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旭日,餘暉散盡,剩下的只有炙熱的陽光灑射,驅散了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帶來的陰霾,讓人很不自覺的充滿了希望和信心。

謝贊泰和餘焜和現在心情很複雜,早日已經下定決心要走了,就準備在高州買些地方特產帶回去,也省的回家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從這麼長時間的去向,畢竟因為一件事被兩家拒絕不是一件好事,能夠不讓家人知道那是最好了。

當兩人被街頭的各色物品吸引住了的時候,兩人口袋裡的銀元數量開始驟減,最好當兩人趕在天黑之前返回住處的時候,就見到了一個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穿著一身深綠色的軍服,肩上套著金色肩章,一顆璀璨的金色五星顯得極為醒目,就算兩人對廣東的軍銜不是很瞭解,也看得出此人的身份不低。

"在下蔣方震,字百里,添為廣東革命軍總參謀長,是奉廣東革命軍少帥之命有請兩位,不過現在看起來兩位是去不了了,還請兩位安心休息一晚,明天我在讓人來接兩位。"每次向人介紹自己身份時,蔣百里都是滿腹怨言,數萬人的一支軍隊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稱號,這真是天大的奇葩。這次蔣百里就直接給自己安了個廣東革命軍總參謀長的位置,最起碼聽起來好聽些。

愣愣的看著蔣百里走後,兩人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最後還是兩人互掐了一下,才算醒悟過來,自己沒有做夢。確定了沒有做夢,兩人就興奮的一宿沒睡,夢想實現在即,即使兩人都已經步入中年,不在那麼激情四射,也忍不住來了次徹夜長談。徹夜長談很爽,可是代價也不小,一早兩人就頂著熊貓眼走出了房門。

在衛兵的帶領下,謝贊泰和餘焜和步入了這個高州境內防衛最嚴密的地方,懷著期盼和希冀,兩人甚至都能覺察到對方的心跳,十多年的堅持即將實現,這容不得誰不緊張。

不知不覺中,兩人就已經走進了一棟房間,見到一個看起來很是年輕的男子,甚至還不到二十歲。兩人在來之前,就被告知會見到廣東最有權力的男人,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這麼年輕的小夥子。

有那麼一瞬間,餘焜和都誤以為對方是那個廣東最有權力的男人的兒子,可是想起來來時"少帥"的這個稱呼,餘焜和又放棄了這種想法,接著又以為是他護衛或者助手,可是這人身上的威視根本不像是一個助手能有的,最後餘焜和無奈的承認自己被震驚了,眼前的這位,八成就是自己要見的那個廣東最有權力的男人。

"兩位不坐嘛?"孫復單手一引,就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謝贊泰和餘焜和都沒有見過這種架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們見人時,會以一種施捨般的態度對待你;洋人見人時,會以造物主的身份俯視你。可是孫復這種毫不客氣的態度讓人有種身在親友家中的感覺,完全沒有高高在上或是輕視,而是一種平等的相待。

"不坐嘛,在這裡你們不用客氣的,以後我們打交道的地方還很多呢。"打量兩人,孫復說道"對了,我叫孫復,是這裡主人,不過還沒有成年,所有沒有字,你們可以稱我為少帥,我喜歡這種稱呼。"

謝贊泰有些受不了了,廣東的掌權人竟然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這讓謝贊泰有種置身於夢中的感覺。

"你真的還沒有成年嘛,你看起來並不像個未成年的孩子。"餘焜和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是西元一八九四年七月出生的,還差幾個月才算滿十八歲,不過我的心裡成熟,所有看起來比較成熟。"孫復語氣中透著滄桑。

聽到孫復的回答,餘焜和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不過也知道對方肯定是經歷過不少事情,才會有這種滄桑的感覺。

"坐吧,和我說說你們的飛艇,我想知道你們有沒有擔當製造它的能力。"

一提到飛艇,謝贊泰和餘焜和也就不再關注禮節,直接坐了下來,眼神稍作交流,謝贊泰開口道"飛艇出現已經很多年了,但是真正重視它的國家沒有幾個,但是我們不能忽視它的作用和影響,要知道我們是弱國,工業化程度低,面對日漸強大的列強,我們就只能從新的領域下手,趕在他們前面,而飛艇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今為止,陸地和海洋已經被列強瓜分完畢,而天空卻沒有那個國家插手。拿破崙曾經憑藉陸軍稱霸歐洲,英吉利靠著海軍全球殖民,而我們完全創造出一個全新的兵種,用它來實現我們的強大,這個兵種就是空軍,而空軍就無法離開飛艇。"

餘焜和是個瘋狂的飛艇迷,"現在雖然出現了飛機,可是短期內,飛機的載重都無法比得上飛艇,雖然我不能確定為了飛艇和飛機的優劣,但是就目前而言,飛艇有著飛機無法比肩的優勢。首先,飛機對動力的要求較大,對起飛條件的要求也比飛艇嚴格,這些都要求飛機需要規模龐大的後勤人員,而飛艇相較於飛機,需要的後勤人員就少多了;其次,飛艇的載重是飛機望塵不及的,現在的飛機正在為多裝一個人努力的時候,飛艇可以毫不費力的掛起數百公斤甚至數噸重的貨物;第三,飛艇的製造工藝更加簡單,他不需要特別強大的發動機就可以航行,而這對於我們國家薄弱的工業實力來說簡直就是上帝的福音。"餘焜和興奮的大叫道。

聽了兩人的描述,孫復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事實上,飛艇的這些優點孫復都知道,加入不是飛機的出現,飛艇肯定是稱霸天空的利器,而由於飛機的出現,除了德國以外,其他國家並沒有投入太多的精力研製飛艇,這導致飛機在飛速的發展,而飛艇則被人們遺忘在了角落裡。到了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面對飛機成本的日漸增加,人們才想起來物美價廉的飛艇,有人開始重新關注這種神奇的飛行器。

"飛艇的優點我都知道,可是我想知道你們考慮過飛艇的具體使用方向,或者說你們認為飛艇能夠用於怎麼作戰?"孫復玩弄著手裡的瓷杯,問道。

"裝載炸彈,把炸彈扔在敵人頭上。"

"把大炮裝在飛艇上,對地面開炮。"

餘焜和和謝贊泰都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引起了孫復的不小興趣,尤其是把大炮裝在飛艇上,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

"我決定了支援你們造飛艇,不過你們也知道這裡已經有一個飛機設計實驗室了,他們現在已經拿出了一款飛機,我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能夠拿出合格的產品?"想起那款因為動力而無法達到預期的飛機,孫復就有些糾結,也許雛龍、雛鷹的代號真的很適合他們,畢竟飛機還很稚嫩,需要不少時間的發展。

兩人對視了一眼,餘焜和開口道"我曾經製造過一款小型飛艇,可以用作偵查,如果有一千銀元的投入,我十天之後就能拿出成品。"

"我設計過一款動力飛艇,就是在氣囊下面裝上螺旋槳和操作倉室,不過卻沒有製造過,所有不清楚什麼時候能夠製造出來。"謝贊泰不像餘焜和這麼瘋狂,為了製造飛艇,根本不考慮自己的經濟承受能力;謝贊泰雖然設計過飛艇,不過由於成本問題,得不到財力支援的他,直接把設計圖交給了一個英國人代為發表。

"其實你們不是一個很好的說客,除了那個把大炮裝作飛艇上的建議,沒有什麼能夠吸引我的,不過我還是準備大力支持你們。當初我給了馮如十萬兩銀子讓他招人,現在我也給你們十萬兩白銀,允許你招募所需的人才,而且我會為你們建立相應的製造廠和實驗室,這不只是飛艇有潛力的原因,還有就是我看到你們十多年的堅持了。"

"一個能夠把無法盈利的專案堅持十幾年的人,肯定是懷有某種信念和堅持的人,這種人本身就是值得我投資的。餘焜和先生兩次向滿清政府遞交飛艇設計圖,以圖強國之夢,都被拒絕了,現在能夠再來高州,可見對飛艇的熱愛和對強國的堅持。謝贊泰曾參加興中會,是革命的元老,後來居於香港辦報,努力鼓吹革命,還設計了一款技術先進的飛艇,可以看得出你也是一個愛國的人,希望國家強大。"

"我希望你們不只是把飛艇當做一種飛行器來設計,而是和你們當初設計飛艇的初衷一樣,把他們當做承載你們強國意志的工具,盡職盡力的設計出中國的飛艇,實際上最先進的飛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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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相信有了我不惜代價的支援,由這個時代最有天賦的中國人設計出來的飛艇會比齊柏林差。

飛艇不會再向歷史上那樣,因為飛機的出現而遭到埋沒。

ps:這一更雖然晚了些,不過算做昨天的,是為了答謝打賞的,不影響今天的更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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