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雪撫臉對鏡自憐道:“你懂什麼?此次正是我揚名立萬的好時機,萬不可白白錯過。”

秋菊見她竟肯主動談起此事,想來心境不錯。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道:“小姐若是想過江替慄州百姓求醫,為何不早日尋得神醫,給他一個驚喜?倒平白無故在這城中耽擱數日?”

宇文雪像看白痴一般白了她一眼道:“你以為能治瘟疫的神醫真就這般好找?要真這般好找,皇上就不會私派樂正王一道同行了。”

秋菊吃了一驚道:“啊!連殿下也來了?”

宇文雪得意一笑道:“你以為呢?你聽說過哪次瘟疫有被神醫治住嗎?”

秋菊連連擺頭,宇文雪接著道:“哪次瘟疫最終不是封村放火燒了作數?”

秋菊雙目下垂,一張小臉拉得老長,都快哭出來了道:“小姐!那你豈不是是沒辦法揚名立萬了?”

宇文雪輕笑道:“所以,我才要等啊!”

秋菊又歡快起來,笑道:“是了,這次有樂正王殿下出馬,一定能行!人人都說他不僅模樣長得好,又有學問。小姐,你以後要能嫁給他當王妃就好了!”

宇文雪面容羞澀的捲曲著胸前頭髮道:“他能不能找到神醫都不要緊!只要……”

秋菊輕輕的為她潔面道:“能和樂正王殿下一路同行是好,只是小姐又何必急於一時?再說也不用拿你的臉冒險啊!小姐想要見殿下,以後多的是機會。”

宇文雪心想我雖是宇文家的嫡出的小姐,看似身份高貴,可無奈在家中什麼事都被那兩個姐姐壓上一頭。都道大姐姐模樣兒好,又脾氣溫順,父親母親誰不是看重她?什麼好東西不是先讓她挑選?

即便是二姐姐也是出了名的才華過人,平都公子、貴人誰不高看她一眼?父親母親接連迎來兩個女兒,原以為到了我一定是個兒子,偏偏生下來又是一個丫頭片子。父親連連嘆氣從不肯多看我一眼,母親更是怪我不是個兒子,害得父親才在家中接連娶了幾任姨娘。

我在外人眼中看似是光鮮亮麗的嫡小姐。可誰又知道我過的什麼日子?閨閣女子出門機會本就少,母親還偏心大姐二姐,只怕我要是不為自己打算,以後不知道要被他們嫁給什麼醜八怪呢!至於殿下,怕我想都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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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過往種種,臉上不僅泛起苦色,將兩袖衣袂捏得皺皺巴巴,有些憤憤然道:“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等來這等機會,難道要我憑白放過不成?你忘了我們這次費了多少周折才走出來的?你道我回了家中還能有機會接近樂正王?更別妄想嫁給他了!”

秋菊一向有些木訥,哪裡懂這其中的奧秘,不免奇道:“怎麼會?小姐可是正正當當嫡出的小姐。”

宇文雪瞪眼道:“從小到大什麼東西不是這樣?總是輪完了大姐,輪二姐,待他們都不要的才輪到我,枉你跟著我這麼多年,竟是這點眼色也沒有?”

秋菊倒不為說她沒有眼色難過,反倒在一旁細細的勸解道:“可大夫人畢竟是小姐親母,小姐雖是排行老三,可是又不像五小姐六小姐是庶出。都是一母同胞,夫人她怎麼會獨獨只愛大小姐與二小姐?我看倒是小姐想多了,夫人要是不最疼小姐,又如何會將那最是難得的雪膚膏,獨獨給了小姐?小姐您只要跟夫人說明心意,她定會幫著你的,你何苦放低身份,擔著毀容的危險來受這份苦?”

宇文雪本就心氣難平,一聽她竟是拿五小姐、六小姐那兩個草包與她作比,心中更是怒氣難消,道:“混賬!竟敢將我與那等賤貨作比?還是你心裡也在瞧不起我?覺得我這樣是自甘下賤?”

秋菊慌忙丟下面巾,跪地磕頭告錯道:“奴婢不敢,是奴婢失言。請小姐責罰!”

宇文雪看她那副恭敬的模樣,想到她一貫的忠心,才收了火道:“若不是看你雖是蠢笨,但好歹對我還算忠心,又處處為我著想的份上,你以為本小姐會這般容你?不過你雖是蠢,但只要永遠都對我忠心耿耿,我自不會虧待了你!”

秋菊趕忙又磕頭表忠心道:“奴婢只求永遠在小姐身邊服侍小姐就好,不敢做他想。”

宇文雪道:“起來吧!不必再多說,上妝吧!將粉撲厚一點!”

秋菊恭恭敬敬的起身道:“是,小姐!”拿起桌上的粉餅妝具,為她抹粉施脂。

青梅整理完箱籠,拿著一條青色襦裙上前替她更換衣衫,宇文雪嫌棄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襦裙道:“怎的拿的這件?”

青梅面色為難道:“小姐那日在衣品軒沒做成衣裙,今日這條襦裙是小姐箱籠中唯一的一件新的,又繡工精巧細緻,花樣別緻的了。小姐可是要換一套”

她的話,好不得又讓宇文雪又想起了那日衣品軒的情景,以及沒做成新衣的元兇。狠狠的怒斥了兩個丫頭一番,待她消氣,業已妝畢,主僕幾人匆忙趕著馬車往埠頭行去。

得月樓離埠頭並不太遠,不過一炷香功夫,馬車就到了埠頭。

宇文雪由著青梅、春菊兩個丫頭攙扶著搖搖晃晃的上了寶船。末李磕頭請示道:“小姐,我們此刻便駛船出城過江否?只怕夜裡駛船出城,即便是有張大人的手書,也要費一番周折!更何況夜裡行船……”

宇文雪打斷他道:“誰告訴你我們現在要出城過江的?”

秋菊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在一旁不解的問道:“那小姐既然不著急出城過江,為何要急急趕到江面上來吹冷風?”

宇文雪神秘一笑道:“我且考考你們,你們說說此番我前來所為何事?”

青梅道:“小姐自然是憂國憂民,為了解救百姓於水火之間,才不顧個人安危、閨名涉險渡江去安國尋神醫。”

待她一說完,宇文雪就拋去一個讚賞的眼神道:“青梅說的很是在理,你們倆可學到了?”秋菊只覺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道明明是說出城之事,青梅答得牛頭不對馬嘴,小姐為何還要出言誇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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