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是在和一個武道宗師交手,怎會會對戰局優劣分析的這麼敏銳,怎麼會有這麼豐富的戰鬥經驗,李橫豎來李家這兩年,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平日也是一副謙謙君子的作態,所有人都不瞭解他,這完全超出了李波對李橫豎的認知。

‘這個人真的不是武者嗎?’這已經是李波不知道第幾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而李橫豎則沒有想這麼多,他完全是靠著身體的本能來做出反應的,二人掌勢皆成,李波由於攻擊範圍和攻擊距離的限制,這一掌的最佳攻擊位置只能選擇李橫豎的腰側。

相對來說的李橫豎,則掌勢為下沉勢,攻擊距離和攻擊範圍都非常充足,這一擊的威力能夠充足的發揮出來。

平淡無奇的一掌,輕飄飄的飛起,印在李波胸前。

‘砰’的一聲,不出眾人所料,李橫豎側飛而起,在比鬥臺上滾了好幾番方才落地。

“好,乾死他。”眾人歡呼,他們最喜歡的環節終於來了。

然而,李波並未如他們所想的那般乘勝追擊,這讓他們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噗”

在臺下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李波口噴鮮血,仰面倒地。

李橫豎搖晃起身,他也並不好受,生生被拍斷了三根肋骨。他的掌有兩種,一為明掌,一為暗掌,明掌摧筋斷骨,暗掌碎人內臟,剛那一掌,是他長這麼大以來打出的最完美的一掌,邁出的那一步,似乎讓他的心頭都豁然開朗。

“原來,武者也並未普通人不可戰勝的啊。”李橫豎看了看倒地昏迷的李波,又看向臺下的一眾武者,那眼神,平淡而富有侵略感,溫文爾雅中又有幾分張狂。

臺下眾人迎上那道目光,略微注視,便趕忙扭頭躲開。

李橫豎輕蔑一笑。

“原來,武者也會對普通人心生恐懼啊。”

從演武場回來,陪著李虎頭拜祭過他父親後,二人在酒樓裡小聚一番,聊些當年的趣事,好不開心。

“橫豎少爺,聽說你把李波給打了,傷的還不輕呢。”李虎頭夾了口花生豆,笑道。

“你怎麼知道的。”李橫豎有些驚訝,中午才發生的事,就傳到李虎頭耳朵裡了。

“我去百草堂報備藥材所需的時候碰著李不凡那老小子了,他讓我給你捎句話,嘿嘿。”李虎頭像是想到什麼特有趣的事似得,嘿嘿笑個不停。

李不凡,正是百草堂的副堂主,李波的父親。

“哦?這麼巧。”李橫豎道。

“他說,你爹當年在世的時候壓的他們一輩人都抬不起頭,他很希望你也能做到,如果有什麼難處,儘管找他。”李虎頭嚼巴著花生豆笑道,越說越開心,彷彿嚼的不是花生豆,而是龍筋鳳骨似得。

李橫豎剛抿了口高粱酒,就險些噴出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當年李賢叔叔在世的時候,在我們周邊各鎮各郡的年輕一輩中也是呼風喚雨的,擁壘眾多,在李家也有不少人都曾是他老人家的親信。我父親也是其中一員,李不凡也是,不過我沒想到這老小子還真能有這份心。”李虎頭想起了過去的陳年往事,深吸了口氣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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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叔叔過世已久,他老人家當年的威風很多人都不記得了,這些年族裡不少宵小之輩開始鬧騰,搞得族裡烏煙瘴氣,族長又常年閉關,不理族中事物,很多李賢叔叔當年的親信都已經……變了。可能,只有一少部分人還記得當年的誓言,但大多數也都開始動搖了。所以這個回覆,橫豎少爺要好好權衡一下。”

李橫豎聞言,面色有些凝重。李家有多亂,他這兩年也算是有些體會。

而他回來這兩年,恐怕一直都在被監視之中,他的處境就像是一個質子,表現的如果太過優秀,會讓那些宵小之輩心生芥蒂,從而嘗試扼殺他。可是如果表現的太過平凡,也會讓那些還懷著赤子之心的人徹底失望,他就是那些人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並不是李橫豎的天賦有多驚人,而是他的父親,曾經給了他們希望,父死子繼,自然而然的,他們就把希望寄託在了李橫豎的身上。這次演武場的賭鬥,就像是一個訊號,讓他父親當年的一些親信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

李橫豎皺了皺眉,沒想到自己只是隨意的一個舉動,竟然會引發出這樣的連鎖反應來,李家的水,太深了。

細想之下,李不凡這一囑咐大有深意,如果他去找了李不凡,那麼就意味著自己決定要承接他父親的遺志,如果不去,那麼就意味著他對他父親的遺志沒有興趣。可是,李不凡,又究竟是站在哪邊的呢,是以宵小之輩的身份試探他,還是說真的就想要振興李家呢?

“橫豎少爺,那老小子說,他也能明白你的難處,他與你半年為期,這半年,你想明白了,隨時都可以去找他。”李虎頭誠誠懇懇的道。

李橫豎抬頭看向李虎頭,不由身軀一震,他在李虎頭的眼睛裡,看到了希翼。

“我知道了。”李橫豎長吸了口氣,重重的拍了拍李虎頭的肩膀,接著道:“今天贏了點小錢,這頓飯我請你。”

“橫豎少爺,這怎麼使得。”李虎頭趕忙起身,誠惶誠恐。

不論李橫豎而今處境如何,在李虎頭眼中,他依舊是天才李賢之子,身份高貴的李家族長長孫。

“有什麼使不得的,你這些年為了我父親的遺志,苦苦堅守,苦苦經營,我不過是請你吃頓飯而已,算不得什麼。彌補我父親的遺憾,就從這頓飯開始吧,希望你不要嫌棄。”李橫豎意味深長的道。

“不嫌棄,不嫌棄。”李虎頭一邊嘿嘿笑著,一邊狼吞虎嚥,彷彿在吃這世上最美味的東西一般,眼淚留到嘴角,也就著饅頭一口吞嚥下去。

李橫豎看著桌上的青菜、花生、牛肉,鼻子發酸。這都不過是些再普通不過的飯菜,李虎頭卻吃得這般狼吞虎嚥,因為他吃的,不是飯菜,是這些年苦苦堅守所得到的肯定和答覆,更是這些年的委屈啊。

李橫豎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一刻,他只覺得,他父親的擔子他必須挑起來,不但要挑起來,還要挑的比他父親更高,更遠。

就算是給他父親當年的老夥計們一個應得的答覆吧,也算是給他父親交一份滿意答卷,李橫豎心道。

可是,弱小如他,要怎麼才能做到呢。一個連武靈都沒有的……怪胎。

“少爺,那位就是李賢之子,李橫豎。”

李橫豎結了賬,正準備去叫李虎頭,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竟是王生、王虎二人,還真是冤家路窄。

“英明神武啊,不愧是李天子的孩子,倒是繼承了幾分你爹的英俊。”一位身著錦衣,面色慘白,手持摺扇的青年在王生、王虎的護衛下向他走來。

那青年打量李橫豎的同時,李橫豎也在打量著他。

看著這位堪比女子般貌美的青年,捏著蘭花指嗲聲嗲氣的與他這樣說話,險些控制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位想必就是王家大少了,果真……非凡。”面對這樣的男子,李橫豎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場面話了,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個非凡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王家大少竟然是這樣的大少……

“橫豎公子真是好眼力,一眼便識出我的身份來。你再猜一猜,我此來所為何事,你要是猜對了,我有獎勵哦。”王寒捂著嘴輕笑道,頗有幾分嫵媚的氣質。

“呵呵,王大公子還是找別人玩吧,我還有事,告辭。”來著不善,李橫豎現在煩事頗多,不想跟他過多糾纏。

“哼,給你點面子還真當自己是個公子了,給我家少爺磕頭賠罪。”長臉的王虎喝道,單手一伸,背後青蟒纏背,手中青色的真氣旋轉。

轉身欲走的李橫豎只覺一股巨大的吸力從背後傳來,拉的他幾欲後退,面色一寒,腳下生力,木質的地板咔嚓作響,被他踩出兩個一指深的腳印來。

王虎見一招竟沒能奏效,另一只手也伸起,同時功法劇烈運轉,吸力頓時加劇了數倍。

李橫豎的身體開始搖晃,他全身肌肉緊繃,漆黑的雙眸中怒火熊熊燃燒,似是要把這天地都焚燒個乾淨。

“狗奴才,老子早晚讓你血濺十步。”李橫豎長喝一聲,雙腳死命的往下頓,全身上下青筋暴起,木質的地板不斷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終於,地板不堪重負,被徹底踩成湮粉。就在李橫豎全身力竭,險些控制不住後退飛起的時候。

一聲虎嘯傳來,音波中伴著巨大的能量,衝擊在王家三人身上,三人皆是悶哼一聲,後退數步。

“是李家的虎王?少爺,我們走。”王生拉住面色不甘的王寒向店外奔去。

虎王,正是李虎頭,因戰力強大,在年輕一輩中被稱為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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