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七次了。”楊澤晨喃喃地道。

他的眼睛望著對面樓宇一個套屋,那裡有個強迫症中年女人在做家務,不時去衛生間洗手,這已經是第七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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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米的陽臺剛好可以放下一張椅子,他上身窩在椅子裡,赤著雙腳蹬在窗戶的鋼框上。

太陽昇起來了,照得他渾身難受,只好轉移到房間裡。現在不過八鍾,太陽就這麼討厭。以前他夢想睡覺睡到自然醒,現在倒好,早上六就睡不著了。

“還得五六天才有通告……與其這樣虛度光陰,還不如想辦法回老家!”

他剛興起這個念頭,馬上意識到什麼,連忙叫道:“不不不,老子打完歌再回!只是嘴上,嘴上。”

那種突如其來的頭痛,真的非常讓人討厭!

他想出去喝酒。以前他不喝酒的!

走在路上,他想和馬國閒打個電話,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掏出了電話,他又想起來只能給他的bbcall留言,頓覺麻煩,又放了回去。

大清早的,路上都是騎著摩托車上班的人潮;商店剛剛開門,酒吧的門都還關著。這讓他有懊惱,又走了一會兒,看見一家7-11店,熱騰騰的茶葉蛋,飄來熟悉的香氣。

“要不,買幾個茶葉蛋,再買一瓶酒,回家喝?”

可大清早的就喝酒,總有不好意思;他站在店外猶豫著。

這時候,電話響了。

“晨哥,我是公司的經紀人,豔。現在你歸我管。是這樣,我已經在為你排通告,但有些事必須提前和你溝通一下,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這麼突然,楊澤晨只了這一個字。

“好,那你現在過來,我在公司等你。”

經紀人豔,全名周豔泓,也是一個美女;楊澤晨還以為她是個胖子,因為她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起來很圓潤;但她實際上並不胖,也許體態比楊麗娜要豐滿一。

與楊麗娜的親切感不同,豔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兇巴巴的感覺;臉色冰冰的,讓人難以接近。當然,她與人打招呼的時候,總是微笑的。

當聽自己的形像定位是“暖男大叔”時,楊澤晨不由笑了,自己不善長與人交流,恐怕不夠“暖”,當個“宅男大叔”還行。

豔則道,你這個年紀還宅的話,會給人一種猥瑣和變態的感覺,還是努力扮好“暖男”角色吧。

楊澤晨聽她言語之間甚是不客氣,當下也不敢再開玩笑。

豔又告知他一些常識,比如訪問時,哪些問題能,哪些不能,哪些不能表態,哪些必須堅決否認……其實內容倒和中學生校規差不多,只不過更加詳細。

豔給他講了一個多時,最後才:“我已經幫你敲了一個通告,明天下午錄節目;估計今晚他們會和你聯絡,rei內容。”

楊澤晨連忙道謝。心道,怪不得這麼急找我來公司,原來已經有了通告。娜娜新人流程至少要一週,現在兩天就成了,應該是葛姐有特別交代。

“你有車嗎?”豔問。

“沒有。”

豔驚訝道:“那你以前怎麼上通告,走路?”

“坐公交呀。”

“噢……”豔恍然,似乎才想起來這世上還有“公交”這種存在。

“這樣吧,你地址給我……算了,咱們一塊吃飯,中午了;吃過飯我載你回家。你沒別的事吧?”

“沒有沒有。”楊澤晨在心中暗誹:你都安排好了才問我意見,我還能有別的事嗎?這女人可真霸道,根本不給你有考慮的餘地。

兩人出公司。

豔快速而幹練地走在前面,高跟鞋發出“嘎嘎嘎”的脆響,隱約透出一分傲氣。楊澤晨跟在她後面,看著她的臀部左邊一下右邊一下,變幻著形狀。

“豔姐,你好!出去哦。”前臺的楊麗娜,露出親切的笑容。

豔朝她了頭,走了過去。

走在後面的楊澤晨,則向楊麗娜悄悄咧了咧嘴,又向上轉了一圈眼珠,一幅“快暈了”的表情。豔也吐了吐舌頭,朝他回了個鬼臉。

之前楊澤晨來的時候,她就警告他,豔是個厲害角色,要心聽話哦。

兩人進了電梯,豔問道:“你們認識?”

“啊,誰?”楊澤晨沒反應過來。

“前臺姐。”

“喔,你她哦,也不算太熟,才認識三天。”

“才認識三天就可以互相做鬼臉了,你還不善交際?”

“咦……”楊澤晨不由奇怪了,這女人怎麼知道的,莫非背後長了眼不成?

豔道:“前臺對面有正衣鏡。”

“呵呵,原來你看見了。其實吧,我昨天請她吃飯來著。”楊澤晨只能實話實,但好在他現在被人抓包也能面不改色。

豔沒有接話,眼睛望著電梯顯示板上不斷跳動的數字。

“我沒別的意思,在家等通告等得心急,就想從她那裡打聽一下訊息,我也不認識別人。”楊澤晨解釋道。剛才豔警告的事項之中,就有“和人約會必須告知經紀人”這一項。

“你不用向我解釋,”豔冷淡地,“只要沒有發展成戀愛關係,這些無聊瑣事,不用向我彙報。”

“嗯,好的。”楊澤晨心中略有不服。明明老子比她大七八歲,可在她面前卻偏偏有一種接受管教的感覺。

出了公司,上了車,豔又改了主意。

“先去你那裡,再去吃飯。”

楊澤晨不敢多,只好報上自家地址。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

“你覺得我這車怎麼樣?”

楊澤晨看了一下,車內的裝飾簡約雅緻,沒有女孩子常見的粉紅系娃娃或類似東東,頭道:“還不錯。”

“什麼啦,我的是車型,不是內飾。”她邊邊用手拍了拍方向盤中間的標誌。

“咦,勞士勒斯嗎?”

豔氣得半天沒話,後來實在忍不住,“我這是賓士耶,你搞什麼鬼?”

“噢,原來是賓士,對不起,我不懂車,失敬失敬!”楊澤晨不是故意氣她,是真的不懂車。

“我可是公司經紀人當中,最早開上賓士的人。”豔道,“你如果肯聽話,肯努力,我保證你很快也可以開賓士!”

“謝謝你,可是我不會開車耶。”身為宅男**絲,窮得只剩下電腦,哪有機會學開車,能在電腦上玩玩極品飛車就不錯啦。

“你不會開車?”豔又驚訝又生氣,覺得頭上有火在燒,心中暗罵:你連開車都不會,乾脆去死好嗎!

本來,她只是想機會教育一番,激勵一下新人。沒想到,遇上一個不懂車的極品老男人,她這一番苦心白費了不,還弄得自己好像在炫富,好丟人!

豔氣呼呼地不話,專心開車。而楊澤晨由於享受著好車的舒爽,心情快活,不由哼起歌來:“哪裡彩虹告訴我,把我的願望還給我……”

“這是你自己寫的歌?”

“呃……是。”

“還不錯。”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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