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怪咖、基佬、精神病...

最能直擊內心深處最柔軟部分的,從來都是最單純、最簡單的東西。

例如把妹。花言巧語和大把鈔票的確能把到漂亮妹,但卻只有真心才能把到十分制的百分妹。

——魔王只能告訴你們這麼多了。

張狒從來沒做過任何拉攏隊伍裡的這幫神經病的事,更別說刻意討好了。但發自內心的耿直善意,卻是這些敏感的傢伙們最為重視的。

而天性純良的狒狒,到底是為什麼才會走上那麼一條充滿血腥和殺戮的不歸路。在接納、認同了張狒之後,也就成了感情缺失的傢伙們最關心的事。

只是現在...卻...

莉莉安終於從茫然中回過神來,抿著嘴唇,冷聲開口:"哭夠了,難過夠了,就回去休息。明天照常進入劇情世界。"

"莉莉安..."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中的遊依,抬起了埋在膝蓋中的頭,雙眼紅腫臉頰溼潤。

莉莉安冰冷的目光射向遊依,也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通關通天塔,可以許願。"

一語驚醒夢中人。

******

在遙遠彼岸的張狒,卻不知道他不見了之後隊友有什麼反應。因為以他的常識來判斷,他這會兒還沒死,隊友們應該也依然處於劇情世界和輪迴空間之間的次元裡。

所以倒是絲毫不慌,十分回味的看著河底不斷閃過的一幕幕過去的記憶片段。

出生時被老爹一臉嚴肅的雙手高舉面對天空:"終有一天我將死去,而你,將加冕為王!"

長大一些,會跑會鬧的時候到處亂瘋,被老媽脫了腳上的鞋就只會站在地板上不敢動彈。

剛開始練拳的時候一本正經的說要攢錢買一抽屜的老婆——剛聽到這話只會覺得這小孩可愛,但是仔細思考起來,卻覺得自己這孤獨的一生好像從小時候就已經註定了:能放在抽屜裡的老婆,除了**畫也就只有充氣的和某種杯子了。

再長大一些,老爹出遠門周遊世界挑戰世界各地的拳法家,把自己送到了二叔那裡,帶著小弟弟和小妹妹瘋的更厲害...

比起那個跟自己兒子討論老婆娶多少比較合適、自己裝成狒狒,還給自己兒子取名叫狒狒的中年人,養他十年的二叔一家,更為親暱。

只是感情一事,血濃於水。

十五歲那年回到家裡,面對的卻是依然整天笑呵呵,卻已經被打廢了身體、再不能動武的親生父親。以及不離不棄始終跟在那個中年男人身邊的親生母親。

兩人只顧帶著張狒到處玩,一邊是一心想要彌補十年來不在孩子身邊的虧欠,一邊也是不想再讓自己的孩子走上自己的老路——為了所謂的名聲爭強鬥狠,最終傷勢積少成多一起爆發,被打成殘廢。雖然不影響正常生活,卻再也不能動用連靈魂深處都已經習慣了的拳術。

卻忘了十五歲左右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是叛逆。況且張狒的天賦遠遠超越了其父——自家拳譜鑽研透徹,就出門挑戰其他武館。

在外是獲得無數冠軍的少年一代領軍人。在家卻要面對父親的斥喝和母親的責備。

於是順理成章的,離家出走。

接著橫掃國內所有功夫世家。而後不再滿足一家之術,上門討要其他世家的功夫書籍——不僅僅是拳術。

開始時也沒想過要強搶,只是在獎金花光又不願回家,還因為討要別人家傳秘籍而被譏諷。不願回家又身無分文的張狒,才走上了強搶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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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給,我就搶。你藏起來,我就把你打廢再逼問。

在遭遇猛烈的反擊、圍攻的時候,張狒自然也沒辦法手下留情。於是在打死了第一個人、被報警通緝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國內所有世家的家傳功夫秘籍盡收於手,接著偷渡海外用相同的方式收集其他國家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功夫秘籍。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張狒開始堅定的相信功夫的存在,就是為了殺人。開始學會如何更有效率的使用自己的...殺人技術。

在地下拳賽磨練如何更有效率的置人於死地、享受生死搏殺時血脈賁張的愉悅和遭遇強敵時突破自我的快感。

也是在這段時間裡接觸到了更加黑暗、隱藏的更加深沉的地下世界。

直到最後因為那個有著一頭像陽光一樣耀眼金髮和笑容的異族小女孩,而選擇放棄唾手可得的超脫凡體。接著茫然不知所去時,被輪迴空間徵召,然後封印記憶和本能,用因為強行中斷邪術而被反噬、比常人強壯不了幾分的身體,進入了這個世界。

然後和這幫白痴、蠢貨、奇葩們相遇。

直到最後一幕,自己只穿著緊身四角**跳進'冥河';。

自始至終,張狒的臉上都保持著緬懷的笑容。

張狒從來都沒有否認過自己這一生的所作所為。

所有的一切...對的事,錯的事,走投無路不得不做的事。

從來沒想過要用什麼藉口來給自己開脫。

做了就是做了。反正我也不打算改,有意見就來打一架啊,單挑還是群毆都無所謂。

黑和光也陪著張狒回味著短暫卻豐富多彩、而且沒有遺憾的一生。

直到最後徹底完結。耳邊的聲音和眼前河底的畫面統統消失,黑和光也都安然融為一體,又融回張狒本身。

閉上了雙眼,祥和的微笑著。順著湍急而無聲的河流向著不知有無盡頭的未知漂盪,也在不知不覺中從水面一點一點的向水下沉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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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非無悔。';

平靜淡然的莫名聲音突兀的從長河之底傳來,已經不再掙扎、沉入水底的張狒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卻依然只看到一片黑暗,以及無邊的寂靜。

連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都沒有的寂靜。

...我?

...我沒有遺憾。

嚴重缺氧到意識模糊的張狒,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張了張嘴,卻只喝了一大口沒有任何味道的河水。

'你仍有牽掛。';

那個莫名、宏大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我...

...沒有...

張狒努力的想要辯解。

'大執念的陽魂不能輪迴。';

卻得不到任何想要的回應。

...他們嗎?

...你是誰?

也得不到任何想要的回答。

'離開。';張狒忽然清醒了一些,在被某種未知的可怕存在盯上的恐怖刺激下。

'離開!';像是在耳邊響起的咆哮,讓張狒徹底清醒了過來。本能的想要逃離黑暗的河底中呼之欲出的可怕存在。

卻在一陣'譁啦啦';的水聲中,被突然出現的刺眼光芒照耀的有些失神。那在上一瞬間還存在著的大恐怖,也在這一瞬間消匿無形。

"眼睛!我的眼睛!好閃!我什麼都看不到了!"下意識捂著眼睛慘叫起來的張狒,叫完之後才反應過來——

哪兒來的光?哪兒來的空氣?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心臟,再次有力的搏動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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