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古路上,郝健與姜太虛依舊在相伴而行。

如今的他們已經離開了紫微古星域,前往熒惑方向。

事實上,以郝健如今的修為,一步跨出就能直達地球,但他卻並未如此,而是依舊與姜太虛慢悠悠的走著。

一路上走走停停,或駐足古星憑弔先賢遺蹟,或觀黑洞吞噬天體,甚至親眼目睹了一顆中子星與黑洞互相糾纏,最終脫離而出的景象。

而最震撼的一幕,則是星空深處的煙花!

那是一顆直徑有近千公裡的小行星,就在郝健和姜太虛的目光中,徑直撞在了一顆古星上。

剎那之間,星空中出現了一場無聲的焰火,衝擊波蔓延了整顆古星,令這顆古星直接解體,化作無數宇宙塵埃飄散深空。

“就連古星都會死……這宇宙之中,還有什麼能長存於世呢……”姜太虛嘆息道,這一瞬間,他對於生死之秘有了更深刻的體悟。

郝健笑道:“世間萬物,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在走向衰亡,無論是生命還是星辰,乃至整個宇宙!所以,別說大帝了,就算是傳說中的仙,其實也只是相對長生而已,天地規則一變,仙就會跌落凡塵,更別提天地毀滅了。只有到了宇宙滅而我身獨存的境界,才算是初步達成了長生不朽的目標。”

“宇宙滅而我身獨存……這樣的境界,真的存在嗎?”姜太虛茫然道。

就在這時,兩人身影一閃,出現在一座五色祭壇上。

放眼望去,入目所及是一片紅褐色的大地,荒涼無比。

遠處則有一塊巨石,上書:熒惑!

郝健凝望著虛空中那顆蔚藍的星辰,澹笑道:“誰知道呢……不說這些了,太虛老弟,看到那顆蔚藍之星沒?那……就是我所說的地球,也是老子、釋迦牟尼這些先賢的故鄉。”

姜太虛精神一振,笑道:“這麼說,聖體葉凡也是從這裡走出來的?”

“正是!”

……

熒惑距離地球並不算很遠,在太陽系的行星軌道中,最近的時候大約只有五千五百萬公里,而最遠的時候大概四億多公裡。

兩人都是擁有《行字秘》,可以橫渡星域的存在,因而這點距離對他們而言真算不了什麼。

一步邁出,姜太虛便跟著郝健落在了月球上。

“不直接降落藍星嗎?”姜太虛疑惑道。

郝健沒有說話,目光複雜的盯著黑暗背景下的蔚藍星球。

他知道,這不是他的前世那顆地球!

可即便如此,看著這顆美麗的藍星,郝健仍舊有種難以言說的感情……

相比浩瀚的北斗星域,地球無疑是極為渺小的。

但它又是與眾不同的!

就連腳下的月球,依舊給郝健一種難言的親切。

它是地球最忠實的守護者,無論地球怎麼變換,月球都始終如一的圍繞著地球旋轉。

月球不會自轉,它一面永遠向著宇宙,一面永遠向著地球。

自地球誕生以來,月球不知為地球阻擋了多少次來自宇宙的隕星天體的撞擊,這也導致它面向宇宙的那一面早已面目全非。

但它面對地球的那一面,卻始終明亮皎潔。

它就像個孝順的孩子,守護著大地母親。

母親的其他孩子大多只能看到明月的笑容,看不到明月的背後的傷痕。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因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這句話用在這裡也同樣適用,因為明月就一直在負重前行,永恆如此。

姜太虛忽然道:“郝兄,似乎有東西在窺探我們。”

郝健眼睛一瞥,便看到了藍星周圍有探測器正對著此處,他笑道:“無妨。”

說罷,他一步跨出,又來到了月球背面,放眼一望,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坑。

而岩層中,還有一股奇異的氣息,那是古代戰鬥的痕跡,還有著不甘的執念殘留。

轉了一圈,兩人這才向著地球飛去。

臨近大氣層時,姜太虛忍不住嘆息道:“郝兄,這裡的天地元氣也太貧瘠了……生活在此處的修士,該有多艱難……”

郝健道:“這就是末法!事實上,北斗星域修煉之道雖然依舊繁榮,但其實也在走向末法!或許,現在的地球就是數十萬年後北斗的模樣……”

這是遮天界的大勢!

從荒天帝時代就已經開啟的末法,到末期就是地球如今的模樣。

一剎那之間,他的神念已經掃遍全球,可特麼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如今的地球,稱之為修煉界的幼兒園……也不為過!

就在這時,一座座大山呈現在兩人眼前,鋪天蓋地,綿延無盡,每一座都不遜色於北斗星域!

“這是……”

就在郝健震驚之時,這些大山卻又驟然消失不見,彷彿剛才的一瞬只是幻覺。

衝向大氣層的同時,郝健還在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幕。

“難道……那些就是《聖墟》時代因靈氣復甦而重現世間的太古神山?”

作為三部曲的最後一部,聖墟時代位於最末,自荒天帝亂古紀元天地規則改變開始,至遮天荒古時代都是走向末法,而到了聖墟時代,又應驗了物極必反,否極泰來之言,天地元氣開始復甦。

一邊想著,兩人已經落到了大地上。

“咳咳……”姜太虛才呼吸了一口空氣,便忍不住皺眉咳嗽不止,“郝兄,這方天地靈氣枯竭,雜質好多!難道,數十萬年後,北斗也會變成這樣嗎?”

郝健點點頭,“末法是大趨勢,不過未來應該會改變。畢竟,物極必反!走吧,帶你逛一逛現代大都市,雖然比不上北斗仙靈,但……也有另一番風景哦。”

“不過,咱倆現在這打扮可不行,入鄉隨俗,咱們得換一身戰袍!”

說著,郝健身上的長袍變幻成了一身休閒裝,“這就是這裡的服飾風格,你也換一身吧。”

姜太虛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奇怪,但倒也不失新奇。”

……

才進入都市,姜太虛就被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給鎮住了!

柏油鋪就的道路,如同流水一般的車流,來來往往的人群,到處閃耀的廣告牌……

對他來說,一切都顯得那麼新奇。

一處CBD廣場上,姜太虛盯著頭頂那巨大的廣告牌,駐足驚歎道:“嚯,這牌子竟然會說話,裡面居然還有人!哇哦,這是什麼?”

“那是裸眼3D!”有路人小姑娘解釋道,說著還鄙夷的看了一眼姜太虛,可下一秒,她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啊啊啊!男……男神!好……好帥啊!”小姑娘尖叫道,兩隻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姜太虛。

姜太虛本就俊逸無雙,即便是換了現代服飾,可身上那一股謫仙般的氣質的殺傷力依舊是無與倫比的。

“天哪,這是哪位大明星……看著面生,但……這顏值,也太能打了吧?”

“還有旁邊那位,我的天,他們的皮膚怎麼能那麼好!比女明星都要光滑,沒有一點點瑕疵啊……”

姜太虛驚愕的環視了一圈,旋即直接驚得閉上了眼睛。

白花花的,全特麼是腿!

問姑娘能有幾多美,先看短裙與大腿!

姜太虛哪裡見過如此場景,堂堂白衣神王,此時竟然給整害羞了,俊臉通紅!

他心中默唸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天哪,小哥哥是害羞了嗎?居然閉上了眼睛……這也太可愛太純情了吧……小哥哥,你有男朋友嗎?”有膽子大的姑娘已經上前搭訕了。

“還有這位小哥哥,哇,他的眼神好深邃,他的氣質好優雅!”也有姑娘向著郝健在靠近。

“快走!”

兩人直接閃了。

一處偏僻的巷子中,姜太虛看了看左右,苦笑道:“郝兄,你這家鄉……也太……太……”

北斗星域的青樓姑娘也不敢這麼穿啊!

郝健笑道:“十丈紅塵,煉心嘛!太虛老弟,在這裡,都不需要你顯露修為,單單靠你這張臉,就足以縱橫天下,浪跡花叢了哦!”

姜太虛無奈道:“……這裡的女子雖然沒有修為……可簡直比女妖精還可怕!”

郝健嘿嘿一笑,揶揄道:“哦?絕代神王也有軟肋?那不趕緊挑戰一下你自己的軟肋麼?這是煉心啊!”

姜太虛連連搖頭,堅決道:“我心裡只有彩雲,只有她才是我的軟肋!”

旋即,他又好奇道:“郝兄,你在北斗也沒個紅顏知己,難不成是因為……這裡的姑娘更……豪放?在北斗你放不開?”

郝健搖搖頭,斜睨著姜太虛道:“誰說我沒有紅顏知己,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姜太虛一怔,好笑道:“就你這惡劣的性格,也會有姑娘喜歡?”

郝健撇嘴道:“瞧不起誰呢?本賤行走世間,綽號‘芳心縱火犯’好嗎?不知多少姑娘的春心因我而盪漾……多少少女因我而夜不能寐,合不攏腿……我就是夜空中最閃亮的那顆星!”

姜太虛:“……”

接下來幾天,郝健帶著姜太虛快速瞭解了地球的科技文明,凡人飛天,千里傳音,種種奇思妙想讓姜太虛這個大神通者直呼大開眼界。

而網路世界的精彩更是讓姜太虛目瞪口呆,直呼“奇蹟”!

“行了,科技文明的魅力咱們先領略到這兒,畢竟咱是修煉者,不是科學家,講的是玄學,而不是科學。”郝健笑道。

姜太虛小心翼翼的將一個華為手機放進了儲物袋,意猶未盡道:“這裡雖處末法,卻走出了另一條文明之路,令凡人之軀,比肩神明,著實令人驚嘆。”

還別說,短短兩三天時間,姜太虛感覺自己的心態都年輕了幾千歲!

郝健點點頭,旋即道:“明天咱們去蜀山,那裡據說還殘留著劍修一脈,去看看末法時代的修煉者。”

……

峨眉山。

所謂蜀山,實際上就是峨眉山這一片山脈的總稱,這裡古木參天,雲斷橋連,萬壑飛流,水聲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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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選這裡,也是因為郝健曾拜在蜀山門下。

正是在那個世界的蜀山,郝健有武入道,走上了修仙者的道路。

如今來到末法時代的蜀山,也有著償還因果的意思。

蜀山一脈如今並未在峨眉山上,而是藉助上古留下來的法陣,隱藏在一方小世界中。

雖有陣法掩護,可對於郝健和姜太虛而言形同虛設。

兩人信步閒庭之間,便透過了法陣,來到了一片浩瀚的無人區。

這裡諸多山峰直上直下,每一座都如同一柄長劍,直刺蒼穹,猶如劍峰一般帶著一股難言的銳氣。

“好氣勢!”姜太虛贊了一句。

郝健笑道:“地球在上古時代亦有不少修為驚天者,且不論我那長輩老子與佛門一脈釋迦牟尼,除此之外尚有赤松子、容成氏等。而蜀山,據說便是赤松子留下的道統,開創了劍修一脈。”

姜太虛道:“唔,我感到一些山峰上有劍氣。”

郝健嘆道:“不容易啊!在這個末法時代,還苦苦堅持著……走,上去瞧瞧。”

兩人身影一動,便直接出現在一座蘊含著劍氣的山峰上。

然後,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正蹲在地上,挽起袖子,手持一把小鏟子,正小心翼翼的處理著面前的花草。

他的身畔還插著一把劍。

他像是一個農夫,但身上的氣息又告訴郝健,這是一名劍修。

但看他嫻熟的動作,顯然幹這種除草、鬆土的活計不是一兩天了……

“咳咳……小夥子,你在幹啥呢?”郝健乾咳了一聲。

這年輕人聞聲一驚,整個人瞬間握劍在手,一躍而起。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為何闖入我仙劍門?”年輕人緊張道。

不能不緊張啊,都近在遲尺了,他卻沒有一絲感應!

就算此時面對面站著,可年輕人依舊感覺不到兩人的氣息,彷彿兩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大……大神通者?”年輕人的臉色變了。

郝健笑道:“算是吧……你還沒回答我問題,你方才在幹嘛呢?”

年輕人一怔,老實道:“在給靈花除草、施肥,這是我仙劍門弟子每日必修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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