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這就去找那普渡慈航的麻煩，砸了他在普陀山的道場，給他個厲害瞧瞧！”
小青在一邊攛掇了起來。
她是記吃不記打，只覺得這次在李牧和燕赤霞這吃了虧，偏生還是己方不佔理，正是一肚子火氣的時候，便想去找普渡慈航的麻煩。
白素貞也有些意動，但她遠比小青理智得多，自然不會那麼莽撞。
憤怒過後，她很快就意識到，面對這麼個佔據觀音道場的狂徒，佛教不可能沒動靜，而且受過觀音點化之恩的大妖也並非只有她一個。
然而，普渡慈航至今仍佔據著普陀山道場，只能說明，無論是佛教，還是那些大妖，都奈何他不得。
“敢問燕道長，這普渡慈航是何身份，又是人是妖，如此行徑，佛教高僧大德們怎會容他？”
白素貞問道。
她和小青在海底宅了五十年，而普渡慈航則是於近三十年崛起，因此她們也並未聽說過他的名聲。
“我也不知他之前是何身份，只知道他現在乃是朝廷護國法師，權傾天下，當今天子已然淪為其傀儡，他現在橫徵暴斂無度，苛捐雜稅壓得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但他一身修為卻是深不可測，如果我一人對上他，勝他的把握可能只有半成不到。
至於你問他是人是妖？說他是人吧，卻也沒見他幹過幾件人事，說他是妖吧，雖說如今皇城妖氛漫天，可偏偏這普渡慈航，我遠遠探查過幾次，在他身上卻也看不到妖氣，古怪得很。”
燕赤霞回道。
他對普渡慈航仍心有餘悸，他向來好點面子，也沒好意思說幾次遠遠探查自己都吃了點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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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李牧的超凡體魄，神奇手段，他只是看不懂，可是對普渡慈航，他卻是看不透，這也是以他嫉惡如仇的性子，卻依舊忍耐著沒去刺殺普渡慈航的原因。
畢竟這些年來，為名，為利，為義，為正道而前去挑戰或是暗殺普渡慈航者的頭顱，在經過特殊處理後已然擺在皇城正門口築起高高的京觀了。
燕赤霞並非惜命，哪怕只是能夠和普渡慈航一換一給兌了，燕赤霞也義不容辭，但勝率太低，他需要等到一個合適的發難之機。
這次金山寺論法，他就覺得是個極好的機會。
同樣，他也知道這是普渡慈航的陽謀，如果沒其他的意外發生，這次金山論法，他是一定要摻和一下的。
在離開了普渡慈航經營的固若金湯的皇城以後，無大陣相助，普渡慈航的綜合實力必定要削弱許多，有想法的修士們自然要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除掉普渡慈航。
而普渡慈航特意將此事廣佈天下，定然是自信已經做好了鎮壓一切來犯之敵的準備，此次能不能成事，便看大家手段孰高孰低了。
“看來不管是人是妖，此人定然是個難得一遇的禍世魔頭了，這般看……還不能魯莽行動。”
白素貞也是沒想到，自己也就宅了五十年，人間竟直接換了個模樣。
在此前，百姓生活雖然也苦，卻也能勉強湊合，現在普渡慈航卻半點不加掩飾，損天下以肥己，人人皆為他嘴中魚肉，整個世道禮崩樂壞，法制全無，這數百年前的繁華人間，分明已經是一片苦海。
“再過十日，也就是七月十五的那一天，普渡慈航便要離開皇城，前來金山寺與法海論法，屆時必然爆發大戰，你們若是有心，可來法會一觀。”
燕赤霞也不忘隨時拉攏戰力，這二蛇本身的戰鬥力在他看來，也就白蛇還不錯，青蛇就差遠了，但她們皆有神權所賦予的神奇能力，合在一起能打能奶，算是極佳的戰力了。
白素貞也沒急著答應，五十年未涉人世，她發現自己和人間脫軌太嚴重了，接下來如何行動，還得自己好好看看現在的凡間後，再做決定。
燕赤霞和李牧也不留，雙方互道告辭後，白素貞便攜小青飄然而去，燕赤霞和李牧則是等待夏冰醒來的同時收拾周邊戰場。
即使燕赤霞已然有意控制了戰鬥波及範圍，這附近方圓數里之地都已經是寸草不生。
而李牧那招“泥頭車”造成的後果則是更為嚴重。
在異火的超高溫度之下，大量的土地化作虛無，之前稍遠之處溫度低一些的地方甚至有被燒成岩漿的土地，若是放著不管，這一大片地方至少十年不會再有生靈駐足。
好在小青和燕赤霞在李牧修煉時已經將餘波控制下來不少，剩下來的就是李牧將那些異火給熄滅，然後再擊碎幾塊靈石，將之散入地底，至少保證這處地方明年便可長出新生的植被。
“老燕，你這行俠仗義法可真夠到位的，一條龍服務啊。”
李牧打趣道，若不是燕赤霞要求，他肯定是打完拍拍屁股就走了，哪會管善後的問題。
“既然是行俠仗義，自然要把事情做好，上次樹妖姥姥那據點已經被妖氣侵染，只有留下雷火滌盪剩餘妖氣，才能讓那片地域重喚生機，而這次，我們自然不能……”
“行行行，我悟了，燕大師，我悟了，您別唸了，說來我剛剛想到個賺功德的好辦法，不過聲勢會挺大，我怕其他修行者們會誤以為我這是妖邪作祟，需要你燕赤霞這塊響噹噹的金字招牌做個擔保，怎麼樣？”
李牧開始轉移話題。
“什麼擔保？要是不靠譜的事情，你想都別想我幫你。”
燕赤霞狐疑道。
“怎麼就不靠譜了，我剛不是得了一滴甘霖嘛，你教我個行雨術，我將甘霖散出去滋潤作物，讓百姓們過個豐收日子，不好嗎？”
“你？把甘霖散出去？”
燕赤霞強烈質疑的眼神讓李牧感到自己高潔的情操受到了侮辱。
“怎麼？你這什麼眼神，以我高潔的道德情操和我作為城隍的護境安民的的義務，做出這種捨己為人的事也是很正常的好吧。”
李牧拍拍胸脯，一臉正氣。
“……如果你真打算這麼做的話，那我倒是可以幫你做做擔保。”
燕赤霞遲疑一下，卻還是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