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年輕時,總覺得可以控制全世界,起碼可以支配所有。

現在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不僅無法給予自己支配,而且無法救贖別人。

我就是沈山和莫名。

我不可抗拒地緊緊抱住莫名,依然能夠感受到從他脖子上流出來的血的溫溫,莫名意識卻有些朦朧,只牢牢拽住我的袖子不肯鬆開。

我無奈但緊張地看了藍若幽一眼。

藍若幽究竟年紀不大,這大人與大人的感情糾葛肯定不是單純的她所能澄清的,更何況如今這混亂的局面,她看了看我,多少有點於心不忍之感,吃力地嚥下口水,赫連張口便向我說:“姐姐,我也沒辦法,赫連大人為保莫名性命,為其封禁的轉傷之術,赫連家本來就是以此為...”

“菇,說幹就幹,行了吧?這麼大的課還不能聽呢!”

“我知道,你不願意聽。”

“我不想聽……”

“我不想聽!”

我的心像刀一樣刺痛著。“你為什麼要這樣呢?”

“因為我害怕。莫名開始在我懷裡抽搐起來,莫名覺得有股冷勁一下一下地往身上撞擊,但又被一陣溫煦的能量短暫地抑制住了,但這種溫煦的能量又一次次地減弱了,我急了,實在聽不出這麼大的前因後果了。

“關鍵是,姐姐,我剛喂莫名的丸,只會暫時耽誤他,而他還可以多活些時間,我不能救,在現場還會救,那毒性太重,剛被我感覺到。要救,非某佛門、或老祖級人物莫屬。”

“那你怎麼知道?”

魏小妮問。“我看他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我說。“你猜呢?”

魏小妮點了點頭。藍若幽這段時間也沒敢羅嗦,把結果直截了當地告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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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我就把他帶到我的祖父那裡吧!”

我一眼就看出希望在哪裡,拼命地想把莫名抱起來。但是,我還是沒有成功。因為我的身體實在太胖了!我需要一個能讓自己輕鬆地背起他的人。於是,我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每次都失敗。我能做的就是作為修者,體力要比常人更強,我會揹著莫名,我會向外飛奔。

“姐姐!”我突然聽到魏曉雲的聲音,我抬起頭,只見她滿臉愁容地盯著我,一雙眼睛裡滿是淚水。我連忙跑過去詢問:“怎麼啦?你怎麼啦?藍若幽忍無可忍地喊著我,我回過頭,眼裡盡是不耐看和著急地盯著藍若幽。

藍若幽傷心欲絕,再次不忍心地對我搖搖頭說:“姐姐,沒有用了,五爺爺他也不善於治療。再說了,我吃藥丸最多只能保莫名10分鐘的生命,等到莫名醒了也不過6、7分鐘,我懂得些玄黃之術。這個判斷沒有錯,你倒不如,倒不如趁這段時間去問莫名有什麼想說的話、心願...”

藍若幽字字句句都像最無情無義的判決,一點點地奪走了我身上的氣溫,直到我渾身發涼。

莫名若是死去,我會一直在內疚的煉獄中不能自拔。

而且我還發現有些人,就算你愛上了他,卻有著不輕不重的愛,你願意傾其所有,願意讓他活下來。

莫名對我來說也是如此,什麼都能給予,只有不能給予愛,但是這不意味著他比戀人更有份量。他說:”

你是個好女孩,我很喜歡你。“我說:”

那當然了!“他笑著對我說:”

你的愛情真好。“我感到很感動。可是,他怎麼偏偏要我愛?

我的心都快要被這種纏綿悱惻的情緒撕裂了,可如今,在我面前卻出現了一個更加殘忍的話題——藍若幽像判了自己死刑。

我站立著,背莫名而去,像站在最無望的頂點上一樣,救不了,更救不了。

而此時耳邊響起莫名微弱的聲音:“婧雪,咱們走一邊吧!”

我抬起頭,眼淚涼涼的順著面頰滑了下來,莫名說的那一邊就是進了村子的池塘,池塘旁是一片疏密有致的樹林。

我差點沒想起來,背起莫名便向那邊疾奔過去,雖然我是修者但是究竟是個女子,這速度簡直壓得我渾身透不過氣來,但是我並不覺得累,心中只有現在,莫名有任何請求我都會同意,我也不希望他命懸一線,給自己留一點遺憾。

我跑步時,莫名在後面笑道:“婧雪啊!你就是想背我到處跑嗎?這兒可以!”

聲音雖弱,但言語仍連貫。我的心在這一刻被緊緊地抓住。他在說什麼呢?”

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但是像藍若幽說的那樣,自己的人生只有最後6、7分鐘是清醒的?抬頭一看,竟然是奔著這小樹林去的,自己好傷心沒覺察而已。

“把我放下,我就知道自己快要掛掉了。到最後一刻,只想和你們倆分開。”

“是的。”

她對自己說,“我會一直這麼做下去的!”

“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和我愛人分手。”

她說。“為什麼?莫名如是說道。

我把莫名放下來,要他試著舒舒服服地靠著樹,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握著莫名雙手,只會大顆流淚。

莫名的雙手已不再像往日那樣溫暖如春,有些只像一片冷漠,此時顯然已足夠傷感,而恰好我也記得無數莫名對我的善良,我和他之間的瞭解...相處得不甚融洽,但他又如何能每次現身都能給我溫暖、給無奈的我依靠、乃至救我?

想得越多越傷心,感覺即使莫名活了下來,欠自己的也早已不清楚,一旦自己死去,莫名又該何去何從?

“咳...”

莫名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咳嗽起來,我抬起頭,看到他臉上越來越青,越來越白,一口血伴隨著他咳嗽噴了出來,垂到嘴角上。

我無奈地哭了起來,伸手想把它的鮮血擦掉,卻怎麼也擦不掉!

莫名!我的爸爸!我的媽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呢?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你的女兒?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的弟弟?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對待我?你怎麼了?您每次現身就像一位“聖父”

,您似乎每次都會微笑著看向我,給予我支援,給予我堅強,讓我知道反正還有您,那這個時候您的意思呢,您又來幫我、救我呀?這樣做是不是為了復仇?

我越是想得開,越是痛哭流涕,那種血更擦不掉。

猛然間,雙手被莫名握在手裡:“婧雪,不要哭了。你哭成醜死人了!你說我為什麼愛上了這麼個丫頭呢?”

我抬起頭,隔著眼眶裡含著淚水,莫名在看我,那張臉依然是那副微笑,我恨得死去活來,突然發現他即使皺著眉衝我生氣、責罵我也沒有關係,何必總是這樣笑下去呢,我哽咽了,但我依然不情願地按捺住心情抽噎地告訴他:“你說這不就是個長篇大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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