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少說少錯、慎之又慎。

如果窗外的村子很壓抑,看起來有點微可怕的話,那進入這片竹林裡,完全就是進入到一個令人毫無安全感的環境裡。

這竹林裡,在那樣一個深夜裡,同樣亮起了幽幽地燈,但那盞燈不知怎麼了,總呈現出詭異的藍綠,還帶有淡淡的腥味兒,使人陷入了不至於全然看不清、但也看不清的朦朧狀態。

我努力屏息,生怕多嗅一下這竹林裡的味道,誰知這腥味兒能不傷人?

致命之處,這光線襯托出竹林裡許多陰影,使這亂竹形象撞得滿地都是,像一隻只張牙舞爪妖怪。我的腦海裡開始有一個念頭:要是能把那些影子找出來,該多麼有意思啊!我在竹林中走著走著,忽然看到前面有個紅袍老者正在追趕一群猴子。我忍不住放慢腳步。但仔細一看,也就知道這些影子與竹的形狀不完全對應,那這片竹林裡就更有幾分東西,也就沒敢想太多,只有默默地緊隨著前面那位紅袍長老匆匆而過,不願再生事。

偏偏這時,一直拉著我不動彈的小姑娘,我低下頭看著她,她一下下就緊緊地貼在我身上,抱住我的雙腿,瞥一眼嘴巴,淚流滿面。

不知那聖女在場時又該如何面對這一切?我只是覺得她太可憐了!那天晚上,我去看女兒,見她哭得那麼傷心,我就問:”哭什麼呀?””我想吃東西!”她哭得更加厲害。可那個小女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一時有點無法應對,還呆滯地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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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被曝光?我被人欺負了!我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已經被打暈了……這才發現自己好弱好弱,自認很強,但遇到這類緊急情況時,卻完全不應對。

正當我快繃不慌時,旁邊有一位一直擔負護送任務的眾人突然抱起小女孩輕聲說:“教中重地不可以哭,我們要去見大神之子,可敬可聖!”

有個小姑娘哪聽得懂這一切,只被人摟得稍稍放心了些,指著遠處的一根竹子嚷嚷:“快來、快來...”

順著雙手一指,大家紛紛望去,旁邊有棵竹子上面赫然吊著屍體,一看就是剛剛死去沒多久。“怎麼會這樣?這麼快就死去?!”

一個人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她抬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身邊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在向她走來。透過那種詭異的藍、綠光芒,我們也能看到她的肌膚依然保留著生命,令人生畏的是她的臉根本就沒有什麼肌膚,現出猙獰的血和肉,依然滴下血。

“啊!”

“哇!”

一陣震耳欲聾的叫喊聲劃破寂靜的夜空。這聲音是從我們班教室裡傳出的,大家都被嚇得目瞪口呆,紛紛跑出了家門。“發生什麼事情啦?隊裡有幾個怯生生的姑娘禁不住驚聲大叫,蹲下身子,再不願意爬起來,而且有幾個稍有理智,還把嘴巴捂得很緊,怕已認識到有許多不妥之處,但又不敢抗拒,儘量冷靜。

我內心也是翻江倒海了,究竟見識多了點,在表面上總是保持作為聖女時的淡定,沒有多餘回應。

倒是長老兇巴巴地回頭,又低又凶地說道:“呱噪啊!對付啊!”

話剛說完,兩位黑衣教眾便默默走來,拽著一個正叫著的姑娘,要拖向竹林另一方向去。突然間,那個女孩全身顫抖起來,大聲大叫著:“上帝啊!請讓我去天堂吧!”

“你說什麼呀?難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沒有神?”

我忍不住笑道。那少女無奈地放聲痛哭起來,在最後一刻,她竟看向我:“聖女啊!你不跟我說雲觀最太平、最和平,連神國都可以看得到麼?她們會把我拉到哪呢?聖女啊!你救我吧!”

我心裡劇烈地跳著,但又無法見死不救,本不願多生事,這時才總算開口:“放開她吧!”

這位長老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隨即把手伸出來,使這兩位停頓下來。

我冷靜地看著那長老說:“上帝的兒子們需要他們,而不是輕率地對待每個人,你們應該知道每個信徒都歷盡艱辛地來過,他們之所以感到恐懼,是因為他們不懂得受到無情的刑罰,他們就是落入魔鬼之手、魔鬼走天下的代言人!”

我都奇怪自己怎麼能這麼沉著地說這麼神棍,急切之中,沈山手下給我講的幾個細節總算奏效了,關鍵時刻使我沒露出馬腳。

當聽到我這麼說時,老人的表情有所緩和,只要揮一下手,這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女孩就會被拖回去。

我望著她故作慈祥地撫慰兩句說:“無論到哪裡都應注意,聖潔之處冒然流淚害怕,就是對上帝大不敬,不因肉體外表害怕,一切刑罰均來自於罪,他們理應得到彰顯以威懾罪”。

“聖女!我信任你!”

少女耷拉著腦袋。

他說:“請相信,他們都是不可原諒的罪人。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他們的罪,並允許你們也勇敢地、給他們以最無情的懲罰!”

“我不知道,我真的無法理解他們的處境。”

“我真的不懂。”

沈山用一種痛苦而又無奈的目光看著我。她是我認識的最後一個女人。我逐字逐句慢悠悠地說違心話,達到這種程度,才恍然大悟,原來我不可能完全依賴沈山來應對特定情況下,許多突發情況。

我這番表現好像令那長老很是滿足,鼻腔中傳來一陣含義不清的“嗯哼”

,然後扭頭繼續往前走。

而且以前那個拉我走的小姑娘仍然不斷地抽噎著,在那個黑袍人的懷抱裡,好像也很難受的表情,我只會開口說:“放下她,不如就讓我拉起來,要相信她會從我這裡體會到上帝的仁慈,同時打消源自內心深處虛弱的畏懼!”

這一請求自然是不可能拒絕的,那黑衣人也就把小女孩子放下來。

我走上前牽著她的手試著微笑著溫柔地看她一眼,溫柔地跟她說明一些情況,她看到的全是想傷害我們壞人這種話,終於把她平息下來,再也不哭了。

然而那握在手裡的雙手卻更加緊緊地握在一起,流露出一種強烈的眷戀之情。

我心情很複雜,不只是沒有把握性地對待這次行動,給了我自身難保的感覺,那些天真的生命,就這樣被毫無保留地交付給了我信任,怎麼能辜負了呢?在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上,有這樣一群人,他們是一群神秘的女子,她們在我們面前展示著自己獨特的魅力。她們就是我們這次採訪的主角——女攝影師們。目前,在他們的目光中,實際上未必會全然相信這陰森恐怖之處,就是我剛剛所展現出來的,他們認為只有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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