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急忙拿上股份直奔錢莊。“夥計,現在這股份是什麼價啊?”

錢莊的夥計一抬頭,朝錢莊牆上的告示呶了呶嘴,“看到了沒有?鍛坊都貼出告示來了。保底價是一兩五。現在實時的有一兩六要的,不過量不大。”

“這就好。麻煩你幫我把這些股份都賣了,折成貴莊的銀票。”胡管家的把李老爺持有的股份遞了進去。

“這麼多啊?都要賣了嗎?”那錢莊的夥計有些吃驚地道。

“我家老爺說了,都賣了。”胡管家道。

“好咧。這是你的銀票,請拿好。”夥計遞過一張銀票來。

“謝謝了。”胡管家把銀票接了過來。剛出錢莊大門的時候,便看到綢緞鋪張老爺的吳管家也從馬車上下來了。“喲,這麼巧啊。這不是李府的胡大總管嗎?你也來這錢莊辦事來了?”

胡管家笑了笑,“嗯,剛剛辦完。家中老爺還有點事,我要急著趕回去,改日我們哥倆再聚聚?”

“好,你忙吧,我也要到錢莊去替我家老爺辦點事。”

有這幾家大股東挑頭,陸游用來收購股份的資金馬上就用盡了。得到訊息的人,又趕緊丟擲自己的股份,股價又是一根直線開始往下掉。一兩五,一兩四,一兩二都出現了。陸游跟唐婉接到訊息,大吃一驚,急忙趕往錢莊,與錢老爺等商量對策。

“這是怎麼回事啊?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唐婉問道。

“這都是錢莊李老爺開始的。他一個人就賣了一萬多股。接著就象滾雪球一樣的,好幾個大股東都開始拋售。”錢老爺搖了搖頭。

“這些人啊,見錢眼開。簽好的聯合倡議書就象放屁一樣的。言而無信,不知其可也。我在此宣佈,從今天開始,將與這些人絕交,不再有生意上的往來。”錢老爺十分氣憤地說道。

“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罷了,罷了。由他去罷,畢竟當初鍛坊的章程裡也是有這麼一項條款的,說過了要允許自由買賣的。”陸游嘆道。

“現在錢莊裡鍛坊的股份都賣什麼價了?”陸過問道。

“我剛才路過錢莊的時候到裡面問了一下,都掉到一兩一股的了。”趙士程笑著答道,“要不,我們今天開一壇酒慶祝一下?”

“行,剛好今天有人給我送來了一罈上好的女兒紅。聽說是在地下埋了三十年的酒了。今天你過來了,我們這就開了它!”陸過把那壇酒拿了過來,一掀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酒香味便瀰漫了整個房間。他斟了滿滿的一碗,遞給趙士程,然後又給自己也倒上一杯。“來,為我們今天的勝利乾杯!”

“乾杯!”兩人一飲而盡。

“好酒!”趙士程抹了一下嘴角,然後又問道:“下一步還有什麼打算?”

“一兩一股的價格也有幾天了。怎麼就掉不去了呢?”陸過自言自語道。

“這一兩一股的價格就是我們的發行價啊,想要跌破它,還是有點難度的。真要是跌破了的話,那就是大家都沒錢賺了!”趙士程答道。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先買後砸。它不是跌不動嗎?我們就先買一些進來,然後再集中砸出去,只要砸破了這一道防守線,大家都會跟風賣的!”陸過眼珠一轉,又想出一個歪主意出來了。

“以一兩的價格收進來,再以低於一兩的價格賣出去?這不做的是賠本買賣嗎?”趙士程沒有聽說過這一種生意經。

“你呀!怎麼跟你說呢!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陸過說道,“你想一想看,陸游現在的銀兩都花得差不多了,他還能拿什麼維持這股價?只要你到時候一砸,我估計掉到五六百文一股都不是夢想。股價掉到那個份上,到時候陸游他拿什麼去還債啊?整個鍛坊不就都是你的了嗎?”

趙士程想了想,道:“好,就這麼幹!我等下就安排人去買股份。”

“陸掌櫃的,我家老爺請你快快上錢莊去一趟!”一個錢莊的夥計對陸游道。

“你家老爺找我,是有什麼事嗎?”陸游問道。

“小的不太清楚,好象是為股價上的事。老爺讓你快點過去。”那夥計道。

陸游一聽是關於鍛坊股價的事,自然不敢怠慢,馬上進屋就去收拾東西。

“你要去哪兒?”唐婉問道。

“錢莊的錢老爺派人來了,讓我趕緊上一趟錢莊,說是關於股價的事,我得去一趟。”陸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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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也跟你一塊去吧!”唐婉道。

“行,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錢記錢莊。夥計向老爺回報,“陸掌櫃的和少奶奶都過來了。”

“快,快請他們進來。”錢老爺說道。

夥計便領著陸游他們進到客廳。

“錢老爺,你找我們來,發生了什麼事了?”陸游問道。

“你還不知道啊!今天上午,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挺穩的股價,一下子就出現了大量的往外賣的,而且還低於我們的成本價,以九百文的價格往下砸。這不?現在都到八百文一股的了!把我都急死了,趕緊找你們過來商量一下這事。”

“這不是瘋了嗎?我們當初發行的價格都是一兩一股的,現在的掉到八百文一股,大家都沒錢賺,這些人肯定是瘋了。”陸游自己都看不懂了,他雖然氣憤,但仍不失理智。

“是啊,現在鍛坊的經營情況已比剛開始時有了大的起色,這些人卻把股價砸成這樣,這麼瘋狂打壓的背後,一定有名堂。可能是有人想在其中混水摸魚。”錢老爺說道。

“我們鍛坊手裡還有一萬兩的現銀,家中的房子還能抵個五千兩的,要不,我們都用來買股份吧。”唐婉道。

“股價都快變成白菜價了,這種事不能讓它再繼續下去了,也算上我一份,我盡我錢莊的銀子來做這一回大生意。”錢老爺道。

“好,我們就這麼定了!這麼便宜的股份,決不能讓它落到那些人的口袋裡去。唐婉,你回一趟鍛坊跟家裡,把能調來的銀兩都給我拿來。從今天開始,我就呆在這錢莊了。這股份來多少,我們就收多少!”陸游道。

趙士程的人把股價砸到六百文的時候,沒想到單子一出來就全被人吃掉了。為了打壓股價,他又叫人買了一些股份往下砸,如此折騰了幾回,,結果反而虧損了一萬多兩銀子,不由得大為納悶。“你不是說鍛坊的銀子早就用完了嗎?怎麼這是誰在收購啊?我每一次砸,都被人全買下來了。都虧掉一萬兩銀子的了!”

“我叫人打聽清楚了,聽說是陸游跟錢莊的錢老爺會面後,錢老爺就開始在暗中收購了,我們拋出去的股價都被他們收下了。在他的帶領下,其它股東也都開始大量下單買進,還想砸,怕是砸不動了。”陸過不無懊惱地答道。

趙士程一聽,埋怨陸過道:“千算萬算,沒想到半路上又跑出來一個錢老爺壞了我的大事。這下怎麼辦?手中的股份全拋光了,還倒賠進去一萬多兩!你這是出的什麼騷主意啊!”

“都怪那個錢老爺,壞了我們的大事。不過,你的心也太貪了吧,都六百文一股的了,你還不滿足,還想往下砸,這下可好,錯過了再佳時機了。”陸過搖了搖頭道。

恰好這時,下人來報陸曉輝來了。“叫他進來吧。”

陸曉輝一進來,看到趙士程,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沒事,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事,就說吧。”陸過道。

“哦,是這樣的。昨天,唐婉通知把鍛坊所有的銀兩都拿到錢莊去,我也不清楚她是想要幹什麼,今天才打聽清楚,原來是用於收購股份了。我還聽說他們把家中的房子也抵押在當鋪的了,我不知道這訊息對你們有沒有用,但是我想還是應該來告訴你們一聲的。”陸曉輝喘著氣,用手不停地扇著風道。

“我就說嘛,是哪些人折騰出這麼多錢來買股份的。原來這裡面也有他的一份。他敢把所有的周轉金都用光,那好啊。這是我們的大好機會來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麼三頭六臂的本事去搞生產!”陸過陰森森地冷笑道。

“你是不是又有什麼計謀了?”趙士程問道。

“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一回,我要看看他如何下臺。”陸過對陸曉輝道:“你回去之後,要幫我做一件事。就是鼓動你們的工人罷工討薪,讓你們所有的供應商都去找他要貨款。這事也就舉手之勞,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這,這……”陸曉輝頓時面有難色。

“這什麼這的,你只要在工人中散佈訊息說鍛坊沒錢了,都虧掉了,連他們這個月的工資都沒有著落就行。這事成之後,我們是少不了你的好處的。”陸過訓斥道。

“好吧。我儘量去試一試。”陸曉輝點頭答應後下去了。

趙士程瞅著陸曉輝遠去的背影道:“沒想到你竟然還在鍛坊安插了內線。”

“這叫知已知彼,百戰不殆。”陸過道。

“你讓陸曉輝去煽動工人討薪罷工、讓供應商去討錢,這一招釜底抽薪確實用得妙。他們現在的銀子都用得差不多了,後面還要組織生產,沒有銀子肯定辦不下去。到時候你再跟錢莊的人交待,不得借款給他們,他們必然會鬧出大亂子來。介時,再由孟知縣出面,我們就能用很便宜的價格把礦山盤過來。”趙士程笑著說。

“不,這事我不能出面,應該是由你或者王爺來出面。”陸過糾正趙士程道。

“對。這件事就由我們來出面好了。來,為了慶祝我們的計劃成功,我們去喝一杯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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