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眾人無法觀測到造化之氣與聚寶盆，只當李牧是用什麼法寶將甘霖收走了，也沒奇怪。
“這玩意倒確實是重，收了這玩意後，我袖裡乾坤內都得少裝些酒了，對了，李老弟，這是你的靈石，還你吧。”
燕赤霞對這次收穫頗為滿意，而且認識到了臉皮厚的好處。
要是這次沒有李牧在邊上死卡著要好處賠償，以他的性子，這誤會就這麼結了，八成還會搭出去一些療傷丹藥給白素貞療傷，哪能搞到這仙神之物的甘霖。
“我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燕老哥你自己留著吧，你自己不用給小冰用也一樣的，說起來小冰在我監獄司裡也待了那麼久了，是時候讓她出來了。”
李牧神識探入監獄司，準備給夏冰送出來的同時，透過新開的四司之一的罪惡司給狐妖將已知的罪狀再翻個十幾二十倍之後記上，再給扔到冥界，保管她來世能投個“好胎”。
“尤其是意圖勾引剛正不阿的李城隍這事，狂妄無狀，藐視神權是跑不掉了，得記上……人呢？”
李牧一驚，狐妖小唯的殘魂竟然消失不見了，他印象裡自己隨便把她那幾乎沒有任何戰鬥力的殘魂扔到了夏冰旁邊的監牢裡便沒管了，只是現在偌大個監獄司，除了夏冰之外便只有空蕩蕩的監牢，哪還看得到小唯的殘魂。
李牧將視線移到夏冰身上。
先前他還沒注意，現在再看夏冰，赫然發現她整個人的修為都有了相當明顯而全面的提高，尤其是氣質，只是之前她像是個身上帶刺的小姑娘，現在卻好似刀鋒般冷厲，整個人顯得鋒芒畢露。
李牧也不敢怠慢，將夏冰從監獄司提了出來，這要出了什麼意外，外面那三個年齡合起來估摸著有個兩千來歲的人妖們比他肯定更有主意。
“燕老哥，你看看你徒弟吧，我事先說明我只是把她放到了監獄司，其他啥也沒幹哈。”
燕赤霞沒好氣地看了眼第一反應就是甩鍋的李牧，隨後雙眼亮起一陣金芒，仔細觀察起了夏冰體內法力的變化。
一旁的白素貞看著夏冰，隱隱皺了皺眉頭，小青則是露出了明顯的厭憎的神情，李牧以她對自己的負面好感度為標準計算，估摸著夏冰少說也欠了小青一個億的樣子。
李牧也是心思靈動，很快就聯想到了，這可能是夏冰體內的降魔者血脈有了什麼變化，這才讓白素貞和小青兩條素不相識的蛇妖對她起了惡感。
李牧觀察了下燕赤霞的表情，雖稍有疑惑，卻更多的是喜悅，心中大定，看樣子發生的並非壞事。
“沒什麼大事，可能是受了監獄司裡大量過往鎮壓的妖魔氣息的刺激，導致她的降魔者血脈主動甦醒與之對抗……
“不過也不應該可以覺醒這麼多的，對了，你把那狐妖的魂魄收進去後，是不是就放在小冰的附近了？”
燕赤霞問道。
“對，而且那魂魄現在直接不見了，指不定是被小冰給砍死了。”
十二司未全開，李牧尚不算完全掌握城隍印，不然的話他壓根不用猜，監獄司之內發生過的事他可以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就對了，降魔者血脈遇強則強，那狐妖雖然已是殘魂，卻還未投胎轉世，本質上依舊是一頭千年狐妖，小冰擊殺了她的殘魂之後，血脈覺醒程度理當大幅度上漲。”
燕赤霞分析道。
他之前倒是沒想過還能藉助李牧的監獄司這種取巧的辦法來刺激夏冰的成長。這一次倒是因為二蛇的插手而因禍得福了。
而且那狐妖最後也算是被夏冰親手了斷，心結一解，加之血脈甦醒，日後進步速度定然十分可觀。
白素貞和小青則是不太願意聽這種話題了，雖然她們是善妖，小唯是吞食人心的惡妖，但始終有點物傷其類之感。
妖類修行實在是太過艱難，至少得有個千年的道行，才敢稍微抖一抖，但也架不住燕赤霞這種四十歲就人世巔峰，然後滿世界降妖除魔的狠人。
而他們姐妹雖有重寶，但轉頭就被李牧和燕赤霞聯手打得差點身隕，雖然這事也怪不得別人，但看著剛剛也算是“並肩作戰”的小唯魂飛魄散，卻也依舊心有慼慼。
“兩位，若是對賠禮滿意的話，小妖便和妹妹先行告辭了，我們久不回普陀山，正要回去一遭看看。”
白素貞出言告辭。
“若是普陀山的話，你們便沒必要白跑一趟了，那地方早二十年前便被普渡慈航佔據為全國諸多道場之一，原住民要麼死，要麼被驅散，你們現下回去，怕也是看不到故人舊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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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霞嘆了口氣，普渡慈航這數十年攪風攪雨，將王朝氣數弄得岌岌可危，好似隨時便要崩潰。
本來按照常理，現在便是亂世出英雄，諸多不甘受壓迫的豪傑揭竿而起的時候，奈何普渡慈航修為太高，一人鎮國，絕大多數反抗者也只能小打小鬧，根本掀不起風浪。
“普渡慈航，怎有人敢取這等名號！還敢佔據觀音大士的道場，這……這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一直一副沒脾氣樣子，甚至被打成重傷都能冷靜交談的白素貞卻是很明顯的動怒了，看她的樣子顯然是要罵髒話的，限於詞匯量有限，罵的沒什麼殺傷力。
主要光是普渡慈航這個道號還沒什麼，但再加上他佔據了觀世音道場的行為，對她這種篤信觀世音菩薩的信徒來說，太能噁心人了。
觀世音菩薩，佛教大能；
慈航天尊，道教真仙。
只是由於二人多救苦救難，職能相差不遠，觀音那一長串名號裡又有個普渡慈航，後便被以訛傳訛，說是觀世音乃是慈航真人叛道入佛，改換門庭後的身份。
這等言論出來時，仙佛俱是消失不久，當時佛道二門正全力想辦法聯絡上這群無端失蹤的祖師爺們，根本沒精力澄清種種謬論，等到反應過來時，這些言論已然流傳甚廣，想澄清卻也澄清不及了。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兩教自然也不可能去堵著民眾的嘴巴，而且他們也堵不上，便算是修為鎮壓一國的普渡慈航，也有人一天背地裡罵他八百遍，百姓嘴裡的傳言，除非真神降世，不然哪裡管得了。