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祁一抖渾身水溼的衣袍,輕蔑的看著二人道:“那即便姑娘說話是口誤,那你二人難道冒著大雨,挖毀山路也是巧合?”

聶耿挽起衣袖,抽出腰間鏽刀端在胸前道:“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都跟你說了我們今日在那山路之上全是巧合,你怎的就是不信?偏生要痴纏我家姑娘,你這是想動武不成?”

聶遠祁刷一下抽出腰間軟鞭道:“動武又如何?你難道以為引著我跑了這許多路程,就有贏面不成?”說著一個軟鞭甩了出去。

嚴清眼看著軟鞭像蛇一樣,搖著大波浪向自己躥飛而來,嚇得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千鈞一刻之間,聶耿鏽刀一揚,瞬時與聶遠祁的軟鞭絞纏在一起。刷刷刷,瞬間二人便刀鞭相向的過了二十餘招。

其實聶遠祁原比聶耿功夫高上許多,但因為片刻不停歇的跟在馬車之後跑了一下午,身為凡人,自然有力竭之時,此時打起來反應勁道都比平時差上許多。聶耿雖然功夫不如他高明,但自有一股拼死的勁頭。一時之間,二人竟是打了個平手。

嚴清見二人打起來,本是擔心不已。但見他二人你傷不了我,我傷不了你的情況之下。漸漸也就放下心來,獨自拿著看診的工具進了茅草房。

只見茅草房內雖是狹小,但收拾得還算乾淨。看得出來,房子的主人花了不少心思。這棟矮小的茅草屋內統共只有兩間房子,她也不用找,往裡走一間便看到了聶耿的妹妹。小女孩正閉著眼睛,臉頰紅紅的躺在床上。

嚴清喚了幾聲,見女孩都沒有回答。心想難道睡著了?上前去替小女孩檢查,只見她額頭滾燙,卻身子冰涼。正覺得奇怪,才發現那滴滴答答的滴水聲並不是來自屋外,而是來自小女孩睡覺的帳頂之上。

顯然小女孩睡在這溼透的床鋪之上,已然高燒昏迷。難怪外面鬧出那麼大動靜,都不見她又何反應。

“你們倆都別打了!快來幫一下忙!”嚴清本準備找一床乾淨的棉被,將小女孩先搬到不漏雨的地方。可房間裡除了那張床,居然沒有別的東西,她只好趴在視窗處對外喊道。

“我妹妹怎麼了?”聶耿急赤赤收了攻勢,橫刀在面前自保。

嚴清看聶遠祁完全沒有收手的樣子,聶耿這一退縮回話之際。已連中兩鞭,從屋裡出來解釋道:“聶遠祁,我再解釋一遍。你聽好了,我們與你追的那姑娘並不相識。今日之所以會在山路上與你們偶遇。全是為來幫他的妹子瞧病,至於那山路被誰所毀,我們更是不知。因為那山路,我們也一樣耽擱了不少時間,多走了許多冤枉路。你信就信,實在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聶收了長鞭,抹了一把滿臉的雨水。半信半疑道:“真的?”

嚴清道:“人在裡面躺著,你不信可以進來看啊!”

聶耿早已慌慌張張的往房裡奔去,聶遠祁左右看了看,亦收起手中的長鞭跟了進去。見聶耿聲情並茂的摟著床上的小女孩哭,顯不是作假,是真得擔心不已。手“砰”一聲打在牆上,恨恨道:“你怎麼不早說清楚?”

嚴清瞪了他一眼道:“我說破嘴皮子,有些人也不信啊!我有什麼辦法!”說完再不理他,進去幫著聶耿一起將小女孩抬到幹晌之處醫治。

嚴清心想,小女孩病好了,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的生活。只怕她哥哥也不安心,我還不如將他兄妹兩一起帶在身邊,作個順水人情算了!反正以後開藥坊,也少不得要人手幫忙。正好可以趁著先培養培養!當即便與聶耿商量此事,聶耿千恩萬謝的在嚴清面前磕頭道謝,直到嚴清吩咐他去準備吃食才算作罷。

嚴清一邊吃東西,一邊盤算著夜裡山路不好走,今日怕是回不去了,只好明日再說。想著明日回去之前,最好繞路到今天那大坑處看看。如果那泥土當真可以用作代替水泥的墊灰,建石料房子就容易多了,只盼著明日別再下雨,一切都順利些才好。一時間也沒細品碗中飯菜的味道,不知不覺間便飽了。

聶耿藉著微弱的燈光看她臉色,心道我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的好福氣,居然能尋到這樣好看,又心腸好的姑娘做我的東家。我以後一定要好好教導妹子,兄妹二人好好報答她的恩情。只是她這一頓飯下來,只吃碗裡的糙米飯,一筷子也不夾桌上的菜,她難道看出來我這菜是用田鼠肉做的?

聶遠祁這一天跑下來,早已疲累不堪。聞著房裡飄出陣陣香氣,口水直流,可就是硬著脖子不進屋。

嚴清放了碗筷道:“晚間我就住馬車裡,你妹妹晚上只要燒退下去就成,你也別太擔心。你將要帶走的東西收拾一下,明日我們早點趕路。”說著抬腳出來草屋。見聶遠祁正抱著膀子,蹲在房簷之下。便又進屋道:“一會要是還有吃剩的,將吃剩的菜端點出去給外面那位公子!”

聶耿癟嘴道:“幹什要給他吃?那人不講道理,又可惡得很!”心想那兩鞭子,打得我現在膀子還火辣辣的疼,東家也是,見了誰都瞎好心。

嚴清聳肩道:“隨你!我只是覺得,他也不算是壞人!”說完便出了茅草屋,往馬車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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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耿癟嘴暗呸了幾聲,突然雙目發亮的端起桌子上的田鼠肉給聶遠祁端去道:“給!東家好心,請你吃的!”

聶遠祁狐疑的打量了一番他的表情,又看著盤子中金黃的肉絲道:“你有這麼好心?”

聶耿道:“我是沒這麼好心,可是東家吩咐的啊!你吃嗎?不吃我可拿進去了!”

聶遠祁看著盤中金黃的肉絲咽了口唾沫,接過來便用手抓著吃了兩口,豎起大拇指讚道:“小兄弟,看不出你武藝不怎麼樣,但你這廚藝真真是不錯!”說著又吃了幾口,砸砸嘴,靠近他肩頭道:“嘿!小兄弟,說說,這是什麼肉?怎麼吃起來這麼嫩?我走南闖北也去過不少地方,以前怎麼從來沒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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