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照在白雪皚皚的大地上,散發出一種純淨璀璨的光芒。

宣於珩歪靠在馬車的側窗上,剛剛眯眼就被聽冷刀的聲音吵醒。冷倒前來請示,是不是即刻就登船。他打起精神跳下了馬車,朝著亡魂渡的寶船走去。那一貫高大飄逸的背影,竟難得的有幾分蕭瑟頹萎之意。冷刀看著那個蕭瑟頹萎的背影,暗暗壓下心裡的吃驚,怔怔的跟在他的身後。

昨兒夜裡,宣於珩在客棧召見完聽墨之後,想來想去,到底沒能壓下心裡的**。重新找來冷刀與肖劍,將原本已經安排好的部署全部打亂,重新做了安排。從中抽調了一部分人手專門去山上尋找嚴清,又特意聽墨,以及兩個功夫不算差的侍衛在山安縣,給她使。

他有一種預感。嚴清此番並沒有出事,而是像他一樣,有驚無險的從那個奇怪的世界中走出來了。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就是有一種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起初並不強烈,但隨著離回程的時間越來越近,便越來越強烈。

他以前從不相信這種莫須有的感覺,一貫是一個理智嚴明的人。他不知道這次他為何會有這麼強烈的預感,而且他居然沒有理智的將這種莫須有的感覺放在一邊不管,而是跟著感覺走了。將所有的安排推翻打亂,又從新做了安排。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

不僅是冷刀等人吃驚,就是他心裡也暗暗吃驚。難不成是在上古迷陣之中,中了什麼降頭術?

宣於珩面色冰冷的安排好一切,已經到了原定出發回國的時辰。他面上絲毫不顯,乾脆快速的上了馬車,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往亡魂渡。但他心裡實際是混亂極了,是從未有過的混亂。

一路上他都在想從在江上遇到嚴清之後發生的事兒。似乎自從在江上救起那個奇怪的女子之後,他的世界就變得光怪陸離起來。到安國時日雖是不長,可卻是一件事兒接一件事兒的發生。而且一件事兒比一件事兒奇特怪異。

他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契機,師傅曾經說過,反常即為妖。這些日子實在是太反常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怎麼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擠成堆的發生?難不成是安國這地界的問題?他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感覺累極了,卻睡不著。就這麼亂糟糟的想了一路,直過了十里坡,才神思飄忽的眯了眯眼。

他感覺剛剛睡著,就聽到了冷刀的叫聲。當時他感覺神識都還飄到了半空之中。他是練武之人,又毅力極強,更不是吃不得苦的。可像今天這樣,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這是怎麼了?宣於珩壓下心中的怪異與不安,快步上了船。

和他一樣心中不安與怪異的還有冷刀,他感覺自從王爺到了安國之後,不,是自從遇見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之後就變了。他居然出爾反爾,他剛剛按他的吩咐安排下去,他又下令要重新部署,還抽出那麼多人去巡山,就為了找那個一無是處,來路不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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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刀簡直氣得七竅生煙,咬碎了門牙。好在他跟著宣於珩一起久了,一貫是一副棺材臉,即便是他惱怒至極,若是不嘮叨,倒也沒人發現。

冷刀雖然對宣於珩現在的做法甚是不滿,但是一個大義,忠心的人。雖是萬分不贊成他現在的安排部署,但執行起命令來,卻是沒有分毫的走展。從昨夜起,依著宣於珩的吩咐,一連發了十幾道命令。

宣於珩見安言兩國的事物都已安排好,暫時無事,只等各處的訊息回來。一顆紛亂的心才堪堪好過上幾分,此時,他再顧不得許多,倒床變呼呼大睡起來。

宇文雪一上了船,便準備實施她的人生大計。這也許,是唯一可以改變她命運的機會了。她急吼吼的招呼著秋菊,拿著珍藏的寶藥去了船上的大廚房。將船上的夥計都趕了出去,二人在廚房直忙了兩三個時辰,才蒸好了冰糖血燕,腰若楊柳的往宣於珩的房裡走去。

可他連宣於珩歇息的屋子都沒進得去,便被侍衛趕了回來。她惱怒至極,差點當場便將血燕摔在侍衛的臉上,將他那張老臉摔得稀巴爛。秋菊憂心忡忡的看著這一切,眼看小姐又要大打出手,咬牙相勸。

宇文雪想著自己所謀的大事,現在確實不是該發脾氣使性子的時候。想到事成之後,她便可以嫁給他當王妃,總算是生生忍住了。端著碗扭得像花蛇一樣,慢慢回了屋。

秋菊心驚膽戰的跟在她身後。小姐越來越暴戾了,在她身邊伺候越來越如履薄冰。她不知道哪一句話不對,便會遭來毒打咒罵。但做奴婢的,心中再怕,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不然有點什麼事,倒黴的還是他們當下人的。

起初她還有點盼頭的。想著只要自己忠心耿耿,不說前程似錦,起碼跟在這樣出生高貴的嫡出小姐身邊,做一個忠心的貼身丫鬟,一個好歸宿好歹還是有的。

可她現在越來越灰心了。她雖然不是個聰明的,但自從與末李那件事後這些時日,她漸漸也已經明白過來,當初去給末李送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想著她一個相府出來的嫡小姐,居然使這樣的手段,而且還讓自己不明不白的失了身子,就不得不心寒。

更讓她心涼的是,青梅一心為她打算,可青梅失蹤之後,她也就起初安排人出去找找,找不到便就此放在一邊不管了,儼然當從來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不,也不能說一點都想不起青梅來,只有當她不順心的時候,便將青梅扯出來罵上一罵,說她是個沒用的,枉費她花費這許多心思。這次回國,便是連青梅這個名字提也沒提及一下。只怕她連青梅是誰都忘了吧。

是,他們都是奴兒,可奴兒也是人啊。秋菊想得出神,直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迎面向她襲來,才震驚的反應過來。

宇文雪橫眉豎眼的瞪著她道:“不要臉的狗東西,又思春了?”說著看她不答,又笑一笑懶洋洋的道:“你放心,既然我們已經隨殿下一起回去,末李他們一行人自然沒有再留在安國的道理。他們自是要跟著我們一起回去的,只不過為了妥當一點,要分開一些。嘖嘖!瞧瞧你那點出息,不過前後腳分開走而已,就失魂落魄成那個樣子,丟人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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