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一天,週二拎著一隻鱉回來,高高興興地回到家,三歲的小女兒便一頭撲了上來。“爹爹回來囉!爹爹,你這提的是什麼啊?”

週二把手中的鱉往地上一扔,丟給他老婆,道:“這是只王八,孩子她媽,把它殺了,晚上我們吃王八。”

“今天是個什麼大喜的日子啊?怎麼想起來去買王八回來吃了?”週二家的老婆一看丈夫居然不聲不響地買回來一隻王八,便好奇地問道。

“哪是什麼大好的日子啊,說來也是湊巧了。回來的路上看到水溝裡有一個東西在動,我一時好奇,把它撈上來,才知道是只王八。也是該我們有口福。”週二繪聲繪色地描述了捉王八的過程。

“好呢。那晚上我就把它紅燒了。哦,家中沒有蔬菜了,你去地裡摘些莧菜回來吧。”週二老婆道。

“嗯。崽崽,跟爹爹上地裡摘莧菜去。”週二一手提個籃子一手牽著女兒上地裡摘莧菜。摘完之後,又讓女兒騎在自己脖子上,自己提著籃子回家來。“孩子她媽,莧菜我摘回來了,也洗過了,放在這兒了。”

“好,你先帶崽崽去玩一會兒吧。飯菜馬上就熟了。一會兒熟了我叫你們。”

“嗯。好咧!”週二便讓自己給孩子當馬馬騎。父女倆玩得很是開心。

過了一段時間,週二的老婆便叫了起來,“你們倆個別玩了,都過來吃飯吧。”

週二便帶著女兒走到飯桌前,老婆已把飯菜盛好了,一家人圍著鍋子便吃起王八來。

“你在家辛苦了,多吃一點吧。”週二夾了一塊王八肉給老婆。

“這王八是你捉的,你也多吃幾塊。”他老婆也夾了一塊放到週二的碗裡。

“娘,我也要吃。”小女兒在一旁不樂意了。

“哦,還真的忘記我們的寶貝女兒了,來娘餵給你吃。”

吃一口鱉又吃一口莧菜的,三個人吃著,吃著,忽然小女兒口吐白沫倒下去了,週二的老婆嚇壞了,“怎麼啦?女兒?你可別嚇娘。”她扶起女兒,不料,自己也覺得是眼前一黑,頓時也眼冒金星,不行了。

週二發覺有異,但是,也沒等他反應過來,也一頭倒在了飯桌旁。

第二天。李勝利上班,發現週二沒有來,跑到他家一看,頓時傻眼了:一家三口躺在地上,已氣絕多時。

李勝利嚇得連忙叫人報官。一剎時,週二一家不明不白地死亡的事傳遍了整個礦裡。

“你知道嗎?這週二他們煉的是妖術。沒有控制好,結果讓妖精跑出來了,這不?把自己都害死了。”這下子,一傳十,十傳百,整個鍛坊都是人心惶惶的。

“妖怪出來了,我們不能在這兒白白丟了性命!”

“司馬冶長早就說過,那是妖術,不能亂煉的。這不?鋼沒煉成,反倒把妖怪放出來了!”

“對,我們快去找掌櫃的,請他停止那個所謂的團鋼法吧。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就輪到我們了!”膽小而又不明事理的工人更是在一些有心人的煽動下開始了罷工。

唐婉掌控不了局勢,趕緊去找司馬南達。司馬南達把手一攤,“我早就跟掌櫃的說過,那團鋼法是偽術、妖術,你們不相信。這下可好,你們自己闖下的禍你們自己去擺平吧。我也管不了。”

“陸游呢?他沒在這兒嗎?”唐婉見司馬南達不願意出面跟工人們解釋,看來這事只能去找陸游想辦法的了。

“掌櫃的去週二家了。走,我也正想找他討個說法去。咱們就一塊過去吧。”司馬南達道。

司馬南達帶著一夥人來到週二家。只見在週二家門口已圍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從人群中擠進去,衙門裡的捕快已在現場檢視了。現場躺著三具屍體,有好心人用草蓆子蓋住了。 一個仵作掀開了草蓆,仔細查驗了一下屍體,對記錄官道:“死者三人,系一家三口。二女一男。屍口眼多開,面青色,唇紫黑,手足指甲俱青黯,口眼耳鼻間有血出。查無外傷。死者家中無打鬥痕跡。家中財物也未見被盜過的痕跡。”

李勝利見他們記錄完了,便著急地問道:“差爺,可知道這是誰幹的嗎?誰這麼狠心,連小孩都不放過,抓住了他們非要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那差爺板著臉,“我也想知道是誰幹的。”

陸游仔細察看了一下屋子內,看有什麼遺漏過的地方。他目光落到現場,地上是一片狼藉,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三人正在吃著飯的時候,就出事了。現場都是灑落的飯粒。

圍觀的人群都在議論紛紛,“聽說是妖怪跑出來了,好慘啊!”一個不明真相的人說道。

“昨天晚上颳起了大風,莫非就是妖怪掀起的?”另外一個人信以為真了。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不好了,我們這地方沒法住了,這妖怪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才肯罷休。”其它的村民們一聽,還真是有鼻子有眼的,都嚇得臉都白了。

“什麼妖怪?”辦案的差爺聽著人們的議論頓時來了興趣。“你且把情況跟我說一說。”

司馬南達的人便將外面流傳的事說了一遍。“都怪這個李勝利,硬是要在村子裡推行那個什麼團鋼法。我們冶長早就說過的了,那個是妖術,弄不好會出大事的。這下可好,那妖怪出來殺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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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殺人?你們休得血口噴人!”李勝利打斷他們的話說。

“掌櫃的,你要是還不讓他們停止實施妖術的話,大夥都要走。今天死的是週二一家,說不定明天就輪到我們的頭上來了!這命可只有一條,我們不能為掙幾個小錢把命都丟在這兒的了!”

“對,掌櫃的,你就給個話吧。這麼多弟兄們,我得對他們負責。”司馬南達說道。

陸游苦笑,這不是藉此來逼宮的嗎?他得趕緊找到週二死亡的真相。這時,他的視線落到了那口鍋內。他把週二家當天晚上吃的菜翻了一翻,鍋中的鹹菜是王八,菜碗中的蔬菜是莧菜。他頓時想起學醫時學到的食物相剋的事來。這很明顯的就是一起食物中毒事件。他馬上對衙役說:“我知道了,本案的兇手就是在這兒!” 仵作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只是一些吃剩下的王八,不以為然地道:“這些菜我都已經驗過了,沒有人下毒。剩下的給貓、狗吃了,也沒有事。”

“單獨吃是沒有事,可是這鱉跟莧菜混在一起就有事了,變成毒藥了。”陸游道。

“你這是瞎扯。這分明就是妖怪害人,到了你口中就是中毒了。鱉跟莧菜怎麼就不能一起吃呢?我就吃一個給你們看。”司馬南達不由分說就衝了進來,拿起筷子就吃起剩下的鱉跟莧菜來。陸游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好讓他吃。

“你們看,我吃了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司馬南達還在炫耀。

“你再多吃些試試看啊。”陸游也是氣惱了,索性將他一軍。

“吃就吃。” 司馬南達心想,反正已經吃過一口了,再多吃幾口也無非還是同樣一個結局。於是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不過,由於過分的緊張,吃的時候,筷子都有些發抖。臉上冒出了汗滴來。圍觀的人群也都好奇地盯著,要一睹這一場以生命作代價的賭局。

陸游笑了,悄悄地吩咐李勝利趕緊去找一樣東西過來。李勝利得令後便馬上離去了。

過了一會兒,司馬南達開始感到肚子有些絞痛,頭上的汗滴越來越多。“不好。這東西果然有毒!”他這才大感不妙。然後,眼前的人影開始晃動起來,口中開始吐著白沫,人也開始抽搐起來。

“哇,真的有毒!”人群中開始慌亂起來。仵作剛開始也不相信,所以這才任由司馬南達試吃。這會兒一看真的出事了,也是嚇了一大跳。趕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醫生!”

“不用急。我就是醫生。”陸游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在開鍛坊之前,就學了兩年醫的。我已經讓人去弄解藥去了。這會兒,大家都看到了吧。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妖怪害人,而是東西吃的時候搭配不對,食物相剋造成的中毒。王八單獨吃沒事,但它就是不能跟莧菜一起吃。吃了之後,就會相剋,造成中毒。解救的辦法是灌空心菜汁。”

這時,李勝利已經把空心菜汁取來了。陸游與仵作忙把司馬南達的嘴扳開,李勝利將空心菜汁灌下。又拿來涼開水給他服下。這藥果然奏效,一服下就立竿見影,司馬南達停止了抽搐,口中的白沫也漸漸少了。一盞茶的功夫,人也清醒過來。 “這陸掌櫃的真是神了!”人群裡驚呼起來。唐婉也露出了欽佩的眼神。“大家不要看了,都回家去吧。你們幾個過來,快扶司馬冶長回去休息。”陸游對隨同司馬南達過來的幾個人說道。

那幾個人這才手忙腳亂地扶著司馬南達走了。仵作對愣在一旁的記錄官道:“你們也還愣著幹什麼?快記啊。週二一家三口命案已結。系誤食中毒而亡。經水口山鍛坊冶長司馬南達親自驗證,鱉與莧菜不可同服,服則中毒。解藥:空心菜汁灌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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