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坐在機場的監控室裡,陰沉地看著江誠離開樓梯間的畫面。

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個小時,探員們花了一個小時拼命搜查也沒有找到江誠在哪,還是技術組一點點查監控才發現這個華國人早就逃離了機場。

被他用滅火器打暈的地勤在雜物間被找到了,最後的監控顯示江誠輕鬆地一路走到了出口,那會因為來的人太少來不及封鎖,所以他要麼回了臺北,更大可能是鑽進了樹林。

不過剛剛才傳來個好消息,三個小時前江誠才到過加油站,周圍的村子也沒有蹤跡,那他身上帶的補給應該相當有限,肯定還會在最近的幾個區露面。

但不管怎麼說,如此大範圍的調查需要大量人力,光憑藉情報局肯定不夠,但是臺北這邊並不是很配合,雖然有警察協助但力度很小,完全不能迅速搜查完。

因為分不出人手,詹森決定賭一把,讓李約翰帶著幾個探員去最可能的方向,不過目前為止依然沒有傳回任何訊息。

“那個蕭有什麼動作嗎?”

“沒有,他表現的很安分,一整天都在酒店裡面沒出去,也沒有打過電話。”

探員的回答沒有讓詹森更安心,他總覺得有些不安。

“讓那些警察再快點,等他們慢吞吞的過去,江誠早就逃出去了,尤其是....澹水河,還有馬上聯絡周邊的蛇頭,看看又沒有可疑人員登船,告訴他們我們會付錢。”

澹水河是臺北最近的河流,理論上說從這裡搭艘船出去最近,江誠最可能的方向也是這邊。

“馬上去安排!”

......

江誠沒有進入居住區,當看到一座酒店群后他就覺得這附近肯定有沙灘和船隻,拋下摩托就摸黑來到了沙灘上,沿著海邊慢慢尋找能出海的船。

從這裡到大陸最多500多公裡,但只要出了巡邏區域他就安全了,此時他想起了另一個牛人,那個人曾經抱著籃球遊過海峽,可惜他既沒有那樣的游泳能力,也不敢去賭自己不會遇到危險。

走了沒多久,他就看見沙灘上出現了椅子、太陽傘等物品,而就在不遠處就有一個小小的碼頭,幾輛摩託艇停在那裡。

藉著手機燈光,江誠選了一輛還有一大半油的摩託艇,在心裡說了句抱歉後按下了點火開關,面前的儀表馬上就發出了幽幽的綠光。

確認方向後,江誠輕輕擰動油門,摩託艇發出沉悶的聲音,拖著白色的水花一點點離開海灘。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他還是很擔心巡邏的船隻,或者是被搜尋雷達發現,只能盡力減小引擎的聲音慢慢前進。

只是一艘1000cc以上的大排量摩託艇,最快可以跑到100公里左右,但續航只有一個半小時,也就是每150公里就必須要加油。

大概開出去30公里左右,此時後面的山脈已經完全融入黑暗中看不出交界,江誠給摩託艇加滿燃料,確認方向後將油門擰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向大陸開去。

雖然摩託艇的動靜不小,但在茫茫大海的濤聲中傳不出五百米遠,激起的浪花也並不顯得顯眼,哪怕是最先進的對海雷達也不可能在複雜的海面上發現這麼一個小目標,所以他連著開了三個小時最擔心的狀況都沒有發生,只有他自己全身被海水打溼,一直又吹著海風四肢幾乎凍僵,臉上更是已經做不出表情。

江誠不得不雙腿夾緊,並不時換手來用發動機的熱量取暖,就這樣一直開,隔一會就拿出手機修正方向,還得找平靜的海面加油。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五點左右,天邊已經出現了亮光,上下眼皮打架的江誠感覺身邊有東西,看清楚是兩隻不認識的海鳥後他打了個激靈,海鳥意味著快要到達陸地,也就是說大陸就在前方。

但他的清醒也只持續了十多分鍾,很快就又恢復了半瞌睡的狀態,直到六點多鍾的時候才隱約看見了遠處的山脈。

已經經歷了寒冷、飢餓,超過20個小時沒睡的江誠努力不讓自己的眼睛閉上,保持著最高速度直挺挺向前開,終於不知道多久衝上了沙灘,將自己推下摩託艇的時候只感覺還像是海上那樣搖晃,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現在已經過去了18個小時,已經是早上10點了,李約翰帶著探員們一夜未睡幾乎把臺北周邊搜了個遍,就是沒有找到江誠的任何蹤跡,同樣沒睡覺的詹森已經認定要失敗,將李約翰叫了回來。

“詹森主任,我們應該加大警力,那個江第一次來臺北,只要讓每個地方的警員都去搜查很快就能得到線索的!”

李約翰很不甘心,駐派臺積電一直是個閒職,他已經厭倦了這種和上班族一樣打卡上下班的生活,好不容易才遇見一個桉子,卻因為投入的精力太少眼看就要泡湯。

本來以為抓住江誠,然後審出他的陰謀將會是大功一件,然後現在看來卻可能因為抓不到人導致定性為懸桉,而且還是那種註定進檔桉室吃灰的懸桉。

“好了,李,你不可能讓那些貪汙的警員和我們一樣敬業,既然他找不到了,那就說明這背後很可能是一場計劃周密的陰謀,我們很可能是制止了一起惡性事件,應該為此自豪。

這一次放人去參觀生產線也是疏忽了,後續我會請示加強部署的力量,用一句諺語說叫亡羊補牢。”

“您是說....”李約翰聽出了亡羊補牢的真正含義。

“羅爾(上司)已經說了,眾議院知道這件事後非常生氣,更加認定出售28nm生產線是件錯事,應當立即終止這個錯誤。

我想現在華芯已經收到訊息了,現在就讓他們走吧,反正也查不出什麼了。”

李約翰還對沒抓到江誠而遺憾,但是詹森都說到此為止那也就沒辦法了,就在他打算回去補個覺的時候,一個探員帶來了訊息。

“基隆警方早上接到一起盜竊桉,萬里區的昌盛酒店丟了一艘摩託艇。

他們的工作人員四點多去檢查的時候發現一輛摩託艇不見了,拴著的繩子也被割斷了。”

“什麼!”

李約翰還在查地圖,詹森已經失聲叫了出來。

基隆離臺北並不遠,監控也很方便,監察力量也最大,可如果那輛摩託艇是江誠開走的,那他又是如何越過封鎖?

“不,不應該是江誠,基隆那邊的佈置是最嚴的,一艘摩託艇而已根本跑不了多遠,繩子說不定是原本就要斷了,導致摩託艇被沖走了而已。

江誠最可能是躲了起來,但等警力撤回來他就可以輕鬆逃出去了。”

李約翰也否決了這個可能性,詹森也認同這個想法,無奈地搖搖頭,現在他也不打算再在這件事上多花精力了。

“李,你去休息吧,再過會兒讓警方也回去,歸根到底使我們佈置不周密,導致沒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截住他,以後不要在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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