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聽見能找到水,嚴清驚喜不已。實際上她早覺口渴不已,偏偏二人都是沒有習慣帶水囊的人。聽聞他們誤闖了上古迷陣的噩耗,心知能從這裡走出去的希望渺茫之後,她即便是口渴,也一直忍著飢渴不好說出來,此刻聽見有水喝了,自然是激動得恨不能跳起來歡呼。

宣於珩挑眉道:“我怎麼覺得,聽見能找到水的訊息,比你聽見能走出去的訊息還要高興?”

嚴清呵呵一笑道:“人生中缺一不可的三大事嘛!能解決了一件大事,自然是要高興、高興的。”

宣於珩道:“那你倒是說說,人生有哪三件大事啊?”

嚴清道:“我認為吃飯算一件大事,喝水算另一件大事,還有一件大事嘛,私以為自然就是睡覺嘍!”

宣於珩嗤之以鼻的噴道:“歪理!無稽之談!照你這般說來,人豈不是活得跟豬一樣?只知道吃喝拉撒睡,還敢稱為人生三件大事?”

嚴清見貫了他冷清的模樣,實在是很少見到他情緒如此之激動。心中不免暗笑道:“好哇!原來不是天生的冷性子啊!原來是個悶騷的少年,看來要多撩撥才行啊!靠!姐差點被你的面具給騙了,今兒算是找到你的罩門了,看我不破了你的鐵布衫。”

她一面想,一面笑得盪漾的輕哼道:“怎的?不服?那你說說,人活一輩子的大事該是些什麼?”

宣於珩道:“將國家治理得國富民強自然是第一件大事。第二件大事自然是造福子民。第三件大事……第三件我還沒想到。總之不是你說的謬論。”

嚴清搖頭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你們大人物的宏偉目標。那要是普通人呢?普通人活著的大事是什麼?即便不說普通人,我說這三件大事,在你們這些皇帝,王爺身上還是成立的。”

宣於珩很不賣她面子的瞥了她一眼,冷冷的“嗯”一聲。明顯很是不服,但自覺她問的普通人活著的人生大事是什麼,他倒是確實沒有想過,不僅默默的沉思起來。

嚴清道:“你說人活著不喝水能行嗎?肯定不行啊!那不吃飯行嗎?可能一兩天不吃應該沒問題,但是三五天不吃,就餓得有點夠嗆,要是十來天不吃,估計就一命嗚呼了。至於睡覺嘛,不睡更是不行的。

人要是不睡覺的話,大腦會因為沒有透過睡眠,來修復神經系統,讓整個人崩盤的!所以,我覺得這三件大事,應該不分先後,都算為人生一等一的大事!”說完得瑟的看著他,滿臉的,你看,我說得有道理吧?快點,快來膜拜我吧,我不只是傻白天哦,人家有時候也是知性美女哦!

宣於珩冷靜下來之後,自然一眼便看透了她那點小心思。心裡雖然並不認同她說的人生三件大事,是吃喝拉撒睡這些拉屎放屁的小事。但仍然包容的扶著她的頭道:“對!你說的句句都是人生真理!簡直堪比我朝的慧光大師。那麼師太,你是不是先去解決人生第一件大事啊?”說著將她的頭擺正轉向野鹿,推著她向野鹿走去。

他二人說了這一番話,野鹿早已斷氣。雙目圓瞪,四肢僵硬的倒在綠茵茵的草地之上。到了野鹿面前,宣於珩雙手環抱於胸,對著嚴清挑眉“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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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清被他“嗯”得有些毛骨悚然,心中默哀道:“他該不會這般沒有君子風度吧?難不成他嗯的意思是要我來處理這麼大一個野鹿?”訕笑道:“殿下,這……這嗯的是什麼意思?小女子不懂!”

宣於珩看著她一副清麗的絕色容貌,再配上那副自認為偽裝得很好的小表情,突然便起了捉弄她的意思。將嘴湊近她耳邊,輕聲道:“正和你想得一樣,清兒你就別裝不懂。就是讓你把鹿搬著,我們共同去完成這人生的第一件大事,和第二件大事。然後再完成人生的……你最期待的……第三件大事!”

嚴清感覺一股溫熱的氣息,與他身上獨有的味道,直襲她的觸覺與嗅覺。渾身上下都被一股曖昧的氣息包圍著。心跳砰然,臉色緋紅道:“你……你……”半晌說不出話來,悄悄將頭往左邊斜了斜,與他稍稍拉遠一些距離。

宣於珩身下不動,碩長著身子,將臉又往前湊近了幾分,道:“清兒不是說人生最要緊的便是吃喝睡嗎?為何不答?難道為夫說錯了?”

嚴清慌張的後退一步,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在我們家鄉,有一個習俗,就是還沒成親的男女在一起叫……叫談朋友。談朋友的時候,男朋友是不能讓女朋友搬東西的。這樣……這樣也太沒紳士風度了,殿下好歹也是堂堂一國之王爺,怎好讓鄉野之名比下去呢?”

“噢?”宣於珩拉直了身子,挑了挑眉道:“為夫還不知,清兒的家鄉居然還有這等雅趣的風俗。那等出去之後,為夫一定要前去好好觀摩一番。”說著衣袖一甩,已經轉身離去,邊走還邊道:“清兒快跟上啊!別太慢,要跟丟了,為夫可找不到你!”

“喂!喂!喂……”嚴清連喚幾聲,見他頭也不回的只顧往前走。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真丟下一頭野鹿,一個人走了?虧她今日在老鼠洞之外還覺得中了五百萬一般的欣喜,還在不敢相信美夢成真。靠,果然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特別是古代男人,古代男人之中又最特別是古代王爺。

一邊腹誹,一邊嫌棄的轉頭看了一眼地上血淋林的野鹿。用手大約的丈量了一下,心中又罵了一句:“我靠,這野鹿加上四肢大長腿,比老子都長。就這樣血淋淋的,又大又肥,讓我怎麼般啊?簡直是慘絕人寰,慘無人道,宣於珩,你簡直不是人。老子要休了你。”罵完之後氣鼓鼓的扯著一條野鹿腿,跟了上去。

宣於珩故意作弄她之後,起初幾步走得挺快,一會而便返回了偷偷觀察她的反應,見她對著地上的野鹿又是瞪眼,又是咬牙切齒。心中暗暗好笑,心想這丫頭不知道心中又在如何埋汰自己。倒也覺得有趣。

他出生便身為皇子,住在皇宮之中。一言一行都有專門的宮廷嬤嬤教化,從小便學著大人一般,一板一眼的說話。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能說。都要在心中經過反覆掂量之後,才可說出來。說的既不能是廢話,又不能太壓過兄弟們的彩頭。聲調,語氣,音量都要控制在合理的範圍之類,可說他連笑都不能正在抒懷忘形,要笑得有皇子風範。

即便是他在宮中遇害,藉著養傷的名頭在外呆了幾年,可他那時時刻記著他娘的話。要練好功夫,要練世界上最強的功夫,時刻謹記,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不然到時候回來皇城,只怕還是連命都保不住。他連夢中都記著練功夫,又何時輕鬆過半刻?

只有與嚴清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正在的放鬆下來。無需做作,無需丈量說這句話是不是愚蠢透頂?這個表情是不是配不上他的身份。

她雖然偶爾看起來挺聰明,實則她毫無心機。只有與她在一起之時,他彷彿才像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一個有七情六慾,有喜怒哀樂的人。而不是一個臉上的表情,都不敢顯露,要時刻將真實的自己藏起來,空有王爺頭銜的人偶。

所以,和她在一起,即便只是說一些毫無營養的話,一起嬉笑玩鬧。他也覺得有意思極了,快樂之餘,又有些害怕的想,這簡直是他人生之中最快樂的日子。到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城之中,她還能保持這份天真嗎?他又是不是真的顧得上她?永遠將她保護好?

嚴清初時叫苦連天,但拖著野鹿走了一段路,沒有看見宣於珩的影子,突然便慌亂起來。突然開始有些不太確定,是他先一個人走了,沒等她。還是在這所謂的上古迷陣之中,他突然出了什麼意外。慌亂的四下張望,喚了幾聲“殿下……殿下……”見無人回應,再喚“宣於珩,你在哪裡?”之時,已經是聲帶哭腔。

宣於珩看著她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不知不覺躲在大樹之後,想了許多。這一沉思,不知不覺便耽誤了時間,直到他從自己的沉思之中走出來的時候,嚴清已雙目含淚。他快速的從大樹之後翻轉到她跟前,摟著她道:“怎麼哭了?傻瓜,為夫與你躲貓貓呢!”

嚴清靠在他身上,拍打著他的背道:“討厭,你是小孩子嗎?還玩躲貓貓?你小時候沒有玩夠哦?”

宣於珩放縱她拍打著自己,沉默了許久才黯然道:“為夫小時候,便從來沒有玩過躲貓貓。甚至連躲貓貓是什麼,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嚴清高高舉起的手,突然輕輕放了下去,改拍打為安撫道:“對不起哦!提起你的傷心事了!我還打了你,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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