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刀與肖劍見宣於珩換了衣裳出來,都不再他言,雙雙迎了上去,躬身作揖道:“殿下!”

宣於珩輕瞥了二人一眼,伸手整了整寬袍大袖,轉頭對身後的小廝道:“聽墨,將人搬進去。”

聽墨低頭稱是,待看了地上凍得青紫的姑娘,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盯著宣於珩,吶吃道:“殿下!那當搬至何處是好?”

冷刀躬身深深作揖道:“殿下不可!萬萬不可!”一貫冷森森的面孔,竟是難得的多了一絲惶恐之色。

聽墨看著滿身是傷的嚴清,不知是該抱、該拉、該扯、又或是找人幫忙小心翼翼的抬進去?主子沒發言,又搞不清楚這姑娘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實是不知該如何將人搬進去,正在為難之際,聽見冷刀的阻擋之聲。索性站著不動,看他們如何說。

宣於珩挑眉“嗯”一聲,清朗的嗓音在空中宛轉盤旋,轉了一個圈才蜿蜒向下,形成一個曼妙的問號。

冷刀屈膝作揖道:“殿下萬不可被此等皮相所迷……”

他話還未說完,一旁的肖劍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冷刀面生森冷的扭頭白了他一眼。

肖劍見她面色森寒,好歹收了笑聲。只是喉頭還是時不時的一陣顫抖。

宣於珩又是語調曼妙的“噢”一聲,狀似嫌棄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嚴清,慢悠悠道:“你以為,她有何等面相值得本王迷惑的!”

肖劍適時插嘴道:“就是!殿下美儀早已顛倒紅塵眾生,又豈會被這等凡夫俗子所迷?刀兄真是人如其名,愛鬧冷笑話的很。”

他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都為他手心捏了一把汗,雖然樂正王在平都是出了名的美姿儀。可大家也不過背後裡議論、豔羨,哪敢像他一般,竟當眾品評殿下相貌,還言語輕佻,隱隱有調戲之態。他肖家雖是世代封爵,只怕那腦袋也懸得很。

宣於珩雖仍是一臉的清冷,卻也仿似完全沒將他的話當回事一般。轉身對另一個小廝吩咐道:“冼塵,去同聽墨一道將人抬到我屋裡去。”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船上將士、蒼頭原以為他即便不立刻讓肖劍腦袋搬家,也不會輕易饒過他。不成想他卻是對他之言置之不理,反倒去安排那渾身是傷的女子,還要將她安歇在他房中。

心中無不都豎起了大拇指,心道樂正王殿下果然如傳言一般,不僅姿儀美,有學問,又武功高,最最重要的是脾性真是一等一的仁善。只可惜卻是排行至七,不然他若是繼承大統,才真是我國百姓之福啊!

冷刀一聽不僅要留下這來路不明的女子,殿下居然還要將她安置在他的寢室之中,一時也顧不得隔牆有耳,聲音也大了起來,喊道:“且慢!殿下即便是立刻砍了屬下,屬下也是要說的!此等來路不明的女子,萬萬不可將她留下。屬下以為,殿下此番踏江前去安國……”

不待他說完,宣於珩就抬手阻止道:“無妨!”顯是接下去的話再無需他說,他已是明了。

冷刀卻是不明他意,只當他當真是中了人施的美人計加苦肉計,扶了一把腰間的大刀,就欲上前砍了嚴清,口中冷森森道:“殿下仁善,下不去手,就讓屬下的代勞吧!這等來路不明的女子,還是丟在江中餵魚的好。管她做什?”

肖劍輕旋至他身前,擋住他道:“冷刀這名字當真與你是絕配,竟是絲毫不懂憐香惜玉!這姑娘周身四體雖是慘不忍睹了一些,不過這模樣細品倒還是有幾番姿韻的。勉強倒還算過得去眼,丟在江中餵魚,實是有些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冷刀憤憤然的看著他道:“只怕你是煙花亂巷迷了眼,春情灑錯了地!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倒在這來煽惑殿下……”

肖劍收了笑道:“你可別隨意給我亂戴帽啊!這裡誰不知道,我最上雖是愛說,可最是潔身自好啊!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所謂上天都有好生之德,你好歹也三軍將士的首領,怎的視人命為草芥?

眼看兩人一個說不好就要刀劍相向,宣於珩適時的開口阻止道:“行了,都別說了!本王自有分寸。”

此話一出,已是有了定論。兩人都各自冷哼一聲,將頭瞥向一邊。

那兩小廝也是懂眼色的,一人抬手,一人抬腳,小心翼翼的將人往船樓裡抬了進去,半點不敢怠慢。二人將**的嚴清放在床上後,看著那破布碎片,一身水溼的髒汙衣服,卻是一陣為難。

殿下親自下水救的人,親自吩咐放於他的寢室之類的。說不得以後就是殿下的女人,他們可是不敢妄動,兩人眼色交流了一番,輕輕捻了一段絲被附在她身上,便匆匆到甲板回話道:“回稟殿下,已將姑娘安置妥當,只是……只是……”

宣於珩負手望了一眼前方霧濛濛的一片,頭也不回的答道:“只是如何?”

聽墨躬身道:“只是那姑娘,渾身是傷,又溼得水流,就這般放著,怕是不妥。”想說要給她換衣服的話卻是說不出口,只是拐彎抹角的一個勁說那姑娘的慘狀。

宣於珩不緊不慢的走到船頭,看了看船的吃水,哪怕他自認目力驚人,亦是在這大霧中迷了航,辨別清方向。只怕再走下去,兇險得緊,乾脆吩咐蒼頭,找個就近之處靠岸,再才轉身悠悠道:“衣服溼了?去宇文小姐房裡,請人去將她的衣服換了就是了!”

聽墨心想果是有想頭的,不然怎麼我一說他就懂?還安排的這般仔細妥當?又開口問道:“可船上也沒個大夫,那姑娘看起來情形老是兇險了,只怕……”他原是想問他可是要去瞧瞧,可隨即又想,即便殿下可能瞧著那姑娘有幾分意思,可她何得何能?什麼身份?竟敢勞樂正王殿下親自去瞧?自己當真是糊塗,還好沒說出口。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