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快請他們進來啊。”嶽雷一聽說陸游來了,非常高興,收了槍,到客廳來見。一看到陸游就趕緊上前去,“遊哥好。我這正準備去你們客棧找你呢,沒想到你卻上門來了!”

陸游回過禮,介紹自己帶來的人。“這位是我堂哥,陸過;這位是我表妹,唐婉;這位是蘇姑娘,蘇曉曉。”嶽雷一一見過,當陸游介紹到蘇曉曉時,嶽雷看了一眼,一驚,眼前這人好象跟自己打過交道。陸游見嶽雷疑惑,便解釋道:“我們以前都見過的,就是前些日我在城隍廟放走的那個,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陸游現在是我相公。”蘇曉曉見狀補充道。

“哦,現在是嫂子了,看來我們都是不打不相識。失敬,失敬。”嶽雷感慨道。

“什麼?陸游是你相公,你真不要臉!我才是他的未婚妻子。”唐婉一聽蘇曉曉的話,氣打不從一處來。雖然你救了我,但也不能搶我的老公啊。

“我什麼時候搶你的老公了?我跟陸游是白紙黑字的,還有證人。不信,你問他們啊。”蘇曉曉也不示弱,她把陸游寫的保證金在唐婉面前揚了揚。

“陸游,你自己說。這是怎麼回事?”唐婉一見更著急了。

“這個,我以後再跟你解釋吧。你們現在不要鬧了,我還有正事要辦呢!過哥,麻煩你跟她解釋一下吧。”陸游先讓陸過跟唐婉解釋昨晚的情況,然後又回過頭來跟嶽雷說道:“家中的一些私事,讓兄弟見笑了。我這兒有個急事,想找你爹爹,請問叔叔從江州回來了嗎?”

“還沒有呢。我爹爹經常不在家的,我們都習慣了,他一出去啊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嶽雷搖搖頭道。

“壞了!你得趕緊派人去通知令尊大人,我這回找到證據了,有人跟秦檜密謀要陷害他!”陸游當即將昨天晚上在丞相府裡聽到的陰謀跟嶽雷說了一遍。

“不會吧,我岳家與秦家一向無冤無仇的,他們怎麼要這樣陷害我爹爹?”嶽雷將信將疑。

“若非我親眼所見,我也萬萬不敢相信。”陸游道。

“二位哥哥,嫂子們,你們先用茶。我失陪一下,得馬上稟報我母親才是。”嶽雷一聽,如雷轟頂,連忙去找母親商量。

另一邊,陸過也跟唐婉講述了陸游跟蘇曉曉籤訂協議的經過。唐婉一聽,心中別提有多委屈了,她一直緊緊跟在陸游身邊,就是怕有人榜下搶婿把陸游給搶走了,沒想到還真是有人捷足先登。但陸游也是沒有辦法,他也是為了救自己,這一切又能怪誰呢?

嶽府的下人端來了茶水,還有一盤綠豆糕、一盤定勝糕。幾個人還沒有用早餐呢,這下也不客氣,吃了起來。唐婉跟誰也不說話,心裡一個人生著悶氣呢。

一會兒,嶽雷領著嶽夫人出來了。眾人連忙上前相見。行過禮後,嶽夫人又問陸游昨晚聽到的情況。陸游又細細說了一遍。說過之後,陸游怕嶽夫人不相信自己的話,提醒道:“嬸孃,古人雲:‘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有些事,我們恐怕得提前謀劃一下的。”

嶽夫人聽完之後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老爺他在前方浴血奮戰,立下不少戰功,朝廷中肯定少不了有人嫉妒,但沒想到這幫人竟然如此狠毒,竟想羅織謀反的罪名到老爺頭上,真是讓人寒心啦!雷兒,你快去叫管家進來。”

不一會兒,管家進來了。“夫人有何吩咐?”

“這是少爺給老爺的信。你快馬加鞭,親自去江州跑一趟,見到老爺時把這封信交給他,具體的都在這封信裡,讓老爺多提防些,不要中了人家圈套。”原來嶽雷趁陸游吃早餐的時間已經給父親寫了一封書信。

“好的,請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把他交到老爺手中。”管家道。

“江州離臨安也不近,這來回得好幾天。路上會比較辛苦,你就多帶一個人去吧。”嶽夫人叮囑道。

管家得令下去了。嶽夫人對陸游說:“陸公子,今天的事還真得要感謝你們。上一回,你來報信,我家老爺還不相信,我們都錯怪你了。你們這一路也辛苦了,就在嶽府多打住幾天吧。”

陸游一聽,便順水推舟道:“我因路見不平,搭救一個唱戲的,不想得罪了秦府,正愁沒地方安腳。晚輩這就謝過嬸母了。”

嶽雷道:“哥哥什麼時候也把自己當外人了?你我是結拜兄弟,到了這兒,就跟自個家裡一樣的。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不要說什麼謝不謝的。我還正想和你切磋一下武藝呢,要不他們在這兒聊會,我們去院子裡比劃比劃?”

“好啊。”陸游欣然答應。兩人便去後院切磋去了。蘇曉曉與陸過也跟去看熱鬧。

唐婉不喜歡武術,便留在客廳跟嶽夫人拉起了家常。唐婉陪嶽夫人聊這一路上來的見聞,說到高興處,把嶽夫人也給逗笑了。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菊香介紹說唐婉是陸游未過門的妻子,嶽夫人更是把唐婉當自己的親閨女看待了。

陸游跟著嶽雷來到後院。一眼瞅見院子的一個角落裡竟然擺著一些黑色的石頭,閃著光亮。陸游感到很好奇,他從小也是在城市裡長大的,沒有見過這東西,就問了一句:“這些黑色的石頭是什麼東西啊?”

嶽雷答道:“這是石炭。烤火用的。一到冬天,好多人都挑石炭到臨安賣的。”

“哦,我們家裡烤火都是用木柴。”陸游答道,心中有些領悟,這個石炭應該是後來的煤炭之類的東西。沒想到宋朝的人那個時候就知道這煤炭的用途了。

嶽雷笑道:“這石炭雖然比木柴貴,但是一小塊能燒一天多,而且還沒有煙霧。你若喜歡,到時帶些回去試一試。”

“不用了。這麼遠的路,還帶這個東西啊。來,我們過招吧。”陸游道。

蘇曉曉也撿起一小塊看了看,“你不要我給你帶著。當個樣品。”

五人在嶽府中呆了三天,倒也平安無事。幾個習武的整天在一起切磋武術。唐婉不敢再單獨出去,怕給他們惹事,就在府上陪嶽夫人聊天,悶了彈個小曲之類的。這天,唐婉給嶽夫人她們彈奏了一曲岳飛的《滿江紅》。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彈完之後,嶽銀瓶說道:“姐姐的琴彈得真好。”

唐婉便笑道:“獻醜了!不是我彈得好,是這曲子寫得好。你知道是誰寫的這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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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銀瓶搖了搖頭。她出生在一個尚武的名將之家,從小就跟那些哥哥們舞刀弄槍的,就是家中的琴,也是弄來裝飾用的。如果不是有客人來,就基本上沒怎麼用過。更別提知道現在流行一些什麼自然曲子、又是誰寫的詞了。

唐婉一見,便有些好奇地道:“你不知道?這詞正是你爹爹寫的啊。”

“什麼?這是我爹爹寫的曲子啊!” 嶽銀瓶一聽,可高興了。

唐婉正色道:“正是大元帥的詞。如今都紅遍了朝野。一聽到這曲子,就讓人心情激盪。”

一向不愛紅裝愛綠裝的嶽銀瓶這會兒便吵著要唐婉教她彈琴了。

唐婉耐著性子,教了一陣。嶽銀瓶學得很認真,但畢竟以前沒有基礎,費力得很。才學一會兒,就認為自己沒有這個天賦,有些心灰意冷的了。

嶽夫人在一旁看了一陣,忽然牽掛起岳飛來,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都三天過去了,也不知道他收到訊息了沒?”

唐婉一聽她又提起這個沉重的話題,便安慰道:“嬸孃請放心,元帥吉人自有吉象,不會有事的,要不我陪你到院子裡走走吧。”

嶽夫人點了點頭。嶽銀瓶便扶著母親,來到了後院裡。嶽府的後院不大,但各式花草樹木、假山流水都合理搭配,布局合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在院子的中間有一棵大梧桐樹,影響了整個院子的風水。在院子的左邊擺有兩座寶塔形的花臺,共有三層菊花。正是深秋菊花盛開的時節,一朵朵菊花正傲霜怒放,千姿百態。有的瓣兒上短下長如同無數小手伸出的“千手觀音”,有的像螃蟹那樣張牙舞爪的“蟹菊”,有的昂首挺胸……那花兒的顏色更是五彩繽紛,紅的似火,白的似雪,粉的似霞……大的像團團綵球,小的像盞盞精巧的花燈,煞是好看。

嶽夫人道:“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你看這菊花都開成這樣了,該是吃螃蟹的時候了。婉姑娘,你們來得正好。我府上有個廚師,做的大閘蟹非常好吃。等下我叫人去買些大閘蟹回來,今天晚上吃個蟹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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