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這樣想著,看著天道的微笑越看越覺得陰險,不由打了個冷顫,只好故作大方的道:“想看就拿去吧。”

天山鼠眉心豎眼向李橫豎射出一道清光,清光照的天澗底部大亮。隨之李橫豎手心便憑空出現一片手掌大小的黃色‘紙片’。

李橫豎揉捏了一下,‘紙片’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摸起來清涼光滑,柔軟非常,讓人感覺很舒服,似金非金,似竹非竹。

天道瞥了一眼李橫豎手中的天書殘卷,微笑著對天山鼠道:“感謝道友,當年你追蹤我的事便一筆勾銷。”

隨後大手一揮,紅色的袖袍飄飛,天山鼠只覺身體一輕,彷彿被人拆掉了鐐銬一般,當年那種天上地下任我去得的感覺又漸漸回來了,但他知道這只是去除鐐銬瞬間的錯覺,天道對他造成的道傷還在,本源也還依舊缺失,他的修行已經空了。但比起這個,至少現在能活下去了,他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的奢望了。

“我不懂醫道,你的道傷我也沒有辦法。”天道微笑道。

“本來也沒指望你能給我治好。”天山鼠白了他一眼,揶揄道,顯然還對天道要挾他一事耿耿於懷。要是放在以前,他是萬萬不敢對天道這樣說話的,但這短暫的接觸讓他感覺天道也並非是什麼絕情絕性之人,只是天道做事有著自己的規矩。

天道看向李橫豎,道:“我雖然吸收了你的靈脈,但並未吸收你的武靈,日後你足夠強大了,你的武靈自會醒來。”

李橫豎應和了一聲,依舊雙目呆滯的看著手中的天書殘卷,此刻天書殘卷燁燁生輝,不斷有金黃色的字型化作符文飛入李橫豎雙眼之中。其中內容實在太多,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轉的都快冒煙了。

天道見狀,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微風和煦,吹得天道紅袍飄飛,化作點點紅芒消失不見。

一個半時辰後,李橫豎方才醒來,卻已不見天道身影,問了天山鼠才知道,原來天道已經離開了。

“連個告別都沒有,這麼沒有禮貌。”李橫豎忿忿道。

“呵呵,你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之間的距離就像是一個是在天山頂峰,一個在天山腳下,你連他的背影都看不見。”天山鼠白了他一眼,勸他絕了和天道交好的白日夢。

“天山是你家吧,天山高嗎?”李橫豎也不生氣,其中道理他自然明了。

“天山,與天試比高,你說呢。”天山鼠一邊攀爬著天澗,一邊遙望著天空道。

李橫豎雙眼咕嚕嚕亂轉,跟在天山鼠後面往上爬:“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不如先在我們李家養一段時間傷。”

天山鼠嗤笑道:“你小子是想讓我給你們李家做事吧。”

被戳穿了心思,李橫豎小臉微紅,嘿嘿笑著:“反正對你也沒什麼壞處對吧”。

天山鼠揶揄道:“切,沒興趣,就是把你們李家賣了,也不見的能治好我的傷。”

見李橫豎還打算勸他,揮手讓他打住,接著道:“若非我被鎮壓在這裡,你我也不會有交集,我們本來便是兩個世界的人。等完成了今日的交易,我們就分道揚鑣。”

“行,等我的武靈重新覺醒,一定給你看。”李橫豎笑眯眯的道,心中想著,我要是永遠都不覺醒武靈你不得永遠都跟著我,反正我現在不覺醒武靈也能修武,嘿嘿。

天澗旁,石木林立。忽然一隻八丈長短,眉目間長著三隻眼的大老鼠一躍而上,穩穩落在地面上,尾巴上還吊著一個身穿麻衣,肩跨布包,皮膚白皙的少年郎。

這一人一鼠正是天山鼠和李橫豎。

“你塊頭能不能縮小一些,你這樣子也太驚世駭俗了。”李橫豎仰視著四腳著地,依舊有三丈高的天山鼠道。

“少見多怪,就數你們人族事兒多。”天山鼠抱怨著,身軀驟然縮小到三四寸長短,乍一看像是一隻小貂,頗有幾分可愛模樣。

李橫豎忍不住想要摸他一下,卻險些被天山鼠咬一口。忽然聽到山林深處傳來陣陣吵鬧聲,李橫豎喚了天山鼠一聲,藉著山林中的灌木隱藏身形向聲源靠近。

天山鼠躍上李橫豎肩頭,老神在在的躺在李橫豎脖子上,很是享受。

終於李橫豎看到了前方的人,看服飾分三個陣營,蘇家李家王家的人都有。李橫豎定下心來,人數眾多,未必都認得彼此,認識自己的人不多,又穿的是粗布麻衣,被認出來的機率不大。

想到這裡李橫豎放心的邁著大步向人堆中靠攏,找了個人一打聽方才知道,原來是發現了一株二品靈藥,黃竹。三家都想拿下,都說是自己先看到的,便起了爭執。

黃竹喜歡乾燥的環境,一般生長在比較貧瘠的地方,很容易分辨,但黃竹數量稀少,並不多見。李橫豎遙望著那株孤零零立在小土包上的黃竹,雙眼直冒星星。

靈藥本就少見,二品靈藥更是稀少,一株二品靈藥起步價都是七百兩黃金。黃竹本就是比較少見的靈藥,如果年份夠久的話,價值甚至能直逼兩千兩黃金,難怪這些人會起爭執。

自己一頓飯就得吃一兩銀子,兩千兩黃金,夠自己吃好幾年了。想到這裡,李橫豎心思活躍起來,尋思著怎麼能把這黃竹搞到手。

李橫豎心思剛動,便感覺耳邊一陣涼風吹過,回頭一看卻不見了天山鼠,心想怕是去哪玩兒去了,不管他正事要緊。又看向黃竹的方向,那裡哪兒還有什麼黃竹,連那個小土包都不見了。

這才想起來天山鼠一族最拿手的就是順藤摸瓜,忙四處尋找天山鼠,突然感覺背後靠了個什麼東西,又回頭一看,正是天山鼠蹲在自己肩頭提溜著黃竹大喇喇的嚼著。

李橫豎頓時傻眼了,周邊三個家族的人俱在,初步估計就有三百人左右,此刻全都殺氣騰騰的看著李橫豎,這可都是各族的精英人物,空氣彷彿凝固了一樣,李橫豎動都不敢動,生怕隨時被某個人給弄死……

“咔嚓。”天山鼠又自顧自的咬了一口黃竹,這一聲如同點了炸藥的導火索,數百精英武者幾乎同時向李橫豎撲過來。

李橫豎登時臉就綠了,抓住天山鼠往天上一扔,轉身就跑。背後傳來一陣打鬥聲,李橫豎頭也不回,只管跨著小布包往前跑。

“那根黃竹是我的。”

“滾開,別動我的靈藥。”

“哎呦,這小貂還敢撓我。”

“啊…啊,我的指頭。”

……

有人被天山鼠抓傷了臉,有人被它咬斷了指頭,可這小貂就是滑不溜手的,誰都抓不著。過了片刻,李橫豎感覺肩頭又多了個毛茸茸的東西,心知是天山鼠這個惹禍精又回來了,更覺大事不妙,跑的更加賣力。

即便李橫豎跑的飛快,卻始終甩不掉後面烏泱泱一大片人。

“小子你跑的忒慢了,連我當年的坐騎都不如。”天山鼠嚼著黃竹,老神在在的道。

“我一口唾沫噴死你,你才是坐騎。”李橫豎忿忿道,兩條腿依舊邁的飛快。

“小李子,前面有人,你認識不。”天山鼠遙望著前方道。

“太遠了,我看不清臉,長什麼模樣。”李橫豎隱約看見前方五百丈處有五個人,雖然他如今體質強大,眼力也非比尋常,但也只能看清三百丈之內的東西。

“帶頭的是個娘炮,白淨的很,還捏著蘭花指呢,真噁心,你要是認識他我就跟你絕交。”天山鼠一臉嫌棄的看著李橫豎道。

怕什麼來什麼,怎麼這麼巧,囚龍山脈這麼大,這都能碰上。

話說遠在五百丈之外的王寒主僕五人,一路追蹤李橫豎,始終是找不著,還把自己給繞迷路了。忽然聽到前方一陣陣地動山搖之聲,打眼一看,我的天,烏泱泱一片人朝著他們跑過來。那為首一人還對他們指手畫腳,時而對他們指指點點,時而對後面的一群0人鼓舞加油。

那人越來越近,到了一百來丈的距離,王寒終於看清,為首一人竟是李橫豎。只見李橫豎背後一群人殺氣騰騰,高喊著賊子休走。李橫豎也跟著他們的呼喝煞有介事的高聲大喊著:“兄弟們快衝啊,不要放走了王家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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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寒頓時慌了神,以為是李橫豎早就發現他們在跟蹤他,所以甩開他們,集合了李家的人來抓他們來了。再看看周邊這荒山野嶺的,毀屍滅跡簡直太容易了。

想到這裡王寒頓時膽寒,再也不敢逗留,也不管自己的幾個護衛,運轉起功法,白鶴武靈加身,轉身就跑,這速度甚至比李橫豎還要快幾分……

王虎王生見狀也不作逗留,帶著兩個僕從趕忙追向王寒。

第十一章由你代勞

囚龍山脈的第十三座山上,惡林沼澤頗多,兇獸層出不窮,是囚龍山脈中的出了名的惡山。但這幾天卻是靜謐的古怪,這一切都是由於李橫豎激發天道本源導致的,雖然天道已去,但餘威猶在,眾獸不敢妄動。但即便群獸躲藏不出,此地的山障也頗為險惡。

忽然,烏泱泱一群人狂奔而過,口中高喊著‘小犢子站住’‘讓大爺我追上了饒不了你’之類的話。細看之下,這群人約莫三百來人,服飾大致分為三種,這些人正是追殺李橫豎的那些人。

他們已經追著李橫豎連翻七座大山了,王寒速度極快,老早就拋棄自己的護衛和奴僕跑的不見人影了,王虎王生四人也跑散了。

過了半個時辰,此地的一片灌木叢中窸窸窣窣聲響不斷,一個少年小心翼翼的露出頭來,四下張望了許久才跳出灌木叢,肩頭還蹲坐著一隻小貂,這少年正是被人追殺著連翻七座山的李橫豎。

“本少真是盤山鎮最聰明的男人,擺脫三百悍將如同兒戲,哈哈哈。”李橫豎雙手叉腰得意洋洋的道。

“被一群渣渣追著連翻七座山,還有臉自賣自誇,你當得起整個大陸臉皮最厚的男人了。”天山鼠把嚼幹了的黃竹皮吐掉,白了李橫豎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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