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村民雖是不大聲說,但那眼神,那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已足以說明了這一點。嚴清卻是早將二人裡外看了個透,覺得這樣的爭執毫無看頭。是以她也不管二人是真刀真槍還是暗使手段,挑明了問道:“那我爹孃既然搬回來住了,你們可知道我爹孃去了哪裡嗎?”

徐桂枝與孫念琴二人唇槍舌戰,一個暗裡藏刀,一個明槍上陣。你來我往正在興頭上,是誰也沒空理她的問題。

只有一旁是朱嬸,說的興頭上被她二人的吵架擾亂了,還有幾分興頭來回答她的話。可是讓她接著那日退婚的鬧劇講還成,要問那嚴老三夫婦去了哪裡她是不知道。看著嚴清目光灼灼的等著自己回答,想了想道:“還能去哪裡?不在家就是出去了。村裡無外乎這麼幾個地方。不是地裡就是溝裡,再不成就是山裡。他們還能去哪?”

嚴清想來她說得也有些道理,自己早該想到的,現在倒是不如一個村婦聰明了,白白站在這裡浪費許多光陰。笑著對宣於珩道:“公子爺覺不覺得這裡悶的慌?我帶你走走?去遊一下我們這的山村風光。我跟你說,我們這不僅山美水美,還魚兒肥水兒甜。可不比你們言靈的差,你要不要嚐嚐?”

宣於珩微微一笑,道:“也好!”

嚴清看他同意轉身去吩咐聽墨套馬,聽墨有些依依不捨的看著那對吵架的婦女。和在地上滾來滾去的二狗子,心說這難道真是嚴姑娘的家?這樣的地方能長出她那樣妙生生的人兒來,當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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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清見他一步三回頭的去瞧那些村民,笑道:“怎麼還捨不得走了?你要找我那兩個伯母學經驗?”

聽墨摸了摸腦袋,偷瞄了一眼宣於珩的臉色。見他臉上微微帶笑,並沒有生氣才算是放了心,不僅對嚴清更是佩服了幾分,心說殿下果真待她不一般。殿下原本最是不耐煩看這些,今日陪著嚴姑娘來認親居然難得的好脾氣。被這些不知化的村名鬧了這許久,還能有這樣好的臉色。不禁在心中連連感嘆,對嚴清更是高看了幾分。

幾人上了馬車將馬車調轉馬頭,才剛剛走出小院門口不遠就見迎面奔來一輛牛車。遠遠就看到那牛車雖是不大,卻是拉了黑壓壓的一車人。車上人頭湧動,簡直像極了美杜莎頭上的蛇頭,看得人頭皮發毛。

牛不知是載的人太多發了毛,跑得又快又猛,還歪歪斜斜。鄉間小路本來不寬,也就只能供一輛馬車行駛。這個時候要不是牛車讓路就是馬車讓路。

聽墨跟著宣於珩出行,無論是他騎馬還是坐車,還沒有率先讓道的先例。自然是人家停下來給他讓道。他原本職責是宣於珩的貼身小廝,並不是馬伕。只因宣於珩此行故意精簡了人馬出行,他才身兼數職。

他馬車駕的不夠熟練,而且山路崎嶇不平,馬車跑的還快。哪裡想到迎面跑來一輛牛車,牛車不僅速度快,還不避不讓歪歪扭扭的迎面就朝自己撞來。

嚴清先時還有閒情調侃“這簡直是嚴重的超載”但眼看牛車就要撞上自己,才慌了神,在車裡賣力的指揮快停下。

聽墨眼看停是來不及了,慌忙往旁邊坡地裡拐道。馬車一離開平穩的車道,眼看下坡顛簸著就要翻車。雪兒“嗖”一聲從馬車裡飛了出去。嚴清只能在心裡默哀一聲流年不利啊,就自認倒黴的閉上了眼睛。

原是準備被摔個腦震盪,再斷幾根肋骨。沒成想預料中的迎痛一擊卻是沒有來,而是感覺腰間突然多了一雙手,那雙手一用力,自己就進了一個高大溫暖的懷抱。感覺迎面一股微風吹來。她試著掙開眼睛一看,自己被那個懷抱摟著出了馬車。停在一個地勢較高的大石頭之上。

一時間只感覺心砰砰砰直跳,也不知是看著聽墨的車摔到了溝裡給嚇的。還是別的其他什麼,她不敢去深究。只用力的按住了胸口。怕那顆心一不小心就會跳出來。

牛車一路歪歪斜斜,車上的人亦一通咿哇亂叫,終於在小院門口的小斜坡上緩緩停了下來。嚴清看著那人頭湧動的牛車上一扭一扭的一會居然下來了上十人,心中不禁感嘆,原來超載這個違法亂紀現象並不是現代人開的先河。

聽墨欲哭無淚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一身的泥巴灰。拿起地上的馬鞭,怒氣衝衝就跑了上去,喝道:“你這人怎麼回事?還會不會駕車?”馬鞭啪嗒一聲拍在地上,揚起一地的灰塵,直驚得那些超載客一抖。

嚴清按住那顆跳動的有些異常的心跳,在心裡調侃他道:“沒想到他平常看起來呆萌呆萌的,可是這拿著雞毛當令箭,狐假虎威的本事倒是學得不錯。這一臉的正氣……嘖嘖……看給他能的,還有那抖鞭子的勁頭……”

她正故意忽略自己內心的悸動,調侃的聽墨起勁,就見人群中擠出來一個跛足的漢子,拿著一根竹子做柺杖,顫顫抖抖就要跪地認錯。雖是站的甚遠,可看那跛著足點頭哈腰的模樣,想來定是在說賠禮討饒之類的話。

嚴清驚得差點從那尖尖的大石上摔下去,穩住了身子提著衣襬就往人群中跑。在滿是泥沙枯草的山坡上磕磕絆絆的往下衝,將將趕到那人的跪地之前攔住。氣喘吁吁的喊道:“爹!”

這一聲爹可將聽墨嚇得鞭子都抖在了地上,他原本是駕車出了錯,怕被責罰才想要去教訓一下那群不懂禮儀的村民的。

可是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教訓到了全王府唯一的一隻母老鼠,她父親大人頭上去了。嘴巴都拉得快到下巴了,望著遠處高高山石上的宣於珩口中吶吶道:“殿……公子爺!奴才該死!該死!”

可說嚴清這一句話除了震住了聽墨之外,還有那個正要下跪的漢子。嚴利祿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妙目女郎叫自己“爹”,當真是猶如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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