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位姓陳的督練公所委員會委員就帶著兩個士兵到莊府找曹仲群,還帶來兩套新軍軍服讓曹仲群跟馬廷尚換上,馬廷尚昨晚在莊府廂房裡住下,方便好與曹仲群今天一起去上任。曹仲群換好軍服站在鏡子面前看了半天,都覺得好笑,前世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當兵,而且還很反感軍人,一個混混天生對穿制服的反感。

新軍軍營座落在西關大營盤,正在落建的營房使整個軍營像個菜市場,各色人等都有,士兵、泥水匠、役夫四處亂竄,一都沒有軍營嚴肅的氣氛。營門前崗哨士兵歪斜的倚靠在圍牆上,見兩名身著新軍軍官服裝的人在陳委員的帶領下向軍營走來,只是稍微地收斂了下身形,未理曹仲群等人,顯然是認識陳委員。曹仲群皺了下眉頭,並未話,緊跟著陳委員走進了營區。

陳委員將曹仲群和馬廷尚帶進了一座看似則建好不久的營房,裡面已有十幾位身著軍服的軍官已在室內喝茶閒聊,在未進屋前還聽到裡一個粗獷的聲音,“北洋學堂出身的怎麼滴,兩個軍較生而己,讓我們這麼早來候他,也是王大人心軟,不讓我等給他個下馬威,要是惹急了我,老子照樣整死他。”“就是,王大人不知道怎麼想的,實在不行安排到輜重隊去嗎,搞個什麼總訓練官,兩個毛都沒長齊的毛孩子,懂什麼訓練嘛。”另外一個聲音也緊接著傳了出來。馬廷尚己滿面怒容,曹仲群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控制住情緒,馬廷尚了頭,他知道現在不是怒的時候。陳委員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敲了兩下門,走進去,喧鬧的聲音嘎然而止,“諸位,請安靜,介紹兩位新同僚給諸位認識一下,曹仲群,字伯清,北洋6軍成學堂第三期畢業,以後就是我們新軍的總訓練官了,另外一位也是已後曹總訓練官的副手,馬廷尚,字三才,同是北洋6軍成學堂的第三期畢業生,請大家歡迎。”曹仲群和馬廷尚走到中間行了個軍禮,下面響起稀稀拉拉兩三聲掌聲。這些軍官來這兩個還真的是兩個青年,雖然身著軍服,但無不顯出基稚嫩的年齡,就這樣兩個毛孩來訓練他們,面子往哪擱噻,有城府不深的人已經哼了出來,表示不滿。

曹仲群入前站了兩步,道:“諸位同僚大家好,各位都是軍界的前輩了,我們剛從學堂畢業,對新軍的事務還不熟,要是我們有哪做的不到位的地方,還請諸位當面直斥。”曹仲群的這一番客套話算是向這些人低頭了,可還真有不給面子的,坐的比較靠前的一個滿臉絡腮鬍子,三十多歲的軍官站了起來:“不是我不給們面子,你們就兩個毛孩子,懂什麼叫練兵嗎,還是滾回去娶個娘子暖被窩去吧。至於練兵嘛,還是讓我們這些粗人來就行了。”完不管不顧的笑了開來,引得全屋的人鬨堂大笑。

曹仲群沒有話,帶著笑意看著那些人渣在那裡放肆的笑著,馬廷尚快怒不可揭了,準備上前去找那鬍子算賬的,扭頭一看曹仲群這種表情,明的曹仲群一定有後著,就不在上前了。那幫軍官其實早就商量好了,既然是年青,就肯定受不了氣,一氣之下在軍營裡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那就很好辦了,事後王毓江肯定不會怪罪他們的。陳委員膽如鼠,王毓江也就是看見他好控制,把他調到了督練公所任委員,這時出現這種情況,陳委員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往後縮了兩步,用肢體語言在表示跟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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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看了曹仲群,鬨堂大笑之後,屋裡面出奇的寂靜,眾人一臉的尷尬。曹仲群挨個挨個把眾人看了個遍,然後道:“我是不是沒長毛的孩子你們不知道,也不需你們知道,練兵嘛我還是要練的,6軍部把我二人派到陝西來,王總辦把我扶在這個總訓練官這個位置上,我要是什麼都不做那就對不起王總辦了,辜負了朝廷對我的期望嗎。要是我練不好你們這群旮旯兵,那不需你們,我自己走人。”曹仲群這番話帶有他二十一世紀的痞性,王毓江任我為總訓練官,那訓練就歸我管了,要想攆我走,可以,讓王毓江罷我職吧。

眾人沒想到曹仲群這麼難對付,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無話可。這時曹仲群開口道:“我想知道四個營管帶都有誰。”陝西新軍雖從19o5年開始編練,但大多都是舊軍改編而來,不符合6軍部的要求,所以一直處在編了裁,裁了編的過程中,根本沒有形成一支新軍部隊的戰鬥力,到現在也就編了四個營不到兩千的新軍,而且四個營都直屬督練公所直接領導,示在營上面設標協等機構。

陳委員很是佩服曹仲群,能初來乍到就把這些軍官老爺給壓住,聽曹仲群想知道四個管帶都是誰,他這個中間人立馬站出來向曹仲群介紹道:“這是一營管帶劉鴻恩”,曹仲群仔細的看了看劉鴻恩這個自己不來改變歷史的情況下應該是在後年,也就是19o9年升任陝西6軍混成協統領的人,只覺得不怎麼樣嘛,從他身上沒看出什麼來,四十來歲就一身暮氣。“二營管帶張闖”,也就是剛才站起來譏笑他的絡緦鬍子,一看就是個莽夫。“三營管帶胡景玉”,名字挺好聽,可惜已經是半截入了土的了。“四營管帶鄭從良”,他父親對他的期望還是比較低的,可也沒達到他父親的願望。

曹仲群跟著陳委員一一見過四個管帶,道:“從明天開始進行為期三個月的特訓,你們與我同階,你們可以不參加訓練,你們以下全部要參加我的訓練,任何人不得無故耽誤,違者重罰。我給你們定個日子,按照西方國家時間計算方法,禮拜一至禮拜五為軍訓時間,剩下兩天你們自由安排,請四位管帶代為通知下去,另外通知一下今天下午所有新軍官兵到校場集合,舉行特訓開訓儀式。”完也不理眾人,徑直走出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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