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請重複命令!”

司馬泰早受夠了阮有明的囂張,他一下子就興奮起來,把槍口對準了阮神父,在疾聲重複著柳宇的命令:“凡有抵抗者,格殺莫論!”

柳宇這可是把柳字營的主力帶來了,一百多名步兵,還到處拖著兩門小炮。

伴隨著柳宇的命令,士兵們都行動起來,一面柳字大旗樹了起來,士兵排成了三列,在那裡架起了槍,隨時能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兩門小炮也放列開來,炮口對準了教堂。

司馬泰、蔡雲楠他們原來略有低迷的士氣一下子振奮起來,隊伍也齊整起來,蔡雲楠還小聲吩咐一聲:“給我盯緊了,千萬讓他們跑了!”

他既然率領天地會加入柳字營,海陽城自然沒辦法再呆,也不怕得罪人。

可是在阮神父的眼裡,這些土匪依然不堪一擊。

他們的主力裝備,都是一些法蘭西已經淘汰幾十年的舊式步槍,他們連統一的軍裝,他們不能稱為軍隊,他們只能是一群土匪。他們和安鄴上尉殲滅的幾萬名越南官軍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他們不敢!

他聽到躲避在白線之後的信眾與非信眾小聲的驚呼,他們看到柳字營來了援軍,甚至還拖來兩門火炮,一下子都動搖起來。

阮有明沒有讓步,他只是輕蔑地看了柳宇一眼,他又替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這支盜匪的首領,年輕得太可怕,他差不多就是個孩子。他能成為一群盜匪頭目的唯一理由,便是父輩的蔭澤。

在法蘭西,只有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優秀人才,特別是那些聖西爾軍校的優秀畢業生才能成為一名軍官,他們個個才華卓著,經受過戰爭的考驗,是法蘭西最優秀的保衛者。

他握緊了聖經,藐視著這個年輕得過份的少年,只有這些東方的野蠻匪幫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他甚至不畏懼那些黑色的槍口。

向前一步。

“我必須警告你們!”他把平持聖經置於胸前:“你們這些野蠻人,這裡受法蘭西保護,此處享有主的福音!”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不僅如此,海陽城也享受法蘭西保護!”

“不!根據法越條約,整個安南都是法蘭西共和國的保護國,我必須向你們下最後通諜:立即滾開!”

阮有明神父似乎從來沒有如此激動,他已經想到自己最榮光的一刻了。

“立即滾回去,法蘭西不在意派出那麼一支遠征軍,蕩平你們!”

他的咆哮甚至讓柳宇都覺得可怕,在司馬泰他們面前,這簡直是一座不可越過的大山。

只需要扣動板機,就能幹掉這個滿嘴糞便的法國神父。

但是沒有人有這個勇氣,所有人都凝望著教堂前懸掛的三色旗,這代表神父背後站著的可怕國度。他們不知道法蘭西到底有多可怕,只知道這個遙遠的國家隨時都有幾千支後膛步槍,有鋼鐵造的蒸汽戰艦,有恐怖的速射鋼炮,這不是他們所能抗禦的實力。

柳宇卻用手指輕輕劃過前額的短髮,瞧了在那吐著唾沫的法國神父,再用眼角掠過那教堂和三色旗,還有人群中暗藏的殺機。

我熱愛法蘭西……總統夫人的祼照,但是在這個時刻,我還是對三色旗暫時保持一點尊重為好。

柳宇從容一笑,他現在還不能與法國人扯破臉:“阮神父,我尊重法蘭西的領土完美,但是有戰敗的敵軍逃入教堂,請貴方在我方的監督之下,將他們解除武裝,我保證他們的安全。”

他張開雙手,作了一個為難的表情:“我替”

雖然暫時給法國人個一個面子,但是這代表柳宇就能姑息退入教堂之內的越南官軍。在他的記憶中,在抗戰之中有這樣的戰例,外國傳教士們強烈向國軍要求讓教堂成為中立區,國軍同意了,結果沒過一會,日本人就攻佔了不設防的教堂並導致中國軍隊的重大傷亡,外國傳教士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是他的底線。

但僅僅是這樣的讓步,就已經讓身後的信眾發現一聲聲驚歎了,阮有明神父發現自己的恐嚇有了效果,他又死死地盯住了柳宇:“野蠻人,你們必須退出海陽!”

柳宇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我給你們三分鐘時間,交出教堂內的敵方人員!我可以保證貴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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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有明聽到這句話,又一次是咆哮起來:“笑話!野蠻人,你要自取滅亡?請記住馬賴神甫!”

“馬神甫?”柳宇在心裡嘀咕了一下。

“請記住,為了懲罰殺害馬賴神甫的兇手,法蘭西毅然派出了遠征軍,攻佔了你們野蠻人的首都,給予你們這些野蠻人以最大的懲罰,請你們記住!”

他說的正是第二次鴉片戰爭的舊事,馬神甫正是法國人挑起這次戰爭的藉口。

“我記住了!”

“是圓明園!”

柳宇的語氣也不客氣起來,他握緊了手裡的斯賓塞,朝著法國神父怒視:“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兩個人劍拔弩張,但是兩個人身後的人,顯然都不看好柳宇。

柳宇僅僅是一個人,而阮有明身後卻是法蘭西,這是一場不平等的較量。

那些信眾不時發出一聲歡呼,他們不時祈禱,讓這些盜匪下地獄。

神職人員則在一旁讚美:“為主奉獻的時候了,記住因病而死,很不容易立刻昇天享福。為主捨生,卻能立刻獲得這項福分。希望天主,不久就賞賜你們殉道的大恩”

阮有明似乎已經看到美麗的結局了,他越發強硬了:“根據法越條約,法蘭西保護著這個國度,我們必須維持這個國家的自由、獨立!滾開!”

“知道什麼是保護條約嗎?知道什麼是領事裁判權嗎?知道什麼是治外法權?”阮有明興奮得手在擅抖:“野蠻人,滾出去!去企求上帝的寬恕吧!”

我知道。我記住。

那是圓明園。八裡橋。

歷史將從這一刻改變,柳宇猛得大喝一聲:“要滾開的是你!”

他轉過身去:“命令!和我一樣的野蠻人們!全體!跟我……”

“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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