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冬天,梅斯柏常去傅靜玲家裡烤火,還喜歡跟劉果兒、傅靜玲和傅惠玲坐在火爐旁玩撲克。傅營疆是不玩撲克的,他也不會玩,還有點討厭,所以他就做一些家務。除了做飯洗衣,其他事傅營疆都能做一些。

第二年春天,梅斯柏還和傅靜玲、傅惠玲一道常到田野、湖畔、河邊或附近山上去踏青。

那天,他們走得稍微遠了點,來到一個山坡上。山坡上種滿了桃樹,中間有一條小道。由於天晴得久了,小道被曬得發白。

春風和煦,桃花爛漫,蜜蜂在花間飛舞,四野看不見一個人,只有一間茅棚孤零零立在山頂上。

傅靜玲說:“有一種東西,我很怕的,大家小心點!”傅惠玲一聽,覺得好笑;梅斯柏不知就裡,疑惑地看著傅惠玲。傅惠玲對他咬耳朵說:“姐姐怕蛇!”梅斯柏故意往草地裡走,還不時地欣賞著桃花。

“你過來,那裡有——”傅靜玲著急地叫道。

“有什麼呢?”梅斯柏明知故問。

“你過來嘛!”傅靜玲撒起嬌來,一邊還跺腳。

梅斯柏只好回到路中央,一隻手扶住傅靜玲的肩膀,然後又摟住她的腰,使她朝後仰,再深深地吻了她一會兒。傅惠玲在一旁看著,嘴巴半張開,似笑非笑的,兩眼一點也不安分。等梅斯柏親完傅靜玲,只見傅惠玲伸舌舔了舔嘴唇,彷彿被親的是她而不是她姐姐似的。

“告訴我,你怕什麼?”梅斯柏依偎著傅靜玲,溫柔地問道。

“我怕……”傅靜玲羞答答地不肯明說。

“怕啥?”梅斯柏湊近傅靜玲,十分體貼的樣子。

“怕……怕s開頭的。”傅靜玲終於想出辦法來表達她的意思了。

“噢,是snake吧?”梅斯柏問。

沒等梅斯柏說完,傅靜玲就啊地發出一聲尖叫,同時一個急轉身撲到他懷裡,緊張得貼在他身上,梅斯柏只好緊緊地抱住她,幫她壓驚。

這樣一來,梅斯柏只要想擁抱傅靜玲,只需說“snake”,傅靜玲就準會撲到他懷裡。當傅靜玲做慣了那個動作後,梅斯柏就不再說“snake”了,而是說“serpent”或“s”,她一樣會一個急轉身而撲進他懷裡。雖然梅斯柏什麼也不用說就可以擁抱傅靜玲,但兩人都覺得有必要找點兒藉口,那樣顯得含蓄一些,尤其是傅靜玲,更是覺得那樣更令人陶醉。為了讓傅靜玲盡情撒嬌,梅斯柏前後一共嚇了她五六次,幾乎是三分鐘一次,五分鐘一次,而傅靜玲每一次都嚇得撲到他的懷裡,並且每次都顯得嬌羞無比。她的動作和表情說“別嚇我了”,內心裡卻說“多嚇幾次”,而對於傅靜玲此時的心理,梅斯柏是十分清楚的。

傅惠玲走得遠了,正在前面等著。梅斯柏和傅靜玲的遊戲也做夠了,就趕過去。其實,他們一直在桃園一帶打轉,並沒有離開過太遠。傅惠玲看著樹上的桃花,想摘下一朵來,梅斯柏阻止了她,說果園的主人會罵。

這時候,果園的主人從外面回來了。他先進了他的棚子,過了一小會兒就走了出來,並和和氣氣朝他們走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打招呼,梅斯柏和傅靜玲就同時認出來了:原來是冷旭光。但冷旭光好像沒有認出他們來,而傅惠玲他是從未見過的,所以,他把他們都當成了陌生人。

趁傅靜玲和傅惠玲到處轉的時候,梅斯柏就和冷旭光閒聊起來。梅斯柏先跟他說起自己是和胡鐵電住一間宿舍的同事,又告訴他自己曾經和傅靜玲到過龍鳳山,見過他摘橘子,這樣,冷旭光總算想起來了。接著,冷旭光就把自己的事說了出來:他和冷彩雲分開了,一年前一個人到這片山上來承包桃園。這片桃園原來是另一個人承包的,已經有好幾年了。因為那個人每年賣桃子的時候都覺得划不來——他辛辛苦苦種一斤桃子最多才賺一毛錢,而水果攤每斤桃子至少要賺兩毛錢——,就把桃園轉給了冷旭光,自己改行做水果生意去了——也在街上擺攤子。

梅斯柏又問冷旭光這片山地每年要交多少租金,如何管理果園,桃樹要不要施肥,一年能收多少桃子,好不好賣,價錢怎麼樣,桃子好不好儲存等等,冷旭光都一一回答了。梅斯柏是十分欣賞冷旭光的,覺得他不僅能幹,而且不怕吃苦。

等梅斯柏和冷旭光聊完,傅惠玲又鬧著要摘桃花。冷旭光見傅惠玲像個小孩子一樣,就同意了,而且還幫她找了一個理由:花開得密的地方可以摘掉一些,這樣結了果更便於生長。

“你過來,小妹妹。”冷旭光叫道。他又指著樹上花兒開得密的地方說:“瞧!這裡,還有這裡,五六朵花擠在一起,就要摘掉中間那朵。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吧!”

“我要摘朵大的。”傅惠玲說,用眼神徵求冷旭光的意見。

其實,桃花大小都差不多。

“可以,你愛摘哪朵就摘哪朵,反正你又要得不多。”冷旭光大方地說。

要摘桃花本來很容易,一伸手就可以了,但傅惠玲偏偏要給梅斯柏找事。只見她嫣然一笑,拉過梅斯柏,要他朝一個高枝上看,同時說:“就那朵吧,你抱我起來,我要摘那朵。”梅斯柏雙手叉住她的腰,可是舉不起來,無奈之下他就蹲了蹲身子,雙手箍住她的大腿再往上抱,這回傅惠玲剛好夠得著,摘了一朵桃花下來。她將桃花幫傅靜玲插在頭上,又要梅斯柏再抱一回,並說:“我自己還要一朵。”梅斯柏又如前次一樣抱她起來。

看見他們這樣,冷旭光還以為梅斯柏和傅惠玲是一對。傅靜玲明知冷旭光心裡有誤會,想解釋卻不便開口,只好尷尬地對他笑笑。冷旭光很憨厚,他沒有刨根問底。但是,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他是很喜歡傅惠玲的。一直到看見梅斯柏和傅靜玲手牽手地離去,而傅惠玲一個人不遠不近地走在他倆前頭,冷旭光才弄清楚梅斯柏和傅靜玲才是一對。

梅斯柏好像很羨慕冷旭光似的,一路上說著桃園的事。

“像他這樣生活,跟神仙也差不多了,我就想跟他一樣。”梅斯柏說。

“他這行你幹不了。”傅靜玲說。

“我也是農民出身,”梅斯柏不服氣地說,“我就不信我不行。”

“不過,你確實和剛才那人談得來。”傅惠玲說。

“豈止是談得來,”傅靜玲說,“我看他和冷旭光簡直就是相見恨晚!”

“冷旭光?”傅惠玲驚訝地問。

傅靜玲只好跟傅惠玲講了講冷旭光的過去,傅惠玲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你們還是熟人呢,難怪他讓我摘他的花。”傅惠玲似有所悟。

“你說錯了。”梅斯柏說。“就算不認識我們,單憑你剛才的樣子,他也會讓你摘花的。”

“我剛才的樣子?”傅惠玲疑惑了,她實在不知道她剛才的樣子是個什麼樣子。

梅斯柏舉起一隻手,表情模仿著傅惠玲剛才的樣子,像個小孩子那樣說:“我要那朵花,我要那朵花!”

“花只能看,不能摘!”傅靜玲又模仿梅斯柏的口氣,一邊說一邊把他的手拉下來。

傅惠玲笑起來。她又搖了搖頭上的花,回頭問梅斯柏:“好看嗎?”

“好看。”梅斯柏說。

“是姐姐好看還是我好看?”傅惠玲又問。

“都好看。”梅斯柏不假思索地答道。

傅惠玲慍怒地瞪了梅斯柏一眼,似乎要他改口。

“我說錯了,”梅斯柏說,“是你好看,你更像個天真活潑的小姑娘。”

“你才小呢,我早就是大姑娘了。”傅惠玲說著,轉了個身,然後往後退著,這樣好面對面和梅斯柏拌嘴。

前面是一條溝,溝裡長出了長長的野草,傅惠玲一個不小心就踩到溝裡,接著仰面摔倒了,一下子坐在地上。梅斯柏趕緊跑過去,想將她扶起來,傅惠玲藉著梅斯柏的幫助掙扎了一下,不料因為用力過猛,反而又躺倒了,兩隻手緊緊攀住梅斯柏的肩膀,使他順勢壓在了她身上。這一回,梅斯柏的嘴已經不由自主地擦到傅惠玲的臉上了。在那一瞬間,他們親近得難以分離。

傅靜玲沒有去拉他們,她乾脆站在一旁,默默等他們自己起來。她又坐到一塊石頭上,兩眼望著遠方。直到梅斯柏來拉她,她也不起來。

“我還是不回去的好,省得妨礙你們。”傅靜玲生氣了。

看到傅靜玲真的生氣,傅惠玲心裡緊張了。她走到傅靜玲面前蹲下身子,用眼神請求傅靜玲原諒,傅靜玲沒有理她。傅惠玲又跪下來,雙手放在傅靜玲的膝蓋上,撫摸著。

梅斯柏也蹲到傅靜玲面前,低下頭請求原諒。

“你們先走吧,”傅靜玲說,“我只是有點累,歇一下就好了。”

梅斯柏示意傅惠玲先走,她就先走了,只是走得很慢。

“她走了,你為什麼還不走呢?”傅靜玲說。

“我等你一起走。”梅斯柏內疚地說。

“我現在不相信你和她只是像兄妹那樣了。”傅靜玲怪怨地說。“原來你也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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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像兄妹一樣!”梅斯柏肯定地說。

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對傅惠玲是不是真的僅僅像兄妹一樣了。

好不容易哄傅靜玲起來走路,一路上梅斯柏再也不敢去和傅惠玲說笑了。傅惠玲也沒有隨意和梅斯柏拌嘴,她只是不緊不慢地走著,在梅斯柏和傅靜玲前頭大約有50米。

走下山坡,就是大路了,這時候才逐漸有一些人和梅斯柏、傅靜玲、傅惠玲一樣走在路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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