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訓練科目,張彪也是信心十足。

在紅河哨所戰鬥中,他可是因此吃過大虧了,黃旗軍和他玩人浪攻勢,打殘了一波,接著下一波又藉著裝填子彈的空隙衝上來,一波波人浪讓他的步兵排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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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定思痛,事後張彪可是下了本錢,每一個士兵都要進行快速裝填步槍彈的訓練,現在他的部下,裝填完七發子彈只需要用十二秒鐘的瞬間,然後再用十三、四秒鐘就可以把所有的子彈打出去。

不過這個科目的難度不僅僅體現在快速裝填快速發射上,對心理素質的要求也格外高,不然你就是一分鐘打出三輪齊射,脫靶多也是被拉在後面。

這個科目是近於實戰的演練,分值很高,也是張彪最有信心的一個科目,他自己親自提著斯賓塞上來了,一心想拿個第一名。

如果說步兵素質,柳宇可以說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但是到了他這個地步,已經不需要顯現個人武力了,他坐在那裡充當裁判,看著這些部下你爭我奪。

他甚至沒有鼓勵代表左哨的經世易一句話,只是以裁判的眼光看著那八個胸形靶樹起來:“注意了,注意了!不要打到別人的靶子,一分鐘速射,子彈不限,環數多者勝出。”

五十米有依託臥姿速射,這簡直是最簡單的一個步槍科目,但是這個不限子彈的速射卻讓每個人都凝重起來。

經世易就是選手中的一個,他再次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臥在依託上,隨時準備抓起子彈裝填。

趁著還沒有正式開始,他關注了一下自己的對手,張彪這個蠻漢子不足為患,倒是怎麼壓過司馬泰,卻是他必須考慮的問題。

這次速射,他已經並不追求速度,因為最後的成績還是出在環數,他決心以最標準的射擊姿式打出一個最好的成績。

張彪即使能打完兩輪十四發,但是他那種射法,命中不行,對付叢集步兵尚可,對付胸靶卻不成:“爭取發發九環。”

他聚精會神地等待著命令。

那邊柳宇已經下達了命令:“開始!”

彈管裡空空如也,所以無論是張彪還是經世易,他們都飛速地抓起子彈往彈管裡裝填,張彪的速度明顯比經世易快上一些。

七發子彈裝填完畢,他對準靶心就開始了射擊。

“呯!”

彈殼撒落在地上,而一旁經世易才裝填完子彈不受干擾地開火。

張彪顯然不追求高命中,他追求是在一分鐘之內儘可能多打出幾發子彈,他不理會被震得麻木的肩膀,就是一路連珠施放,將七發子彈都打了出去。

一打完子彈,他就開始了重複裝填的步驟,經世易的行動就優雅得多了,他每打完一槍,都要稍加校準,力求一擊斃命。

至於其它人,也是各展手段,有的追求單發命中,有的追求射速,只不過這一輪排槍打完之後,八個選手都在那裡著急地往彈管裡填滿子彈。

“呯!”第一個開火的還是張彪,他打破了靶場上的短暫寂靜。

強大的後座力讓他的手都有些麻木了,但是張彪知道,成與不成,就看在這個瞬間,仍然是拼命地高速施放,他的手都成了機械。

經世易緩緩地開火,每一槍都力求好成績。

而現在張彪已經發現自己不可能再來一輪裝填,所以他抓起了三發子彈,開始再次填裝。

他的速度非常快,在實戰中,根本無法長時間維持這樣的極速。

在一排槍聲之中,他感覺自己勝利在望,三發子彈被填進了彈管,接著他對準了胸靶。

“呯!呯!呯!”

幾乎是他按完板機的那一刻,柳宇的聲音就傳過來了:“時間到!”

他是最快的,多打了三發,一分鐘爆發射速十七發簡直創造他的最好水平。

張彪覺得自己勝利在望:“多打三發,一發便是五環,怎麼也能多出十五環來!”

“報數!”

那邊經世易提著斯賓塞也笑了笑,他的信心也很足,這一回肯定壓過司馬泰。

報靶員已經把靶子拉回來了,用鉛筆統計著表格,不一會,張彪的成績已經出了:“烏鴉營張彪,十六發上靶,一百二十六環。”

速射專案中,這樣的成績非常好了,烏鴉營的士兵登時發出了一陣陣歡呼,葉成林更是走過來給張彪一個擁抱。

“烏鴉營……”

“細柳營……”

接連兩個成績都只是一百出頭,還好都上靶了,烏鴉營的士兵聲音更響了:“張哨長,第一!張哨長,第一名!”

張彪也覺得自己是穩拿第一的,那邊經世易的成績已經報出來了:“細柳營經世易,十四發上靶,一百二十七環……”

烏鴉營的士兵發出了一聲驚歎,這烤熟的鴨子都能飛了,就差這麼一環。

細柳營左哨那是已經衝上去,一個個緊緊地抱住了經世易,歡聲雷動。

就差這麼一環!張彪看到被人群包圍的經世易,心裡有些憤憤不平:“我覺得一分鐘速射應當就是比射速比上靶,比環數不合理!”

他以自己的實戰心得在那裡對著部下說道:“戰場上敵軍成群成群地衝上來,一槍就是一個,閉著眼睛都能打著了,那時候就要考較誰的射速快了。”

他握住自己的斯賓塞說道:“比射速的話,我肯定穩穩壓過經世易一籌,誰不知道我張彪是出名的快槍手,再配上這連珠槍。”

他的聲音甚大,不過也只是發些牢騷而已,沒料想到有人竟是接了過去:“憑你這樣的速度,也叫快槍手?你知道什麼是快槍手!”

對方這麼一嚷嚷,張彪可就是火冒三丈:“一分鐘用斯賓塞打十七發子彈,細柳營、烏鴉營之中,能有幾個辦得到?咦?”

他現在才發現,接過他話頭的居然是個洋人。

老營之中的洋人,象傑肯上校他們,他都認識,但是這個洋人卻不在他的印象之中。

有些人倒是認出來了,這個洋人是前幾天到山西的,他帶來了一整船的洋貨,可是到現在也沒拉出來賣過。

他的中國話很好,但是金髮碧眼卻告訴人們,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外國人,張彪帶著火氣問他:“你是不是探子?”

洋人當即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當然不是探子,是朋友!不過親愛的朋友,您還夠不上快槍手的標準。”

張彪見到對方居然貶低自己最得意的一個專案,那火氣是一直往上冒:“不可能,找不出比我更快的。”

象這樣一分鐘射擊十七發的記錄,基本是無法在實戰持續運用,他現在手還有些痠痛:“我是最快的快槍手。”

“不!您的成績太普通了,您沒見過真正的快槍手。”

他們的爭執,把柳宇都吸引過來了:“又是個洋人?”

他知道這也是推銷策略中的一種,引發爭吵之後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洋人,別光說不練,試上一回就知道了。”

“張哨長,給洋人一個下馬威,知道你的厲害。”

“洋人,你比不過張哨長,他是練過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張彪手上厚厚的繭子,便是練過的。而這個洋人,西裝領帶,長得白淨,手也很白淨,雖然是摸過槍的人,但肯定沒張彪這麼天天操練。

“比上一比?”洋人繼續挑逗張彪:“我帶了我的槍來,誰勝了誰才是快槍手!”

大家這才發現,他身上鼓鼓的,還帶了一個包裹,顯然是帶了火器來比武的。

“比便比,怕個鳥!”張彪橫下心來:“你便是拿著溫徹斯特來,我都能勝了他。”

柳宇估計著這個洋人是個軍火販子,他來到山西想必也是推銷他的連珠槍,只是柳宇卻想不出他能帶來什麼好槍。

溫徹斯特這槍很好,但是太貴了,貴到細柳營無法大規模裝備的程度,亨利槍太老,這個時代的連珠槍也就是這麼幾種,除此之外都是些單發步槍,沒辦法和連珠槍比拼射速。

那邊的洋人吹起了口哨:“那我贏定了!”

“來!”張彪蠻撞得很,也不知會柳宇一聲:“弄兩個靶子,咱們比比看,誰打得快,打得準。”

柳宇卻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次比武是公開演練,這個洋人憑關係混進來也是很正常的,就不知道他要推銷什麼槍械。

五十米外的全身靶已經掛了起來,張彪信心還是很足。

經過剛才的調養,他手的速度達到了一個頂峰,差不多就是所謂人槍合一的境界,這一回他有信心打出一分十八發的極速限度。

狀態非常好,而且這槍也是跟隨他一年多時間,熟得不能熟了,自己佔盡天時地利,他甚至認為,即便這個洋人拿出溫徹斯特這種十六連發的連珠槍,由於操作水平的關係,也未必能勝過自己。

那邊的洋人卻是三心二意,東瞅瞅西望望,根本不象比武在即的模樣,可是柳宇卻不敢小看。

這個洋人肯定留有後手了,故意挑起事來,肯定是要將他的軍械賣上一個高價。

不管怎麼樣的軍械,我都先咬緊牙關,慢慢地磨去一層價。

穿西裝打領帶的洋人已經拿出他的武器,全場一片譁然,一下子就寂靜下來了。

他拿這個和張彪比?

這槍很好,很優秀,大家閉著眼睛都能進行拆裝,但問題是――這是斯賓塞。

他用的槍與張彪完全一樣,都是卡賓型,大家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洋人輸定了――他不可能贏。

如果換上一杆溫徹斯特的大彈倉連珠槍,那麼他能穩操七成勝券,可是現在一成也沒有。

要知道張彪可是一分鐘能打十七發子彈的變態,這個成績,放在整個細柳營都可以排到前三去。

洋人還是那副心猿意馬的模樣,那邊張彪看到他取出斯賓塞,那信心就更足了。

看看誰是快槍手!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這兩個人的身上,靶子立好,柳宇對著懷錶瞄了一眼,叫道:“開始!”

張彪的動作很快,他已經熟悉地掂起子彈往彈管裡塞,一發,兩發,三發,那個速度簡直就是飛了一般,他自己都很得意。

“呯!”槍響了,這肯定不是張彪自己的斯賓塞,而是洋人的那一杆。

這不可能,哪有人有這麼快的手速,自己才裝填完三發子彈,對方已經開火了。

張彪在心底又轉出又一個念頭:“不怕,即便你已經在彈管裡藏了七發子彈,我都能勝過你!”

他不為所動,手指飛過,七發子彈裝填完畢,又瞄了一眼對方,他的對手現在已經打完了七發槍彈,似乎正準備裝填,不過還是那副三心二意的模樣:“好!讓你開開眼界,知道什麼是快槍手。”

“呯!呯!呯!”張彪根本無視連珠施放的後座力,他就是連開五槍,剛剛完成子彈退殼,準備上膛,他又聽到那熟悉的槍彈聲。

不可能!不可能有這麼快的裝填速度!

他肯定備了兩杆斯賓塞輪著打,張彪這回洩了些氣,但是手腳還是很利索,將剩下的兩發子彈,就再次開始裝填。

還沒有裝填完畢,他的信心又受到了一次極其沉重的打擊,“呯!呯!呯!”,這洋人給斯賓塞上子彈簡直就是不要時間一樣,一副閒庭信步的模樣,可是硬是又打了一輪。

現在張彪終於忍不住了,他放下斯賓塞,朝著那個軍火販子看了一眼,卻見比武場上全亂了,大家都在圍觀這個軍火販子。

他腰間有一個很大的彈藥盒,正從斯賓塞上取出一根管子塞入彈藥盒,接著他又從彈藥盒拔出一根管子塞進了斯賓塞,接下去就是上膛瞄準開火。

“這也行?”

張彪以前沒看過這玩意,只看到洋人又是七發連放,十幾秒鐘輕鬆寫意地打完一輪槍彈,然後又從彈藥盒裡取出一根管子。

每根管子都有裝填好的七發子彈,現在不用一發發地刻意去裝填,而是只需要把這管子換上就可以了。

“不公平!”張彪一下子就被打擊到了:“這不公平。”

人家裝一下管子便是七發子彈,自己要辛辛苦苦把七發子彈逐一裝填進彈管去:“我抗議。”

只是圍著洋人的人群們可沒理會這個抗議,正常的比武專案沒法子繼續進行下去了,他們關切的是這些神奇的管子。

斯賓塞最大的弱點是什麼?是發射七發子彈以後有一個比較長的裝填時間,所以黃旗軍可以用一波波人浪往斯賓塞上衝,險些就衝破了防線。

可是現在太邪門了,不用裝填七發子彈,只要一換管子,七發子彈就已經裝填完畢,歡迎你們黃旗軍往槍口上撞。。

那邊柳宇也控制不住地一拍大腿:“哎,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

這種可更換式的彈管,柳宇在一本西部小說裡看到過,說這是斯賓塞步槍非常重要的一個配件。有了這種彈管,平時就可以安裝好子彈,放在彈藥盒內,戰鬥時直接更換。雖然這種彈管很沉重,士兵們為此很有怨言,但是每次出擊都會儘可能多帶些彈管。

一根彈管裝有七發子彈,一般美國西部的騎手都喜歡帶上十三根彈管,這樣一次性就可以發射九十一發子彈--連戰場上很少有這麼激烈的戰鬥。

那個被大家簇擁著的洋人,現在解開了西裝的一個釦子,他朝著柳宇笑了笑,然後把彈管拿出來,給大家演示。

斯賓塞是細柳營最熟悉的武器,但是沒有人想到,這種步槍居然還可以這麼玩,有了這個彈管,戰鬥力何止增加一倍。

張彪也清醒過來了,他擠過去大聲問道:“閣下,有多少彈管?我都要,我都要。”

上次紅河哨所的戰鬥,他就是吃了不能快速裝填的虧,如果那時候有這彈管,他都敢衝出去和黃旗軍對攻。

這個穿西裝的洋人又笑了笑:“讓開!讓開!還有些好東西。”

他把柳宇的比武會當成了擺地攤了,只是他手上確實有些細柳營平時沒有想到的東西:“斯賓塞是不是一杆好步槍,比老婆還好吧?但是她偶爾也會發發火,娘們啊……”

“一發火,子彈便卡在裡面,很容易,我這裡有一套工具……”

人家是做足功夫了,他隨身帶來的小東西,象斯賓塞的彈管,都是可以直接從法國人的海關過來的,但是對於細柳營的戰鬥力提升可不是一丁點那麼簡單。

那邊張彪已經放棄了和對手爭奪快槍手的念頭,他掏出一把銀幣放在手上:“你這管子多少錢一根,我全買了。弟兄們,我便不給你們加餐了,把這錢拿來買這管子了。”

“好!不用哨長你出錢,我們自己出錢買管子。”

各方面的積極很好,連司馬泰都圍著他問價:“彈管有多少?價格怎麼算?”

柳宇還沉得住氣,他對江凝雪說道:“廣告做得不錯,接上去得我這個正主出場。”

江凝雪有點懷疑地問道:“這還是廣告?”

不得不承認,人家的廣告真是棒極了,原本的細柳營和烏鴉營的比武停了,大家都想弄幾根彈管回去裝備,在戰場上,這樣的一根彈管就是一條命啊。

那個軍火販子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終於開口了:“對不起,我只做批發生意,不兼職零售,你們的大老闆在哪裡?我要見他。”

他解開了領帶,接下去才是正戲。

“我不做小生意,我只做大買賣。”

柳宇朝江凝雪笑了笑:“我這個正主可以出場了。”

他笑著走了過去:“親愛的閣下,我是柳宇,細柳營的最高指揮官,我想和你談談。”

軍火販子握住了柳宇的手:“不勝榮幸!我在香港就聽到過你的名字,今天才有相見的機會,真是相見恨晚。”

他的手蒼白而有力,他與所有的軍火商人一樣,做起事情來滴水不漏,卻永遠敢於冒最大的風險:“您是我近年來最大的主顧之一,現在才上門來提供服務,真是十分對不起?”

“嗯?”柳宇沒明白他的話。

軍火販子繼續說道:“您軍隊裝備的所有斯賓塞步槍,大部分的雷明頓步槍,和其它兵器,都來自我在香港的洋行,看到我所銷售出去的武器得到很好的維護和運用,我非常高興。”

柳宇明白了,這便是鄧村雨、柳大買辦他們搞軍火走私的上家:“非常感謝您數年來的大力幫忙。”

“我也要感謝您!”軍火販子答道:“您在我這裡採購了數萬兩的軍火,是我近期的最大主顧之一。”

“本洋行的宗旨是服務絕對到家!”軍火販子已經把領帶扔在了一邊,熱情地拉住了柳宇的手:“談談我給您準備的方案吧,您一定會很有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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