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得到允許,梅斯柏和傅靜玲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失去理智了。也可能是因為兩人越來越熟悉的緣故,他們的忍耐力增強了,衝動的時候少了,在一起的時候表現得更加從容。不過,傅惠玲還幾乎像影子一樣跟在他們身旁;她總是笑嘻嘻的,和他們一起形成了皆大歡喜的局面。

深秋的一天,因為天氣晴朗,他們三個人準備去山上採毛慄。劉果兒為他們煮好玉米棒,他們自己灌好水,帶上籃子、剪刀和帆布手套就一道出發去臥牛山。

傅靜玲的衣服是米色的,傅惠玲的衣服是粉紅色的;她們都顯得漂亮而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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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牛山離廠裡大約有七八裡地,途徑採蓮湖。當他們走到採蓮湖附近,就停下來看幾個人釣魚。在湖邊一共有三個人正在釣魚,一個老年人,一個中年人,還有一個半大小孩,大約十二三歲。梅斯柏躡手躡腳走過去,依次看過他們的魚簍子,老的和小的收穫不怎麼樣,但那個中年人已經釣到了一條大鯉魚。梅斯柏十分喜歡那條色澤鮮豔,活蹦亂跳的大鯉魚。再看中年人用的魚餌,原來是用酒糟做的。他的魚鉤下得深,所以能釣到大鯉魚。

梅斯柏依依不捨地坐在湖邊,好像不想走了。傅靜玲催他,他也不動。他很久沒有釣魚了,因為劉果兒不喜歡他去釣魚,當然,劉果兒也不喜歡傅營疆去釣魚。如果梅斯柏硬要跟著傅營疆去釣魚,回來後就會見到劉果兒把嘴撅得老高,都可以掛油瓶了。梅斯柏和她說話她也不理。對於傅營疆,劉果兒倒是沒有那麼在意,每當傅營疆一個人去釣魚回來,劉果兒最多就是把他釣回來的魚倒進雞籠,再罵幾句就算了。

當梅斯柏看到人家釣到那麼漂亮的大鯉魚,難免也想嘗試一番。傅靜玲和傅惠玲猜得到梅斯柏的心思,但不能由著他,於是一人拉著他一條胳膊就要繼續上路。梅斯柏雖然不願意,還不得不跟著走。

“釣魚真的就那麼好玩嗎?”傅惠玲一邊走一邊扭頭問梅斯柏。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特別容易上癮。”梅斯柏腦子裡還在想著剛才看見的大鯉魚。

“那你是不是看到魚上鉤就會把姐姐忘了呢?”

“是這樣,只要魚兒能上鉤,我就把其他事都忘了。”

“難怪媽媽不讓你去釣魚,原來是怕你釣上癮。”

梅斯柏表現得十分無奈,如果不是要去山上採毛慄,沒準他就會偷偷去釣魚了:明裡他是怎麼也不敢去釣魚的,因為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劉果兒撅嘴巴。傅靜玲和傅惠玲一邊一個走在他身邊,看到他那麼想釣魚的樣子都覺得好笑。

他們走過一大片田壟,又爬了好幾個山頭,一路上有說有笑,還你拉我,我牽你,簡直不知道誰是誰的什麼人。有好幾次,傅靜玲假裝摔倒,要梅斯柏抱她起來。又有好幾次,傅惠玲被擠到路邊,沒奈何只好繞到另一側。

終於到了臥牛山,他們卻不走山路,而故意去攀登岩石。有一塊山石特別大,他們還是往上爬,當來到一個陡峭處,傅靜玲和傅惠玲就再也沒法往上爬了。傅惠玲嘗試了一下,但沒爬上一半卻滑了下來。她不放棄,要梅斯柏頂她上去,梅斯柏只好蹲下身子,傅靜玲先在梅斯柏肩膀上墊上手套,然後讓傅惠玲踩在他肩上。等傅惠玲上去後,梅斯柏又把傅靜玲也頂了上去。最後才是梅斯柏自己往上爬。梅斯柏爬山的本領大一些,勉強爬了上去,只是最後還是靠傅靜玲和傅惠玲伸手拉了一把。

山上毛慄雖多,但成熟的還是要仔細尋找才能看到。每當看到黃黃的、飽滿得裂開口子的毛慄,他們就小心翼翼地剪下來,放進籃子裡。有的時候,也能看到一整串熟透了的毛慄,這時就可以連枝剪斷,算是大的收穫了。

梅斯柏的手還沒有傅靜玲和傅惠玲的手靈巧,拿剪刀的那只手又不好戴手套,一不小心就會被刺扎了手指。最嚴重的一次,他的中指都流血了,這被傅惠玲看見了。

“舔一下就好了。”傅惠玲說。

梅斯柏看著指頭上冒出來的血點,伸了伸舌頭,猶豫著。傅惠玲放下籃子和剪刀,又脫了手套,走了過來,拉過梅斯柏的手,說:“你真沒用!”說著伸出舌尖,替梅斯柏舔了兩下指頭上的血點,一邊還調皮地拋著媚眼。梅斯柏被逗得發了一會兒呆,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傅惠玲又緩慢舔自己的嘴唇,然後一轉身又要去別處採毛慄。

“惠玲!”梅斯柏叫道。

傅惠玲轉身回眸一笑,問:“還有什麼事?”

梅斯柏喉頭像是堵塞了一般,說不出話來。因為意亂情迷,梅斯柏再沒有心情採毛慄,就坐在一棵樹下休息。傅靜玲和傅惠玲一邊採毛慄一邊閒聊,一點也不顧梅斯柏的迷惘心情。

四處傳來蟲鳴聲,像催眠曲一樣令梅斯柏昏昏欲睡。梅斯柏想掙扎起來,卻渾身乏力,朦朧中眼前的山坡上現出房舍,不遠處是一片紅薯地,再遠一點還有大片甘蔗地,山下種著稻子和小麥。只見傅靜玲和傅惠玲在房舍周圍忙這忙那,梅斯柏想過去幫她們做事,身子卻不聽使喚。

門前,一隻母雞帶著一群小雞,正四處覓食。山下的池塘裡遊著十幾只鴨子,時不時撲稜著翅膀,水面上漂浮著片片鴨毛。

晾衣服的竹竿上掛著許多衣物,有梅斯柏的,也有傅靜玲和傅惠玲的。梅斯柏竭力想分辨哪幾件衣服是自己的,哪幾件是傅靜玲的,哪幾件又是傅惠玲的,可他做不到,眼前總是一片模糊。他竭力想睜大眼睛,這時颳起了一陣風,那些衣服飄動了,梅斯柏就走過去,以為這樣就能看清楚,可到了跟前,卻還是模糊不清。

一忽兒又見傅靜玲和傅惠玲換了裝束,都穿上了粗布衣裳,但依然顯得健壯而嬌媚。梅斯柏不知道自己是誰的老公,一會兒和傅靜玲親熱,一會兒又和傅惠玲溫存,一會兒他又左擁右抱。奇怪的是,她們兩個人都好像很累似的,都只會被動地接受他的愛撫。

景象一變,傅靜玲和傅惠玲都挺起了大肚子,傅靜玲的肚子圓,傅惠玲的肚子尖。她們的行動變得遲緩而從容,還時不時地以手叉腰,這一切讓梅斯柏心裡生出無限溫情。

一隻小豬在土坪上奔跑,梅斯柏正要去趕,卻聽傅靜玲嗯嗯起來——她要分娩了。梅斯柏進了傅靜玲的房間,只見她仰躺在臥榻上,兩腿張得很開。梅斯柏趕緊去幫忙,接著又到灶房去燒水。

他的心裡亂成一團,還要擔心傅惠玲,潛意識裡一邊默唸起來:“千萬不要同時生出來……”

可是,馬上他就聽見傅惠玲也嗯嗯起來,還叫他:“小梅哥,快來……”

梅斯柏一時頭就大了,手忙腳亂的,急忙開啟櫃子,扯下一塊布片就跑進傅惠玲的房間。只見傅惠玲跪在臥榻前,身子痛苦地扭動著。梅斯柏趕緊扶她上了臥榻,讓她躺平。

這邊還沒有料理好,傅靜玲又叫開了……

梅斯柏急得一激靈就醒了。

“你怎麼了?”傅靜玲走過來問。

傅靜玲坐下來,讓梅斯柏靠在她身上。

過了好一會兒,梅斯柏才確認出自己將是誰的老公。他想要傅靜玲幫忙,讓他控制住對傅惠玲產生衝動的傾向,卻不知從何說起。他又想跟傅惠玲說,要她別跟他開玩笑,他實際上快要抵擋不住了。

可是,當傅惠玲過來的時候,梅斯柏卻本能地向她伸出手去,要她把他拉起來。傅惠玲笑著將梅斯柏拉起來,還羞了他一回。

“你滾遠點,小狐狸精!”傅靜玲喝道。

傅惠玲乖乖地避開了。

梅斯柏定了定神,和傅靜玲親吻起來。

“你只是我的人,”傅靜玲說,“不能亂想。”

她似乎知道梅斯柏和傅惠玲之間已有某種傾向。

“我心裡亂得很。”梅斯柏說。“你說,惠玲她愛不愛我呢?”

“她愛你,”傅靜玲說,“她只是不好意思罷了。”接著又說:“你不能和她好,要出事的。你就專心一意愛我吧!”

梅斯柏點點頭。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想過一種男耕女織的生活。他不想就回去,於是又和傅靜玲坐了下來,兩個人慢慢地吃著玉米棒,喝著水,想著各自的心事。

“你怪我嗎?”梅斯柏問。

“我只會愛你!”傅靜玲誠心誠意地說。“小蹄子也有錯,不能怪你一個人。其實我早看出來了,她一直想把你搶過去。”

梅斯柏緊緊地摟過傅靜玲,兩個人默默地望著山腳下的田地。

“她自以為漂亮,”傅靜玲又說起傅惠玲來,“其實,她的腰比我還要粗一寸;只是因為比我高,才顯得苗條。”

梅斯柏對傅惠玲產生非分之想,不是因為覺得她漂亮,而是因為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緣故。到了這種程度,要他完全退出來是有難度的。

傅惠玲又過來了。

“你們親夠了嗎?”傅惠玲問。

梅斯柏站起來,拍了拍傅惠玲的肩膀,然後提起籃子。傅靜玲又當著傅惠玲的面,捧住梅斯柏的臉親了一下。

“厚臉皮的。”傅惠玲帶著醋意說道。

傅靜玲扭頭橫了傅惠玲一眼。傅惠玲抿了抿嘴巴,若無其事地望了望天空。

“回去吧,”梅斯柏說,“太晚了果兒會擔心的。”

“你想捱打!”傅靜玲和傅惠玲異口同聲地說。

她們當然不願意聽梅斯柏把劉果兒叫做“果兒”,雖然梅斯柏是開玩笑的。其實,這時候梅斯柏已經跟傅靜玲一樣把傅營疆和劉果兒叫爸爸媽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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