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前往潁川
“煉真化罡！”
“原來這就是煉真化罡！”
秦羽從法陣之中起身站立。
他體內真氣猶如驚濤駭浪一般，不斷的在體內震盪。
隨著真氣的震盪和壓縮。
一種全新的力量開始逐漸出現在他體內。
罡氣！
比真氣來的更為強悍數十倍的力量。
這種力量在凝聚之後便已經有了實質化的能力。
以往秦羽以為罡氣是只能放在體外，對於外界襲來的力量進行有效的阻攔。
罡氣在體內運轉的話，給武人本身帶來的力量加成應該是不會超過真氣太多的。
也就是說，在他看來，煉真化罡這個境界不過是給武人多出來了一種可以使用真氣的方式罷了。
在防禦的手段上自然是加強了不少。
但是在進攻的手段上，卻沒有相應太大的提升。
但是隨著他自己親自感受過罡氣在體內的存留方式之後。
他便立刻明白過來。
自己之前對於罡氣顯然是出現了一種不該有的刻板印象。
既然罡氣在體外就已經有了那種可以大幅強化自身，提升自身實力的效果。
沒道理在體內沒有。
如今看來，這確實是他此前對於武人的修煉太不瞭解而導致的錯誤。
他終究是小看了武人。
如今自己也提升到了煉真化罡境界。
他才真正感覺到了這個境界武人的恐怖。
“難怪曾經煉真化罡境界的呂布和黃忠在人間就已經可以站立在巔峰的位置。”
“這樣的實力，確實是足夠以一己之力來對抗成建制的軍隊了。”
“就算是遇到血氣的削弱，有罡氣護體，也能免疫血氣所帶來的大部分影響。”
“再不濟，罡氣本身就有著超出常人想象的防禦力。”
“只要籠罩著本身的那層罡氣不破，那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傷的了我！”
“除非是我非要以一己之力去強攻那些本身就帶著大軍的超級武將。”
“否則，僅僅只是一般人的話，在我面前定然沒有什麼存活的道理。”
秦羽這話自然不是隨便說說。
他可是有根據的。
這根據自然就是關羽。
他現如今的實力可能不怎麼行，最多也就是真氣離體境界，甚至比真氣離體還要更弱一些，大概是八脈境界的巔峰。
這一點從他和張飛在遇到劉備的時候，直接就被劉備用自身的力量所碾壓也能看的出來。
不過關於在跟隨了劉備之後的十幾年中，實力提升的速度顯然很快。
官渡一戰之中。
關羽便能在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
這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說明了。
秦羽感覺自己現如今應該也就處於和那個時候的關於類似的狀態。
不過煉真化罡並非就代表無敵。
在軍陣血氣的壓制之下，他的罡氣消耗速度會來的非常之快。
如果說真的被捲入到軍陣之中。
在對方不計代價的強攻，再加上幾個真氣離體境界的強者。
秦羽怕是也得直接飲恨當場。
換言之，現如今憑著他的境界，只要小心一點，那就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秦羽離開法陣的訊息自然是第一時間就送到了張角面前。
按照張角的計劃，他本應該配合馬元義直接進逼洛陽。
但如今他卻一直都堅守在廣宗城中。
只坐看其餘各州在各自渠帥的領導之下掀起大亂。
自己在冀州大本營中卻是沒有絲毫動靜。
這一切自然都是因為秦羽。
如今看到秦羽境界突破，他自然是最為興奮。
秦羽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知道張角心中的想法。
於是便開口向張角直接要來了最近的戰報。
片刻之後，秦羽並沒有多少意外的放下手中戰報。
馬元義的失敗並沒有讓他的心緒產生多少波瀾。
造反想要成功，本身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張角等著秦羽將戰報看完之後，這才開口問道：“如今情況如此，之後我等要如何應對朝廷圍攻，你可有什麼良策？”
秦羽搖頭：“我本就不擅長謀略，良策自然是沒有，但如果僅僅只是打仗的話，那對我來說倒是沒有什麼壓力。”
張角聞言大喜道：“好，那我這就任命你為天命將軍，可統管我黃巾軍麾下所有兵馬。”
秦羽神情澹然的點頭應了一聲，隨後問道：“時至今日，我還有一事不解，還望道首為我解惑。”
等張角應了之後，秦羽才繼續開口：“我只想問上一句，若是我等真能將朝廷推翻，將皇帝從皇位之上推下來，那麼之後呢？道首可是對那皇位有興趣？”
張角聞言立刻擺手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心中的疑惑竟然是這般。”
“不過也對，如今你突破到了這種境界，天下少有人能與你相抗衡。”
“有這樣的自信也沒有什麼問題。”
“這件事情，若是我說，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的話，你信是不信？”
秦羽點頭。
看著秦羽這樣的反應，倒是張角微微一愣，隨後才苦笑道：“正如我之前所說，皇位之事，我沒有想過，我兄弟自然也沒有想過。”
“如你所見，我得太平清領書之後，本就是想要拯救黎民蒼生，雖說我如今入世太深，已經犯了不少忌諱，但終究還算是替天行道，道途未絕，還有一線希望。”
“倘若我要是真坐在那皇位之上，便是再沒有半點轉圜餘地的死路了。”
“你身為武人，只修自身，不懂這天地運轉，不懂氣運之說也是正常。”
“這皇位，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坐上去的，非大氣運者，必無法鎮壓一國氣運。”
“強行坐上皇位，最終也不過只會落得個被氣運反噬的下場。”
秦羽道：“那若是按照這樣說法，你從一開始就不願意坐上這皇位的話，那這場造反，又是何故？”
張角嘆了口氣，他面色看起來更顯得苦澀：“莫非你以為，僅憑我們現如今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就能夠與龐大的朝廷正面相抗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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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我太平道造反，最終的結果必定是一場空夢。”
“不過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世家豪強皆以我太平道能聚天下流民，以穩基業。”
“殊不知，他們肆意妄為，就算我太平道再如何拯救蒼生，也無法將他們作亂之後的這爛攤子接下。”
“太平道表面上看起來鮮花錦簇，實際上，內裡早就已經到了不堪重負的時候，若是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這些世家豪強，或是讓他們徹底意識到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天下蒼生，黎民百姓，便永無出頭之日。”
秦羽聽完之後，終於恍然大悟。
難怪他此前總覺得太平道有些古怪，但是具體哪裡古怪他又說不上來。
原來說到底，真正古怪的是，太平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沒有辦法再維持住他們本身的收支平衡了。
他們原本這脆弱的收支平衡一部分就是依靠流民開墾田地。
就像是秦羽之前被分配去的小方村。
另外一部分則是依靠那些世家豪強之中轉而信奉了太平道教義的人，他們捐贈出來的銀錢貢獻了。
這兩者此前可能還能維持著一些收支上的平衡。
但是這種平衡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流民的增多而變得入不敷出。
這也是讓秦羽感到奇怪的地方。
他總覺得太平道這種橫貫了幾乎整個大漢，手中百萬教眾的大勢力。
平常過的日子卻總讓人覺得隱隱的有些憋屈。
本以為這是他的錯覺。
卻沒想到，真正的根源還真就在於太平道的財政出了問題。
“既如此，那我明白了。”
秦羽應了一聲，隨後與張角再次商議了一番，便起身離開。
鉅鹿城外，黃巾軍早已接到命令。
秦羽從這些經由張角已經仔細篩選培養過的隊伍中，又挑選出了千餘人，每人各自配備馬匹，之後便帶著徐庶一同朝著潁川方向直奔而去。
已經經歷過一次黃巾起義的秦羽自然對於這場動亂來的極為熟悉。
潁川周邊的波才率領的黃巾軍最初的戰鬥力還是極為兇悍的。
前期竟然能夠壓著官軍打。
若非是後來敗在火攻之上，導致全線崩盤，到最後的結果到底如何，那恐怕還是兩說。
如果能夠將潁川的這些黃巾軍給拉起來。
再勾連上南陽宛城的張曼成。
他們這些人匯聚在一起，從南向北，冀州的張角從北向南。
幾面合圍，怕是大漢朝廷也沒有辦法能夠應對的了這種局面。
秦羽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晉升才成為煉真化罡境界的強者，便能夠以一己之力打下整個大漢。
這本身就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
如果煉真化罡真就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的話。
那麼呂布和黃忠也不至於會讓人感覺憋屈了大半輩子。
秦羽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成為一把尖刀。
既然沒有辦法以一個人的力量去左右整個世界。
那麼就乾脆借力。
只要自己背後有足夠強大的勢力，有足夠多的人在幫著自己做事的話。
再加上他這個實力無比強橫的刀尖。
到最後的結果就一定不會差。
就像是現在！
潁川郡。
波才率領麾下二十萬黃巾軍在起義的瞬間就打了朝廷軍隊一個措手不及。
沒人會想到平日裡溫順的太平道會突然發難。
更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剛開始動手就已經做到了最為殘暴的極致。
計劃周全的行事和倉促之間的應戰有著天壤之別。
就像是如今的波才。
他僅僅只用了很少一部分代價，就將潁川郡中的地方官吏盡數清空。
世家豪族，若是不投降，還選擇強硬抵抗的人，也沒有落得半點好下場。
如果僅僅只是名義上的爭端，那麼結果是斷然不可能調動的起來巨量的人心。
可若是再加上那些世家豪強平日裡積攢下來的財富的話。
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些剛剛才從太平道的普通人轉化成為的黃巾軍本應該是一群烏合之眾。
可奈何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物質感官上的刺激。
大量的財物糧食被他們牢牢的拿捏在手中。
曾經老實慣了的農民，根本想象不到這世上竟然有這樣一種方式，能讓他們生活的這麼毫不費力。
心中的枷鎖被盡數開啟。
他們從最溫順的綿羊，露出了殘忍如狼的一面。
個體的實力不強，無所謂！
世家豪強雖然豢養了不少武人，但奈何武人的數量不多，且各自都分散在各自的塢堡莊園之中。
互相之間根本不能形成有效的協作。
以至於被這些本身沒有多少實力的普通人硬生生用數量給堆死。
而這些普通人在經過幾次生死之間的磨練之後。
再加上繳獲的大量資源的堆積。
逐漸的。
那些本身就有練武潛質的普通人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境界攀升的速度也超出了普通的認知。
從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提升到血氣充盈，這前後不過七天左右。
從血氣充盈，提升到鋼筋鐵骨，平均時間前後不過半個多月左右。
從波才起事之後。
短短月餘時間。
他手下的兵將在不斷的折損之後。
從二十萬數量降低了數萬人。
但很快。
這二十萬的數量又被補齊，甚至還比之前更多了幾萬人。
而這些人，其中還僅僅只是普通人的，就只佔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這些普通人成為了為前方殺敵的戰士運送糧草的後勤。
而前方殺敵作戰的這些黃巾軍，達到鋼筋鐵骨境界的已經有將近百分之十的最頂尖的一部分人。
真氣充盈的，如今都已經全面覆蓋到了百分之七十左右。
這其中更是有在這段時間裡瘋狂打擊世家豪強，從他們身邊吸納，以及從周邊的山賊綠林之中吸納過來的強者。
這些人有些是渾元無漏境界，更有不少人已經凝聚了真氣，成為了真正的真氣武人。
有這數萬人的加入，才讓潁川方面的黃巾軍的實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強。
於是乎，朱儁僅僅只帶著兩萬多朝廷官軍，想要正面跟這二十幾萬的虎狼之師硬憾。
下場顯而易見。
長社城中，朱儁和皇甫嵩兩人看著城外安營紮寨的黃巾軍，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此時，曹操率領的援軍未至。
路上正有千餘人馬，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