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先將馬蹄,與車輪之下的粘土清理乾淨,將馬車調轉馬頭,退後到沒有粘土的地方再才轉回身來往布袋中裝粘土。

這一番功夫,雨已是越下越大,挖出來的乾土瞬間即被淋溼。要想裝到乾土在袋子裡,甚是不易。兩人好一陣忙活,弄得渾身是泥,髒汙不堪,也不過才裝了半袋子泥。正在此時,突聽迎面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

嚴清正奇怪有人不要命了嗎?竟在這滿是彎道的山路中縱馬快跑,就見對面山頭的拐角處冒出一群縱馬之人。跑在最前面的那匹棕色大馬之上趴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直直的向自己衝撞過來。她身後緊跟著兩三人,也是騎著棕色大馬。幾人皆身子前傾的趴在馬背之上奮力追趕,同時口中大喊著“站住!”

嚴清被這場面嚇了一跳,“嗖”一聲站起來,丟了自己手中的泥土就往後躲。

聶耿感激她親自前來為家中小妹看病,挺身擋在她身前,心想即便是自己被撞死也要先護住她的命。但眼看那匹狂奔的馬離自己越來越近,慌亂之中,他腳尖用力,將地上那半袋子泥土用力往對面踢去。隨著他腳上之力,布袋敞開,半袋子泥土在空中四處亂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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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來之人,不但馬騎得又快又急,更是不看路的沒命往前衝。馬匹躍那大坑之時已是危險至極,再加之聶耿踢出去漫天的泥土,驚了馬匹,迷了人眼。瞬間連人帶馬一同翻到溝下去了。幾個連番摔,人馬都不見了蹤影。

她身後追來那幾人不想會有此變故,急匆匆勒緊馬繩。斜著身子看一下山溝底下,又看看嚴清二人道:“對面那兩個小子,是誰派你們來這挖路的?”因為嚴清今日出門,刻意換了不起眼的男裝,又因方才蹲在地上挖土,弄得渾身是泥,對方一時之間也沒認出來她是姑娘。

嚴清被這突然之間的變故嚇傻了眼,直到聽了對方喊話才反應過來。抹了一把額間的雨水,抬頭望去,只見那喊話之人,竟是聶遠祁。

聶耿抱拳作揖道:“大爺對不住!這路並不是我們挖的啊!我們只是在這裝點泥,哪裡……哪裡會想到有人突然從對面騎馬過來。”

聶遠祁兩撇吊梢眉都快扯到耳後了,甚是不耐煩的道:“當真?這大的雨你裝泥去做什麼?站你後面的那小子怎麼不說話?可是心虛?”

從那日在御風號之上,嚴清對他就沒甚好印象,是以他們交談之時並不搭話。突然之間聽了他這話,心中好生氣悶。心想這人總是這樣,以自己的臆測斷事,上次還非說是自己鑿沉了他們的船。恨恨的踢了一腳地上的泥,轉身就走。

聶遠祁身旁的青衣小廝見她不但不答話,還轉身就走,怒道:“你這小子怎的這般傲慢無禮?我家少爺問你話呢!你耳朵聾了?”

他見嚴清不理,一蹬馬準備追過去,但見那大坑寬之處竟有幾丈之距,猶豫了半晌終究不敢讓馬縱過去,只恨恨的喊道:“嘿!那小子哪裡逃?還不將話說清楚!”

嚴清轉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誰說我逃了?再說了,你問我,我就得回答你嗎?珩!”

她雖然穿了男裝,作了男子打扮。但這聲色卻是半點沒變,完完全全的女聲。聶遠祁一行人突聽她發話,見竟是女子聲音,都是一愣,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對眼色,顯然認為一個女子,下著大雨突然出現在這路上更是可疑。

青衣小廝道:“少爺!想不到那泥球居然是個娘們!你說那丫頭說的幕後指使之人,是不是與這有關係?他們該不會就是來與那丫頭接頭的吧?”

聶遠祁喊話道:“你一個姑娘,下這大雨你不好好在家呆著,跑到山裡玩什麼泥巴?你見了本少爺就想跑,是不是做賊心虛?老實交代清楚,你與那落崖的女子什麼關係?”

嚴清暗翻白眼道:“神經病!搞不清你們在說什麼!”轉身就跳上馬車,喚聶耿駕車快走。

青衣小廝喊道:“快!他們要逃了!”

聶遠祁凝目看了一眼嚴清乘坐的馬車,吩咐道:“下去找一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著腳下借力於馬鞍上,縱力一跳便躍過那數丈寬的大坑,往嚴清的馬車追去。

聶耿道:“東家!怎麼辦!”

嚴清拉開車簾往後看,只見他棄馬追來,雖像是在施展輕功,但每次起飛只躍得了幾米,又需落地從新發用力飛躍。顯然輕功並不太高明,不能離地面太久。便吩咐道:“別管他,他愛追就讓她追好了!你將馬車趕得快一點!”

聶耿滿臉雨水道:“是,東家!可是這裡盡是山路,只怕快不起來!萬一被他捉住怎麼辦?”

嚴清道:“怕什麼!反正那路又不是我們挖的!至於什麼接頭不接頭的,與我們更是沒有關係!”

聶耿想想也是,逐專心趕車。

聶遠祁追在馬車之後,踏得滿身稀泥,可總與馬車相差幾步之遙。有時候他累了慢下來,馬車像是在等他一般,也慢下來。可他一快起來,馬車也快起來。這樣時快時慢,直追了一座山頭還沒追上馬車。

聶耿已由最初的慌亂,變得鎮定起來。氣定神閒的駕著馬車往家裡趕,嚴清見聶遠祁跟著在後面追了一下午,起初樂的看他出醜。但時間一久,看他渾身都被雨水淋得透溼,跑得一身稀泥甚是狼狽。那日在船上受的冤氣與剛才的不滿慢慢也都消了,便有些不忍起來。

又走了一路,眼看天色也暗起來,逐問聶耿道:“要是你們打起來,你有沒有把握打贏他?”

聶耿仔細想了想回答道:“起初沒有把握,不過現在有點把握了。”

“噢?那是為何?可是現在看出他的武功路數來了?”嚴清不解道。

聶耿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因為他跑了這許久,消耗了體力,而我卻是一直坐在車上,所以我們現在打起來,他在力氣上要吃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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