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去找個算命先生擇一個良辰吉日吧。” 嶽雷道。

“還找什麼算命先生哪,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定在今日吧!”陸游道。

“好,那就定在今日。你有文化。你就來寫疏辭吧,我去買些香燭之類的東西來。” 嶽雷說完就一陣風似的走了。

不一會兒,嶽雷便把要用的東西都買來了。陸游磨好墨,提筆開始寫疏辭。他把疏辭寫完的時候,嶽雷已在三清寶殿裡把牲禮打點好,並準備燒紙錢。陸游問道:“你剛才走得急,我都忘了問了,我們兩人誰為長?”

“大哥文武雙全,理應你為長。” 嶽雷道。

“不妥。不妥。既然是兄弟,就應公平公正。按年紀來論吧。我是重和七年十一月生人。你呢?”陸游道。

“呵呵,我是重和八年生人,論齒排你也是兄長,你就休要推了。” 嶽雷笑道。

嶽雷點好香燭,道:“兄長,都準備好了。”

陸游便開啟疏紙,朗聲讀道:“維大宋國浙江越州府山陰縣信士陸游並臨安府信士嶽雷,是日沐手焚香請旨。伏為桃園義重,眾心仰慕而敢效其風;管鮑情深,各姓追維而欲同其志。況四海皆可兄弟,豈異姓不如骨肉?是以涓今紹興十一年某月某日,營備豬羊牲禮,鸞馭金資,瑞叩齋壇,虔誠請禱,拜投昊天金闕玉皇上帝,五方值日功曹,本縣城城隍社令,過往一切神仙,仗此真香,普同監察。伏念遊等生雖異日,死冀同時,期盟言之永固;安樂與共,顛沛相扶,思締結以常新。必富貴常念貧窮,乃始終有所倚。情共日往以月來,誼若天高而地厚。伏願自盟以後,相好無憂,更祈人人增有永之年,戶戶慶無疆之福。凡在時中,全叨覆庇,謹疏。紹興十一年某月某日文疏。”

陸游讀畢,拜神。然後與嶽雷在神前交拜了八拜。然後送神,焚化錢紙。

兩人結拜完畢。嶽雷對陸游說:“兄長,離發榜還有些日子,如若不棄,可否到寒舍小聚?”

“也好。我正愁沒地方玩,正好利用這空閒與兄弟切磋一下武藝。”陸游道。其實陸游心中還有一個想法,他想去嶽府看看,要是能碰到岳飛,那就更好了,他要親自提醒嶽元帥,注意秦檜那個小人。

嶽雷跟陸游一塊回到嶽府。剛進院子大門,便碰到一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二哥,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啊?”“哥出去辦事去了,來,這是我新結拜的兄弟,你快過來見過遊哥。”嶽雷道。

“遊哥好!”小姑娘的嘴好甜的。陸游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笑著點了點頭。

嶽雷見狀介紹道:“這是我小妹,嶽銀瓶。”然後又問妹妹,“爹爹在家嗎?”

“在家呢!我剛才都看到爹爹一個人在大廳看書呢!” 嶽銀瓶答道,聲音清脆得像黃鸝般婉轉動聽。

“嗯,遊哥,我帶你先去見家父吧。”嶽雷說道。“好啊。”陸游正想見岳飛,便隨著嶽雷走進會客廳。

剛進大廳,便見到一位長者頭戴亮銀盔,上安 十三曲簪纓,身穿亮銀甲。護心鏡,亮如秋水。絆甲絲絛,九腹勒成。魚搭尾三環倒掛。飛虎戰裙遮住雙膝。虎頭戰靴銀跟 襯。面似銀盆,眉分八彩,目如朗星,頷下微須。真氣度不凡。手中正捧著一本兵書在看。陸游一猜,想必這就是令金兵膽顫心驚的嶽元帥了。

“父親,孩兒給您請安了。”嶽雷的請安更證實了陸游的猜測。他也趕緊向岳飛行了個大禮。“晚生給嶽叔叔請安了。”岳飛聽得有外人進來,便放下手中的書,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陸游。

嶽雷這時已起身向岳飛介紹陸游,“爹爹,這位是我剛結拜的兄長,叫陸游,他父親陸宰,當年做過淮南路計度轉運使,參加過太原會戰。這次是來京城考試的,說來也是話長,我們是不打不相識。” 嶽雷便一五一十地向父親講述了結拜的經過。

“哦,是這樣的啊。賢侄,快請坐吧。”岳飛對內房喊道:“夫人,你出來一下。你去吩咐廚房今晚弄一桌好吃的,今晚有客人。”

嶽夫人聽到岳飛的呼喊,從裡面的房間走了出來。陸游又趕緊上前行禮見過。

下人端來了茶水。陸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便思索著如何開口提醒岳飛元帥而又不讓他疑心自己來自未來。

“叔叔,聽說您打了好多的勝仗,現在的金兵最怕見到您了。他們軍正中流傳著‘撼泰山易,撼岳家軍難’的傳說。”陸游決定從岳飛的赫赫戰功開始說起。

岳飛微微一笑,“是嗎?我們岳家軍確實打了不少勝仗,那可都是弟兄們浴血奮戰的結果。我嶽某一人不敢居功。只是可惜了,這一次北伐,金兵望風而逃,本來可以一鼓作氣揮師收復中原的,不知皇上打的什麼主意,居然要我退兵。”岳飛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嘴角明顯掛著一絲遺憾。

陸游的歷史學得不精,完全不記得這一年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忘記了總共進行了多少次北伐。只是依稀記得有皇帝給岳飛一連下了十二道金牌退兵的事情。於是,便試探著問道:“叔叔,皇上是不是一連下了十二道金牌給您,要求您退兵的啊?”

“這皇上一連下了十二道金牌給我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岳飛一驚。

陸游這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引起了岳飛的疑心,於是便解釋道:“叔叔,這皇上下旨要求退兵的事情,可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啊,那秦丞相還率百官天天到進京城的大門口去迎接呢!”

岳飛想起確實有秦檜率百官在進京城的大門口迎接自己一事,那事剛發生沒多久,也就是二個月前的事,想必皇上下聖旨的事也就是這麼傳出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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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一回班師回朝,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揮師直搗黃龍府的了。”岳飛嘆了口氣。

陸游回憶起史書上記載也就是在岳飛這次班師之後,秦檜開始迫害岳飛的事來,可憐這岳飛元帥還整天在這兒想著再次北伐收復中原。他得提醒岳飛元帥才是,於是他開口說道:“叔叔,這丞相府的秦檜可不是個什麼好人,您一定要提防著他一點。”

沒想到岳飛一聽這事,居然大怒,“你這小子怎麼一開口就如此中傷秦丞相呢?”

陸游一聽,急了。“我說的是真的,秦丞相想要害您。”

“我與秦丞相一無怨,二無仇的,他憑什麼要害我?你這孩子怎麼搞的,居然來我家離間我與丞相的感情。”岳飛一聽,頓時就不高興了。

旁邊的嶽雷也沒想到陸游竟然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會說出這種不著邊際的話來,一時也傻眼了。忙把陸游拉到一邊,“遊哥,走,我們到後院切磋武藝去!”

陸游點了點頭,跟著嶽雷一塊來到後院的坪中。嶽雷見四下沒有人了,這才半是責怪半是詢問道:“遊哥,你剛才這是怎麼啦?幹麼在我爹爹面前說這些話呢?你是不是聽到些什麼不好的訊息了?”

陸游一聽,壞了,這嶽元帥不願意相信自己,嶽雷也不相信自己,而自己的歷史學得太差了,只知道秦檜憑藉一句“莫須有”的罪名,將岳飛治了罪。他這才明白自己無憑無據的,沒有一個人會相信自己的話。若再點出自己來自未來,恐怕更會被他們當瘋子看待。沒有辦法了,只能等到自己找到證據之後再說吧。想到這兒,便順著嶽雷的臺階道:“哦,沒什麼。我也只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不過,我聽說秦檜這人很陰險,你們還是得小心謹慎才是。這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嶽雷這才笑道:“這個自然。其實,對於秦丞相,我們也是知道一些的,他仗著皇上的恩寵,拉幫結派,打擊異己,朝廷之中已引起許多公憤。父親已多次明言我們不要與秦府的人有過多的來往。我們岳家與秦家雖然交往不多,但也不至於得罪他們以至於他們要來報復我們啊。想必是大哥多慮了。”

“不好意思。也許是我想多了。”陸游道。現在怎麼辦?只能是見招拆招的了,那就看情況如何發展吧。但願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好,咱們不說這個了。來,我來給你喂招,你接著!”嶽雷開始出招了。

兩人在後院切磋了好一陣,這時,嶽銀瓶來叫:“哥哥,吃飯了!”

“好,遊哥,我們今天就練到這兒吧!走,吃飯去。”嶽雷道。

飯桌上,陸游卻沒有見到岳飛,感到挺納悶的,便問道:“嬸孃,叔叔去哪兒了?怎麼不叫他過來吃飯啊?”

“沒事,我們吃你們的。你叔叔啊,是個大忙人,剛才朝廷來人了,叫他上江州巡查防務去了。”嶽夫人道。“來,到了我們家啊,不要客氣。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吃塊肉!”嶽夫人把一塊肉夾到了陸游碗裡,把陸游弄得很不好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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