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直接衝進去不就完了?”劉家大院院牆外,杜尚強一臉疑惑的問。(看到頂點網)

“萬事小心為好,劉家以前就是跑江湖的,勢力不小,不小心折了弟兄就划不來了。”張左耀確實有這個擔心,但更重要的是,從剛才劉三井的表現看,哪裡有半點像個喪子的父親,加上車伕的表現,他斷定劉三井一定在做某些見不得光亮的事情,所以他想把事情查實了!

而此刻的楚夜就在張左耀身邊,滿臉冷峻,他一直回想剛才左耀悄悄跟他說的話:“只要有事,大不了先斬後奏,頂多丟官不幹。仇報了也連累不了其他人!”

“二豹!進去看看,記住,只是看看,別莽撞!一株香便出來!”張左耀一指身後隊伍裡一個小個子,此人身材矮小,不過卻身手靈巧。

“知道!”二豹低聲應了一句,不等張左耀吩咐人幫忙,只見二豹背向圍牆,低喝一聲一個健步衝向了小巷的對牆,第二步一個騰躍踏了石牆,單腿一個借力回踏,空中一個迅捷的轉身,嗖的一下,人還在上升,眨眼越過一米多寬的小巷,啪,手剛剛好夠到了劉家院牆的頂部。

然後二豹的腳部蹬牆彎曲卸了力,沒有停頓,蹬牆的腿再次發力,雙手一拉,人沿著牆頭來了一個魚躍龍門,轉眼消失在空中。“咚”牆內傳來落地的悶響,這是二豹呼吸間第一次發出響動。

張左耀目瞪口呆,有些發傻,這和飛簷走壁有什麼區別?半響,他蹦出一個字來:“靠!”

“呵呵,二豹以前就是幹這行的,不過有次失手了,所以才充軍的!”也許發現張左耀的錯愕,胡得力輕聲解釋起來。

“怪不得,慣犯啊!”張左耀這才恍然,不過依舊覺得很神奇,記得那次楚夜被抓的時候,自己又是撞牆又是觸地的狼狽不堪。

安排人警戒四周,觀察情況,一株香很快過去,張左耀貼著牆根靜靜的聽著裡面的動靜,即便知道了二豹是有些道行的,他還是擔心會暴露,畢竟此刻可是白天。

“絲”“絲”的草動聲,二豹很準時。

“頭,是有戲!”雙腳一落地,二豹猴子一般的蹲到了張左耀旁邊報告:“前院還好,可是後院到處都是帶刀劍的護衛,我沒敢靠近,不過眼見的就有十幾個。”

“屋內的,暗哨,起碼三四十個。”張左耀明白二豹什麼意思!:“不過,劉家這樣的人家有點護院家丁也不為過啊?”

“我看像士兵,雖然沒穿甲,但那神色,把式都像。”二豹搖搖頭解釋:“而且,我看到一個帶陌刀的!”

“你確定?”前面一句,張左耀覺得不可信,按他的觀察,這年頭,士兵的把式可不怎麼好,稍微厲害一點家丁護院帶上刀子不見得比軍隊士兵差。不過二豹後面一句就讓張左耀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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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刀張左耀沒有見過,不過他卻知道很多別的,陌刀是大唐四刀中唯一的長兵器,開兩刃,,一般約50斤重。只大量配備於軍中的重步兵,有的戰將也會持陌刀衝殺。從來嚴禁民間私造;再有,陌刀的鍛造工序繁雜,工藝要求很高,造價昂貴一般人用不起;

最後,陌刀從漢代的斬馬劍發展而來,本就是用於對付騎兵或者集團絞殺的,單兵使用意義不大不說,用不好還會吃虧。而陌刀出現在這裡,顯然持刀者不會是義寧軍的人。

“確定,就在後院正屋前。”二豹很堅決,要知道眼力也是小偷考核能力之一。

“哈,很好,很強大,劉家完蛋了。”興奮之下張左耀說漏了嘴。

“隊長和劉家有仇?”胡得力有些疑惑!

“啊?那有,我是為大夥又要立功了高興!”張左耀急忙掩飾。

而興奮過後,張左耀也明白事情不簡單,裡面的人估計自己對付不了,於是吩咐到“得力,去其他街道把巡邏隊都給我叫來,就說發現亂軍窩藏之處。人數過百,都小心點!”

胡得力一陣小跑出了劉家後巷,小巷再次陷入了安靜,張左耀輕輕拍了拍楚夜拽的死死的拳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大戰剛剛消停,不過軍隊並沒有放鬆下來,畢竟危險期還沒有過,所以,不一會,先後有好幾個巡邏隊趕來,人數達到百數。不過為了避免包圍沒做完就被發現,除了張左耀這裡兩夥意外,其他人都集中在臨街的一條側路上。

“是你的人發現的?你們是哪個營?”隊伍還在集結,最後來了一個營官,滿臉鬍鬚,身板魁梧,穿著簡易明光甲,張左耀在大賬裡見過此人,不過卻沒說過話。

“我是右衛營……額……新任隊長……”

“恩?那個旅,那個長官為何不報來?”

“額,回大人,在下還不知道,張校尉的命令還沒有下來……!”

“啊,我想起來了,是張隊長吧!我叫任白銅,後營校尉,給我說說吧!”鬍子似乎想起來見過張左耀,態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轉彎。

張左耀不明所以,不過此刻耽誤不得,也就不多思索,轉而匯報情況:“……持陌刀者估計為將,我怕外圍有暗哨所以通知大人在這裡集結。衝過去,只要不跑了裡面的,暗哨跑了也就跑了。裡面估算三五十人,不過為了保險我就按一百計的!”

“呵呵,好,張隊長從容有度,心思縝密;後生可謂啊,不愧為忠傑兄推薦的人。”大鬍子看似莫名其妙的把張左耀誇了一把,不過大家也都知道了,這話人家是說給張忠傑聽的,至於為什麼,張左耀只能稍後研究。

隨後,只見任白銅臉一沉:“在我眼皮底下鬧事,那就是找死!兒郎們,給我……”

“大人,等等!”這樣可不行,張左耀叫住了就要下令的校尉大人。然後接著說:“大人,就這麼衝過去,怕是小兵會掩著首領跑,不如……!”

同一時間,劉家宅子後院正屋。

一個身著粗布衫,滿臉烏黑的少年人坐在劉三井面前,細看之下會發現他的臉並不是真黑,而是故意塗抹泥汙而已,這人不是別人,便是被義寧軍從簡州一路追剿而來的百義軍統領,東川節度使董璋次子少將軍。

“劉老爺,實在對不住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劉光成話雖客氣,可他大馬金刀的做在上首冷著臉,那有半分客氣的樣。

不過,明知有假,那邊劉三井憤怒之餘卻不敢不應,他的一眾家眷就在隔壁,他都能聽到女眷嗚嗚的低泣聲,只是很細微,不知是誰罷了。

“董將軍客氣了,都是東川子民,危難之際幫一把事應該的。”劉三井不愧老江湖,這時候也能面帶微笑:“今早我出去看了一下,四門仍然緊閉,街上盤查很嚴,不過將軍切莫擔心,也不是沒有機會。”

“那就好,一切有勞了。”董光成此刻拋去了那層東川二公子的光環,比起當初逃難時,顯得老成多了。

“哐當”突然,正屋大門幾乎是被撞開了,董光成身後的兩個親兵譁的一下抽出了手裡的橫刀,怒視著門口,而一直站在劉三井身後的校將也抽出了手裡的短劍,啪的一下搭在了劉三井肩膀上,大家定眼看去,卻是自己人。

“公子,義寧軍的雜碎要衝進來了,親衛門死守著門口,趕緊想辦法吧!”衝進來的小校神色慌張的說道。

董光成嘆了口氣,問道:“慌什麼?大股敵人嗎?”

“看樣子是,正在撞門。”

“父親,七叔,小輩無能啊!”董光成揚起了頭,很是無奈的望著劉家高大的木架屋頂,半響才開口:“楊都尉,去通知大家,放棄吧,放下武器,義寧軍想要好好接收青石,和其他地方,從簡州開始,他們就沒有濫殺過……!”

哪個楊都尉花白的鬍鬚坐在屋子的角落,估摸四十上下,單手提著陌刀,而另一只手則拿著布條,正有條不紊的將布條和右手繞在四尺長的刀柄後段,嘴裡說道:“少將軍,莫要笑話我等,老七南門先走一步,據說連屍首都沒找到,若不是他吩咐得緊,要看護好大帥的最後一點血脈,我等自當如他一樣追隨老將軍而去的。”

“楊叔,何必呢?你們不虧欠董家什麼,反而是董家沒給你們奔個好……!”手下的話說得心酸,董光成很是感動,不過頹然,他發現張叔和自己身後的親衛正傳遞著什麼,還沒反應過來,耳邊響起咧咧的風聲,想要躲避卻來不急了,脖子一痛一陣眩暈傳來,啪的一下無力的靠向了身後。

“記住,你們可以死,二朗不能有事。”上前兩步,楊都尉撇了一眼董光成,然後對他身後的親衛說道。

“楊哥,你這是……!”又一個身穿鎖子甲的將領走進正屋,不過鎧甲上掛著布條,顯然早先甲外掛著衣物遮掩,現在撕扯下來了,迎面撞上了張都尉。

裂開嘴一笑,張都尉對著年紀相仿的來人說:“老弟,沒時間羅嗦了,後門暗哨沒有訊息,估計是安全的,你和親衛門一起護送公子出去,想辦法躲,躲不了就按老計劃衝東門!”

來人略一掃屋內的情況便明白過來:“張哥,說笑了吧,老七哥走了以後,就剩你我兩個算老人了,我不陪你,死不甘心。”

“好!好!好!小的們,董二就交給你們了,我們兩個老不死的躲夠了……”急步走到正屋面前,楊都尉厲聲對著後院的侍衛們下命令。

“叱!”穿鎖子甲的校尉猛地拔出自己的佩刀,刀尖指地,默默的站到了楊都尉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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