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們不跟老道士他們說一聲嗎？”
奶煞邁著細碎的小步子緊追了上來，牽著李安的手指頭抬頭道：“那我們還會回來嗎？不回來了好不好？”
“要是不回來，你鳶兒姐姐怎麼辦？”
“哦！”奶煞歪著頭想了下，“那我們將鳶兒姐姐也帶走吧。”
“不行的。”
李安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髮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長生觀現在實力不夠強，鳶兒需要帶著那兩個傢伙保護長生觀不被迫害。”
奶煞聽了，嘟著嘴皺著眉：“可是……我們都已經離開長生觀了，長生觀的死活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師父對我有收留之恩，你還小，等你再長大一點自然就能明白。”
奶煞搖搖頭：“哥哥你太善良，欠方老道的恩情早都還清了。”
“等咱們離開，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對鳶兒姐姐好。”
“咱們就帶著鳶兒姐姐好不好……主人哥哥……”
李安起身，牽著她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他不會的。”
“我們又不是一去不復回，應該很快就能再回如意城。”
“你鳶兒姐姐的安全不用擔心，身邊有那兩個傢伙保護，玄符師之下別想威脅到她。”
奶煞終於不再嘟著嘴，快步跟了上來：“好，奶煞聽哥哥的。”
“若是鳶兒姐姐有何不測，我會讓整座如意城為她陪葬。”
“你……”李安被她這句話嚇一跳。
回頭看時，卻看到奶煞捂著小嘴，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甚是乖巧。
似乎說出剛才那句話的另有其人，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一般。
……
長生觀重建了，就連馬廄也煥然一新。
如今的馬廄一改原先的破舊草棚，換成了全新的松木結構。
小白馬溫順又健壯，深受全觀人的喜愛。
就連平日裡對外人都冷冰冰的奶煞都會時不時給小白馬喂草料。
毫不誇張的說，小白馬在長生觀的地位僅次於師父方文山。
當然，地位最高的非李安莫屬。
沒辦法，方老道雖說在觀內輩分雖高，但他威望不夠啊。
平日裡除了每到飯點背著手閒逛幾圈，或者在弟子們訓練時捋著鬍子擺擺架勢，收穫一點微不足道的存在感之外，根本不會露面。
大小事務都是李安在安排。
小白馬被牽出馬廄時十分不情願，就像是猜到了李安的心思一般，一步三回頭，時不時回頭觀望一番。
很快的，長生觀大門前的大紅燈籠散發出的光亮越來越暗淡。
直至消失……
兩個多月裡，小寒山已有不少新搬來的鄰居，依稀坐落在地勢較好的地段。
而且不斷還有人前來，想來用不了多久，小寒山上將會出現不少村落。
經過這段時間的醞釀，長生觀的香火之旺已經遠遠超過如意城無量觀。
尤其每逢初一十五，香客聯袂而至，上香都要排著隊。
明日便是初一，剛下了小寒山沒多久，路上已有不少香客從如意城而來，結伴步行前往長生觀。
步行的一般都是貧苦百姓，沒錢搭乘馬車，只有起早貪黑才能在一天之內趕回去。
有好些人都見過李安，只要碰到了都會熱情打招呼。
不過一位老乞丐卻引起了李安的注意。
即便他沒有瘸腿，走路都是低著頭的，但李安依舊認出了他。
正是初來長生觀之時在鳳鳴鎮遇到的那位老乞丐，手中的血符筆還是他贈予的。
“前輩請留步！”
李安一看到那人，稍作回想立馬調轉馬頭。
喊話聲音不小，不過老乞丐根本沒有想要搭理的意思，充耳不聞繼續快步向前。
“前輩等一下！”
李安快速跟上去擋在了老乞丐前方。
抱著奶煞下馬，隨後拱手道：“前輩！”
見李安窮追不捨，這才抬頭望向他：“敢問這位小道長可是有什麼事？”
“前輩您還記得我不？”
老乞丐搖搖頭：“小道長認錯人吧！”
“不會的不會的，我與前輩在鳳鳴鎮有過一面之緣，前輩再仔細想想。”
“不不！”老乞丐依舊搖搖頭，“小道長說笑了，老朽可是半點印象都沒有。”
隨後邁步向前，從李安身邊錯了過去。
不過經過李安是看到他的眼神往奶煞方向瞥了一眼，那一眼一閃而過，停留的時間極短。
李安駐足觀望了一陣，眼睜睜老乞丐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奇怪！”
“應該不會錯的啊！”
李安自言自語道，不過，既然他裝作不認識也好，若是想要討回血符筆，是給還是不給……
“走吧，咱們繼續趕路。”
隨後牽起奶煞的手準備上馬。
“哥哥。”
一直不曾說話的奶煞突然道：“哥哥，剛才那個老頭子我見過。”
“你見過？”李安詫異道。
怎麼會，若他就是那老乞丐，當初見到他時奶煞還沒出現，此後也從未碰過面。
若非他不是老乞丐？
“他就是如意城那個瞎子。”奶煞道。
“瞎子？”
“你是說他就是那個城北老仵作？”
“是呀！”奶煞點點頭，“不過和以前見的時候不太一樣，易了容貌，還換了一雙眼睛。”
“換眼睛？”李安大驚失色。
“是的，他以前那一雙眼睛很厲害，現在這一雙倒是看不出什麼名堂。”
雖然早都知道老仵作的眼睛有古怪，但是換眼睛可是認真的？
而且兩人的樣貌千差萬別，根本就不是同一人，可奶煞既然這麼說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身為一尊鬼皇，容貌是小蘿莉，卻有著通天本事。
“那他是人是鬼？”
“人啊！”
“他不但是人，還是位符師，道行不低，從外放氣勢來看應該是玄符師境界。”
竟然是玄符師，這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若老仵作和老乞丐是同一個人，那這文章可就做大了。
堂堂一位玄符師隱於小小如意城，到底是為了什麼。
贈他血符筆，而且幫他阻止鬼門關的開啟，怎麼看都不應該是一個壞人才是。
其中線索錯綜複雜，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出半點有用的資訊，實在令人費解。
“哥哥，我們走吧，那人已經走遠了！”
奶煞拽了拽李安的衣角，將他從從思索著拉了回來。
“走吧。”
李安應了一聲，將奶煞抱上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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