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著路邊還未散落的露珠晶瑩剔透,閃閃發亮,猶如一顆顆圓潤的珍珠寶石掛在樹梢,鋪在草地上。遠處高山驚如天險,仿若一座仙山與天邊的雲彩相接。

一眼望去碧野相連的山地、巍峨壯麗的懸崖絕壁,與山相伴的碧湖,猶如行在畫中。嚴清睜大了眼睛,驚訝的合不攏嘴。要知道她雖也活了三十個年頭,可因為工作,她大多數時光都是生活在鋼筋水泥的大都市。

平常雖然常常出去旅遊,但這樣蔚為壯觀的景色也就只有電視裡的特效能看到。現如今身處奇境,頃刻便將一干煩惱忘了個乾淨。真像個孩子一樣,丟了揹簍就呼嘯一聲往遠處奔去。

張冬娥扛著鋤頭,跟在她身後默默的撿起揹簍。她現在既是欣喜又是擔憂,連聲叮囑不可亂跑,慢點,注意身子。雖也有些疑心自己女兒性格如何與先前大不一樣,但並未作多想,只當是因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大病初愈的原因。

張冬娥連連呼叫幾聲,見嚴清未作搭理,想著前幾天還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昏睡,又實不忍斥責於她。於是又朝著她的背景叮囑了幾句,皆是注意身體、注意安全之類的關心話。這話說是在叮囑女兒,還不如說是在安自己的心。因為女兒早跑遠了。

張冬娥這一番叮囑後才算放心了,急急忙忙的在地裡忙活起來。

嚴清雖初到一地滿是新奇,但畢竟不真是個孩子,而是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在山裡四下初初看了下,發現此處雖四面皆是山,但山裡倒也甚為廣闊。尤為喜歡村裡流淌著的那條小河,最重要的是那條河還連著山。

只是想這一路走來,看到的多是土坯茅草房。看來這裡真的很窮。也不知道現在是何朝代,想到今天早上醒來那個房子,想到以後都要住在那裡。實在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更為重要的是她從小就有潔癖,看著身上這烏黑的衣服,想著早上睡的那個床,以及那個泛著酸臭味的房間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一時間想了很多,看來首要任務是得想個法子富裕起來,這樣才能住得穿得乾淨一點。不然她要成為第一個忍受不了髒而自殺的人。

嚴清閃著汗珠去找張氏,見張冬娥正低頭在地理翻找比較嫩的草割到揹簍裡。便道:“娘,我去河邊割草吧!你看那靠著河邊的樹木青草都是綠油油的,我去那裡豈不是割得更快!”

哪成想張冬娥像受到了莫大的驚嚇:“清兒,你……你這是怎麼啦?你別……”

嚴清哪想到簡簡單單一句話,張氏有這麼大的反應。想了想估計是這身體原本的主人在這生活了十幾年,以對這裡的瞭解,斷不會跟她娘說出這種話。急忙補救道:“娘你別擔心,我其實就是以前有些事記不起來,早上怕說出來你擔心。就沒告訴你!”

張冬娥根本不相信她的話,眼含淚水道:“清兒,都是娘對不起你!才讓你受這麼多委屈。”

“我早就該看出不來你不對勁!都是我這個當娘的不好!不過你放心,你爹已經到對面的山裡去尋人參了,等賣了就說是去你舅舅家借的錢,等有了錢到時候一定治好你的病。”

此時她方才知曉那個未見一面的爹,原來是到大山裡挖人參給閨女治病去了,看起來這爹孃都是挺疼女兒的。

只是這未免也太軟弱了吧!給自己女兒治個病也要如此偷偷摸摸。也故不得自己胡思亂想,急急拍胸脯保證道:“娘,我真的沒事,我只是有些事情記得不清楚而已,你告訴我就會記住了啊。沒事的。”

張冬娥仍在不停的責怪自己:“我真是糊塗,想你摔的那麼重,我怎麼會真的相信你就好了,還讓你跟我到地裡來。”

見她不信,嚴清看著張氏手中的青草,想我以後想要賺錢過好日子,這肯定有很多本事她娘都沒見過。還不如趁此機會編個謊言說過去,也省得以後再多費口舌。

圓碌碌的眼睛一轉便道:“娘,你放心,我只是昏迷的時候做了個夢,夢見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又忘記了以前知道的一些事而已”

張氏迷惑的看著她,顯然還不能理解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嚴清繼續道:“我雖然只昏睡了幾天,但在夢裡就像過來幾十年一樣。夢中一個白胡子老爺爺教了我不少東西,我現在不僅會讀書寫字,還識得不少草藥,懂醫術。你看像你手上那個草,叫車前草,嫩的時候可以吃……這個地上長的叫馬藍……”

“還有這個叫半邊蓮,用來煎水喝,不僅利尿消腫,還可治蛇蟲咬傷。”

說完又在地上扯著一根草藤道:“這個藤呀!就是地黃的藤。用鋤頭來挖就可以挖出地黃。現在正是採挖的季節,這鮮地黃清熱生津,涼血止血。等明兒我們就拿鋤頭來挖去賣……”

張氏見她說得頭頭是道,不像作假。更特別是她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草藥的名字與功效,許多連她聽都沒聽說過。更是確定是菩薩保佑,才有此造化,又要作跪拜道:“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菩薩保佑!菩薩庇護我兒!”

嚴清見張氏信了自己才松了口氣道:“現下你放心了吧!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不知道?何況現在我還懂幾分醫術。”

“放心了!放心了!傻丫頭!”張氏又開始忙著手裡活兒。

嚴清便趁此機會問道:“娘,我這昏迷的時候忘記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這現在是什麼朝代,誰當皇帝啊?還有為什麼不能去那河邊了?”

張冬娥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愛憐的撫著她發黃的頭髮道:“傻丫頭,你呀這不是忘記了。是你呀!本來也不知道這些。”

見嚴清疑惑的眼神,她繼續道:“你娘啊!也不知道這是誰當皇帝,叫什麼朝代。我跟你爹連那新上任的縣太爺姓什麼也不知道。我們這一天只要能管飽自己的肚子就不錯了,哪管誰當皇帝,反正不管誰當皇帝都是一個樣。”

嚴清愣愣的看著張氏,完全沒有想到是這種效果。看著遠處高高的山突發奇想道:“那我們去山邊割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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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張冬娥未答話又道:“再說了,早上大伯母不是讓我去河邊山地看看什麼野果熟了沒有嗎?”

張冬娥黑著臉道:“再別說這等胡話,今年鬧旱災,地裡能吃的野菜根都給刨乾淨了。山邊還能有野果子?她就愛支配你們這些不懂事的。這再摔了可不得了!跟你說你再不準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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