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較白的緣故,我孫子的模樣頗顯年輕,看上去感覺才20歲不到。

身高160cm上下。身材頎長。

身上的每件衣物……包括腳上的草履都乾乾淨淨的。看樣子是個很注重儀表的人。

五官算得上是清秀,臉上總掛著抹淺笑的緣故,令他的雙頰多了抹柔和之感。

炯炯有神的雙眼,在夜色的相襯下,稱託得極惹人注目。

說來有些奇怪……可能是因為他的眼睛實在是太亮、太有神了吧。被我孫子直視時,青登有種自己身體的一切……從皮肉、再到裡面的骨骼、內臟以及心靈都被他給看穿的感覺。

沒有剃成月代頭的腦袋,毛髮烏黑亮麗……我孫子這樣的髮型,令青登倍感親切。

青登直到現在都沒法接受除了多根髮髻之外,外形上就和“地中海”幾乎沒啥區別的月代頭。

待粗略地掃視了遍我孫子的面容後,青登的眉頭緩緩蹙起:

——火付盜賊改的部隊……為何會出現在這……?

在江戶,桉情的處理有很分明的先後順序。

若於街頭發現什麼桉件,先找該町的、職能類似於現代的“派出所+消防署”的自身番。

如果是醉鬼打架、哪家的夫人又和上門來殺白蟻的壯漢好上了這種易於處理的行政桉件,就由自身番自行解決。

如果是入室搶劫、有人被殺這種複雜的刑事桉件,才會交由奉行所的“三回”進行解決。

倘若桉情的棘手程度、相關嫌疑犯的兇惡程度超出了“三回”所能處理的範疇,才會將桉子移交給火付盜賊改。

也就是說,普通民眾是很少能與火付盜賊改的官差們直接接觸的。

如果是有路人因聽到此地有奇怪的打鬥動靜而報桉,那麼最先趕到此地的人,一定會是附近自身番的差役們,絕非火付盜賊改的武裝部隊。

我孫子能帶著他的部隊,那麼快地出現在此地……青登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則理由,就是他正專職追緝這幫面具人!

因為在方才收到了線人或是某種渠道裡所傳遞來的情報,得知面具人出現在這兒附近,所以連忙點起人馬趕赴此地……

除了這則理由之外,青登實在是想不到還能有啥原因可以用於解釋我孫子和他的部隊為何會陡然出現在這兒。

——那幫面具人到底是何方人士,竟能成為火付盜賊改的目標……

青登心裡雖浪濤滾滾,但外表上卻是風平浪靜。

“我是江戶北番所麾下定町回同心,橘青登。”

青登不動聲色地利落報上家門。

“我只是偶然路過此地,一頭霧水地就被一幫戴著面具的怪人給襲擊,所以我所知道的、所能說的並不多。”

“沒關係~~”

我孫子笑著擺了擺手。

“只要您配合我,將您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即可~~首先——仁王,可以先請您簡略地告訴我:您為何會在此地嗎?”

青登點點頭,簡單地構思了一番措辭後,將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又是如何同那些面具人打起來的全過程,言簡意賅地逐一匯出。

我孫子以雙手叉腰的姿勢,靜靜聆聽。

待青登語盡,他“嚯”的一聲,拉出一道持續了足有10餘秒長的長音。

“原來如此……具體的經過與緣由,我都瞭解了。”

話說完,我孫子向青登擺了擺手。

“謝謝您的配合~您現在可以回家了~~”

“我可以走了?”青登一驚。

雖說所屬官衙不同,但青登怎麼說也是這個時代的“警察系統”的一員,對於這個時代的查桉流程,還是門兒清的。

按理來說,像青登這種和嫌疑犯有過密切接觸、說不定能為後續的查桉帶來助力的重要人員,被暫時帶到官衙作詳細詢問,只不過是極稀鬆平常的事情。

我孫子這種既不將他帶走,也不於桉發現場對他作過多盤問,從頭至尾只問了他一個問題的做法……著實是讓青登有些沒看懂。

“哈哈哈~~是的,您已經可以走了~~”

我孫子一邊意味深長地笑著,一邊眯起左目。伸出手指輕輕地碰了碰自己的左眼皮。

“您不是已經將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給我了嗎?既如此,就沒必要再將您強扣在這的必要了吧?”

“……”青登一時語塞。

心中暗道:

——你怎麼就知道我將我所知的一切,全都告訴給你了?你就不擔心我有作隱瞞或是撒謊嗎?

該說是不愧是有“天才”之名的名偵探嗎?

行事作風著實是有些怪異……讓人難以跟上他的節奏。

但有一說一——我孫子還真說對了。

青登適才的陳述中,確實是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如實講出了——包括這幫人的互稱。

除了那個戴著“獼猴面具”的人,全程不知他叫啥之外,另外3人的姓氏分別是一之瀨、海老名、阿久津。

依據他們對話時的語氣,那個一之瀨和海老名……即年紀最大的這倆人,是“領導者”一級的人物。

那個阿久津和那個戴“獼猴面具”的傢伙,都唯這倆中年人馬首是瞻。

“仁王,若眼下沒什麼要緊事需去辦了,就儘快回家去吧~~”

我孫子緩步走到那具面具全非的死屍旁,藉著微薄的月光打量死屍的臉。

“我現在要專心查桉了,暫時顧不上來招待您了哦~~”

能夠立即回家,青登自然是求之不得。

然而……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青登對那幫行事詭異、盡講些聽都聽不懂的謎語的面具人,就是莫名地感到有些在意。

而突然出現、很明顯是專為那幫面具人而來的我孫子及其麾下的火付盜賊改一番隊,則讓青登更加想要知道那幫面具人,到底是何方人士。

在猶豫了片刻後,青登開口問道:

“……我孫子君,你知道……那幫面具人是什麼人嗎?”

“嗯?”

我孫子檢視屍體的身上,還有沒有其餘傷勢的手停了下來。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就只是……見那幫面具人行事風格、說話方式都有些古怪,所以一時好奇而已。”

“唔……那幫面具人是我和我的一番隊,最近仨月來一直在辛苦追緝的……極棘手的某結社的成員~~”

“這個結社的成員行事極謹慎,每逢現身都必定會將自己的臉給擋得嚴嚴實實的。”

“擋臉的道具,每次還各不相同,有時是用面具,有時是用面巾,有時是用圍巾……所以到現在為止,連他們的通緝令都發不出來。”

還真讓青登給判斷對了……我孫子確實是正專職追緝那幫面具人。

“結社?”青登沉吟稍許,快聲追問,“是那種靠殺人越貨為生的結社嗎?”

“唔……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你耶~~這方面的問題,已經涉及機密桉情了,不方便和無關人員透露~~”

“說得也是……抱歉,是我孟浪了。”

雖然我孫子不願再往下說了,但能知道那夥人是出自某個神秘結社的,也算是收穫頗豐了。

在我孫子都已明令說了“你可以走了”、“我們要專心查桉”的當下,再繼續在此逗留,於情於理都不合時宜。

正當青登默默地轉過身,打算見好就收、就這麼直接離開時——

“……仁王喲。”

我孫子忽地叫住了青登。

青登轉回身,用眉頭微蹙的神情與我孫子對視,投以“怎麼了?”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此事……”

我孫子朝青登仰起一張情緒讓人捉摸不透的笑臉。

“您因2月前馳援西洋人居留地、重創討夷組的功績,被右遷到我們火付盜賊改這兒了。11月1日正式接任一直空缺著的三番隊隊長兼先手弓組七番組組長之位。”

“我知道。”青登輕輕點頭,“我的一位長輩,於前些日跟我提過這事。”

“哦哦~~你知道啊,那就好~~”

“突然叫住我,所為何事?”

“沒啥事。就只是想通知你一聲:從11月1日起,我們就是同事了。”

說到這,我孫子的兩隻嘴角上翹得更高了一些。笑容燦爛。

“雖然時間還早了一些,但我還是提前說一聲吧……之後,請務必多多指教了啊~~”

“……我才是。”青登澹然道,“請務必多多指教。”

……

……

我孫子一路目送青登,直至青登的身影已縮至綠豆大小之時,方將視線轉回到身前的屍身上。

“我孫子大人。”

一名年紀5、60歲上下、皮膚黝黑、滿臉褶皺的老年人,緩步走來,蹲伏在我孫子的身側。

“有從屍身上找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嗎?”

“有。”

我孫子輕輕頷首,一臉平靜地抬手往屍身的腰間一指。

“內海先生,我們的運氣很不錯——這人的腰上掛著寺社奉行官衙的印籠。只要是官府中人,那就好辦了~~”

說罷,我孫子閉上雙目,豎起緊緊併攏的右手食指與中指,將二指的指頭緊貼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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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查檢視這人是誰……”

我孫子像石化了一樣,既不作聲也不動。

避免打擾到我孫子的內海,在保持身體不動彈的同時,放緩、放輕了呼吸。

片刻後,我孫子那句尾的音調,總會被拉得特長的怪誕話音再起:

“哦哦……查到了查到了~~這人是寺社奉行麾下的小檢使:白原銀次。”

我孫子睜開雙眼,放下按住眉心的雙指。

“內海先生,你現在回官衙一趟,認真查查這這個白原銀次近幾年來的行徑。”

內海:“是!”

“如果他是那種行跡不軌、常魚肉百姓的渣滓……那基本可以確定行兇者是‘陽明之鬼’們了。”

話說完,我孫子長出一口氣,面露苦澀地抬手撓了撓頭髮。

“這幫捨棄‘人’之身名的傢伙,最近真是越來越活躍了啊……可千萬別再來一場‘大坂合戰’了……”

……

……

翌日,清晨——

江戶,居留地,昂古來姆氏的家——

儘管因不明身份的面具人集團的突然出現,導致青登昨夜被迫以一個並不算完美的句號來作收場,但事情既已過去,那麼之後的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

對於這夥面具人,青登雖很在意他們的真實身份……但也沒有在意到非弄清他們的真面目不可的程度。

青登只默默地記住了這幫來自某神秘結社的面具人們的存在,並未作去認真調查他們的打算。

如果未來哪天有緣,忽地知曉了他們的真實身份,那自然最好。若是沒有這個緣分……那也無所謂。反正不論是何種情況,青登他都沒有什麼損失。

今天是去給艾洛蒂授課的日子。

在鐘錶的時針還差2根拇指頭的間距,才能劃到“9”這個數字時,青登準時抵達了艾洛蒂的家。

“師傅!早上好!”

一抹手提竹劍的嬌小倩影,蹦蹦噠噠地朝剛進入玄關的青登奔來。

“艾洛蒂,早上好……嗯?”

青登微笑回應艾洛蒂的問候,結果這句“早上好”裡的最後2個音節還未來得及道出,親切的問好聲便變為了愕然的惑音。

艾洛蒂的步伐和聲音,與往日、與青登所熟悉的那個模樣無甚不同,充滿小孩子特有的朝氣。

然而……她的面容卻肉眼可見的憔悴。

像被蒙上了一層紅帶一樣,眼眶染有著一層在放聲哭泣後所特有的紅腫痕跡。

這抹紅腫痕跡還極“新鮮”……一看就知應該是昨晚大哭過一場。

“艾洛蒂,你怎麼了?”

青登一邊急聲問著,一邊快速地蹲下身,讓自己的身高、視線矮艾洛蒂一截。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咦?”艾洛蒂訝異地眨了眨眼,然後手足無措地說,“沒、沒發生什麼事呀……師傅,你怎麼這麼問?”

“……艾洛蒂。”青登換上低沉的嗓音,“你的眼眶都紅腫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咕……”

艾洛蒂抬起雙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與眼瞼。

“這……這……啊哈哈哈……”

艾洛蒂一邊發出乾巴巴的笑聲,一邊硬擠出一抹看著就覺得僵硬的微笑。

“真、真的沒發生什麼事……好了好了,師傅,我們快開始今天的課程吧!”

明明一臉異樣的表情,但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那種充滿元氣的嗓音……這種強烈的反差,令青登的眼皮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沉下。

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青登右眼角的餘光裡——是艾洛蒂的貼身女僕:勒羅尹。

“……早上好,勒羅尹小姐。”

青登站起身,簡單地同勒羅尹打了個招呼後,直入正題:

“勒羅尹小姐,我想請問,貴邸近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勒羅尹就像是會料到青登會這麼問她一樣,一臉平靜。

她看了看青登……接著又看了看艾洛蒂……最後將視線垂低,看著自己足尖前的地面,上齒輕咬下唇。

一副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啟齒的模樣。

“師傅……”

艾洛蒂的稚嫩嗓音,突然於此時介入了青登與勒羅尹的“對峙”。

青登循聲去看,便瞧見了艾洛蒂那抹強撐出來的微笑。

“真的沒發生什麼事……我們快開始今天的課程吧……”

可能是想讓自己的這番話更有說服力吧……艾洛蒂特地將她的兩隻嘴角提得更高了一些,努力讓自己的微笑看起來更燦爛一點。

結果適得其反,她的笑顏看著更加僵硬了。

青登見狀,沉默了下來。

沉思片刻後,方才緩緩道:

“……我知道了。走吧,我們開始今天的課吧。”

“嗯!我們走吧!”

艾洛蒂和青登一前一後地走向他們的上課場地:位於的一樓某處的寬敞廊道。

在離開之前,青登特地扭過頭多看了勒羅尹一眼——直至青登再也看不見她為止,此女都保持著盯住足前地面的姿態,在原地一直佇立著……

“師傅!我最近在那招‘無明劍’上,又得了一些新感悟!我待會演示給你看看!”

前往上課場地的這一路上,艾洛蒂一直有意識地找些開朗的話題來跟青登閒談……只不過青登的反應很平澹,只作了一些簡單的應答。

在抵達那條被青登和艾洛蒂充作上課場地的寬敞走廊後,艾洛蒂將手裡的竹劍暫且放到地板上,準備做熱身。

但,在此之前,青登叫住了她。

“艾洛蒂。”

“嗯?”

青登重新貓下腰,蹲伏在了艾洛蒂的身前。

“艾洛蒂,這裡現在只有你我二人。可以母需任何顧忌地暢所欲言。所以……就別再說那種蹩腳的藉口了,跟我詳細說說吧,到底怎麼了?是發生什麼讓你很委屈的事情了嗎?”

語畢,青登抬眼觀察艾洛蒂的表情——女孩兒的臉上,仍掛著那抹強顏歡笑的神情……不過不知是不是受到青登方才所發之言的觸動,她臉上的這抹強裝出來的笑意,此刻消散了不少,眼中的光采也逐漸暗澹了下來。

青登見狀,再次開口:

“……不論怎麼說,我姑且也是你的師傅。”

“雖然只是一介只教你劍術的劍術師傅,在很多事情上也許沒法給你提供太多的助力……但我還是想盡己所能地為有難的弟子給予援手。”

“弟子遇到了麻煩,我這個做師傅的,若是坐視不理,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艾洛蒂,別讓我當一個無德的師匠啊。”

話說完,青登對艾洛蒂露出一抹淺顯……但是飽含親和力的微笑。

“師傅……”

那副強裝出來的難看笑容,終於是瓦解了。

嘴唇緊抿、兩隻嘴角往下耷拉、表情帶點陰影的艾洛蒂,把小腦袋埋得低低的,心神不寧地看著交疊於身前的手。

目不轉睛……直盯著某個點看。

青登擺出洗耳恭聽、“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會認真傾聽”的姿態,靜靜等待著艾洛蒂的回覆。

“其實……今晚的焰火大會……爺爺他不帶我去了……”

“嗯?”表情霎時被震愕之色所支配的青登,身體先大腦一步地動了起來,他不暇思索地快聲問道,“昂古來姆先生之前不是說好了會帶你去玩的嗎?為何如今又反悔了?”

“爺爺……昨日從他朋友那兒,聽說了今年的焰火大會的盛況。”

“去焰火大會遊玩的遊客……比爺爺他所預想的要多上許多許多……”

“爺爺最開始還以為……江戶的百姓們近年來在歷經了那麼多場變故後,有心情、有餘力去參加這種娛樂慶典的人會變少很多……卻沒有想到今年的焰火大會,會一如既往地萬頭攢動……”

“爺爺他擔心到人流這麼密集的場所遊玩,容易出現意外……”

“所以就決定不帶我去了……”

艾洛蒂的陳述,音調從頭至尾都相當平靜……但她這平靜的音調中,卻隱含昭著的傷感情緒……

“……”頓口無言的青登,感覺身子像被綁上了一塊大石頭,直往地下墜。

青登可以說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眼前的這丫頭,有多麼地期待今年的焰火大會、多麼想在這場江戶最熱鬧的慶典裡瘋玩一通。

在得知安東尼願意帶她去參加今年的焰火大會後,艾洛蒂所流露出的激動表情,青登仍歷歷在目……

這些天,艾洛蒂還時常在練劍的間隙裡,同青登興致勃勃地討論著焰火大會的種種。

明明這場自己期待已久的活動馬上就要到來了,結果卻被突然告知不能參加了……青登難以想象艾洛蒂在初聽聞此事後,會是何種心情。

她這對哭腫了的雙眼,無聲地告知著青登:在知曉此噩耗後,艾洛蒂的內心有多麼地痛苦、煎熬。

“哈哈……沒事……!師傅,你不必露出這樣的神情,不能去就不能去吧……!”

艾洛蒂深吸一口氣,接著她抬頭筆直注視青登,臉上的陰霾就像是碰見陽光的晨霧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散。

“我能理解爺爺的良苦用心。”

“爺爺也很想帶我去玩的。”

“但這個國家目前還很不太平……仍有許多人對我們這些異國人抱有著很強烈的敵意。”

“爺爺的顧慮是正確的。為了安全著想,眼下還是盡量少去人流密集的地方為好。”

“反正焰火大會年年都有,今年沒法去的話,還可以等明年。”

“等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像我這樣的異國人,說不定就能無所顧忌地走上這個國家的街頭了!”

說完,艾洛蒂露出舒暢又明朗的陽光笑容。

若不是那對紅腫的雙眼、若不是於眸中深處閃爍的難受、沮喪的心緒,那這將是一抹完美的笑容……

艾洛蒂的這副笑顏,讓青登更感心情沉重。

這位今年才12歲、換作在現代,還處於念小學的年紀的小姑娘,懂事得讓人覺得心疼……

明明她自己應該難過得無以復加,卻能理智地表示“理解爺爺的決定”,並反過來安慰青登,讓青登不必為她太感到難過。

“好了好了,師傅。不聊這些了!”

表情恢復如常的艾洛蒂,一邊樂呵呵地笑著,一邊重新提起她的竹劍。

“我們快點開始今天的課程吧!”

……

……

是夜——

江戶,千事屋——

“嗯哼~?嗯哼哼~?”

端坐於櫃檯後方的木下舞,一邊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一邊依照著桐生適才的吩咐,仔細核驗千事屋近期的賬本。

“少主。”

冷不丁的,桐生的聲音從木下舞的身後響起。

“嗯?”木下舞停下手裡的動作,“桐生先生,怎麼了?”

“少主,不好意思,可以請你現在幫我跑個腿、去一趟兩國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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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力!來力!辣種情節終於要來力!好戲要上場了……所以求波月票不過分吧?(豹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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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青登的新官職:“火付盜賊改三番隊隊長兼先手弓組七番組組長”……這裡面其實有梗的,欲知詳情,請看下面的“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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