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清回到錦嵐山,先給襄王傳了個信,請他幫忙找個靠譜點的嚮導,後面要去大震西部的極寒禁地轉轉。

就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種嚮導,若是讓他自己去慢慢找,在那片萬里如一色,還有未知風險的地方,隨便瞎轉悠,可不算什麼明智之舉。

餘子清去過的禁地,頂多就是到外圍轉轉,就如同銀湖禁地,核心區域都不敢隨便去。

能被列為大禁地的地方,基本都約等於九階進去,也依然會有隕落的風險。

所以也有一種說法,判斷倆沒有交手過的九階,誰整體上可能更強一點,就看看誰去過大禁地,還能全身而退。

大離太子當年孤身一人去大禁地,還能找回遺失的寶物,可是一件非常漲聲望的事情,大家才不會管她怎麼做到的,重點是做到了。

前期做準備,餘子清沒急著走,邪君的情報是有,可不詳細,而且他的情報來源,是很久很久之前的,還是從陰魔那得到的。

餘子清就更不敢盲信了。

奸商餓鬼這邊給準備了大量的材料,餘子清準備親自參照化靈大陣說明書,來給錦嵐山佈置一座化靈大陣。

要將整個錦嵐山囊括在內,可能需要好幾年時間才能佈置調整好。

親手佈置一個大型化靈大陣,也是學習的過程。

幸好第一步,勘探地形地貌,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做完了,現在能省下大量的時間。

時光荏冉,一晃兩年的時間過去,佈置化靈大陣比想象的容易一點。

也有可能是他的知識積累比預想的多,只是天天對比一堆院首,顯得有些渣。

化靈大陣最核心的陣眼,被餘子清安排在錦嵐山內,毗鄰玉化墓露出地面的那部分。

啟用的瞬間,便見錦嵐山之上,點點光輝,不斷的匯聚而下,到了山頭之上,便開始化作靈氣,如同水源一般,潺潺流下。

跟預想的差不多,但是距離理論上限還是差了點,還是水平有限。

但問題不大,餘子清晃晃悠悠的來到困住紅蓋頭的地方,例行施展一個儀法,借紅蓋頭的力量,再將整個化靈大陣加持一下。

瞬間,他佈置的化靈大陣,效果便超出了技藝完美、材料合適的情況下,所能達到的極限。

紅蓋頭被困住,已經躺平了。

他倒是想跑,可是沒用,餘子清一直借他的力量,加持著整個錦嵐山的護山大陣。

這便代表著,一個儀法,是時時刻刻都在執行著,他必須全力配合,他本人的意願,完全不重要。

如今又來一個,他連罵人都懶得罵人了。

被餘子清晾了還沒幾年呢,他便感覺到這日子,怎麼就比在沉淪之淵裡數千年還要漫長。

他開始回憶起很多事情,還想起來,餘子清瞎滴咕的時候,還說過,時間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並不是絕對的。

他那時候完全不理解,現在倒是有點明白了。

甚至看著餘子清對他毫無尊敬的樣子,似乎都覺得能平靜對待了。

相比之下,聖徒們對他的態度,表面上倒是非常恭敬客氣。

實際上,卻是將他死死的困住,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一個起碼還是用契約讓他做事,契約之外的事情,倒是沒有。

一個是恭恭敬敬的按著他的脖子,將他按在地上,再很是恭敬的從他身上拿走力量。

他都開始想不明白,到底哪個好點了。

餘子清這邊忙完,紅蓋頭也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表示,一副老僧入定,爺已經看開的架勢。

“放心吧,要是能給你找到合適的真形,我肯定會賜予你的。

你有了真形,可能加持的效果會更好點,你也會找到晉升之路。

你在濁世汙泥海里沉淪太久,受到惡意的影響太大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心智已經被扭曲。

讓你恢復的過程,會很漫長,不要著急……”

“這話你自己信麼?”紅蓋頭很平靜的問了句。

“為什麼不信?

要看人做什麼,而不是說什麼。

你看我救出來的幾個,哪個不是有了新真形和晉升之路?”

紅蓋頭不說話了,靜靜的待著,他是真的不敢信餘子清說的任何一句話。

“時代要變了,真的。”

餘子清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走到一半,琢磨了一下,好像忘了什麼。

哦,忘了實驗一下,能不能從紅蓋頭身上切下一片嚐嚐。

算了,這事不急。

他的力量用來加持大陣,太好用了,先留著吧。

折騰了三年,終於佈置除錯好,餘子清就不再管了。

甚至還專門叮囑了鍾守正一嘴,別管那個化靈大陣,現在是耐久測試,看看無人維護的情況下,這大陣能維持多久。

將金冊複製了幾份,給離火院和琅琊院一邊送一份。

人家出人出力出錢,有成果了總不能不給人家。

但是先給他們說清楚了,現在只是初步成功了而已,最關鍵的耐久測試才剛開始做,他們要是自己佈置,出什麼問題,別找別人。

丟下這些事,餘子清便前往深淵。

他現在對深淵算是比較熟了,探索的範圍,比尋常人都要高。

以前探索深淵的人,第一步就得先過深淵裂谷,進去之後兩眼一抹黑,還得防著被侵蝕入魔。

現在條件好了,卻依然沒多少人喜歡去深淵。

深淵裂谷附近,獵殺低階妖魔的事情,都被餓鬼包圓了。

更深的地方,可能會有未知的風險,自然沒幾個人願意去了。

按照邪君的情報,餘子清帶著二魔,一路越過了嗜血魔花的領地,再繼續調轉方向前進了十幾天,終於到了邪君說的那片範圍。

在邪君的情報裡,這裡應該是有一片廣袤的湖泊,可惜此刻,入目所及,一滴水都找不到。

他站在懸崖邊,峭壁筆直,下方是一條看不到底的裂谷,隱約還能察覺到一絲類似深淵裂縫的氣息。

再往前看,目力運轉到極致,看到的也彷若是一片沒有了海水的海底。

萬丈深,荒蕪一片,充斥著死寂的氣息,連妖魔的痕跡都沒有,也沒有發現什麼骸骨之類的東西。

在深淵之中,沒有妖魔蹤跡,荒野之中沒有妖魔遺骸碎片,那就得小心了,證明這裡一定有什麼危險,能讓妖魔都退避三舍。

餘子清站在懸崖邊,一跺腳,自在天和樓槐化作黑煙冒出來。

“你們感覺到什麼了沒有?或者,你們的傳承裡,有沒有相關的資訊?”

樓槐在懸崖邊,探出腦袋,向著下方的黑暗大裂谷之中看了一眼,立刻眉頭一蹙,身上魔氣湧動。

“我這沒什麼資訊,我感覺這裡似乎是一個裂縫,也感覺不到什麼特別的氣息,只是總有一種讓我特別排斥的感覺,特別厭惡甚至是仇恨。”

自在天也看了一眼,表情立刻跟樓槐一樣。

“的確有一種很噁心,而且本能厭惡的感覺,我也沒有任何資訊,不,這種感覺就是本能的傳承。”

“試試能不能飛過去。”

餘子清瞥了自在天一眼。

自在天看向樓槐,樓槐眼睛一瞪。

“我只是個小小的人魔而已,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會分身。”

“抓倆妖魔試試不得了?”

“你不害怕暴露?”

“暴露什麼?我們是魔頭欸,弄死倆妖魔而已,算事?”

“咦,你說的好有道理,我都忘了,我們是魔頭。”樓槐恍然。

倆人一唱一和,立刻化作黑煙飄走。

餘子清眼皮微微一跳,默不作聲的在一邊躲了起來。

二魔向著東面潛修,過了三天,才一人拎著一個妖魔飛了回來。

一個妖魔會飛,一個妖魔不會飛。

他們將不會飛的妖魔,先從懸崖丟了出去,很快,那妖魔便墜入黑暗裂谷之中消失不見。

而後又丟出去另外一個會飛的,那妖魔想要逃,可是看到後面那倆神經病魔頭,只敢往前飛。

順暢的飛過了黑暗裂谷,進入那片死寂荒蕪的地帶。

但是跟著,就見那妖魔身上的氣息,不斷的變化,變得狂躁,魔氣不斷的湧出,其瘋狂的嘶嚎著直直的衝向大地。

彭的一聲悶響,那妖魔一頭撞死在乾涸的大地上,身軀都炸成了碎片。

又是片刻,其屍身碎片,都慢慢的滲透到大地之下,消失的乾乾淨淨,彷若從未出現過。

一人二魔站在懸崖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都有些沉默。

這時,懸崖之下的黑暗裂谷裡,陰風呼嘯而上,彷若嘆息。

那陰風之中,一具已經化為灰白乾屍的妖魔屍體,被捲動著飛了上來。

那幹屍翻滾著落在遠方的乾涸大地上,崩碎成一堆碎片,而後又是慢慢的滲入到大地之中,消失不見。

“深淵詭異的地方很多,魔頭都不敢靠近,這裡就是一處。”自在天咽了咽口水。

能看得到的危險,倒是不怕,可是這種,什麼氣息都感覺不到,妖魔卻變成乾屍的情況,倒是讓他們覺得有點慫了。

餘子清舉目遠眺,已經準備放棄這處入口了。

此地一大片範圍,跟邪君說的情報,差別著實有點大了。

餘子清估計,那個廢棄的陰魔巢穴,當年在這裡留下一個入口的時候,深淵可能還不是深淵,或者是深淵才剛剛變成深淵。

天長日久之後,早就滄海桑田,再加上深淵本身就不穩定,他現在去了,估計也找不到具體地方了。

幸好他對這裡的期待值本身就不大。

相比之下,邪君既然能說出“極寒禁地”這四個字,那入口出現的時間,必然是現世已經出現,還有極寒禁地也已經出現之後。

來了一趟,餘子清也沒急著走,又讓二魔去抓了些妖魔。

用小妖魔實驗一下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將小妖魔丟到黑暗裂谷裡,不多時,就會有陰風自下而上的捲起,將乾屍吹出來。

這一次,在那陰風消散,乾屍開始墜落的時候,餘子清凌空一抓,陽神驟然睜開眼睛,便見那幹屍向著懸崖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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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妖魔灰白的乾屍落地之後,輕輕一個小碰撞,便似沙子一般,直接崩碎。

餘子清沒有急著觸碰,細細感應了一番,什麼力量都沒有了。

妖魔的魔氣、鮮血、體內所有的力量,都消失的乾乾淨淨,榨汁都榨不了這麼乾淨。

餘子清伸出手,準備觸碰一下的時候,樓槐連忙攔住餘子清。

“大哥,我來。”

然後,樓槐拎著一個被束縛的小妖魔,將其按在那堆齏粉上。

等了片刻,那小妖魔什麼反應都沒有。

餘子清伸出手,輕輕一碰一塊稍大點的碎片,只是輕輕觸碰,那碎片便化為一堆灰白色的齏粉。

餘子清沉默了一下,抓起一捧,在手心裡看了好半晌。

然後,他拿出來剩下的一點點當樣品的白土,對比了一下。

二者本質上似乎是同一種東西,地面上崩碎的,更像是已經完全沒有了“營養”的白土。

唔,餘子清這才忽然想起來,五色土好像也是一種消耗品,沒法當傳家寶傳下去的。

尤其是用來種植天材地寶的時候,消耗速度會更快。

回頭找人買點已經報廢的白土對比一下。

也不知道有沒有這種東西。

因為天材地寶吃土都吃的比較厲害,聽農院首說過,種植天材地寶,隔幾年就得給新增新土,舊的都被植物吃掉了。

餘子清對二魔揮了揮手,把剩下的妖魔全部丟下去。

再收集了點齏粉之後,餘子清望向黑暗裂谷,滴咕了兩句。

“無意叨擾,要是喜歡,下次來了再給帶點。”

他也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有什麼,反正有當初山君的前車之鑑,餘子清就當他有。

嘴上說兩句漂亮話,客氣客氣,又掉不了一塊肉。

至於萬一真的有什麼東西,能不能聽懂,那餘子清就不管了。

牛逼點的,肯定能聽懂意思。

要是都聽不懂,就這水平,餘子清還會在意他聽不聽得懂?

找到入口的希望微乎其微,這裡又有些詭異,還是趕緊下一個吧。

餘子清帶著二魔離去,這裡又恢復了往日了往日安靜到死寂的情況。

這裡的空氣似乎都不流動,連風都沒有。

數日之後,陰風呼嘯,彷若有什麼東西在呼吸,那黑暗裂谷,稍稍擴大了一絲,之後便再次陷入了死寂。

一縷陰風,趁著黑暗裂谷擴大的契機,盤旋著衝上了懸崖,一路向著遠方飛去。

同一時間,濁世汙泥海內,相信了“喚醒深處那位”這種想法,被紅蓋頭稱之為蠢貨的傢伙,正在濁世汙泥海內,嘗試著喚醒那位。

在前些年,那位沉淪許久,似乎已經徹底湮滅的傢伙,竟然有了一絲反應,似乎有甦醒的趨勢。

可是後來沒過多久,那位便沒有了更進一步的反應。

反而其他在濁世汙泥海內沉淪的傢伙,要麼都徹底甦醒了過來,要麼就是已經徹底湮滅。

此刻,一個沉淪一個時代,依然難改往日思維的傢伙,正在不斷的嘗試著喚醒。

他沒有被曾經的海浪捲入,徹底湮滅,可是時間太久了,久到他的記憶鎧甲,都已經非常孱弱,快要維持不住他的存在了。

他不願意如同排隊派一樣,被一個人族救出去,他只想維護最後的榮光。

可惜,他不斷的嘗試喚醒,卻一直沒有什麼效果。

這一次,他還沒有開始嘗試,就感覺到周圍開始了大範圍的波動。

那位有開始甦醒的趨勢了,平靜的濁世汙泥海深處,驟然掀起了波浪,暗潮湧動之下,爆發出遠超往日十倍百倍的力量。

龐大的惡意,混雜著難以言喻的力量爆發開來,當場將這個蠢蛋捲入進去。

他那僅存的記憶鎧甲,再也抵擋不住了,被不斷的湮滅。

他曾經的回憶,都在此湮滅,最後只剩下意識,什麼都不記得的意識,如同一個白痴。

那意識被捲入其中,消失在濁世汙泥海的深處。

良久之後,當另一邊那一縷陰風吹拂過了數千裡,再也無以為繼,徹底消散在空中的時候,濁世汙泥海內,翻騰的暗湧也逐漸平復,恢復到往日的樣子。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有個蠢蛋徹底湮滅了。

那位還沒有被喚醒,只是稍稍有點反應,便是如此結果。

這下,騎牆派又開始開會,準備直接徹底投入排隊派得了。

起碼排隊派的脫困,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相比他們被困的時間,這速度已經非常快了。

於是乎,一個個小群裡交流的愈發頻繁。

這些人呼喚火柴人的頻率,也愈發高了。

紅蓋頭沒人鳥他,他已經被拉黑。

鳥車輪的也不多,因為火柴人之前還沒穩定進入第三階段之前,黑車輪黑的不輕。

雖然他現在還在有事沒事的黑車輪……

……

另一邊,餘子清從深淵回來,除了點疑似失去營養的白土之外,又在深淵發現了一個危險地方之外,便沒大收穫。

出來之後,他便直奔大震而去。

襄王傳回了資訊,找的嚮導已經找到了。

再次來到大震,餘子清便明顯的感覺到,數十年前,那種空氣裡都瀰漫著的倉皇和不安,似乎消散了大半。

大震的東南部,人口愈發密集,但是得益於震皇趁機乾死了倆封王,又從倆識趣的封王手裡收回了封地,大震的內部矛盾倒是一口氣緩解了大半。

如今大震內部,剩下的封王,不是在裝死,就是主動上書,要求收回封地,老老實實當個名義上的封王就行了。

初代的封王,倒還沒如今這般,只是世襲罔替,與國同休,一點一點的兼併,再加上不斷的封賞,只要時間足夠長,便會發展成如今這般。

一大片範圍內,最好的土地,可能全部都屬於某個封王。

若是順風局,自然是你好我好,震皇也不敢太過分。

可現在是考驗封王的時候了,不老實的,那就翻舊賬。

這舊賬不翻也就那樣,可翻出來,就得專門騰出來一個庫房放卷宗了。

餘子清一路上所見所聞,倒是沒見誰對震皇有意見,有意見的封王都重開了。

顧石頭來迎接的餘子清,這貨在這片樂不思蜀,餘子清也不想這人憎狗嫌的傢伙回錦嵐山。

再次見到襄王,他倒是跟以前沒什麼區別,除了氣息似是更強了。

襄王搬出來幾個箱子,裡面玉簡、金冊、書籍都有。

“有關極寒禁地的記載,幾乎都在這裡了。

那鬼地方,便是朝廷的人都不會去的。

我爹那時候就說過,誰能開發出來一條西部的安全通道,尋找到一處可以長期生存的地方,便將其封賞了當封地。

可惜,山脈以西,就算不到極寒禁地,也一直都是荒無人煙,根本沒法生存。

去過極寒禁地的人極少,活著回來的更少。

零零碎碎的資訊,都在這裡了。

那地方太過危險,你真的要去麼?”

“恩,去是肯定要去的,但具體怎麼樣還得看情況,事不可為我肯定轉身就走。”

襄王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餘子清肯定有足夠的理由。

“嚮導是一位老前輩,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跟著一些前輩去過極寒禁地。

只不過當時遇到了極寒風暴,只有兩個人活著回來了。

另外一位前輩,早就壽盡而終,如今只剩下這位前輩還活著。

他後來又去過三次極寒禁地,想要找回至親的屍骨,還有家族遺落在那裡的傳承和寶物。

這次,你不來,他本身也打算去最後一次的。

我本來去勸說,他都不願意帶人的,聽說是你,才願意跟你做個交易。

到時候你自己去談。”

“甘霖?”

“恩,就是這個,他本人需要,因為他執念太深,他也要為後輩準備一些,估計也是順便結交一下。”

“行吧。”

餘子清一直控制著甘霖對外輸出的量,現在倒意外因為這個開啟了局面。

數日之後,一個精神矍鑠,目光銳利,頭髮花白的老人,帶著一中一青,來到襄王府。

餘子清立刻先一步走上前見禮。

“晚輩卿子玉,見過前輩。”

一邊說,餘子清便拿出一個盒子。

“此次有勞前輩,實在過於不去,小小心意,還望前輩收下。”

老者爽快的接過盒子,開啟一看,裡面一瓶甘霖原液,頓時對餘子清多了些好感。

原本給襄王說的,就怕餘子清不答應,才提的交易。

沒想到,這才剛見面,餘子清就這般客氣,把甘霖當禮物送了,壓根不提交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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