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宣於珩還是頭次聽說船上有這等能人。只是若有這等能耐怎的早些沒有拿出來使?若是早些拿來使,只怕船也不會迷航,他們也不會無端端在江上耽擱這許久。

冷刀顯已看出了他的疑慮,不待他開口問就自顧自的開口解釋道:“此人是那日我們外出探查之際,在江邊救起的一個落難流民。屬下發現他之時,他一身汙衣,已是昏迷,只有一息尚存。

原本殿下此番出行之事干係重大,此人身份不明,屬下是不準備相救的。但想到殿下那日救的那身份不明的女子,而這次恰巧又在江邊發現那流民,懷疑他與之有牽連。便趁著天黑,私自將他藏入船中,請人嚴加看管,只等他醒了想法問個清楚。”

想到自己做這般大的決定,也沒向他彙報。急忙又開口替自己解釋道:“但將他抬回船上後,屬下命人給他傷口上藥包紮之後卻仍是遲遲不醒。

殿下又不在船上,是以沒來得急回稟。今日屬下探訪回來,原是想先回稟殿下的,但殿下……事忙。”他不好說看著他與那女子糾纏不清,心下憤恨,是以用了個模糊不清的事忙來敷衍。

宣於珩仍是淡淡的看著他,只等他說下去。冷刀見他彷彿全然沒注意自己的心事,才繼續道:“直至起航後才有人來報,說那流民醒了。屬下原是想去盤問一番,問清此人身份,給殿下一個驚喜。沒成想此人是個鋸嘴葫蘆,問十句是難得回上兩句。

不過好在他在聽聞我們迷航後卻道他甚是懂水,能隔空觀察水情,屬下原本不信,但見他隨意說了幾條都甚是有理,便斗膽請他一試。果真如他所說……”

他原本有些得色,但一想到仍是沒打探清楚嚴清身份,原本說得興致盎然的他,聲調陡然降低了幾個分貝,變得有些鬱郁然。道:“只是那女子身份屬下確實半點沒問出來。”

宣於珩還是頭回聽說有這一回事,昂頭沉思了片刻後道:“人在哪?帶來本王瞧瞧。”

冷刀道:“屬下也正是想帶人給王爺瞧瞧,只是王爺身份非比尋常,無論此人身份如何。屬下以為在沒弄清楚此人身份之前,王爺身份萬不可輕易透露。”

宣於珩沉吟道:“那是自然。”

冷刀道:“屬下已經吩咐船上之人,此番航線雖改,但仍是依照原定入山安城的計劃那般,全稱呼王爺為少爺,我們依舊扮成到安國經商的商隊。”

宣於珩認可的點了點頭,誇獎道:“你辦事我一項最是放心。”

冷刀猶豫了片刻問道:“那此人與殿下新收的婢子,只怕遲早要碰面。這該……”他口中那句這該如何是好還沒問出口。就見宣於珩抬手道:“這好辦!一會要下船之時,你將人帶上,讓他兩無意相遇,這其中有無貓膩一看便知。無論他二人關係如何,你先派人著手查一下那人身份。若是和宮中勢力有瓜葛,正好來個順藤摸瓜……”餘下來的話,已是再不需要他說下去,二人即懂那其中之意。

嚴清將廚房收拾妥當,伺候好雪兒吃了上等的魚片,自己也慢慢的用了一盤火煎‘掩面嬌’吃得甚是心滿意足。她這傷剛好,就忙著洗澡、收拾房間。後又被派了活計,忙著給人做飯,還沒得空清理一番她此番落水的財產損失。她原本還想得了那麼大一筆錢,回家就會讓她爹孃過上好日子,但卻沒想到人生真是世事多變。

此番剛好得空,就想著將自己的揹包整理一下。翻出揹包一看,果然和她的猜想不錯,她親自設計的包看起來雖是不甚美觀,但是安全效能真是好,在洞中尋的寶珠是一顆也沒掉。但她沒想到會再度落水,銀票卻是沒有刻意雙重保護。心想早知那日應當把裝河蚌肉乾的袋子用來放銀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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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水浸泡得糊得一塌糊塗的銀票,正在心中暗暗嘆氣,就見有人前來傳話。原以為又是要給她安排什麼惱人的差事,沒成想卻是通知他船即刻便將靠岸,讓她做好準備。

她對著前來的小廝好一陣溫言軟語的打探,得知船竟然是在亡魂渡靠岸,而且他服侍的王爺竟也是往山安城而去,心中頓時一片歡喜。

她原本早在心裡發愁,該如何想辦法回去。她原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回去給她爹孃報一聲平安。也不知她那個只知道哭的娘,和那個瘸腿的老實爹如今過得怎麼樣了。自己這一耽擱,只怕是將他的腿給耽擱了,原保證一定要醫好他的腿,這承諾現在只怕是無法兌現了。

每每想到因為這一番意外,他爹有可能以後都將是瘸子了。心中就是一陣內疚,但她心想,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們好好安頓好才是。她這方正在心裡暗暗打算,就聽聞即刻便可回山安城的訊息,心中簡直猶如中了五百萬一樣驚喜。

她這一高興,便有些得意忘形起來。扶著船窗,對著茫茫江面,唱起了《妹妹你大膽的向前走》。一首豪放、粗獷的漢子歌,被她清婉的女聲唱得猶如鸝鳴,婉轉流暢,既有溫婉動人的韻味,又有一點豪放流氣。

田疏朗自那日落水之後,靠著一身本領成功逃過一劫。但畢竟事出突然,他在混亂中也受傷不小。隨著激浪飄蕩了一陣,後來成功遊上岸。他原可以就此回城就醫,然後再安排人出來江邊搜救。可不知為何,想到那嘴利如刀的丫頭,卻總是遲遲邁不開腿。

他想著自己隨著浪滾浪被打到了下游,那丫頭說不得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沿著江流,順勢而下,一寸一寸的找尋了起來。

這一找便找了兩三天。可卻是連個影子也沒找著,他本就受傷不輕,這幾日又不吃不喝不睡的沿江找尋。已是累到了極致,直至後來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在江邊暈倒,無意中被冷刀救起才來了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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