,閒下來後特意設宴款待貴客,黛玉也帶著弟弟前去拜見。

那人見了黛玉倒是唏噓一番,送了許多東西,吃的玩的應有盡有。

黛玉道謝,那人又道:“好丫頭,都是一家人,莫跟我客氣。”林如海不著痕跡的看了那人一眼,臉色不怎麼好。那人全然不顧,自顧自的道:“你受的委屈我都記下了,他日定然給你出氣。以後到了京城,到我家裡玩,我家裡還有好多寶貝呢,保證你喜歡。”

“京城?”黛玉下意識的重複了一下。

“是啊,你還不知道罷,聖上已經打算把你父親調回京城了。”他一面說一面放下手中的茶碗,饒有興致的盯著黛玉,笑呵呵的說:“嗯,等江南是事解決,應該很快了。你父親官聲政績都很好,這次回去鐵定升官。丫頭,以後進了京可要多看看我老人家啊!”

林黛玉抿嘴笑了,道:“世叔慣會說笑,您哪裡老了?”

那人喜的大笑:“倒是這丫頭嘴甜!”又叫晟玉上前,問了幾句話,送了幾樣東西。

林黛玉姐弟走後,林如海悶悶的坐在椅子上不語,那位貴客則笑吟吟的抿著茶,心情很好,就差哼小曲了。他看了林如海一眼,輕輕放下小蓋碗,手指在小案上以足以引起林如海注意的力度點了點,在對方抬頭後,咧嘴一笑道:“我說如海兄,別這麼不高興,你那寶貝女兒早晚是我家的人。瞪我幹什麼,我說錯了嗎?你可是親口答應過我的,想反悔不成?”

林如海不情不願的道:“不過是醉中的玩話,豈能當真?”

對方顯然不樂意,猛地起身踱了兩步,回頭敲著桌子道:“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再說白紙黑字,你想抵賴?我家那小子怎麼就配不上你女兒了?”

林如海起身打躬道:“是小女高攀不上王府世子。”

提起這事林如海就後悔。眼前這人是皇帝的親弟弟英親王,和他也算得是幼時至交。六年前他喜得一女,這是他第一個孩子,興奮也是難免的,便邀好友一起喝酒。誰知喝的太過,兩人都有些醉了,胡天海地閒談之後,便說起兒女的親事。他稀裡糊塗就把自己的女兒許給了英親王四歲的嫡子,還寫了婚書。事後林如海一度後悔,想把婚書要回來,可都沒有成功。

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什麼不對,而且以英王府的家教,也不至於把子弟養成紈絝。可林如海總覺得這麼做對不住女兒,況且一想起寶貝自己的女兒這麼小就被人定下了,就覺得不舒服。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王府內院不比尋常之家,那小子身為世子,以後不說姬妾成群,怕也不會簡單了,他怕女兒吃虧。

再說——

自家女兒那麼好那麼出色,豈能便宜了無知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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