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醜話說在前頭

雲夫人直接都聽傻了，尖聲道：“不可能！不可能！不過是一個女子……還什麼神仙，怎麼可能！”

下人得的是雲廣森的命令，當然不會怕她，直接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若她不是神仙，皇上怎麼可能封王？秦郡王呢！人家都說，王爺的封號，以‘秦’字為最大，就連信郡王、誠郡王都不及呢！”

雲夫人臉上皮肉抽搐。

她換走的人，她一心只願他們一家子早死早投胎，或者過的慘不可言，才能證明她做的是對的，她聰明又果斷……她怎麼能忍受她們過的這麼好！！

她心裡一時之間千頭萬緒，只反覆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沈晝錦得報，一點都不意外。

這世道最悲哀的不是男尊女卑，而是觀念，是女子自己都覺得女子低賤的觀念。

但這個問題，她一時還騰不出手來處理，所以只道：“先這樣吧，不用盯著她了。”

因為今兒早朝，秦郡王一戰成名，所以門前的帖子更是來的瘋狂，但沈晝錦一個也沒應。

她第二天一早，先去看了看小皇孫秦鴻。

秦鴻今年七歲，本來行三的，但三狗子秦嶮一倒臺，外界傳言中頗為優秀的皇長孫秦瀚、二皇孫秦湛也全都成了庶人，而四、五皇子雖然成親了但還沒有子嗣。

所以一來二去的，孫輩居然只餘下了秦鴻一個，偏偏是個體弱的，她臨來之前，太子欲言又止半天，還是求她過來看看。

沈晝錦帶著太子的信回來的，昨天就叫人把信遞過去了，今天就直接去東宮找人。

太子妃齊氏站在門口迎接。

沈晝錦打眼一看，印象還不錯。

齊氏長的不算多絕色，但眉眼溫婉，也是太子那種頗有書卷氣的氣質。

兩邊寒暄了兩句，齊氏大概察覺到她不喜歡廢話，就直接叫人把小皇孫帶過來了。

小皇孫又是一個大眼萌，大眼撲閃撲閃的，只是瘦弱蒼白，頭大身子小，七歲的人了，看著跟四五歲差不多，小大人一樣一板一眼的行了禮。

沈晝錦對大眼萌娃沒有抵抗力，立刻拿出了最無害的表情，笑眯眯的道：“鴻兒過來，姐姐給你把把脈。”

她把小可愛拉過來，就把手放在他腕脈上，細細的把了把，然後微微皺眉。

齊氏明顯有些緊張，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沈晝錦收了手，道：“明顯的先天不足，說好治也好治，說不好治，也不好治……”

她頓了一下：“我可以給他開方子，用藥和吃食慢慢的補過來，一年左右，可以跟常人差不多，但也只是跟普通人差不多而已。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學武道，我給雲嶠創過一門武道，內修兼鍛體，很適合他，只是肯定要吃些苦，大概也需要一年左右，就能徹底改變，到時就是一個普通的武道高手，但那是.asxs.，未來肯定會更好。”

齊氏有些緊張的聽著，手裡的帕子都擰在了一起，道：“王爺，殿下吩咐，全，全聽你的。”

沈晝錦看了看她，然後轉頭問：“鴻兒怎麼想？”

小皇孫巨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表情有點緊張，看了看齊氏，又看看她，但他顯然不是第一次被問意見，想了一下就道：“鴻兒選第二種。”

沈晝錦道：“你想好了？練武是要吃苦的。”

秦鴻認真道：“鴻兒不怕吃苦。”

“好，”沈晝錦很利索，就直接道：“那舅母，你把鴻兒的東西收拾收拾，只收拾衣服和用具就行，不用收拾吃的。他現在還在唸書吧？進度什麼的，讓他的先生也寫個交接單，我離京城之前帶上。”

齊氏這種世家貴女，哪見過這種作派，呆了半晌才道：“把，把鴻兒帶走？”

沈晝錦點了點頭：“對，帶走，大約兩個來月就送回來了。”

齊氏張了張嘴又閉上，然後又張了張嘴，實在沒忍住道：“王爺能不能留下……”

沈晝錦道：“不能。”

齊氏不敢再說，沈晝錦又安慰了她一句：“你放心，我既帶走，自然會好生照顧他的。”

半晌齊氏才強笑道：“那我給他帶幾個伺候的人。”

沈晝錦道：“要帶人也可以，但你挑人的時候記著一條，歷練和學武怎麼都是要吃苦的，而且，我這個人脾氣很差勁，那些事多的嘴碎的，愛在主子跟前垂個淚埋怨我心狠的，但凡聽到半句，我就把人給你送回來，以後你們愛咋咋滴。順便說一句，我的耳朵還挺靈的，從這兒坐著，我若是想聽，能聽到城門口守門官閒磕牙。”

齊氏臉都綠了，連連應是。

沈晝錦一向是這種“醜話說在前頭”的作派，先把最醜的話說了，以後再出這種事情的機率就會大大的降低，而她給他們的情份，將來自然可以抵去這麼一句話。

要不然起初很好說話，之後，若真的遇上這種事情……實際上這種事情真是很容易遇到的，到時候就會很生氣，這世上能讓她憋氣的人一個手用不完就數完了，而發火就會顯得她多小氣一樣。

雖然她確實挺小氣的。

沒辦法，活了這麼多年，就是沒學會個大度。

然後她就起身走了，齊氏惶惶無計，又沒法立時請示太子，終於想起來去找了武宣帝。

畢竟皇孫想出宮，肯定要請示皇上的，她也是抱著僥倖之心，想著說不定皇上會命令沈晝錦留下呢？不過是兩個月，打井這種事情哪及的上皇孫重要？

但武宣帝本來就是個武皇帝，認為孩子必須要歷練才能成長的，若是換個人，還要擔心秦鴻的身體，但給了沈晝錦他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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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武宣帝直接同意了，並且跟她說，行裝儘量簡省，只允許帶兩個人。

齊氏一聽，當場就哭了。

沈晝錦不知道這一出，但想也想的到，反正親媽麼，擔心是難免的，她也不在意。

從宮裡出來，她就順路去咖啡鋪子轉了轉。

這個店是武宣帝派人給她找的，但因為她自己不著急，所以現在只有一個地方。

一看位置，她就憋不住給樂了。

咋說呢，皇上真是殺熟典範，這個位置真的很好很金貴，朝臣們下朝大多會經過的那種。

但其實，她的目標，不光是朝臣，還有那些入京的舉子們。

朝臣才多少人？舉子們多少人？

朝臣們通宵達旦的有多少？舉子們幾個不通宵達旦？

當然了，朝臣世家們也是目標，只是要賣給他們的，與賣給舉子的不同。

比方說賣給舉子們主要就是三合一咖啡，賣給朝臣們的是咖啡豆、咖啡機、禮盒、咖啡器皿等等的全套，好讓他們玩兒個小資情調。

沈晝錦把經手人叫過來，老實不客氣的要來了鑰匙和房契，又直接打發他們幫她跑了個腿，把孟清榮和沈晝眠叫了過來。

隔了會兒，不光兩人，衛重樓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