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頗有心計的人,一旦決定了,便開始處心積慮地實施他的構想。一日臨睡前,他有意無意地對枕在自己身上的趙萍道:“夫人,我說那個唐婉,真不是個人。你別看她平時一口一個嫂子一口一個郡主叫你叫得很甜的,可是她背地裡卻跟別人笑話你。”

趙萍一聽,果然中計,“她笑話我什麼?”

陸過知道她上鉤了,卻又欲言又止,裝出一副說不出口的樣子來。這下反而讓趙萍更加急了,“她都說了我一些什麼?你倒是說啊。”

“她說你根本就配不上我,你臉上的那道疤,要有多醜就有多醜,就是打最多的粉也沒有用。”陸過開始揀最能刺激趙萍的語言來激怒她。他知道,愛美是每一個女人的天性,趙萍臉上的這道疤,是誰也不能觸及的禁區。

果然,趙萍一聽,頓時暴跳如雷。“這個臭*,自以為自己有多漂亮,純屬就是一個騷貨。害人精!”

陸過連忙捂上她的嘴,“你看你,我一跟你說,你就急成這樣。她說你醜你就還真覺得自己醜啊,你在我的眼裡,你就是西施,是最美的那一個。我們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明天就得跟她對質去。”趙萍道。

“你傻呀,你明天去找她對質,你有證據嗎?她要是說她沒有說過你有什麼辦法?況且我也是今天才聽到的。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那天他恰巧經過她的窗子前聽到的,也不知道她當時是跟誰說的來著,然後告訴了我。”陸過開始撒一個彌天大謊。

這個諾言有些漏洞百出的,但趙萍被氣昏了,哪裡聽得出來?“哼!這個小賤人!我得告訴伯母去!”

“你告訴伯母有什麼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厲害。她的那張嘴啊,可厲害著呢,我們找不到證人,讓她反咬一口,到時下不臺來的肯定是我們,豈不是自討沒趣?”陸過假裝開導著自己的妻子。“而且啊,她是她的媳婦,做婆婆的哪有不幫自己人的道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忍氣吞聲不成?”趙萍聽陸過這麼一說,也沒有主意了,生氣地道。

陸過不吱聲了,他假裝思索起來。

趙萍一看陸過不吱聲,更加來氣了,數落道:“你看你,有什麼用?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還要讓我忍著。你跟我說,你是不是也喜歡那小蹄子了?”

陸過沒想到被趙萍也看出了一些蛛絲馬跡,嚇了一大跳,“沒有,夫人,哪有這樣的事啊。你就是借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的啊!”

“沒有就好。” 趙萍道。她想起來自己的哥哥也是喜歡這個唐婉的,一直為她神魂顛倒,就像喝了迷魂藥似的,對其它的姑娘看都不看一眼,弄得爹爹很是生氣,一想到這兒,她便道:“你小子要是也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陸過用手撫摸著趙萍的頭髮,道:“老婆,請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我的眼中只有你,哪裡還裝得下別人呢?”過了一會兒,又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唐婉不知天高地厚的,我決不會輕饒她。只不過現在沒必要跟她撕破臉。我們表面上還是要不動聲色,一如既往的跟她來往。這些賬,我們自己要記在心裡。她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嗎?我們就要找機會讓她在陸家身敗名裂,成為別人的笑話。”

“呵呵,還是我老公厲害!我就依你的。你快來吧。我在這被窩裡都等你半天的了。”趙萍聽陸過這麼一說,臉上浮起一堆的笑容,幫陸過寬衣解帶後,然後鑽入被子裡。陸過猴急猴急的提槍就上陣,趙萍一把就將他推開,指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說道,“哪有這樣粗魯的啊,小心我們的孩子。”

陸過臉一紅,動作頓時溫柔了許多,倆人摟著,雙雙纏在了一起……

過了幾日。趙萍又來到唐氏房間,想找唐氏玩麻將。趙萍在門口叫了兩聲,“伯母在家嗎?”裡面無人應答, 唐氏恰好不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門是虛掩著的,趙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她伸頭進去,裡面空無一人。她正想轉身回去,眼光一下子卻瞥見了唐氏平時喜歡的一對和田碧玉手鐲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帶,正放在房間裡的梳妝桌上。腦瓜子一亮,頓時就有了主意。

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唐氏的房間,把那一對手鐲拿了起來放進自己的兜裡,然後就直奔唐婉的房間。也是湊巧了,唐婉也是去顧盼盼房了。真是天助我也!趙萍心中大喜,該放到什麼地方呢?既要不顯眼,但是別人也能找到的地方。她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個籃子,裡面還裝著一件摺好的裙子。那了,就放那裡。

於是,她把那對手鐲塞進摺好的裙子裡。然後又關上,接著溜出了房間,鬼鬼崇崇地回到大院裡,雖然確信沒人看到自己,但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稍微休息了一下,直到那顆狂跳的心慢慢恢復正常,她才慢慢地往自己房間裡走,一邊走一邊思考對策,要怎麼樣打好這一張牌。她想著想著,就有了主意。

回到家,丫環梅兒正在繡鞋墊,看到趙萍很快就回來了,感到有些奇怪。“主子,你不是去下面玩麻將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趙萍回答道:“伯母不在家,沒人玩。咦,我的那副白玉手鐲放在哪兒了?你幫我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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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不是怕弄髒了一直放在那嫁裝的箱子裡的嗎?怎麼今天忽然想起要戴那白玉手鐲了?”梅兒道。

“天天都戴這一對,都看厭了。今天想換個口味試試。”趙萍一邊嘴裡應付著,一邊找來鑰匙開啟箱子,翻出來那白玉手鐲。這寶貝,全山陰應該也就她這一對的。因為白玉非常罕見,只有帝王、達官貴族才有。母親把它當嫁妝送給了自己。

她把自己手上的東陵玉手鐲摘下,收好之後,便換上那對白玉手鐲。自己在鏡子前玩弄了一陣後,便又上東邊院子。她先來到王永香的房間。

王永香正在繡花,見了趙萍進來,便放下手中的活,打了個招呼。“是郡主啊,今天怎麼沒去打牌?鳳兒,快給郡主上茶。”

趙萍忙笑道:“不用泡茶了,我不渴。剛從家裡喝過燕窩才出來的。你這是繡的並蒂蓮啊,真漂亮。我也喜歡刺繡,但就是耐不了那一份恆心。”

“你是金枝玉葉的,哪裡還用自己動手的啊。我們可是沒法跟你比的。你寶寶生的時候,我送你寶寶一個繡花的肚兜。”王永香道。

“先謝謝啊。我寶寶出生還早呢,還有七八個月的。今天有時間不?等下一塊打麻將去。”趙萍道。

“這個,我才繡了一會兒……”王永香有些猶豫不決,她不喜歡玩牌的,但唐氏喜歡,有時非要叫她陪場。

“你還在猶豫什麼啊,走吧。我來幫你收拾東西。”趙萍說完就開始把王永香的針線都收拾開來。

“算了,讓鳳兒來弄吧,我真是服了你了。”王永香無奈,只好跟著她一塊走。“都有哪些人啊?”

“我們兩個加上盼嫂子、伯母就夠一桌的了。我們也不玩大的,娛樂娛樂就行。”趙萍回道。

兩人來到唐氏房間,還是沒人。“我們去看看,是不是在大嫂家?”於是又往顧盼盼房間走。

遠遠的就聽到屋子裡面很熱鬧。恰好玉喜出來,一看到王永香她們便道:“郡主,王姑娘,你們也過來了啊?唐姑娘跟老夫人也在裡面。”

“哦,發生了什麼事嗎?都過來了?”王永香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小少爺昨天得了點風寒,人有些不舒服,請了個醫生過來看過了。老太太有些放心不下,在裡面守著。這會兒正在裡面聊天呢!” 玉喜回道。

趙萍進到屋子裡,見著唐氏便道:“伯母在這兒啊,我剛才還和王姑娘想找您打麻將來著。沒想到你們都在這兒。”

“陸彪人有些不舒服,我們都過來看看。”唐氏指著趴在自己身上的陸彪道。

“哦,陸彪病了啊,看過醫生了吧?”趙萍道。

“沒事,只是有點風寒,剛吃過藥了。”唐氏道。

“來,彪彪,到嬸孃這兒來。” 趙萍伸出雙手,露出那對白玉手鐲。陸彪瞅了一眼趙萍,搖了搖頭。

“他還是有些不太舒服,不太想動。咦,你這手鐲挺漂亮的。是和田的子料白玉吧?”一旁的顧盼盼一眼就瞅見了趙萍手上的白玉手鐲。

趙萍得意地將自己的手鐲擼下,給顧盼盼看,“嗯,這是我母親送我的嫁妝。這可是上好的子料白玉,一對要一千多兩銀子的。” 顧盼盼接了過去,拿到手裡感覺份量果然與自己的不一樣,明顯要重一些,再仔細看和田玉手鐲外觀的光澤程度,和田玉手鐲的光澤度和翡翠手鐲的光澤不同,有溫潤如初的感覺,便知道這是真正的和田玉。“這確實是件好東西,就是有點貴了。”唐氏道:“給我看一看。” 顧盼盼便將手鐲遞給唐氏。唐氏拿在手中,看得也是愛不釋手。

“母親,我送給你的那對手鐲也是和田玉的,只是顏色是碧綠色的。怎麼你沒帶啊?”顧盼盼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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