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談妖色變的時代。

經過了十五年的除妖滅魔之戰,修仙者與妖族之間已經形成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再見面,沒有是非對錯,只有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當年以佛道兩大派為首,集結了普天下的修士,對九州之上的妖族進行了一場血腥清洗。

佛門喪盡九千弟子,道門隕落十萬門生,而妖族化成了圍饒在崑崙山下終年不去的三千丈弱水,和赤煉山下橫貫南北日夜流轉的八百裡流沙。

那是一場人間浩劫,幾乎沒有人能倖免。普天下的修士乃至每個人,都與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萬物有靈,花草樹木,鳥獸蟲魚,每個物種都有自己獨特的氣息和味道,妖也一樣。

經歷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場浩劫之後,所有的修仙者對妖氣都特別敏感,雖然那妖氣暴露只是一瞬,但終逃不過修仙者強大的神識。

當抱月樓內的修仙者駕馭著各種法寶,從抱月樓飛出時,已經感覺不到妖氣。

“喂,你沒事吧,你醒醒啊!”

正在升騰在半空中,尋找妖氣來源的修仙者門,忽然聽到腳下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喚。有人低頭向下望去,見是一個小道姑和一個小乞丐。

盧生見那個小道姑自窗邊落下,便出了房間,亡命般向樓下跑去。他沒有看到妙諦與飛劍在半空中生死相搏,也沒有看到妙諦生死之間,將飛劍硬生生折斷。

他從抱月樓跑出時,妙諦已經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盧生見那個小道姑雙手滿是鮮血,心內一顫,快步跑了過去。

將妙諦扶起之後,盧生呼喚了兩聲,見妙諦沒有反應,鼻子一酸,眼圈一紅,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難過,自從父母死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流過眼淚。他以妙諦死了,但沒想到妙諦會在下一刻睜開眼睛。

妙諦本來也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但是沒想到在緊要關頭,丹田中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到,自己身體都無法承受的力量。她不僅將那飛劍折斷,更是莫名其妙的從築基初期晉升到了築基中期。

要知道她晉升到築基初期還不到一個月,一個月從築基初期晉升到築基中期,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這簡直就是變|態!

雖然手上疼的厲害,但見那個小乞丐為自己傷心落淚,妙諦心裡竟有一種異樣感覺。

妙諦不願意暴露自己的真情實感,便板著臉說道:“你哭什麼?我又沒死!”

盧生見妙諦睜開一眼,愣了一下之後,聽到妙諦開口說話,盧生用手背將眼淚抹掉道:“誰哭了,我這是困了,打哈欠流的眼淚。”盧生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

妙諦見狀,不願拆穿,偷笑一聲,正要打趣兩聲。忽見從天下落下十幾個修仙者。

十幾個修仙者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妙諦目光在人群中轉了一圈,赫然發現那個暮煙閣的,那個白袍中年人也在其中。

妙諦望向黃宗元的時候,黃宗元也望向了她。黃宗元見是妙諦和那個小乞丐,便上前一步望著妙諦問道:“妙諦師叔,怎麼回事?”

妙諦擺脫盧生的攙扶,站起來對黃宗元說道:“剛才我在房間裡修煉,忽然從窗外飛來一把飛劍,那把飛劍要取我性命,我打不過那飛劍,就從窗外跌了下來。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突然晉升到築基期中期,然後就把那飛劍折斷了!”

十幾個修仙者聽妙諦說完,都大吃一驚。從妙諦下山開始,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衝虛道長的關門弟子,就是萬劍門的三寶之一。

十五歲達到築基初期,已經讓人非常吃驚。但此刻聽妙諦又說晉升到築基期中期,這十幾個修仙者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般的修仙者,從築基初期到築基中期,起碼需要半年的沉澱和鞏固,才能突破初期的桎梏,達到築基中期。當然,更多的人是永遠停留在築基初期,永遠無法突破。

黃宗元本來對於妙諦尊敬,只是礙於輩份關係。聽到妙諦說完,黃宗元不由開始重新審視妙諦。他現在的境界是金丹期中期,他在一個築基期中期的修仙者面足,足以自傲。

但是能在十年內從一個煉氣期弟子達到築基境界,又從一個月從築基初期晉升到築基期中期,這是何等恐怖的一種修煉速度?

黃宗元收起了對妙諦的輕視之心,目光轉向地上染血的斷劍向妙諦詢問道:“飛劍?難道就是這把?”

妙諦點了點頭,十幾個修仙者開始議論紛紛,義憤填膺!

“難道是妖族死灰復燃,想要報仇?”

“很有可能。”

“真是大膽,竟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手傷人。”

“豈有此理,竟敢視我天下修士如無物!”

黃宗元不理會眾人的吵鬧,轉頭接著向妙諦問道:“你沒有看到人?”

妙諦點了點頭回道:“只有這把飛劍。”黃宗元皺眉思索片刻,然後左右一看,最後目光落到妙諦臉上。“守乾師叔呢?”

“師兄他中午出去了,還沒有回來。”妙諦剛剛說完,就聽到有人喊道:“守乾道長回來了。”

妙諦順著那人所指向高空望去,就見守乾御劍而來,落地時將龍鬚劍收進了袖中。走到妙諦身前,見妙諦滿手是血,守乾連忙上前關心道:“妙諦……你這是怎麼了?”

妙諦將事情又講了一遍給守乾聽。守乾聽完,滿面怒容,咬牙切齒道:“該死的妖族,竟然還敢出來作亂!”守乾將妙諦雙手拿起看了看,而後關切的問道:“傷勢怎麼樣?”

“只傷到皮肉,守乾師兄,我剛剛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一下子晉升到築基中期了!”妙諦像個小孩子一般,興沖沖的對著守乾說道。

“……”守乾看著妙諦興奮的樣子,鬱悶的想死。別人都有一把飛劍,他卻有兩把。一把為龍鬚劍,一把為龍鱗劍。兩把劍都是從坊市上高價買的龍鬚龍鱗,由鑄劍大師歷經三年打造而成。

這是他的秘密,沒有人知道他有兩把飛劍。他已經是金丹期後期,距離元嬰期只有一步之遙。

他如果想要殺死妙諦,隨時都可以,但是他不想讓妙諦知道是他殺了她。所以他才煞費苦心的跑到城外,找了一下午才找到一個隱蔽的無名山洞。

妙諦認識龍鬚劍,所以他才特地操控龍鱗劍來取妙諦性命。他本來以為妙諦必死無疑,誰知道在關鍵時候,妙諦竟然突然晉升,不僅化解了危局,更將他的龍鱗劍折斷。

守乾遭受到重創,對於妙諦也更加痛恨,但是表面上,還不得不表現出來對於妙諦的關心。

將妙諦扶回房間之後,守乾眼神複雜的望著妙諦說道:“你傷勢怎麼樣,明天我們就要去金光寺了,要不然你在抱月樓休養好了,我一個人去就好。”

聽到守乾說明天就要去金光寺,妙諦望了一眼放在床頭的白玉葫蘆,有些擔心,有些忐忑。“用了衝宵師叔的草還丹,傷已經好了大半,剛才我晉升到築基中期,感覺傷全好了。那個……我出來還沒怎麼玩過,明天我還是跟師兄一同去好了。”

妙諦笑嘻嘻說完,守乾食指點了妙諦的額頭一下,失笑道:“你啊,都這麼大了,還是這麼貪玩!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來叫你。”

妙諦點了點頭,然後目送守乾出門。守乾一出門,臉色立刻陰鬱下來,本來裝的若無其事,但替妙諦關上門後,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用腳將地板上的血跡蹭掉,守乾扶著牆一步一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盧生並沒有離開,在所有人都回到抱月樓後,他又悄悄的溜了進來。他在七樓的走廊裡的角落裡,藏了很久。

看到守乾從妙諦房中走出,口吐鮮血,一副十分虛弱的樣子。盧生不由有些奇怪:“剛才進去還好好的,怎麼從那個小道姑房間走出來之後,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難道又有人來殺那個道姑,小道姑的師兄都被打成這樣,那小道姑她……”

盧生心內焦急,連忙跑到妙諦房門前。推了推門,卻沒有推開。妙諦剛剛脫下外衣,正要睡覺,聽到有人推門,披上外衣警惕的問道:“是誰?”

盧生聽到小道姑說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小聲回道:“是我!”妙諦聽到是那個小乞丐的聲音,慢慢放鬆了身體。穿上鞋子之後,將門開啟,望了盧生一眼道:“進來吧。”

盧生打量了妙諦一眼,見妙諦並沒有出什麼意外之後,才徹底將心放下。妙諦走回床邊坐下,盧生將房門反手關上,然後走到桌邊椅子上坐下,然後小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妙諦以為盧生問她受傷,便回道:“塗了藥膏,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盧生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師兄他……也沒事吧?”

妙諦疑惑的望著盧生問道:“我師兄?他有什麼事?”盧生剛想把守乾吐血的事說出來,但話到嘴邊,轉念一想:“人家師兄不肯告訴她,肯定是怕她擔心,我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想到這裡,盧生打了個哈哈道:“沒什麼,我就是想問那個,我把你葫蘆裡的東西喝完,你師兄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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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葫蘆,妙諦立馬變的擔憂起來:“我跟師兄明天就要去金光寺了,你往我葫蘆裡到底裝了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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